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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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靜靜地看著碧沐清的動作,承受了對方的一跪一磕頭,沒有開口,面平靜。

碧沐清這才緩緩的,輕輕的抱起了懷中的雲樓,伸出手,將他那原本由痛苦而緊皺的眉頭平,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的低下腦袋,親親的嘬取那冰涼的瓣,就像是戀人的親吻一般。眼淚再次滴落出來,落在雲樓那張讓她無數次看了也會心動的臉上。

她千不該,萬不該對對方動情,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可是對方的眉眼,對方的身姿,對方的語氣,卻無時無刻不迴盪在她的心頭,讓她戀,讓她難忘,也讓她負罪,讓她羞恥。她是一個真正的有夫之婦,她怎麼能對別的男人興趣?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徒弟……並且自己女兒的心思,她甚至在雲樓和月兒同時出現的時候,月兒看向他的眼眸都已經看出來了。月兒很愛很愛雲樓,是那種,一見傾心的那種。

她決定深藏起自己的異樣,她的夫君可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呢……是這世間排名第一的大劍仙,她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她配擁有別的異樣的心思麼?

對方是真正擔當起天下脊樑的絕世劍仙,她不過是從一個教裡面逃離出來的鼎爐,最卑賤,最噁心的存在,甚至連青樓的女都不如,她有什麼資格擁有自己的思想呢?她必須無條件的接受對方,哪怕對方這麼多年來……一次都沒同過……壓就不愛她……

是啊,一個最卑微低賤的鼎爐,怎麼配得上一位劍仙的愛呢?

對方願意和自己成親,並且讓自己生下月兒,就已經是天大的垂憐,已經給予了她足夠的恩惠,她本應當恩戴德才對,又怎能奢求更多?

可是有些東西,越是壓抑,洶湧的反撲就愈加的厲害。

他看向月兒的眉眼好溫柔……他的羞澀,但是對於看見自己身體之後立刻便移開了眼眸,真正的尊敬,碧沐清都看在眼裡。對方不敢有任何冒犯的心思,但是卻時常因為自身的反應到羞愧,糾結,怎麼能對自己的師孃這般呢?

碧沐清也是在想,也是覺到疑惑,怎麼能對自己的徒兒這般呢?怎麼會對雲兒無意間逸散的溫柔這般的戀呢?

無意間在後山的那一次,卻是讓她受到了少年溫暖的懷抱,多麼的堅實可靠,幾乎將她融化……甚至到了後面都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居然就那般羞恥的,羞澀,靠在了對方的身上。

看著雲兒那羞澀慌亂的神,黃昏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般的好看,那般的動人,就像是甜美的酒釀,還未飲下,單單只是品嚐滋味,就讓她醉了……醉了……不由得任憑對方抱住自己的身體,他的動作那般的拘謹溫柔,絲毫不敢亂碰,笨拙的雲兒,卻不由自主的闖入了她的內心,讓她真的醉了,醉在此刻。

恬不知恥的貼在雲兒的身上,肌膚之間只隔著兩件單薄的衣物,心與心之間貼合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夠受到對方那無比慌亂的心跳,連帶著她的心跳也亂了,亂了……

多麼想停留在此刻,多年的空虛寂寞,彷彿在此刻得到了真正的滿足。

由於自己幼時的經歷,碧沐清只需要一眼便能夠看清楚一個人的心氣心境如何,若是雲兒一開始就用那般貪婪的目光看著她,她一早就會發覺,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會出現……畢竟,她怎麼能夠去質疑自己的夫君,天下第一劍仙的決定呢?他的眼光足以察一切,這小小的少年郎又怎會被他看走了眼呢?

可是對方毫不做作,無意間下意識透出來的溫柔拘謹,卻是無意間打開了她的心門,對方的目光那般的純潔,不論是何事都不會抱著目的,心中對於這個師孃越加的敬重,在碧沐清的分量就愈加的重。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對方只是對月兒好,自己並沒有擁有的資格……可是,可是……

不過美好的時光卻是十分的短暫,女兒很快便採了一朵花回來了……還好沒有被她發現……

可是看著雲兒和月兒親暱的模樣,心中卻是微微的覺得有些酸溜溜的怎麼回事……?

碧沐清……

碧沐清……

不要忘記了告訴自己,對方是自己女兒喜歡的對象,也是自己心中最女兒最完美的女婿。你在想什麼?

