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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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道:“因為史將軍每次都陷入重圍,寡不敵眾,雖勇而不能敵萬軍。是這樣麼?”史彥超沉不答。

郭紹笑道:“史將軍可知為何?”

“為何?”史彥超問道。

郭紹賣了一個關子,說道:“下次你我並肩作戰,我再告訴你。”

“郭都點檢有話不能痛快點說?”史彥超皺眉道。

郭紹轉頭不作理會,回顧左右的武將,除了他自己一共七個人。殿前都指揮使李處耘、殿前副都指揮使史彥超、殿前都虞候楊彪、虎賁軍左廂都指揮使董遵誨、虎賁軍右廂都指揮使羅猛子、控鶴軍左廂都指揮使袁彥、控鶴軍右廂都指揮使王璋。

殿前司的大堂一下子就高堂滿座,重新恢復了人氣。除了之前剩下的史彥超和袁彥,另外的人全是郭紹的親信。其中控鶴軍右廂都指揮使王璋是在攻蜀之戰時就最早投奔的武將;他相比李處耘楊彪等人升得慢一點,但能幾年做到大將級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指望的事。

郭紹開口道:“閒話不說了,點卯也省去,一共八人,拿眼睛一看就知道來了沒有。咱們說正事,今天我有兩件事想說:第一,虎賁軍的籌建。第二,李筠殺了李繼勳的長子。”史彥超轉頭對袁彥笑道:“上次咱們說什麼來的,半月內郭將軍升殿前都點檢,李筠不反;全被你猜中。你要和我賭,現在不是白拿二百貫錢?”袁彥呵呵笑道:“胡猜,胡猜的……我是拿不準,才不敢和史將軍賭,現在後悔莫及。”史彥超肆無忌憚地開了一句玩笑,哈哈笑了一聲。

楊彪頓時拉長了一張兇狠的馬臉,冷冷盯著史彥超。

“二弟,你在聽我說話?”郭紹輕輕提了一句,又說道:“虎賁軍的組建整頓已提上程,左右二廂都指揮使人選已通過樞密院。然後是部署建制框架,原虎捷軍左廂二萬人一共六個軍、三十九指揮;擴建後十個軍,六十二指揮。總兵力三萬三千人左右,分左右二廂。”郭紹從袖子裡拿出一疊紙出來:“這是十個軍的軍都指揮使、軍都虞候;六十二指揮的指揮使、副指揮使名單……目前已經暫代軍職,以展開選兵錄名的事宜。請諸位過目,若無別的意見,我便上呈太后,請太后和樞密院批覆。”眾人拿著換著瞧。李處耘率先道:“主公經過深思慮、慎重處置,十分妥當。”史彥超哼道:“一個都不認識,光看名字有什麼用?”郭紹道:“史將軍言下之意便是沒有意見?虎賁軍主要是李處耘和楊彪管,若沒有確實不妥的理由,那便照這一份名單上奏。”史彥超不再多言。

郭紹當下便道:“我的事說完了,諸位若有什麼事現在可以拿出來議一議。”見眾人都不開口,郭紹當下便一拍椅子扶手道:“散了。”殿前司和侍衛司是軍兩大系統,裡面的建制不太一樣,但規則都差不多。郭紹在侍衛司混了兩年,做這殿前司都點檢對常的事倒是得心應手、十分嫻。反正都差不多是那樣的程序,在侍衛司韓通平時做什麼,郭紹看都看了。

郭紹隨即便到書房叫上左攸,離開了殿前司。

“符昭序住在什麼地方?”郭紹問道。

左攸道:“城西的符家府邸,但此時應該去宮裡覲見太后去了。”郭紹便坐馬車徑直去東華門。

第一卷第二百九十四章冷落郭紹記得躲在衛王府桃花林的櫃子裡不慎聽過符彥卿吹噓,說他年輕的時候夜御十女……並且號稱十三歲能騎打仗。現在符彥卿大概有六十歲了,但他其實只有一個成年的兒子便是符昭序。次子如果沒有病死應該也成年了,三子昭願才十幾歲還沒成婚,這回他的大哥昭序去潞州就是替他提親。

郭紹在金祥殿後面的正殿裡見到了符昭序,上面還坐著符金盞。

他在衛王府見過昭序,不太,見面還是認得出來。只見符昭序三十餘歲的年紀,長得很“帥”,反正郭紹覺得他比自己英俊,哪怕符昭序大他十歲。

昭序穿武服,頭上有個束在髮髻上的高冠,讓他看起來個子更高。因為是個武將,他的臉脖和手才因太陽曬有點黑,但看得出來他的皮膚本來很白;五官相當端正,眼睛很有神,臉部線條比較柔和、完全不像楊彪那種馬臉有稜有角。雖是個武將,卻是十分有風度,只是缺少一點彪悍之氣。

他舉止十分從容淡定,話不多。等郭紹向太后行了叩拜之禮,這才抱拳道:“見過郭都點檢。”

“符兄。”郭紹回禮親切地呼了一聲,“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就不必以軍職相稱了,以兄弟相稱便是。”符昭序聽罷便道:“郭兄弟。”郭紹頓時覺得此人確實很乾脆,他不像史彥超那副樣子,卻也不是太拘泥,像是個灑脫厚道的人……當時在大名府也聽說符家長兄忠厚,看來有時候名聲還是可信的。

