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所以沒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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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到嘴邊,但聽見虛河子這一問,虛江子就再也無法說出口。弟弟的聲音裡,是那麼充滿著依戀,他的人生、他的靈魂,自始至終都與姐姐虛海月緊密相纏,不可分割,現在臨終要告訴他,他的人生全是一場惡意欺騸、陷害,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這些話…
十多年前說不出口,十多年後的現在仍是難以啟齒。至於他的這個問題,虛江子同樣不知該怎麼回答。
西門朱玉下手極狠,被斬的虛海月當年就已斷了生機,就連魔門都束手無策,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回了虛海月的軀體,多年來用盡各種手段,只能象處理植物人般,用機械維持住
體的最低限度運作,連算不算活著都很難講,更別說真正復活甦醒。
虛江子每次念及虛海月的狀況,想到自己為了一絲渺茫的可能,遲遲不肯放棄,不讓姐姐入土為安,就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為此負疚已久,現在聽弟弟問起,更
無地自容,就連一句“她很好”的安
謊言,都遲遲說不出口。
“唉…咳咳!”等不到虛江子的回答,虛河子嘆了口氣,卻很快變成連聲帶血的劇烈咳嗽,虛江子聞聲想要有所行動,卻聽見虛河子輕聲問話。1“你覺得…她有沒有真的愛過我?”***虛江子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弟弟的問題,一方面,他不知道該怎樣說出答案。另方面,自己也不確定答案到底是什麼。姐姐從頭到尾,真的只把兩兄弟當成工具利用?
其中難道沒有一點親情和情存在?這一點很難判斷,假如虛海月當真那麼冷血,將所有的親人都看成復仇工具,那她大可不必將妃憐袖送人收養,只要把親生女兒留在身邊,就有更多的籌碼可以運用。
虛海月的行動,有著太多令人費解的地方,無法用單純的道理來解釋,或許,連她自己都非常矛盾吧,人本來就是非常複雜的東西,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分清楚的。
愣了幾秒,虛江子仍沒有想到該如何來回答問題,而當他注意到弟弟沒有了聲息,將目光轉過去,則發現虛河子已經斷氣,一瞬間,虛江子的雙眼瞪得老大,連聲音都為之顫抖。
“弟…”沒有撕心裂肺的叫喊,並不代表心情不動,虛江子
到一陣直刺心坎的疼痛,喉間發緊,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腦中更亂成一團,無數過往的畫面此來彼去,錯閃過,最後就是一片漆黑,只聽見耳邊傳來女兒的一聲焦急叫喊。
“父親!”拓拔小月看見虛江子身軀一晃,倒了下去,驚得魂飛天外,連忙衝上去想了解狀況,但人還沒有趕到,眼前一花,一道魁梧的身影已搶在前頭,扶起了虛江子,更迅速一掌抵其後心,將真氣源源不絕輸入,虛江子面上立刻有了血。
“前…前輩…”拓拔小月不識得胡燕徒,但從他的動作來看,此人不但武功高絕,而且應該不是敵人。
“我父親他…”
“你父親沒有大礙,只要找個好醫生,靜心療養一段時間,就能夠痊癒。”胡燕徒道:“相比之下,那小子的狀況就糟得多了,還不知道有什麼醫生能治這種傷咧?唉,居然遲來一步,從上頭趕下來,時間拿捏不準,險些誤了大事…”
“喂,老友!”李慕白結束了對孫武的急救,基本上,本就是沒有得救,所以結束得很快。
“小武快不行了,這裡救不了他,要救人得要換地方了!”
“還是去找專業人士?往城頭那邊走吧!下來之前我確認過了。一人扛一個,我們走吧!”胡燕徒將虛江子扛在肩上,以他的壯碩體格,就算扛起一個成年男人也不費力。
但扛起了虛江子,他便對著地上的另外兩具屍體傷腦筋“堂堂河洛掌門,曝屍荒野,這也未免太過…老白,這兩位既然是你的同門,由你處理吧!”
“為什麼要我來處理?我象是負責做這種事的嗎?你當我是什麼啊?”
“這兩位都是你的同門,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嗆說要清理門戶?現在就是你身而出的時候了!”
“等、等等,清理門戶又不是收屍!”
“倒也是,你以前每次清理門戶,事後從來不收屍的,衛生習慣很差耶!”
