第九章河東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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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黃君看到火藥味漸濃,忙打圓場道:“花是我的好朋友,就算看我面子,不要再和他計較了。”他雖然也看不慣王重的作風,但他是有家有業之人,自然不能得罪這兩年氣勢滔天的王家。

王重不能不給黃君面子,勉強忍住怒氣道:“那他也不能坐這兒,讓他到後面去。”黃君暗歎王重毫無肚量,卻也無可奈何。他只能向花打個眼,示意他不要再和王重慪氣。

卻只是笑道:“既然王老爺子說得這麼坦白,我也不好意思裝聽不懂了。好了,就當我是來看熱鬧的,你們的事我一點都不捲入。幸好我早有準備,要不可丟大人了。”說著揚了揚右手,眾人才發現他手中提著一個小墊子,可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隨意揮揮手道:“你們自便,不用管我了。”慢條斯理地向院牆處走去。

眾人的目光還看著花之時,忽聽得臺階處傳來一聲驚歎:“來的人還真不少啊,莫非是無家可歸了?那也不用都象叫花子一般坐在院中呀,我們還是很好客的,歡諸位進屋去坐。”卻是馬嘯天帶著左右雙虎將從客棧中走出,說話的是孫見智。十八虎騎衛並未現身。

王重冷哼一聲,卻不說話,只是狠狠盯著馬嘯天。馬嘯天卻不看他,環目四顧,最後看到了花。花已自在牆頭找了個地方躺下,胳膊肘支在小墊子上,正似笑非笑地望向馬嘯天。

馬嘯天大笑道:“小財神花是吧?聽說你喜歡出風頭,第一次見你,你在房頂,今天你又跑牆頭上去了,還真是名不虛傳呀。”花笑道:“看熱鬧自然要找個好位置,不然可要錯過好戲了。再說我也是被無奈,我是被人趕上來的。”馬嘯天也笑道:“什麼人這麼沒見識?居然把一個敢跟我過招的少年英雄不當回事?”王重的臉頓時不好看了,他沉聲道:“馬嘯天,你太目中無人了。”馬嘯天卻本不理他,自顧自向花道:“你那幾個兄弟怎麼沒來?少了他們,我還真有點遺憾。”花看出他是故意落王重面子,樂得配合道:“飛飛不用說了,虎王你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薛大哥可要怨任長東大哥了,他出手太狠,薛大哥回去就躺倒了。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起不來。只有我打腫臉充胖子,又好熱鬧,勉強來了。你沒見我的造型嗎?實際上是我連站起來都困難。你們談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好了。”任長東啞然失笑道:“小兄弟你一番言語未免不盡不實,難不成你還想搞什麼花樣?”花笑道:“憑我手無縛雞之力,能玩出什麼花樣?倒是這一院子債主怕虎王不容易打發。”馬嘯天冷笑道:“偷雞摸狗之輩,我馬嘯天豈會在意?”這一次是呂千秋不耐煩了,他大喝道:“馬嘯天,徒呈口舌之利算什麼好漢?有中就敢做敢當。”馬嘯天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屑道:“我馬嘯天有什麼不敢當的?聽你口氣對馬某甚是有意見,要不要先過兩手。”呂千秋大怒起身,馬嘯天身後孫見智已上前去。孫見智笑道:“原來是老呂你呀,差點沒認出來。既然如此有興,算算陳年老帳如何?”臉上雖在笑,語氣卻充滿怨恨之意。

呂千秋也恢復平和,緩緩道:“孫見智,別以為有馬嘯天就能保你無恙。當年沒殺你是我生平恨事,你既有找死之心,我就先成全你。”兩人竟是夙敵。

孫見智望向馬嘯天,馬嘯天點點頭道:“也好,在上正菜之前來點小吃也是不錯。見智,你就跟呂掌門玩玩,記住,不要太過火。”孫見智大喜,徑自躍入場中。真到動手時,呂千秋也顯出一派之主的風範,他絲毫不為馬嘯天的言語所怒,拔出配劍躍出座位。