郭紹轉頭彎對符金盞說道:“岳父竟然派符兄親自去潞州,也幸好那李筠選擇不反;否則看李筠的做法,符兄危也。”符昭序道:“父親和我也沒看出來李筠是如此心黑手辣之人。還好我應付過去了,事後倒確實有點後怕。此等人養的女兒,卻不知是什麼樣子,將來三弟真要娶進來還有點難侍候哩。”符金盞臉蛋紅撲撲的,連看也不看郭紹一眼,更不理他說話,好像壓是不的人……倒有點蓋彌彰。她不動聲問道:“大哥在潞州李筠府上見到北漢使臣了麼?”郭紹也想問這事兒的,聽到金盞問了,便不作聲聽著。

符昭序道:“回太后,沒見著。臣被安頓在前面的禮館,裡外全是李筠的人,動憚不得,更不敢隨意打聽。”金盞便道:“這等時機,北漢必定要派人聯絡三李,一個都不會落下。李筠連李繼勳的長子也說砍就砍了,卻不乾脆把北漢使臣一併砍了請功?他有異心,也有野心。”郭紹聽罷十分佩服地拜道:“太后英明。”符金盞還是不理他,只看著昭序道:“先把親定下,將來等不等得到娶李家之女還難說,所以不必管李筠之女是怎樣的人。”

“臣等皆聽從太后懿旨。”昭序道。

郭紹莫名被符金盞冷落,微微覺得有些尷尬,好在昭序不會和他過不去,他便說道:“一會去我家,既然符兄來了,我自當盡地主之誼。”符昭序笑著看向郭紹:“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郭紹也出笑容:“二妹在大名府還好?”昭序神情複雜地看著郭紹:“聽府上的奴婢說,二妹成天都要拿郭兄弟的書信看幾遍。有陣子失魂落魄的,茶飯不思……現在東京似乎太平了,要不我回大名府後,把她送還東京來吧?”郭紹沉片刻,躬身對符金盞說道:“符兄返回大名府時,請太后準臣告假幾,隨符兄去接子回來。”

軍不是要整頓麼?”符金盞終於和郭紹說話了。

郭紹道:“回太后,整頓軍要有一個過程,眼下虎賁軍的建制框架已經確定,廂都指揮使人選也任命……這是軍都指揮使、軍都虞候、指揮使、副都指揮使的名單,臣正要上奏。接下來各級武將便可按照計劃,在鐵騎軍特定的範圍內選兵重組各部兵馬;這些事只能讓各級將領分別主持。臣只需等著結果,等待這段時間正好身。”宦官下來拿走了郭紹的名冊,符金盞翻了翻隨口道:“先放在我這裡,明後天回覆你。”

“是。”郭紹拜道。

符金盞又道:“李筠與李繼勳決裂,李繼勳、李重進何時會反?”郭紹道:“以臣之見,得儘快派人去晉州(北漢國界西南面)命令向訓部戒嚴,用心城防。臣猜測李繼勳等人可能會突襲晉州,以打通與北漢的通道……只要攻佔晉州,李繼勳首先有了退路,事有不濟時可從晉州逃亡北漢,免去了命之憂;其次,可以借道北漢,與遼州的李重進部勾連一氣。”符金盞道:“昨天範質還上書進言,要防西京(洛陽),李繼勳可能南下攻打西京壯大聲勢,斷黃河東西漕運。”郭紹忙道:“太后明鑑,範質一個文官,本不懂軍事,想當然胡說。西京幾面環山有雄關重鎮,河陽三鎮總兵力才兩萬,臨時徵調壯丁充數也沒多少戰力,如何打西京?況且他放棄河陽南渡黃河,要背水一戰麼……李繼勳現在仍很畏懼軍實力,首先是找退路。他不想方設法與北漢、李重進連通道路,卻要渡黃河的話,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符金盞道:“我也是這麼想,不過有人說,我便提一句。”郭紹道:“倒是向訓兵力單薄,他從鎮安軍遠調晉州防北漢,只帶了二千騎兵;加上晉州建雄軍也就萬人。若是沒提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真可能被李繼勳攻破。

或是有北漢軍、李重進部借道北漢合攻,晉州也相當危險。李繼勳三鎮兵兩萬;李重進有鎮兵六千、收編的淮南降兵德軍兩萬,他們的兵都不多,士卒忠誠度也不高……但兵力遠遠超過了向訓部。”符金盞沉片刻,說道:“曹泰,你即刻去樞密院,下旨王樸派人去晉州提醒向訓。”第一卷第二百九十五章茫與紛亂等符昭序和郭紹告退,符金盞也離開了金祥殿。她躲進寢宮,心坎還“撲通”直跳,有點心神不寧。

上三竿的陽光灑進宮室,紫帷幔旁邊侍立著許多宮女,但符金盞還是到莫名有些孤單。長兄昭序到來……除開獻首級的公事,她受最大的不是重逢喜悅、不是親人的親切,受最強烈的卻是羞愧不安。

今天郭紹在殿上言談自若,不知道他見了符家長兄為什麼沒有慚愧。

興許符金盞是個女人,心思更一些……反正她剛才面對二人差點裝不下去了。符昭序的到來提醒了她,若是符家的人察覺到自己和紹哥兒的心思,自己該如何再面對符家的人?

符家三代封王了,祖上再往前也是達官顯貴,門庭非常高大。它是武將世家,卻也有了門閥的氣度,十分重視名聲和威望的積累。所以昭願娶,眾人都很關心對方女子的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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