“…”龜茲城內的戰鬥,到此算是告一段落,虛河子的陣亡,讓整場戰役最核心的部分為之崩解,少了他的指揮,魔狼群的威脅也大幅下降,不過是一盤散沙。
戰前虛江子和孫武都試圖先打倒虛河子,迫他指揮魔狼退走,這個戰術實行不易,而且誰也沒有料想到,早在虛河子被打倒之前,城外的魔狼群就已經被破去指揮系統,大亂特亂了。
造成這個結果的,固然是因為幕後黑手的策劃得當,許多不同的針對措施都起了作用,及時削弱魔狼實力,再以強悍的機甲兵團正面痛撃,讓阿默茲狼嚐到慘敗滋味。
但在實行層面,最引人注目的一步,則是兩大絕頂高手現身戰場,一起出手掃蕩魔狼的畫面。當年魔狼群為禍域外,巨陽武神身而出,殺滅魔狼群,消弭了第一次魔狼之禍。
這個傳說隨著時間逝,曾令許多人
到懷疑,雖說當時魔狼的數量遠非今
可比,但就憑著個人的武勇,單槍匹馬,真能抗衡這成群結隊出現的絕代路獸?
這個問題的答案,今以最具體的現實,呈現在域外部族的眼前,儘管龜茲方面沒什麼人有此眼福,能在城頭上觀戰。
但呼倫法王所率的門徒,卻有幸成了這個新傳說的見證人,他們親眼目睹,這兩大神秘高手是如何殺得魔狼倉皇逃竄,狼狽有如過街老鼠,併為之驚歎不已。
“嘖,這兩個人腦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明明不用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卻硬在那裡白花力氣。”姍拉朵往天上看了一眼,巨大的空中島嶼漂浮著,遮天蔽,壯闊絕倫,是人力所能製造的至高成就。
“這座空中島,是樓蘭最浩大的一個設計,本意可能是搞個什麼超級大戰艦,或是什麼其他的鬼用途。不管是什麼,搞這麼大的一個東西,總不可能說上頭沒有武裝吧?”姍拉朵這麼一說,羽寶簪也就懂了。
儘管在自己看來,那座空中島上好象都是蒼翠樹木,房舍的樣式儉樸,沒有任何和武裝沾邊的東西,但只要想到那邊不聲不響就搞出一支機甲特戰隊來參戰,說上頭沒有武裝,真是鬼才相信。
以梁山泊這樣的規模與科技力量,若有武裝,定然是威力驚人的巨炮,即使不搞那麼誇張的東西,只要個炮塔群,凌空下擊,也能夠打得魔狼焦頭爛額,如果再配合其他武器,那
本不用讓這兩人出來,搞得那麼驚天動地。
“他們…是有心展示力量吧?可是,展示給誰看呢?”居上位者,偶爾需要展示自身實力,用以震懾手下與外敵,羽寶簪知道這一點。
卻不認為此地是一處好舞臺,這裡是域外,展實力給異族看,沒有什麼意義,如果真要震懾外敵,在中土開打,效果會好得多,雖說這樣會引來朝廷之忌。
但以當前局勢還有這兩位的為人而言,相信他們不會顧忌這點。
“理想的觀眾,如果不是域外異族,那夠份量的…”羽寶簪沉道:“也就只有他們彼此了。”無意中冒出這念頭,羽寶簪不經意地說出口,卻又象是突然想到什麼,臉
大變,旁邊任徜徉沒想那麼多,皺眉道:“彼此?
什麼意思?就象兩個很會做菜的老饕,見了面忍不住互兩手,做道菜給對方嚐嚐?類似這種心情?”羽寶簪苦笑道:“如果他們真的只是兩個老饕,也真的只想單純
兩手,那當然是上上大吉,就怕他們想的不只是這樣…”
“不只是這樣?那會是哪樣?”任徜徉不明白羽寶簪的顧忌,只是猜測這兩人該不會別有意圖,幫忙打垮心眼宗與魔狼之後,翻臉如翻書,要來侵佔龜茲吧?除此之外,別的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羽寶簪想的事卻複雜得多,她不認為這兩人會是為了併龜茲而來,以這兩人的身份、力量而言,龜茲的格局太小,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興趣,只希望自己的猜已經夠混亂的天下大勢,肯定會進一步失控,屆時自己的預測不要成真,屆時自己的立場…
突然之間,羽寶簪察覺城內的魔狼有些怪異,雖說這些魔狼本就是恣意破壞,不受約束,可是從剛剛開始,城內的這些魔狼居然在找路離開,那種急切的模樣,怎麼看都象是在敗逃。
城外的魔狼群,確實被打得很慘,逃亡是唯一生存出路,但城內…照理說應該沒有足以對抗魔狼的力量。
甚至看不到烈對戰的跡象,它們會這樣逃亡,比較可能的理由,就是虛河子失去對它們的控制力,還大有可能已經完蛋,這些魔狼憑著野獸本能
覺到不妙,這才狼狽奔逃。
“虛河子被打倒了?他們做到了!”羽寶簪不無訝異,孫武、虛江子雖是頂尖戰力,但孫武傷勢極重,虛河子又不是普通敵人,雙方對拼起來,孫武這邊能力保不失,已屬難得,何來勝算?
他們是怎麼打贏這一仗的?想到這裡,羽寶簪發現自己的失策,剛才孫武衝入城內,自己為了要對姍拉朵負責,所以沒有追去,留在城頭上面對魔狼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