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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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反倒簡單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過是對方喝多酒胡說罷了,事實就擺在那兒,齊德龍懷裡此刻摟著的那個小紅,無論從年齡、相貌、身材上來看,都要比她這個“老紅”要強得多,放著草不啃,來啃乾草,像魏胖子那樣的男人並不算多,遇著一回也就夠了。

但這句話也給她提了個醒,自己沒啥底牌,依靠著對方的不瞭解,身子或許勉強可以算一張。因此她儘量拿出一個正經女人應該做出的反應來,表情屈辱而又無奈,吐吐的尬笑著:“齊老闆,你…你真會開玩笑…”齊德龍也是哈哈一笑,對小紅說:“你看看,你大姐臉紅了。來來來,等你呢,趕緊出個主意。”小紅混跡在歌廳這種地方,自然懂得揣測男人的心理。

她剛剛也聽了些倆人的對話,琢磨齊哥是不想給周向紅拖延的機會的,因此自己得出個什麼難題,既刁難住周向紅,又能哄齊哥開心,她眼珠子一轉。

忽然壞笑一聲,趴在齊德龍耳朵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齊德龍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啥?大點聲!”小紅癟了癟嘴,偷瞄了周向紅一眼,藉著酒勁大聲說到:“我說讓這大姐給咱跳個舞吧!不穿衣服跳!”說到最後忍不住哈哈笑出了聲。

屋裡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一齊笑了起來,齊德龍用手一掐她的臉:“我,你怎麼這麼壞呢!周大姐,你聽著沒?她讓你擱這兒不穿衣服跳個舞!”周向紅牙咬得緊緊的,心想活該這丫頭在這種地方讓人禍禍,瞅著長得好看的,心居然這麼黑。

這種要求但凡換個旁人來,又怎麼可能會答應,她勉強支起笑臉:“齊老闆,這…你高抬貴手吧,你看我這畢竟…”齊德龍把臉一板:“哎,話可都是你說的,條件我也開了,可別說我沒給你面子。

不跳那你就回去準備錢吧,我這兩天正等著用呢。”旁邊倆人一齊起鬨:“來一個來一個!”小紅也在一旁笑著拍手。周向紅哭喪著臉:“齊老闆,要不…要不我給你們多跳幾段行不。

就正常跳,你們啥時候滿意我啥時候停…”齊德龍不耐煩的一擺手:“少廢話,愛跳跳不愛跳你就走,我這還得唱歌呢?來寶貝,咱倆喝一個…哎你說愣子帶那丫頭上哪去了?今兒可啥動靜都沒有啊。”

“你都那麼說他了,他不得找個僻靜點兒的地方啊,沒準是上樓去了,我們睡覺那屋唄。”另一個女人一拍大腿:“媽呀,他們可別在我那上整啊,給我單整埋汰了,還得洗!”眼瞅著眾人重新開始各忙各的,又沒人搭理自己了。周向紅深了一口氣,看來今兒這道坎是非得邁了,再不把握機會,把齊德龍這句話定死了,只怕一會兒再有變化,自己就連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想到這兒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齊德龍一轉頭:“大姐要走哇?慢走啊,我就不送了。”周向紅慢慢站起身,倆手絞著衣服下襬:“齊…齊老闆,你剛剛說的話…算數不?”齊德龍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什麼話?”

“就…就是我要是…要是跳個舞…就…就再給我緩緩…”齊德龍嗤了一聲:“你是沒聽清楚是不?讓你脫光了跳!”周向紅語氣堅決的又問:“你說話算話?”

“對,說話算話!我讓你緩到元旦!”

“你剛才還說能到年底呢!”

“去去去,少磨嘰,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不跳趕緊走,別等我攆你啊!”舞廳這活兒越來越好乾了,可也越來越不好乾了。說它好乾,是因為來舞廳裡玩的男人越來越多,甚至有外地慕名而來的。

這種低消費的尋歡場所,讓社會底層的人們擁有了一種價比極高的發洩途徑。有心情了,拽個女的進水吧,幾十元就能搞定問題。

沒多少心情或是沒多少鈔票,也能拽個女人進舞池,過過手癮,滿足一下心裡需求。實在是不捨得掏錢,起碼看看女人們的大腿和脯,或者就著昏暗的光線瞄兩眼舞池中那些光乍洩。

在低消費群體中還能構建起高中低消費結構,滿足老中青各年齡階層慾望,正是需求決定市場的具體展現。至於說到不好乾,是因為吃這碗飯的女人也在不斷增加。

就算客也有想要嚐鮮的念頭,一個人面對兩道菜,基本就是隨遇而安吃飽了算,可要是面對二百道菜,任誰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也是每道菜都得嚐嚐。

