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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冰雪聰明,他莫非聽不懂麼。”

“你也別當情兒不知道,他為宗主十年,將無情宗於風雨中持到現在,其謀略手段不可小覷。成沅君所佈之局,哪樣不在他眼皮底下?他能將小晚樓豁出去將計就計,其心冷硬,不是外表瞧著那般叫人失了警惕的。”金非池只拈過一隻小蝴蝶,叫它停在江原肩頭道:“替他人做嫁衣倒無妨,別到時候紮了自己的手。”江原心頭一動,然而金非池已經哼一聲:“我走了。”江原道:“你要走了?”金非池笑眯眯道:“莫不是你捨不得我?”

“捨不得也是沒用的。蝴蝶谷不出世的規矩,我已破了兩次。若再一直在外逗留,祖宗不樂意,我也要挨雷劈了。”不待江原說話,卻已經動身,“我要同小晚樓告別,你不許跟來。”只走了兩步,卻又聽金非池一句:“嗯,我還是不放心。”回身不過隨隨便便一指,江原竟覺得不能動,連跟手指也不能抬了。

“好極好極,你在這好好靜會心,不要吵我們說話。”金非池拍著手,親暱地點著自己的小蝴蝶,這才往屋裡去。而江原竟只能像尊石雕一樣豎在外頭。

江原聽不到金非池與白晚樓說了什麼,但見金非池再出來,已經是沉下臉,收了笑,哪有方才明媚臉半分。他留給江原一隻小蝴蝶,又道:“你若要叫他活久一些,便讓他呆在此地,不要妄加走動。”說著獨自離去,只留下江原負手站在風聲中。

連照情他們已然另有要事離開。珠玉璧和已分,無情宗失了一個很大的倚仗,若要臨危不懼,自然需要極大力的安排佈置,又豈是簡簡單單幾句愛恨情仇就能解決的呢。

成沅君是朝堂的人,不願叫無情宗一家獨大,故而要挑起佛道諸門與無情宗的紛爭。倘若江原不來,成沅君或許會挑三花大會下手,或許會另謀計策,總之是一定要拿白晚樓開刀,叫白晚樓成為眾矢之的的。

而今江原來了,卻反而成了新的下手點。江原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趟中原,來的究竟對不對,亦或者說,他不論來不來,都在這局裡,是逃脫不掉的。

就像他不願與血獄的人為敵,他們卻非要惹上門。他不願參與這些紛爭,卻一個兩個都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成沅君利用他,薛燦騙他,連照情疑心他,金非池又不知為何獨獨對他很興趣。哎,江原嘆了一口氣。有時候人只想簡單地活一活,也是不成的。

但世上最難的事,就是要江原服命。

江原沒有馬上離開雲頂臺,他折回去看了會白晚樓,摸摸白晚樓的臉,在邊呆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試著照金非池所說替他梳理了一下經脈,覺得運氣不受排斥,這才替他調理了一周天,而後額角抹汗離去。

後每一,江原都來看望白晚樓一次。白晚樓這一回不知傷在哪裡,江原琢磨著要煉血丹,不知有沒有用,卻被白晚樓推拒掉了。

白晚樓神已然好轉,近來心情也好,大約是因為無人打擾,又有江原陪在身側的緣故。難得偷閒,竟是這十年間最為愜意的時光。

有一件事叫江原十分驚訝。因為他以為白晚樓只會掐人的脖子,只會捅人心窩,卻不曾想,他除了劍法妙之外,竟然琴棋書畫皆通一些。他在白晚樓居所找到一把琴,實在有些灰塵,但只彈指間,竟還有悠之聲。

江原幾乎是瞬間被這琴聲引。

白晚樓道:“你聽麼?”江原道:“你會彈?”白晚樓點點頭,便將琴取過,隨地而坐,琴架於膝頭,寥寥幾撥。江原未見姑蘇,從琴聲中聽到了水之聲,未往大漠,從中似面孤煙風沙,一曲畢,久久不能回神。而落花聞聲,綴於白晚樓髮間琴間,叫江原拾去。

那一瞬間,江原幾乎覺得,他從來想要的不過是這樣寧靜的生活。一間屋,兩個人,朝起看出,相伴看夕陽,閒來花,困時飲茶,餘生了了,已經夠了。

無情宗上下幾乎都知道,小江現在同白長老形影不離。從前白晚樓身邊有三個人,或是失蹤或不知生死,總之沒有活著出雲頂臺的。現在江原不但能自由出入,每每入時氣定神閒,出來滿面紅光,也不知道在裡面做些什麼。

私底下弟子們在那邊投銅錢,押了一注,說:“我賭小江還能再白長老手下堅持三個月。”但是那一註上被扔了個銀塊。

眾弟子抬頭看。

“三個月?”顧明夕道,“我賭三天。”三天?

為何只有三天?

若論容貌,白晚樓為天下第一,若論修為,世上難有白晚樓敵手。只要白晚樓不發瘋,他又不會隨便殺人,難道江原要做什麼事,叫他活不過三天?

弟子左右相顧,問:“顧師兄如何肯定?”為什麼肯定?

因為一個人想走,是別人留不住的。

連照情派人所盯的淮南王府,沒有成王的消息,既不說他生,也不說他死。但中原很快就傳了另一件事。這件事叫山腳下茶水亭的老闆,每進賬翻了近乎一倍。

西域動了。

無情宗如果動了,那隻能是連照情幾個都已經不能動彈了,而同理,西域如果動,自然也是因為當家主人管不住。西域的當家主人只有一個,已久不見其人影。

風清雲朗,白晚樓在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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