兩人也不虛假客氣了,瞬即戰做一團。

孫見智雙斧帶起巨大的呼嘯聲,如風車般向呂千秋旋去。呂千秋身為一派之主,亦顯示出他不是虛有其名,單憑一把劍,寸步不讓地連擋孫見智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在牆頭看得詫異不已。因為齊行健在孫見智手下不堪一擊,他連帶著對呂千秋的評價也低了許多,此刻才發現呂千秋的武功比齊行健高了數籌不止。花心中不生起疑雲:“齊行健號稱呂梁第二高手,與呂千秋怎麼會差這麼多?”孫見智猛衝猛打的進攻最是耗力,不久即不能保持原來的密度。就在孫見智剛出一絲空隙之際,呂千秋反擊了。他身形倏地前移,劍法由大開大闔變得綿長細密,近身對孫見智展開攻擊。只見長劍在他手中猶如擁有自己的靈魂一般,變化無方,靈動無比,孫見智頓時大吃苦頭。

大喊大叫中,孫見智勉強將雙斧護在前,苦苦應付著呂千秋無空不入的攻擊。呂千秋長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進步呢,十幾年了,你還是這麼幾下,我可真實失望啊。”孫見智雖心中不服,卻也無言反駁,只能加快手中雙斧的舞動,想要找個機會給予呂千秋致命一擊。

可惜呂千秋已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在連發數十劍之後,綠千秋終於找到孫見智一個破綻,手腕一抖,長劍已在孫見智臂上滑過。

不僅僅是外傷,孫見智中劍時只覺手臂一麻,在握不住手中舉斧。咣噹一聲,孫見智的左手斧掉落地面。

呂千秋不給孫見智任何息之機,一劍盪開孫見智右手斧無力的攻擊,劍尖已如毒蛇吐芒般竄向孫見智的咽喉。往恩仇,再加上近辱徒之恨,呂千秋這一劍是毫不留情。

孫見智只能勉力向旁邊躲開一點,但已無法脫離呂千秋的攻擊範圍。

就在眾人看的目瞪口呆之際,任長東已出手,長鞭如一道彩虹橫過半空,在呂千秋的劍刺中孫見智之前見他攔截。

孫見智死裡逃生,撿起落地的斧子向後退去。任長東救了孫見智之後,也收回長鞭,負手含笑而立。場中突然就剩下呂千秋一人。

呂千秋陰沉著臉道:“虎王,這算什麼?”馬嘯天已在擺在門口的桌旁坐下,悠閒地喝著茶道:“你們的場外恩怨我管不著,但我總不能眼看著你殺死我的手下不聞不問吧?見智不是你的對手,我們認輸了。這一場就此作罷。”花笑道:“虎王這話可有些不地道了,那天我們也說認輸算了,你可沒答應。今天這事和那天可是一模一樣,虎王有什麼合理解釋?”馬嘯天大笑道:“我還需要解釋嗎?我說不用打就不用打了,有誰不服氣就找我來。”花苦笑道:“我算知道什麼叫大石壓死蟹了。虎王擺明氣勢凌人,我是無話可說。”馬嘯天笑道:“江湖就是弱強食,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誰的拳頭硬,誰的話就有道理。你還不明白嗎?”話雖是對花說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馬嘯天卻是藉機表明立場,意即有什麼說不通,那就用拳頭商量好了。

呂千秋不忿地看著馬嘯天,馬嘯天揮手道:“呂兄先回去休息片刻,對馬某人有什麼不滿一會兒再說。即使你願意現在動手,我也不能佔你先戰一場這便宜,你還是休息好再說吧。”花“哈”一聲笑了出來,想起這句話原是關度飛說的,沒想到讓馬嘯天給用在呂千秋身上了。

呂千秋猶是不甘,王重發話了:“呂掌門先回來吧。我們今天來不是鬥氣的,先談正事,等談不妥時再動手不遲。”呂千秋這才慢步回到座位,但目光仍不時掃向正惡狠狠瞪他的孫見智和好整以暇的馬嘯天。

