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毫髮無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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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是好人。”少女說著不利的中土語,堆滿了笑容,向虛江子比著大拇指。虛江子注意到了另一點異事,通常顏面這樣受損的女
,應該非常忌諱旁人的目光,動作畏畏縮縮。
但在這名少女的身上,完全看不到這樣的現象,她笑得燦爛,舉止自然,絲毫不以面上的傷殘為意,這給人很深刻的印象。
“泥跟踏,都是好人…我,沙瑪…第一次看到踏這樣和人碩話…”語音含糊不清,說得又慢,全靠少女不住指指點點,虛江子才明白少女的名字叫沙瑪,而她口中的“他”是指離去不久的天妖。
說天妖是好人,這句話別說在官兵中不會有人同意,就是在太平軍中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真心附和。
但沙瑪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自然,對這句話深信不疑,虛江子馬上察覺到,這女子與天妖的關係匪淺,在太平軍中的地位也甚為特殊。…如鬼如神的天妖,不但有了人化的一面,而且,還似乎有著弱點,如果能夠把握到這個弱點,是否就能夠打倒天妖呢?
一瞬間出現的念頭,讓虛江子心頭狂跳,但看見沙瑪的微笑,他猛力搖頭,暗責自己卑鄙無恥,居然生出這種想法來。
把雜念壓下,虛江子端正表情,認真地向沙瑪道謝,謝謝她替自己包紮手腕,沙瑪聞言,滿意地笑了起來。
“沙瑪,擅長這個…每次踏有傷,都是沙瑪…處理的。”沙瑪不太會使用詞句,說話中經常停下來,側過頭思索,選擇適當字詞,才往下繼續說完,純真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她不涉世務,虛江子甚至到愧疚,因為自己雖未刻意套話,這個天真的女孩已經說了太多。
“泥,餓不餓?”少女的一句話,解除了虛江子的愧疚,不過與飢餓相比,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弟弟的安危。虛江子委婉地表示,想要看看那個與自己一起被帶來的人,本以為這事不太容易,沒想到沙瑪一口答應,就這麼帶著虛江子走出房間,東拐西繞,去找虛河子。
沙瑪說,虛河子的手臂也是自己包紮好,還和虛河子說了一陣子的話,這些事令虛江子心安不少,兩人在行走間碰到許多太平軍士兵,都對虛江子投以奇異目光,但卻沒有人敢阻攔,讓兩人通行無阻。
然而,到了應該是虛河子被軟的木屋前,卻看到那邊圍了一堆人,木屋半毀,裡頭的人也不知去向,虛江子心知有異,連忙向沙瑪查問,沙瑪則向負責此地的軍官打聽,得到了一個奇異的答案。
“踏們說,剛才有一個奇怪的面具人,把人帶走了…”***虛江子常常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還算是一個保守、正派的人,怎麼環繞在自己周圍的,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李慕白個狂放不羈,快意恩仇,已經是尋常人眼中的異類。
西門朱玉這個天下第一賊更是不得了,放
形骸,到處犯案不說,每次出來都還給自己找麻煩,動不動就是一柄冷刃橫在脖子上,
到自己常常半夜做惡夢。
還有一個姍拉朵,沒事不是下毒,就是想拿刀解剖自己,偏偏自己想到她還會心跳加速,真是命中劫數。
“我這麼老實的人,怎麼周圍盡是妖魔鬼怪啊?是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嗎?那也不必這輩子搞得這麼極端吧?”虛江子最近常有這樣的慨嘆,發現自己周圍變態纏身,這覺不是很好受。
特別是此刻,當聽見沙瑪的解釋,虛河子被不明人士劫走,那個不明人士戴著面具時,他就有一種很特別的覺…自己可能認識那個人。武林中蒙面行事的人不少。
但會那麼有格調到專門個面具戴著走的,這種就不多,天妖就是其中的
者,只不過天妖不可能這樣去救虛河子,鬧得如此驚天動地,就怕旁人不知。
考慮到虛河子的身分,虛江子腦中馬上浮現了一個身影,一個總是出現在月夜,手持奇異針劍,戴著奇異面罩的女人,河洛劍派的月夜引路人。
這個女人專門替河洛劍派執行秘密任務,神出鬼沒,以她的本事,確實有資格潛入太平軍陣地救人,也確實有足夠的動機救走虛河子。再請沙瑪仔細一問,守衛此地的太平軍士兵供稱。
只聽見一陣爆碎聲響,半邊木屋炸燬,一個戴著銀面具,雙眼、嘴角都
成彎彎笑臉的神秘人,揹著虛河子破空飛走,速度好快,他們
本來不及攔阻,目標就已經消失。
而原本在屋內的守衛兵,早死得一個不剩。這番敘述讓虛江子再無懷疑,心中還非常悲嘆,這不知道算是什麼差別待遇?
要救人居然只救走虛河子,把自己扔在這裡當棄子,若非自己靠著錦囊秘策保命,現在豈不是已經橫屍就地?