消費群體因此呈現出一盤散沙的狀態,讓女人們摸不清需求動向,只能一靠身材二靠臉,三靠運氣和表演。

另外,之前舞女的隊伍上到五六十,下到十八九,三四十歲遍地走,總的來說還是像李秀玲張曉芬這樣的女人佔了主

男人們也樂得選擇她們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臉沒出多少褶子,身材沒豐腴到走形,比小姑娘開放,比老太太水靈,要技術有技術,要柔情有柔情,說話辦事幹脆不含糊,收費合理不漲價。

正是黃金價比,但年輕女人還在不斷加入,其佔比益擴大,擴充速度遠勝於曾經的主力部隊。

男人嘛,八十的也惦記二十的,女人的青活力到什麼時候都充滿了誘惑。喝藍帶坐現代,嘴上哼著遲來的愛,懷裡摟著下一代,是他們永恆的追求。

因此如果說之前各年齡段之間還只能算是威脅的話,如今就已經是沒什麼商量餘地的拔刀相向了。

這幾天舞廳裡已經出現了兩次女人和女人因為鬥嘴導致的衝突升級,以至於看場子的老混混不得不出面彈壓,最後甚至被迫劃明地盤。

當然他必須從舞廳收入這個大局出發,因此最顯眼的地方被劃給了小丫頭們。這個舉動引起了其他年齡階層的廣大婦女同志們強烈不滿,於是幾乎所有年齡稍大的女人都變成了游擊隊,只剩下那群丫頭們站在那兒貌似趾高氣昂的

李秀玲當然不跟著摻和這些事,摻和了也沒用,就把整個舞廳都佔了又能怎麼樣,不也還是個被玩的貨麼。說白了都是來賺錢的,把時間平白費在鬥氣和圈佔地盤上毫無意義,儘管這些其實也是因賺錢而起。

生活艱難,於夾縫中能得上來氣,而後把鈔票換回來揣進自己的口袋,這就夠了,她不去找麻煩,麻煩也別來找她,當然,真要找上門來,這幾年終歸也不是白混的,張曉芬除了親傳她許多姿勢之外,也很是影響了她的一些心境。

但麻煩是多種多樣的,並不是每一種都需要用暴力去對待,她像往常一樣到了舞廳,習慣在門口站一下,做做深呼

就聽見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這個行不?差不多吧…問問,你去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斜刺裡忽然靠上來一個小丫頭,看著頂多十六七歲的模樣,妝畫得倒重:“姐,哎姐,跟你打聽點兒事唄?”李秀玲一愣:“啥事?”

“嘿嘿,姐你來,咱上這邊兒說,我們請你喝汽水!”小丫頭不由分說上來挎著她胳膊就走。

朝著大馬路的方向,人來人往倒也不至於出啥大事兒。李秀玲被她拽得連聲哎哎,腳下踉蹌著往前走。小丫頭的同夥就在旁邊,微胖。

看著年歲也不大,跟著蹦蹦跳跳的一起到了馬路邊一個電話亭前。這玩意最早是書報亭,《參考消息》和《故事會》的熱度過了。

就賣《茶餘飯後》和《女人夜話》,再後來這種純靠文字忽悠人的書也賣不動了,乾脆開始打擦邊球賣寫真集,也有直截了當就把《人體藝術》擺出來的。再後來公用電話興起,於是扯條線增加了本地兩長途四一分鐘的業務,兼職賣點飲料。

因此不大的鐵皮亭子四周窗戶上擺的都是花花綠綠的書刊報紙,簷下掛了個公用電話的幌子,靠邊還擺了兩個汽水箱。

舞廳門前這個背靠大樹好乘涼,有恃無恐的在窗戶上公然擺著走私來的舒淇的《大地女神》,可惜銷量也不好,畢竟男人們只要再多走幾步進門去,買一本書的價錢足夠親手體驗半個小時了。

仨人就在舒淇的子下面停了下來,小胖妞已經拎過了三瓶汽水,拿掛在一旁的鐵片兒起子砰砰砰的起了蓋兒,看亭子的老頭探出頭來掃了仨人一眼:“一塊五。”小胖妞付錢,李秀玲掙脫開胳膊哭笑不得的問:“你倆到…”差點被汽水瓶子懟到嘴:“到底啥事兒啊?”倆丫頭眼神了一下,到底還是拽她來的那丫頭像是膽大一點:“姐,我問了你別急眼噢,你是不是擱那裡…上班?”她用嘴往舞廳努了努。

“…你們問這幹啥?”這要是個男人問,李秀玲大概率轉頭就走了,賺錢歸賺錢,出了門人人平等,這種問題約等於一個耳光,她不出手那是有涵養,但今兒被這倆丫頭問,她是一頭霧水。

這倆人從年齡到穿著,都不像是能對那個地方有興趣的。女人和女人之間往往更容易溝通些,更何況面對的是兩個小妹妹。

“啊,那啥,我們就是…好奇,問問…”小丫頭心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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