馬嘯天自然聽出王重語氣中表現出不懼武力解決的意思,但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道:“王當家有什麼好提議?”王重雙目光一閃道:“說到這批貨,的確是小兒太莽撞了。我已狠狠教訓過他了,還望你虎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這個後輩一般見識。”馬嘯天哦了一聲道:“還有呢?”王重詫異道:“虎王認為還應有什麼呢?”馬嘯天大笑道:“你一把年紀了,裝什麼糊塗。你帶著大幫人馬來找我馬嘯天,難道僅僅為了那一批微不足道的貨物?有什麼意見都坦白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如吐吐,別怪我馬嘯天沒有耐心。”王重沉聲道:“這次中武林同道前來,只是想要虎王一個代。你本在幷州以北活動,這次突然駕臨幷州,已是越界。而且呂掌門的大弟子亦被你們所傷,不給個理由怕是說不過去吧?”馬嘯天啞然失笑道:“說起來還是我的不是了?沒有你王家惹是生非,我豈能無端鬧事?你們找我麻煩可以,我自己送上門就不行?”王重仍是不動聲道:“關於小兒的過錯,我已向你解釋過了。既然你一意不肯放過他,那不妨劃下道兒,看該怎麼解決。”馬嘯天不耐煩道:“聽你羅裡羅嗦,真是煩死了。既然你裝聾作啞,我乾脆明說好了,貨我可以給你,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草原方面的貿易你們不得再手。”王重冷冷道:“虎王不嫌太霸道了嗎?”馬嘯天也冷笑道:“我霸道?你還沒聽我說完呢,除以上所說之外,幷州以南的生意也要算我一份。答應這些條件,一切都好說。若不答應,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王重看看周圍的人,這才緩緩道:“虎王只怕是開玩笑,這條件在座的人沒人會同意。”馬嘯天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是擺地攤的漫天要價?你還想就地還錢?”王重不動聲道:“虎王既然提出這麼苛刻的條件,那不妨也聽聽我們的意見。我們幷州以南的生意絕對不容你手,而且以後草原方面的貿易不能讓你馬嘯天一人獨大。”馬嘯天大笑道:“你不是裝可憐嗎?現在出狐狸尾巴了吧?我早知道你們王家沒安好心,想從虎嘴裡奪食嗎?先問問我的斷魂矛吧。”王重冷哼道:“那是沒什麼好談的了?”馬嘯天猛然起身道:“你我條件相差這麼多,還能談出什麼結果?不如先打上一場,看能不能讓其中一人冷靜冷靜再說。”氣氛劍拔弩張。花忽笑道:“虎王,說到比武,剛才你們可已經輸了一場了。不知這個又怎麼說?”馬嘯天冷笑道:“剛才那場純粹是娛樂。難道堂堂呂梁派掌門打敗我一個手下,還要慶祝一番嗎?”呂千秋的臉又是一變。

笑嘻嘻道:“那如果這場虎王輸了又有什麼說法?”馬嘯天失笑道:“哪來那麼多廢話,先打過再說。”花也笑道:“虎王可真是坦白。不知是誰來陪太行虎王過招呢?”最後一句卻是對王重這邊所說。

眾人聽花一會兒好象在幫幷州諸人說話,一會兒有擺出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還真是看熱鬧人的本

隨著花的問話,王重沉聲道:“既然此事因我王家而起,我王重自是首當其衝,就由老朽來陪虎王玩玩好了。”全場靜至鴉雀無聲。王家在幷州德高望重,但卻很少聽到王家人大動干戈,沒人聽說過王重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此刻見他悍然挑戰馬嘯天,眾人的心情都不知該如何表達。

馬嘯天也有點出乎意料,他打量著王重道:“王老爺子還真是豪氣干雲,不過你就不怕一世英名喪與一旦?”王重淡然道:“只要我所做對得起月天地,自會名留千古,豈是一場勝負可決定的?”花暗罵道:“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馬嘯天大喝道:“既然王老爺子如此好名,我就盡力成全你好了。”說話間馬嘯天鐵矛在手,悍然躍入場中。

王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就那麼赤手空拳走到馬嘯天面前,揚手道:“虎王請!”馬嘯天訝然道:“老爺子竟然不用兵器嗎?”王重第一次笑道:“人老了,舞刀槍怕是不行了。我就空手跟虎王過上兩招好了。”江湖中使用各種奇門兵器的人甚多,自是為其有奇兵之效,對上不悉某種兵器的對手自然大佔便宜。同理不用兵器的人就少了,因為拳掌誰也會,但要通就難了,敢空手入白刃的個個是高手。

馬嘯天本對王家背後搞鬼的行徑甚是不屑,自然也沒把王重看得太高,但看到王重居然是以空手對他天下知名的虎王矛,心中竟有三分敬重了。

想起那天因輕敵而遭關度飛暗算之事,馬嘯天心下暗自警惕,揮手一矛擊出,卻是未盡全力,攻中隱含嚴守。

王重大喝一聲,猛然一掌拍向鐵矛。馬嘯天大奇下倏地加速,鐵矛重重擊中王重的掌心。

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撞擊聲,王重竟然就象粘在鐵矛上一般,輕飄飄地被馬嘯天挑起。在場人等都瞠目結舌,不知王重是如何做到的。