“雖然他是領導人沒錯啦,但我平常也很出生入死啊,只救他一個人算什麼意思嘛?要我自己想辦法偷爬回去嗎?”虛江子的小小牢騷,並沒有讓自己以外的人聽見。
而從情況看來,那個女人之所以能成功救人的關鍵,就是天妖遵守承諾,有意放人,要不然縱使別的太平軍戰士追趕不上,有天妖親自坐鎮,斷無可能讓虛河子走得那麼輕易,算起來是他們的運氣不錯了。
“泥的師弟不在了,泥…也回去吧!”沙瑪並沒有因為虛河子被劫走而到不悅,從表情看來,她剛才似乎與虛河子相談甚歡,這倒也不是什麼奇事,以她這樣的個
,除非碰到刻意挑釁,不然誰都可以與她談得很和睦。
不過,虛河子那邊鬧出了這等騷動,虛江子本以為敵人會大為憤怒,不放自己離開,但從沙瑪的反應看來,似乎沒有這樣的顧慮。
“呃…我就這樣…就可以離開了嗎?我是說…就這麼簡單?”虛江子試探地問問,沒想到沙瑪聞言,臉
大變,一副駭然
絕的表情,瞪著虛江子,結結巴巴地說道:“泥…泥果然還是要殺人…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走嗎?”情況詭異,虛江子一開始也搞不清楚,直到問明白狀況,這才曉得,天妖原本安排,虛江子逃走時,可以殺一些太平軍來造勢,雖然沙瑪不知道為什麼虛江子要殺人。
但她確實聽到天妖這樣吩咐,而她希望可以不用出現無謂的死傷,所以如果虛江子能靜悄悄地溜走,這樣就再好不過。虛江子莞爾失笑,在太平軍中居然有這樣的女孩,實在是很出乎意料的事。
即使撇開敵對立場不談,太平軍本身也不是什麼良善組織,他們打著平民起義的旗幟,說什麼男女平等、眾生一般。
但所過之處猶如蝗蟲過境,燒殺搶劫,民眾受害極甚,綜觀太平軍內部成員,那真是良民的沒有,好人的不是,與善類差距甚遠。
沙瑪是太平軍中一個很特殊的存在,虛江子很難相信,有人可以身在這樣的環境裡,沒有受到任何的汙染,這實在不合常理,不過…或許這也足以證明,沙瑪被某人保護得很好吧!
為了讓眼前的這名少女安心,虛江子點頭表示同意,事實上他也擔心,要是自己太不識相,不趁現在開溜,萬一等一下天妖翻臉算帳,自己可沒法變出第二個保命錦囊來。
虛江子開口辭別,想要儘早離開,沙瑪當然是一千一百個答應,兩人行動迅速,很快就把虛江子帶到無人之處,讓虛江子獨自離開。
“抱重喔,下次見到泥,不要手斷腳斷的…”
“呃,這種祝福有點奇怪…不過我就姑且把這當是祝福吧!”虛江子苦笑著,與沙瑪握手道別,雖然沙瑪維持著域外民族的習俗,想要在分別時來個擁抱,但虛江子很尷尬地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一方面是因為中土民情不同,另一方面…虛江子覺天妖與這少女的關係可能不單純,要是胡亂與人擁抱,可能就算被人放走,隔天都會被天妖親自殺來幹掉。
“泥的身上…有風的味道!”沙瑪臨別時的一句,讓虛江子反覆思索,不解其意,儘管理智上覺得不可能,但虛江子總有預,自己以後仍有機會見到這少女。
死裡逃生,誠然值得高興,虛江子想著自己該回到什麼地方去,又要如何與己方部隊會合,哪想到沒走出多遠,陡然見到前方一道青身影攔路。
“…天、天妖…”天妖忽然出現在前頭,總不會是專程來替好朋友送行的,虛江子心中一凜。
想到反抗並無意義,不如做戲做足全套,而以自己的身分來看,最適當的反應,就是立刻單膝跪地。
“…您…您…”蹲跪下來以後,虛江子才發現該如何稱呼是個大問題,天妖明顯另有身分,而自己是他的“自己人”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這如何過得了關?但錦囊裡卻已沒有其他指示,一時間心急如焚。
“真想不到,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平安回去?”帶著冷笑的質問,不懷好意,虛江子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不做抵抗的決定,到底是否明智。
“你有沒有想過,就這麼平平安安回去,要怎麼對你的同門解釋?”伴隨著這聲說話,虛江子被扶了起來。
與天妖四目相對,接觸到面具底下那和善的目光,令虛江子略微心安,但也注意到天妖所提的問題。
“你被我方俘虜,毫髮無傷回去,你的同門必會懷疑你投敵,屆時你要如何解釋?一個回答不好,連你自己也要賠進去,如何還能進行任務?”天妖語氣嚴厲,虛江子聽了有種啼笑皆非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