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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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也許真正的美女本不需要鏡子。”
“談談你在英國的生活好嗎?”莉雅問道。
“我真想走遍全世界,可是除了加利福尼亞之外,我哪裡也沒有去過。”話匣子一打開,薇妮談的不只是英國的生活,而且也談到她走過的地方。莉雅則告訴她,在金礦還沒發現,美國人還沒來以前,這裡是什麼樣子。從莉雅口中,薇妮得知溫家在此地已有百年曆史,他們對此地的貢獻很大。
“我爺爺身體不好,現在是我哥哥在管理北方天堂’,”莉雅寥落地說。
“麥斯是爺爺的繼承人。他從小就和崔伊蓓訂了親,他們不久就要結婚了。”莉雅走後,薇妮試著回憶那個救她的人的長相。可是除了那對漆黑如墨的眼睛,溫存的語音之外,她實在沒有別的印象了。等見到他的時候,她一定要當面向他謝過救命之恩。
她又瞪著自己綁著繃帶的腳,滿心的無可奈何。等她痊癒之後,她非得再去礦坑不可。
要不是莉雅的陪伴,病上的
子可真難打發。莉雅每天都來陪她,薇妮也每天都等著她來做伴。安大夫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他來替薇妮看過兩回傷勢,而且不准她下
,一再叮囑要等她的傷全好了才行。好不容易捱到第五天,他才說薇妮可以到外面透透氣了。
這一天,莉雅帶來她自己的一件袍子給薇妮替換。蔽妮坐在鏡前,把頭髮盤成髮髻,綰在頸背。她從鏡子看見莉雅面帶憂,便轉過頭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問道。
“昨天我們有個家丁遭到一頭熊襲擊,傷得不輕。爺爺說那頭熊很兇猛,而且離農場太近了。我哥哥要領人去追捕那頭熊。
“那個人傷得多重?”
“麥斯說恐怕他會失去一條手臂。”莉雅突然展開笑臉。
“算了!我們不談這些掃興的事,薇妮。我真希望你可以一輩子待在我們家,你已經變成我最要好的朋友了。”薇妮聽了很動。西班牙人的熱情是天生的,然而莉雅的話對她別具意義。
“我也喜歡你,莉雅。我走了以後一定會很想念你。”莉雅搖搖頭。
“我們不要談你要離開的事了。”她走到薇妮身邊,拿出一支珠釵別在她的頭髮上。
“我哥哥每天都問到你。因為他不好到你的房間來,他想請你今天去見他。大夫已經告訴過他,你今天可以起了。”薇妮聽了,不知怎地竟有點忐忑不安。這幾天她聽多了莉雅談她那個英雄哥哥,自然有點好奇。也許當面謝過他之後,她就會發現溫麥斯不過是個平常人罷了。
想是這麼想,薇妮還是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儀容。莉雅的身材和她差不多,一襲淺藍長裙襯得她益發亭亭玉立,眼睛似乎更藍了點。臉上曬傷的紅已經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淡金
,看起來反而柔和許多。她希望溫麥斯看見她時,會覺得她還過得去。
“來,”莉雅說,牽住她的手。
“我們去找我哥哥。”溫家的建築已有百年曆史,卻一點也不顯得陳舊。它的格局是純西班牙式的,只有花園中的花木扶疏顯出加利福尼亞的特。薇妮隨著莉雅穿門過戶,深深地被這一片人間淨土
引住。她想這座壯園叫做“北方天堂”倒是名副其實,她從沒見過這麼華麗深透的屋宇。
莉雅帶著她穿過鳥園,指給她看各種珍奇的鳥類。薇妮被它們彩鮮豔的羽
住了,幾乎忘記她們是要往哪裡去。
她正想間莉雅這些鳥兒的來處,抬起頭來,卻看見不遠的臺上,一個年輕男子端著酒杯正向她們這邊看過來。
四目接觸的一剎那,兩個人都震了一震。麥斯忘了手裡的酒杯,只管怔怔地看著那個分花拂柳而來的年輕女郎。他已經忘記她長的什麼樣子了。突如其來的一見,竟像是照眼的閃電一樣,亮得他睜不開眼。他只記得她有一頭美髮和一雙美目,然而在這青天白之下,她又有哪裡不美呢?
如果麥斯明擺著震驚的神,薇妮的震撼卻是藏在心裡。她是來向一個救命恩人道謝,卻沒想到看見的是一個英姿颯
的美男子。他的五官分明而高貴,深橄欖
的膚
更加深了他的魅力他看起來跟她的族人截然不同,他屬於另一個種族,更
烈、更鮮豔的一種。當他炯炯地看住她,從容自在地向她走過來時,渾身散發著一股自然的威儀,充分顯
了一個領袖人物的特質。
“貝小姐,聽說你的傷好多了,恭喜。”他的英語抑揚頓挫,一樣是告訴她什麼都不用害怕的深沉語調。薇妮突然有種很奇怪的宿命覺:今生今世,她再也忘不了這個人了。
她看他仍然目光炯炯地盯著她,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答話,趕忙定一定神,極力裝出從容的神情說:“我欠你一份大恩,溫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麥斯執住她的手,一顆心都暖了起來。當她看著他時,他體內的拉丁血便浩浩蕩蕩地湧向四肢百骸。這個女孩分明是每個男人夢想中的女人,纖細優雅,楚楚動人,甚至不像人間女兒。也許她真是一個天使,偶然滴落世間,聽說了他們溫家的“北方天堂”便來看看這兒跟她從前的家有何差異。
可能的話,他願意就這麼地久天長地握住她。西班牙人是天生的辭令家,可是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女孩面前竟無辭以對。原來在面對真正的美女的時候,是這樣的令人謙遜,乃至於窘澀。
麥斯恍恍惚惚地聽見自己說了一件什麼不足掛齒的客套話,薇妮也發現自己模模糊糊地回了幾句,甚至連莉雅幾時走的都不知道。直到麥斯邀請她坐下,她才猛然醒過來,小心地在一張木椅上坐下來。
“我聽亞哥談起令尊的遭遇,”麥斯突然提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對他竟變得如此重要。
“你願意仔細告訴我嗎?”薇妮很自然地就把她尋找父親的經過都告訴他,彷彿他是可以讓她倚靠的人。雖然她自己不覺得,麥斯卻察覺了她的語氣中下意識的悲傷和無助。
“你為什麼相信令尊還活著呢?他的合夥人不是說他已經去世了?”聽完她的話後,麥斯靜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