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潛藏不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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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以為是自己運氣好,不過現在想起來,媽的,原來就是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躲在後頭…”姍拉朵說得憤慨,重重拍了桌上一掌。孫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銀劫布今這個局,已經布了十多年,姍拉朵是整個計劃裡頭最關鍵的樞紐人物,如果她一死,後半段計劃就無法進行,所以在姍拉朵逃亡的時候,銀劫必定是千方百計保住她命,考慮到當時全天下人都在追殺姍拉朵的狀況,單單御前侍衛出動,可能還無法保得住姍拉朵,搞不好還是武滄瀾暗中出手,這才保住姍拉朵萬里逃亡,安然抵達無名小鎮。

“可是…”孫武忍不住問道:“這麼重大的事,為什麼您不直接表明,您是受到陷害的呢?”

“這種事情說了就有人相信嗎?中土人會相信我這個外族人的話?我才沒那麼蠢,兩族之間仇深似海,說冤枉哪有人信?況且我在太平軍國時期有很多仇家,那票傢伙巴不得落井下石,要是我現身,話還沒說就會被他們生活剝了。”姍拉朵的氣憤表情忽地轉為黯然,嘆道:“還有…在這種時候說自己是無辜的,那不是求取他們的同情和可憐嗎?搖尾乞憐這種事,我才做不出…”孫武覺得不能理解,因為“證明自己的清白”與“搖尾乞憐”這應該是兩碼子不同的事,為什麼姍拉朵會覺得試圖證明清白就是向人乞憐呢?想不通這點,孫武想再問幾句。

但香菱的手卻從旁邊伸來,握住了孫武的手,輕輕搖了搖頭,讓孫武明白這就是姍拉朵的個,自尊心極強,旁人怎麼說都沒用的。

從這角度來說,銀劫確實是充分選取了執行這計劃的適當人物,連姍拉朵的個也考慮在內,就是因為知道她不願向人低頭。

也不會輕易對人說起此事真相,實在是再適合也不過,就連孫武都覺得,如果自己要找個人陷害,姍拉朵一定是首選。

(唉,想這些也沒什麼用,既然姍拉朵女士是被冤枉的,那我怎樣都要站在她這邊,可是…我該怎麼做呢?想到這一點,孫武就到無言了,銀劫用十幾年時間架構的大計劃,構思與執行俱皆慎密,不會有可以給自己抓到的漏,即使有,巴伐斯夫慘案至今已十多年,只怕什麼證據與破綻都被銀劫抹去,自己想找些什麼證明姍拉朵的清白,那都是難上加難,不可能的事了,孫武望向苦茶方丈,只見他也搖了搖頭。這許多年來,苦茶方丈收留姍拉朵,很清楚有朝一事發的風險,所以也暗中進行調查,希望能掌握蛛絲馬跡,將來能反控銀劫。

但最後的結果顯然也是一無所獲,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無言,直到一個聲音響起,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過去。

“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我想問個問題,當初巴伐斯夫慘案發生的時候,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目擊者?還有沒有別人能夠為你作證的?”說話的是路飛揚,打從眾人開始說話,他就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用獨臂拎了瓶酒,喝得痛快。

也不參與討論,直至眾人沉默無聲,他才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來。照孫武與香菱的想法,以銀劫行事之小心、計劃之周詳,是不可能還留下個目擊證人來翻盤的,即使真有目擊證人存在,那也是看到銀劫讓他們看到的東西,替慘案的誣陷增添真實,用來控訴姍拉朵的,所以,路飛揚的問題應該沒有多大意義,哪想到姍拉朵的表情立刻變了。

“有。認真要說的話,還真是有一個…”

“什麼?”姍拉朵的話,無疑是在黑暗中開出一線光明,非但是孫武吃驚,就連任徜徉都跳了起來,驚道:“等等,真的有目擊證人?為什麼這十幾年來我從來都不知道?”

“唉呀,之前都忘記了,而且這種不愉快的事,想起來也沒意義,忘了最好。”姍拉朵搖頭道:“在我抵達談判會場,看到那邊遍地都是死屍時,在會場的另一邊,好像是有那麼個人影,也和我一樣,看著遍地死屍發呆,愣了大半天沒個動作。”

“那…您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嗎?”孫武大喜過望,連忙追問。

“距離太遠了,本看不見樣子,我的眼力可沒你們好啊!只能看見個輪廓,什麼五官、面孔的,一概看不清楚,那傢伙站在會場的另一面,我看他一直盯著會場裡的慘狀看,過了一會兒後,就掉頭走了。”任徜徉奇道:“什麼?你就這麼放他走啦?這麼多年來沒有試著去找找那人嗎?不管是誰,那都是你證明清白的關鍵,你連這都不去找?”姍拉朵朝路飛揚望去。

