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這種話對於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又報了齊德龍的名,小夥兒這才放下心來,看樣子姓齊的是這裡的客。說是ktv,其實俗稱歌廳,遠沒有如今量販式那樣的整潔和正規。

那時用的還是有線麥克,換歌也是用vcd換光碟。房間隔音不好,有的甚至在道邊都能聽見裡面的鬼哭狼嚎。進門旁邊的沙發上坐了幾個女的。

看著二十來歲年紀,個別甚至可能還不到,穿著簡單暴,其中倆人還叼著煙,也不知嘮點什麼,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周向紅雖然沒來過這種地方,也知道那些就是老百姓俗稱的“小姐”陪唱歌陪喝酒還陪玩。

那個年代當然不是玩骰子,而是小姐本身被客人玩,本質上和周向紅李秀玲她們也沒啥大區別。小夥兒把周向紅領進去,裡面走廊狹窄,大概有四五個屋,盡頭好像還有個樓梯。空氣中瀰漫著酒味煙味和其它不知道什麼混合的味,偏偏還混著一股香水味。

倆人在其中一間音樂聲最大的房門前停下腳步,小夥兒敲了敲門,其實本沒必要,裡面一個男的嗓音在劣質音響的放大下愣是把一首蔣大為的歌唱出了攻城錘的氣勢。推開門,音混著煙味猛然衝出來,周向紅幾乎站立不穩。小夥兒探頭進去喊:“齊哥,有人找你!”然後回頭示意周向紅進去,她戰戰兢兢的走進去,看見屋裡一面牆上是個不怎麼清楚的投影幕布,另外三面牆環了長條沙發,屋中間擺了個大茶几。一個男人正站在牆邊手拿著麥克風,狐疑的打量周向紅,問:“哥,這誰啊?”沙發上則散亂的坐了三個穿著暴的女人和兩個男人,茶几上胡亂的堆著些啤酒瓶和果盤瓜子。

居正位的一個約麼四十左右的男人,胳膊挎在旁邊一個女人脖子上,歪著腦袋問:“找我的?啊,周大姐吧?”眼神有些離,手可沒閒著,一直在那女人的上抓捏。剛才唱歌的男人把音樂關了,房間裡反倒被其它屋裡的音樂聲襯出了些許寂靜。

周向紅陪著笑臉說:“齊老闆是嗎?是我,周向紅,剛才咱們通過電話的。”齊德龍拍了拍身邊沙發:“來,周大姐,上這兒坐。你離那麼遠,這說話多費勁吶。”周向紅挪著步子過去,小心翼翼的歪坐下來,欠著身子剛要說話,齊德龍忽然又說:“大姐你看你整點啥?來瓶啤酒?小紅,去給大姐起一個!”後面那句話是對他懷裡的女人說的。

叫小紅的女人妝畫的很重,梳個長直髮,假睫粘得像兩把小扇子,看不真切有多大歲數,大概也就二十左右,聽他這麼一說,笑著就要起身去拿酒。周向紅連忙擺手:“喲,這…齊老闆,我不會喝酒。”

“那怎麼行呢!你想把錢的事兒往後壓一壓,啊,非要見面跟我說。我也同意了,你看你來也沒誠意啊,喝個酒都不行?去,起去!”他這麼一說,周向紅倒有些張不開嘴了,一邊小紅已經砰的起了瓶啤酒遞過來,然後繼續往齊德龍懷裡一偎。

周向紅只好接在手裡,旁邊另一個女人遞了個杯子過來,她慢的倒了半杯啤酒。齊德龍把臉一板:“滿上吶,滿上!”她於是只好倒滿,然後舉起杯來尷尬的說:“齊老闆,我、我敬你一杯…”齊德龍點點頭:“行!”說著端起杯,卻不往嘴邊湊。周向紅無奈,只好自己先喝,憋著氣硬往下嚥。苦澀的酒水灌滿口腔,又艱難的順著嗓子進去,像她此刻的心情。屋裡另外兩個男人和女人自顧自的邊喝酒邊聊天,她剛想把杯子放下說話,齊德龍一拍小紅的:“去給大姐滿上啊!”