馬嘯天暗呼不妙,他自然知道這是因為王重巧妙地使出粘勁。這一矛完全沒有對王重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馬嘯天很是被動。

馬嘯天的長矛揮至最高處,王重猶自粘在矛尖處不動。馬嘯天猛然催動內力,一股巨大的力道通過鐵矛直向王重攻去。王重卻好象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在他出招的同時,王重已飄離矛尖。

順著矛身翩然而下,王重雙掌一前一後向馬嘯天臉上印去。

馬嘯天回矛不及,王重的雙掌已攻至眼前。

大喝一聲,馬嘯天忽揮手拋起鐵矛,同時雙掌向王重。王重暗自好笑,心想自己掌上數十年的造詣豈是馬嘯天可比,不假思索地與馬嘯天對了一掌。

龐大至無可抵禦的掌力向馬嘯天湧去,馬嘯天應掌飛去。

王重一掌得手,當然不會放棄這絞盡腦汁的來的優勢,如影隨形地向馬嘯天迫去。

馬嘯天不慌不忙,驀然飛身躍起,手中從又握住鐵矛。他剛才那一拋正是向後拋出,他被王重一掌擊退,落地處正好在長矛下方。由此可見馬嘯天對敵經驗豐富,且反應無比靈,只此一下,頓然扭轉敗勢。

王重追至馬嘯天身邊,馬嘯天已然長矛在手,對王重掌力雄渾的攻擊,他隨手一矛揮去。王重掌力雖強,卻也無法與馬嘯天的鐵矛相比,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王重硬生生被退。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既為王重的掌法喝彩,也歎服與馬嘯天的應變。

在牆頭更是大聲叫好。

馬嘯天向花瞟了一眼道:“花你還真愛起鬨,用的著叫那麼響麼?”花笑嘻嘻道:“不花扦看白戲,如再捨不得叫上兩聲,哪豈能對得起你們這麼賣力的表演?”馬嘯天啼笑皆非,自己和王重為河東武林霸主地位而做的生死搏鬥,在花眼裡竟成了免費好戲了。

王重本想憑一開始的奇招一舉拿下馬嘯天,卻不料功虧一簣,心中正自懊惱,對花的話頓時有點火不打一處來。他忍不住大喝一聲道:“花,你不要太過分。”花面不改道:“老爺子哪來那麼大火氣?我又不是說你,我為虎王加油還不行嗎?”馬嘯天笑道:“那多謝你小財神捧場了。”然後向王重喝道:“勝負未分,實在是不夠痛快。王當家的,我們再來。”王重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埋頭向馬嘯天撲去。

馬嘯天既已見識過他的奇招,自然不會再犯同樣錯誤。兩人這次可全是真功夫了。

王重身法飄忽,一雙手掌有如穿花蝴蝶般在馬嘯天身旁環繞,時不時猛力一擊。馬嘯天的鐵矛卻能剛能柔,或重擊,或輕挑,總能將王重的攻擊化為無形。王重對馬嘯天無可奈何,但馬嘯天的反擊也往往是無功而返。

兩人掌來矛往,大戰數百回合仍是膠著狀態。

就在兩人打得過癮,旁觀著看的痛快之時,王重忽然飄然退往圈外。

馬嘯天也不趁勢追擊,只是愕然道:“還未分勝負,王當家為何突然中止?”王重搖頭道:“我無法贏你。”馬嘯天笑道:“難得王當家如此坦白,那我也直接告訴你,我也沒把握勝過你。不過說到正事,我還是寸步不讓。”王重忽笑得很神秘道:“我的條件也不變。”馬嘯天大笑道:“看來打得還未夠,我們都沒有變得冷靜。那怎麼辦?”花在牆頭懶洋洋道:“那就繼續打唄。好好的忽然不打了,你們就不考慮觀眾的受嗎?”王重這次倒沒理花,他只是緊緊盯著馬嘯天道:“既然虎王如此固執,我就只好找個人來勸說一下了。”馬嘯天冷笑道:“你又玩什麼花樣?還有人能說服我?是誰?”

“是我。”從呂千秋身後忽然站起一個人來。

他年紀和馬嘯天相仿,也是虎背熊的模樣,神間自有一股傲氣。本來以他的長相神氣,是很容易被人看出非是凡人,但他一直躲在人群中,倒也不顯山水。此刻一面,頓收先聲奪人之效。

馬嘯天的笑容忽斂,神變得凝重,沉聲道:“齊魯門掌門常通?”那人傲然道:“正是區區在下。”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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