良久之後,轉頭嘆氣道:“沒有去找。這世上那麼亂,誰管得了誰?搞不好那傢伙也身心俱疲,只想挖個把自己埋起來不見人,我也不想去找他。”姍拉朵這麼一說,孫武馬上就知道事情不尋常,姍拉朵明明是說沒看到那人的樣子,哪來後面這一大堆補述?那個人…也許姍拉朵真的沒看清楚,不過卻有很大的可能,姍拉朵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孫武再次提問,姍拉朵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本不曉得那個人是誰。這個否認反而更坐實了孫武的猜想,姍拉朵肯定知道那人。

而且那人應該不是普通人,所以姍拉朵這麼多年來,明知有這個目擊證人存在,卻始終不曾請他出來說些什麼。

要攻破姍拉朵心防,問出這個人是誰,現在變成一件緩不濟急的事,短時間內是做不到的,眾人再商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應對方法。

這時外頭傳來緊急通報,山下官兵已經發出最後通牒,一個時辰內,若是慈航靜殿還不配合調查,官兵就會發動強攻。

有史以來,慈航靜殿面對朝廷的強力脅迫,這絕不是第一回。若照往例,現在應該號召闔寺僧侶,同心抗敵。

而且門內弟子這時也該群情憤,人人齊心為慈航效死,上下結合成一種強大的力量,但眼下的情形卻是千古罕有,因為伴隨著朝廷最後通牒而來的,還有部分弟子發動叛亂,開始鼓動全寺師兄弟一同站出來的消息,這使得苦茶方丈不能再保持沉默,趕緊匆匆離去,與各堂各院首座一起主持大局。

“阿彌陀佛,老衲不得不這麼說,各位必須做點準備…時間看來所剩無多了。”***苦茶方丈離去後,在場的人們沒有停止討論,其中孫武提出一個問題,就是不解銀劫他們還在等些什麼。

“既然他們的證據都準備好了,又開始發動清剿,為什麼不直接提出來,證明姍拉朵女士就在我們這邊?”

“這是一種權術的應用。”香菱道:“他們掌握了一切的資料,但卻不一次釋放出來,而是逐步釋出,先說一點,像是放釣餌一樣,等待我們的反應。若是我們否認,他們就會進一步釋出證物,證明我們說謊,進一步打擊慈航靜殿的信譽,屆時,慈航靜殿管理階層的信譽將徹底崩潰。”

“唔,所以破解這一著的方法,就只有實話實說了,呃…實話實說?唉!還是算了吧!”孫武想起了實話實說的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一切和盤托出,能夠讓闔寺僧侶明白事情原委、生出諒解之心嗎?這種事情的可能很低。

特別是…真理通常不是越辯越明,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群眾非常容易失去理,導致一個徹底失控的結果。

“這下子,進也不得、退也沒得退,我們該怎麼辦?”孫武皺眉想了想,暗忖難道只有衝出去一戰,以硬碰硬,勝者為王,才能讓這件事情得到結束嗎?

“這是個很鳥的主意,如果可以,我們早就幹了。”任徜徉道:“但是在這種時候應戰,寺裡四分五裂,我們本還沒機會與官兵廝殺,就要跟憤怒的自己人殺成一片,勝也好、敗也好,都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那…情勢惡化到這種狀況前,為什麼不先撤走呢?如果先撤走,他們抓不到證據,就不能…”

“嘿,小子,不是隻有你聰明,這一著我們早有想過,整個地下頭有百多條地道,原本是預想,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她立刻能借著地道遠遁,百多條地道相連結,起碼有成千個出口,誰有辦法監視那麼多個?”任徜徉道:“哪曉得真有那麼荒唐的事,銀劫一現身,和尚師父發現事情不對,請她立刻轉移躲避。

可是方圓千里全部已落在銀劫監視範圍內,無論是哪一處往外通的地道,都被軍部的微型機械監視,本走不掉。”孫武無言以對,這種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可是如果銀劫窮十年時間準備,那做到這結果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這樣看來,慈航靜殿確實已深陷困局,除非有什麼外力輔助,不然是不太可能從這困局中掙脫。

外力…能夠在這種事件中幫得上忙的外力,屈指可數。兩大聖宗素來齊名,河洛劍派若是能與慈航靜殿同一陣線,憑著兩大聖宗在朝野的力量,必可得朝廷改變立場。

可惜,目前的河洛劍派對朝廷幾乎完全服從,若真是派了人來,也只會幫助朝廷,一同消滅慈航靜殿。

一皇三宗的稱號中,三宗的最後一位,鳳凰夫人,所掌握的萬紫樓一脈,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勢力,不屬於黑道,亦不屬於白道,潛藏不,若是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相信情形會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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