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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動也不動。來人只覺將要得手,卻忽然眼前一空,他心頭頓驚。只覺身後風聲起,再要躲便難。

脖上不知幾時橫了一極細的樹枝。

它是真的細。

而且是隨意從地上撿起那種。

可就是令人不敢動。

江原面不改,只將手中早已摸到的武器橫在偷襲者脖間,淡淡道:“我瞧著是不是特別好欺負?你們一個個的,是長了眼睛不管用嗎?不管用,我替你們摘了吧。”這麼說著,竟兩指如刀果真要動手!

來人本沒想到,被迫之下不能再裝路人,下一軟哧溜一身鑽出桎梏,而右手扇面一打便擋住了江原兩直往眼戳來的手指,左手卻勢如破竹直往江原脖頸處砍。

萬沒想到江原只在肩頭牢牢一抗,硬生生接了一招,兩指夾準那柄扇子,再橫裡一扭,整個人翻身之時,也帶著身前的人轉了一圈。

這便從背對著人,變成了面對面。待看清人臉,江原利落鬆手,食指一敲,成沅君只覺手腕震痛,一把收回美人金,偷偷蜷了蜷手指。

“怎麼又是你。”成沅君道:“是不是很巧?”江原對成沅君沒什麼好臉,他覺得這個人很煩,江原很不喜歡。但畢竟是連照情的客人,如果死在他手裡,還是叫無情宗待不過去的。

“成王大半夜不睡,跑來作賊?”成沅君道:“如果不是你大半夜不睡,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大半夜不睡?”說著在江原黑臉之前興奮地衝他招手,“我剛才得了個好東西,還聽了個好故事,迫不及待要告訴你呢。你要不要看一看,聽一聽?”江原:“沒興趣。”說著就要走。

他原本心情就不好,好不容易吹了點風好過一些,一見成沅君,心頭更加煩躁。但他不叫成沅君看出來,便只想走遠一些靜一靜。

但成沅君道:“白晚樓的東西,你要不要看?”江原眼神一動。

成沅君多麼觀察入微,不過是一個眼神的變化,就知道江原心思已然鬆動。成沅君也不故意吊江原胃口,只走到他前面,攤開掌心,手掌上竟然是一枚巧細緻的金鎖。

江原瞧的一愣,忽然想到夢中那枚金鎖,他伸手接過這金鎖,手指摸上那微微凸起的字,唸了一遍:“福泰長生,這是?”成沅君得意道:“有沒有覺得很悉?”江原略一思忖:“地宮中那一枚鎖?”

“是,也不是。”成沅君要哥倆好地衝江原勾肩搭背,卻被江原將手一撣,似笑非笑警告道:“成王,還請自重。你哪隻手碰我,小心就叫你哪隻手爛下來。”成沅君心裡暗暗咒罵一聲,不再試圖捋人鬍鬚,收回手,打開了扇子,拼命給自己扇風,說,“那枚鎖我連樣子都沒見著,就已經被你壞了,我又哪有這個本事叫它恢復如初呢。這一枚鎖是仿造的。你小心些看,壞了我可不負責。”今夜無星無月,若非此地還有些燈火,何從看起。江原將它在手中細細端詳,聞言只道:“你一枚鎖做什麼,賠給連照情麼?”

“笨。”成沅君一把合上扇子,敲著江原肩頭道,“我後來想了一想,蘇沐的地宮沒人進去過,卻有人將他的衣物放置在蓮花臺,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替他料理過後事。”

“你猜猜,誰能替他料理後事?”江原一思忖,心裡只有一個答案。

他道:“白晚樓?”

“不錯,就是白晚樓。也只有白晚樓。”成沅君扇子敲著手心,“白晚樓既然能替他師父擋了雷劫從而道元受損,你說他對蘇沐好不好?他對蘇沐這樣好,我們卻毀了別人的貼身之物,實在是大大不該。你不是還要接近白晚樓,套取忘憂丹所在麼?不拿個東西去騙騙他,怎麼獲得別人的信任?”他說話間極為親暱,無形中靠近了江原,彷彿與江原十分親密一樣。

聽到騙這個字,江原心口忽然一痛。雲頂臺中,正在打坐的白晚樓驀然睜開眼,噴出一口血來。血點濺在他的衣服上,為這素淨染了紅塵的顏。他無聲抹去嘴角殘血,眼神晦爍不定,半晌守住靈臺清明,捏出清心訣,方才閉上眼。

江原將鎖合在掌心,面不改:“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成王明明還醒著,卻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成沅君道:“怎麼,你不認賬了?”

“你費盡心機,借倒酒之際,暗中窺探連照情實力是假?藉機接近白晚樓是假?故意同我摔下巖蛛也是假?倘若這些都是假,是你真心對白晚樓。”成沅君似笑非笑道,“那你將他支開,與我單獨在地宮中呆了兩天,這總該是真吧?”

“我替你遮瞞這麼久,都沒有告訴他們,這蘇宗主的地宮,躺起來涼,摸起來更涼。當了兩天的好兄弟,現在你就不認了。江原啊江原,做人豈能如此無情。”

“連照情都無法隨意進出雲頂臺,你卻能隨意進出不止兩回。你怎麼騙白晚樓的?論起心機手段,本王在朝在野浸多年都唔——”成沅君驀然被掐住了脖子,不能再說出半個字。他雖然呼困難,面很快漲得通紅,卻並不懼怕,反而嘴角帶笑。

“怎,怎麼。戳中痛處了——”江原沉著臉,頸下的脈博就在他掌下跳動,十分有規律,只要他一用力,這個人就不會動,心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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