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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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了一下,也起身道:“不好意思,是在下打攪了姑娘的行程。掠影,幫我送姑娘出門。”待安雪璃離開後,望著去而復返的屬下,男子低聲問:“什麼事?”掠影回答:“就是和這位安家大小姐有關,她父親安逸山…”安雪璃知道自己回來晚了,所以稍稍加快腳程。剛剛走到大門附近,就聽裡面一陣大亂,吵吵嚷嚷.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怎麼回事?飛龍堡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騒亂啊?她不解地向內張望,面撞上急匆匆要往外趕的許藍江。

“表哥,出什麼事了?”她韁在那裡,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非同小可,因為她從沒有見過許藍江這樣慘淡的臉

“雪璃,你剛才去哪裡了?”許藍江動得手腳都在發抖,他努力平復情緒,低聲說:“你一定要冷靜,這件事情…需要你努力承受住。”他一字一頓,增加了緊張的氣氛。

“到底是什麼事?”她的心頭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起一把,滿滿地撐握著。烏雲籠罩在她的眼前。

“姑父他,發生了意外…”安雪璃身子一晃,粉紅的胭脂從她臉上褪盡,不等他說完第二句,她便推開他,筆直地衝了出去…安逸山出事了。

飛龍堡的人永遠也想不到,他們最敬愛倚重的堡主,當今的武林盟主安逸山,竟然也會有被擊倒的一天。

安逸山背後中劍,這一劍非常致命,可以判斷,在那一擊之後他甚至沒有反抗的力氣便馬上倒了下去。

當安雪璃趕到的時候,安逸山屍身周圍有一大圈的親友伏在他的身上哀哀慟哭,他們不敢相信他會死得這樣突然,毫無徵兆,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她走到眾人面前,人群中有人想伸手拉住她“雪璃,你還是不要看了。”她甩脫了旁人的手,堅決地說:“不,我要去看父親。”安逸山平平地躺在那裡,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眉峰還聳堆著,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遭受到這致命的一擊。

安雪璃雙膝跪倒,顫抖著用手將父親的雙眸闔起,接觸到他冰涼肌膚的那一刻,她才徹底相信父親是真的去了。這個深深疼愛著自己的父親,前幾還對她諄諄教誨的父親,再也不能對她發出豪的笑聲,‮摩撫‬她的發,對她說出種種意味深長的話語了。

死亡,在一瞬間奪去了父親的生命,也奪走了屬於她的天真幸福。

“雪璃,不要太傷心了。”許藍江想扶住她,卻被她慢慢推開“不必管我。”她的確悲慟,但是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表

案親啊,你應該是知道自己這一生有可能會遭遇到這樣的結局吧?但是你為何不曾告訴女兒,如果真的遇到了,女兒該怎麼辦?飛龍堡該怎麼辦?

人的生與死原來是這樣的脆弱,脆弱到不過一個黑夜和白天的距離,就轟然倒塌…這幾天飛龍堡裡一片愁雲慘霧,所有人見到安雪璃都是差不多的“大小姐,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而她總是鎮定地響應“父親雖然去世了,但是飛龍堡不會倒,定會安置好你們。”她知道自己雖然說得擲地有聲,但是沒有什麼人願意相信她的話一句話!大家放心,我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面對這樣突然而至的災難,能有什麼作為?其實不要說別人,就是安雪璃自己也在疑惑著。

最讓她覺得失落的,是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身邊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平時是待人可親,然而礙於她的身份,親友們對她大多是喜歡中帶著些敬畏,下人們更是把她擺得高高在上,平輩裡只有許藍江願意和她往,可卻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壁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這詩中就是在言說她現在的境況嗎…不,如今的飛龍堡,哪裡還算得上是冠蓋滿京華?

案親去世的消息一傳出,不少武林中的同道前來弔唁。但是忙過幾之後,安雪璃就發現來的人大多不懷好意,他們其實是來觀望飛龍堡今後的命運,關注這個曾經號稱天下第一堡的地盤最終會落在誰的手中。

這兩明鏡從寶兒那裡聽來一些傳聞,據說江湖上已經為了誰是天下第一開始爭鬥不休。

看來父親的話真的沒有錯,這外面的世界遠比她所知道、所想象的還要紛亂複雜得多。

這一夜,安雪璃又離開了飛龍堡。

她不是要逃避,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獨自一人好好釐清亂成一團的思緒。

老趙惴惴不安地趕著馬車,好半天沒有聽到她開口.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她恍然回神,才想起自己還沒跟老趙說好要去的地方。可是能去哪一曇呢?她嘆口氣“青嵐山吧。”青嵐山上到處都是蕭瑟的風聲,這裡埋葬著她的母親,不久之後,她的父親也會麼口葬在這裡。

彬在母親的墓前,任那月亮的清輝漫灑在自己和墓碑之上,她嘆息著坐了下來。

“娘,女兒來看您了,女兒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真希望娘能告訴我。”她帶來了心愛的古琴,琴聲橫放在膝頭上,面對著母親墓碑上幽紅的字跡,悵然地撥響了琴絃。

哀傷、秋心苦的琴聲在山林問迴響,她平心靜氣,試圖丟掉所有困擾她的心事,讓自己沉浸在琴聲之中,更試圖通過琴聲,找到所有煩惱之事的答案。

滑著琴絃,淚珠一顆顆地滴落在琴絃之上,生澀的琴絃劃疼了她的手指,割開了指問的皮,血滴混雜著淚滴一起滴落,染紅了琴絃。

只有在這明月之下,墓碑之前,她才會磊出內心深處的,屬於女孩子的那份脆弱。

“看來如今借琴紆發鬱郁之情的人,換作姑娘了?”幽然的聲音從山野問驀然響起。

她的手指一顫,又一滴血珠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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