無數次的呼喚自己的名字,試圖讓自己恢復理智,可是當雲兒將那一朵花戴在自己的髮間的時候,一切都亂了,全亂了。她的心也亂了,唸叨著的名字,逐漸的變為了兩個字:雲樓。

戴上花朵的那一刻,碧沐清似乎也受到自己變為了一個少女,享受著和月兒一般的童年,心中甚至有一種荒謬的念頭,希望對方就這樣呵護著自己,寵著自己,她不知道多久多久都沒有受到愛了……她太渴望了。……她輕輕的睜開了眼,兩隻睫如同顫動的蝴蝶,從睡夢當中醒來。

等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又忍不住想要再次睡去,甚至後悔為何醒來。

這是一個她永遠也無法逃離的牢籠,她就像是被囚在其中的可憐小狗一般,永遠也離不開半步,每當到了時間,就會有了準時的送上食物來。

她的心也在時間的逝當中逐漸的冰冷,原本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身份低下卑微,在孃親盡力庇護下野蠻的生長,但是不管她如何成長,最後都逃離不掉一個命運,就是成為一個鼎爐。

鼎爐這個詞,她不是從她孃親那裡聽來的,而是自己小時候到處亂跑從那些臭男人討論的時候偷聽來的。孃親對她和姐姐總是很好,但是她自己過得不好,不知道孃親做了怎麼樣的努力讓父親沒有讓她們小時候就進入到他的房間裡面去,只知道父親越來越不耐,孃親也越來越悽慘,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那濃厚的血腥氣息,甚至都壓抑不住。

可是孃親卻依舊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輕輕的,抱著自己和姐姐,哼唱著歌謠。孃親的歌謠十分的乾淨,悠遠,在這人間地獄的腌臢之地,顯得格格不入,直到是現在她也能夠完整的哼唱出來,就像是在遼闊的原野,極高的山巒,寬曠的天穹,肆意的翱翔。她的歌聲彷彿穿透這個牢籠,飛向了遙遠的自由之地,帶給姐妹倆無盡的安撫。

直到後來,她變為蝴蝶,當然這事後來碧沐清才知道。真正的做到了遨遊在山水之間,直到後來很久很久,再次相逢的姐妹倆每次看到蝴蝶,都會拉著一個傢伙追著很遠很遠,但是卻不捨得用掌心錮它的自由,只是溫柔的注視著,輕輕的哼唱著,那無數次她們的孃親強忍著痛苦為她們哼唱的歌謠……

父親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強行要將自己和姐姐送到他的房間,她現在還記得孃親那般悽慘的模樣,無力,絕望,渾身的血跡,但是突然她和姐姐被檢測出來了什麼體質,據說是天生下賤的鼎爐,最卑賤的畜,擁有最卑賤的體質,生來就是做奴隸鼎爐的材料。

隨後她和姐姐就被標準了價格,被分別關到了籠子當中,等待著成收割的子。

這樣的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最開始的恐懼,壓抑,到後面的逐漸麻木,接受一切,伴隨著送餐的人的眼神越來越不掩飾的貪婪,她知道,她的時間也快了。

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那一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孃親,那個可憐的女人,她怎麼樣了?姐姐呢?怎麼樣了?

無數次醒來的時候,眼角都會掛著淚痕,那是她的孃親對姐姐的思念。

本來已經到了預計的時間,吃完了食物,準備接著自己的命運。

可是卻遲遲沒有人來,反倒是外面異常的騷亂,緊接著牢門被炸開……她近乎是下意識的逃了出去……

她自由了……自由了……她要去找姐姐……

姐姐……看到姐姐了……姐姐也看到她了,不過兩人很快就分別了,因為後方有很多人在抓她們。

這難得可貴,最讓人瘋狂的自由,值得為此付出一切。

碧沐清再也不想被錮在籠子裡面,她要瘋狂的,不顧一切的逃離這裡,如果還要被抓住,那麼她將會毫不猶豫結束她自己的生命,不想再經歷孃親那般的苦痛。

跑啊!跑!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歡呼雀躍,鞋子跑掉了,白的小腳丫踩在尖銳的石頭上,枯枝上,被劃破了,被穿了,鮮血出……

不疼,不疼。碧沐清沒有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反倒是越來越輕快,她此刻真正的化作了一隻鳥,肆意的飛翔著,出籠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束縛住她了。

如果被刺穿的腳掌是她的救贖,那麼就讓苦痛來得更多一些,她就要在這鮮血淋漓的道路上,完成一次真正的,屬於自己的綻放,她要將自己滾燙的血淌在這自由的路上……

後面有好多人在追啊……哈哈……他們的眼神好恐怖,想來很快就要被追上了吧……

不過沒關係,碧沐清緊緊的握緊了手中剛才撿來的一把匕首。

不知道匕首到底疼不疼呢?

正當身後的追敵越來越接近,碧沐清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準備來一場真正救贖,以此來得到真正的超脫,達到永恆的,自由的雲端之所,那是孃親無數次在歌謠裡面哼唱過的地方……那是寧靜祥和的遙遠之地,那是孃親一輩子都渴望的存在,她高高的舉起了匕首,只覺身上長了一對翅膀,飛起來了……

飛起來了……

誒?

真的飛起來了……腳下不斷掠過的徒弟,讓她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可是下一刻卻是發現了手中的匕首……怎麼回事,我還沒動手啊……

「別動……」低沉的聲音,讓她以為遇見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微微向後看了一眼,對方認真的眉眼,卻百看不厭,彷彿一眼千年……

後面追得好緊啊,好多人啊……

你快走吧,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將我給放下,對方就會離開了。

覺大腦有些空白,碧沐清知道,是因為她失血過多了,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死掉了……

「抓緊了……」少年彷彿是不解風情,絲毫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飛速的挪動腳下的飛劍,穿梭在天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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