“喲,齊老闆,我、我真不會喝酒,這一杯就…”

“哎呀,這杯喝的不痛快嘛!來來來,滿上滿上!”為了誠意,周向紅連喝了四杯。一瓶啤酒這就見了底兒了,她中午心裡有事,就沒吃幾口東西。這幾杯酒一下肚,只覺得胃裡脹得滿滿的,腦袋也開始有點暈暈乎乎。

眼看著齊德龍又讓小紅去起酒,周向紅近乎哀求的說自己實在是不能喝了,總算逃過了一劫。一邊兒小紅在齊德龍懷裡撒嬌:“齊哥,這大姐到底來幹嘛的呀?”齊德龍呲著牙笑:“她啊,你不知道,欠了點錢還不上,找我這是來求情,想寬限寬限。”周向紅接著話茬說:“對。

就這麼個事兒,齊老闆,我實在是…”齊德龍一擺手:“哎,電話裡我可跟你說的清楚了,你沒錢也好,跟小楊之前有過什麼約定也好,都跟我沒關係,就一句話,趕緊還錢,別的你就別說了。”周向紅是個酒不耐受的體質,當然她自己並不知道這點,畢竟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剛才喝得勉強,又坐著說了這麼幾句話,她已經開始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了。雖說沒有過醉酒的體驗,可她心裡明白,自己得抓緊時間把事情搞定,不然過一會兒還指不定什麼情況呢。旁邊一個男的忽然說:“手拿開我看看!怎麼的鑲金邊兒啦?”她一分神,發現那是對他懷裡摟著的女人說的。人有了醉意,明明反應開始遲鈍,偏偏某些瞬間格外,就這一撇眼的工夫。

她看見那女人腿上掛著個褲衩,男人正在掀她的裙子,女人則撒嬌似的用手去捂。周向紅連忙把目光收回來:“齊老闆,你看我真不是賴賬的人。

那以前雖說還的慢,但是從來也沒有要賴賬的意思,就是…就是實在是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來…只要你能寬限寬限,讓我幹啥都行…”旁邊那男的摟著女人站起身:“齊哥,嘿嘿,我倆出去一趟啊,一會兒回來。”齊德龍出個我懂你的笑容:“去吧去吧,輕點折騰啊!上次你找那個,他媽叫的我在隔壁都能聽見!哎?上回他找那老妹兒哪去了?不擱這兒幹啦?”小紅接茬到:“哪個呀?就那個一腦袋黃的啊?在呢,應該是擱別的屋陪著呢。”

“我,上回你們聽著沒?那傢伙像要咬人似的…”旁邊那對男女鬨笑起來。

小紅在他懷裡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下:“那可不就是拿下邊嘴咬人呢嘛!”眾人又被她這句葷話逗的一齊大笑,齊德龍直嚷:“我,你這話說的…來來來,這必須得罰你一杯!”幾個人嘻嘻哈哈,倒把周向紅晾在一邊,她又尷尬,又糊,只好坐在一邊兒等。齊德龍笑夠了,這才轉過來對著周向紅:“大姐你剛才說啥玩意來著?”周向紅心裡這個彆扭。

原來自己剛才白說了,人家一點兒也沒往耳朵裡進,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又陪著笑臉,準備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齊德龍沒等她出聲就一擺手:“算了,我也不愛跟你擱這兒磨嘰。瞅你這架勢,我要不答應,你也不能走。

你說留你在這兒吧,也不能給你找個小姐…”眾人又笑。

“我今兒跟哥們出來唱會兒歌,本來高興,你非得來給我添這個堵…要寬限寬限是吧?”周向紅暈暈乎乎的連連點頭。

“那元旦吧,元旦你還錢!還得寬限?年底?年底行不?也不行?不是你是誠心的不?啊?我這一杆子給你寬限出去小半年,你這還不行…來來來,你自己說,你啥時候還?”旁邊男人幫腔到:“我說大姐啊,齊哥可是夠給你面子了,你這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啊!”周向紅心裡盤算了一下,戰戰兢兢的提出個期來:“齊老闆,你看…到明年十一行嗎?”酒勁上頭,也可能是緊張的,她只覺得舌頭髮硬,這句話幾乎說走了音。

“十一?我,我說給你寬限,你張嘴就給我支出一年去?你這不是上臉,你是要蹲我腦瓜頂上啊!指定不行!

哎,這個子咱先不談,剛才你是不是說,只要給你寬限,你幹啥都行?來來來說說吧,你能幹啥?”中國人自古重信諾,但有時候也只拿承諾當空頭支票。從古代的“來生當牛做馬”到如今的“讓我幹啥都行”對方真要較真,自己往往就容易陷入被動。

幹啥都行,等同於本就沒想好要真乾點啥,倒是在對方手裡一張彌天大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沒了退路。周向紅一時語噎,齊德龍扭頭問懷裡的女人:“哎,你都聽著了。你說我得讓她乾點啥好?”紅噗嗤一樂:“人家大姐不說了嘛,幹啥都行。”

“那你讓我幹啥都行不?”齊德龍一臉壞笑,用手摸她的腿。

“哎呀,守著個幹啥都行的你不去問,問我幹啥!”小紅嬌嗔著一把拍開他的手。

齊德龍也是喝多了,就著她這個勁兒回頭笑問周向紅:“大姐,聽著沒,她不讓我幹,說讓我找你…”***齊德龍並不知道周向紅是幹什麼的,不然他就會明白,這種話對於她而言,其實本算不上調侃。周向紅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如果事兒能通過這種方式解決。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