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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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可以讓母親另立門戶,待您百年之後,母親照樣可以葬在父親身邊,這是她唯一的願望。到時,若是三叔父或者哪位堂弟不答應,那得先看看他有沒有能力保住夏家祖墳那塊地。”夏僉又是一陣急促地息。他很想罵夏堇不孝,可夏家的一切都在她手中。此時此刻,她正卡著他的喉嚨
迫他。
夏堇怔怔地看著夏僉。畢竟是自己的祖父,她也不想如此迫他,可她更不想夏知瑜的子女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刃,時刻不忘對付她和江世霖。
想到這,夏堇輕嘆一口氣。她只能狠下心腸。
第245章夏僉好不容易才止了息,就聽夏堇說,若是他不答應她的要求,她可以讓夏家在頃刻間一無所有。夏僉知道,就算夏堇沒有自己
給她的房契、地契,江世霖也能用以本傷人的方法,把夏家
上絕路。
“我答應你。”夏僉虛弱地閉上眼睛。他到底是替夏家找了救星,還是引狼入室?
夏堇看著祖父,沒有絲毫勝利的快。她定了定神,繼續說道:“祖父,您告知堂弟、堂妹這件事的時候,我想在屏風後聽著。”
“你什麼意思?”夏僉一下子坐直身體,“你這是不相信我?”
“不是。”夏堇搖頭,“即便祖父對他們說的話句句屬實,他們不見得會相信。如果他們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我必須未雨綢繆。”
“你想怎麼樣?”
“我只希望他們能夠認清事實,接受事實。若是他們的想法一時拐不過彎。我只能找人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明白過來。”夏堇不想再刺夏僉,因此說得十分婉轉。她也是昨
和江世霖商議的時候才意識到,對方殺了夏知瑜和趙氏,不止可以滅口,還留下了這麼個爛攤子。若是他們對夏知瑜的子女不管不顧,他們或許會成為對付她和江世霖的工具。其實,如果他們夠狠心,就該等著幕後之人接觸他們,然後順藤摸瓜。揪出那個藏頭
尾的幕後之人。
夏僉復又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沒再搭理夏堇。上次的見面,他以為他們已經站在同一戰線。今,夏堇的言行證明,其實是她和江世霖主導一切。他不過是任他們擺佈的傀儡。
半盞茶之後,江世霖派人通知夏堇,他們被夏知賢和王氏帶去了三房的院子。待來人走後。夏堇催促夏僉:“祖父,為人媳婦,理應在婆母身邊伺候。相公這是讓我過去,您看,是不是現在就派人請幾位堂弟妹過來?”夏僉不悅地看了一眼夏堇,悶聲說:“你急什麼。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祖父,不是我著急,只是您總要給大弟一些時間。好讓他找一塊適合的地方安葬父母。就算二叔父他們有再多的不是,我們也該體諒為人子女的孝心。當然,再多的孝心也該有一個度。二叔父他們不止將您軟,還令得母親
產,多番迫害。二妹行差踏錯。他們不止沒有好生教導她,反而推波助瀾…”
“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夏僉打斷了夏堇,命下人把夏知瑜的子女一齊叫過來。
不多會兒,夏榕帶著弟妹跪在了夏僉面前。夏僉低頭看了看他們稚的臉龐,又朝內間看了一眼。他不喜夏堇的咄咄
人,但他必須承認,她也有她的道理。
“榕哥兒,如果我沒有記錯,過完年你就該十六了吧?”夏榕愣了一下,點點頭。
夏僉暗暗嘆息,接著說道:“我命管事與你一起,從衙門帶回你父母的屍首,只因他們是你們的父母。就算他們有再多的不是,這點都不能改變。但他們先前做的那些事…他們已經不配姓夏…”
“祖父!”隨著夏榕的一聲驚呼,所有人都哭了起來。
“祖父,父親、母親死得冤枉。”夏榕抱著夏僉的小腿大聲哀哭。
夏僉低頭看他哭得哀傷,眼角溼潤了。他重重推開他,厲聲說:“我讓他們從家裡出殯,已經是最大的讓步。我會找人在西山尋一塊地…”
“祖父,就算父親、母親有再多的不是,他們已經用自己的命償還了。求您開恩…”
“你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夏僉閉上眼睛掩飾情緒。
夏榕擦乾臉上的眼淚,抬頭看他,恨恨地說:“這是不是大姐的意思?是不是她你…”
“住嘴!”夏僉高聲喝斥,“這事與你大姐沒有絲毫關係。若不是你的父母被衙門的人帶走,這會兒你們早就搬出去了。”夏榕見夏僉滿臉怒容,氣勢一下就弱了。他哀聲懇求:“祖父,以後我們都會好生孝順您,也會尊敬大伯母,求您,求您不要讓父親、母親在死後都不得安寧!求您了!”說著,他與自己的弟妹一起,不斷對著夏僉磕頭。
夏僉擦去眼角的淚痕,一字一句說:“若你們好生接受我的安排,你們還是夏家的子孫。如若不然,此刻你們就帶著你們父母的屍首滾出去!”夏僉把最後三個字說得極用力。房間在一夕間陷入了沉默,空氣似凝固了一般。片刻,夏榕紅著眼睛說:“我知道,這一定是大姐的主意。他仗著有江家撐,先是害死父親、母親,現在又來對付我們…”未待他說完,夏僉重重一腳踢在夏榕的肩膀上,怒道:“你父母做過什麼,你當真一點都不知道?”他瞪著他。見夏榕心虛地躲避自己的視線,夏僉失望地閉上眼睛,無力地說:“你為你的父母據理力爭,你以為這是為人子女的‘孝道’。可你明知他們做過什麼,卻還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這是愚孝!”
“祖父,父親、母親已經知道錯了,他們早就想改過了…”
“知道錯?想改過?”夏僉冷笑,“我問你,你二姐明明在自己房裡,她是什麼時候離開家裡,又是怎麼離開的?”
“祖父,二姐沒有錯。是大姐壞了她的姻緣。她一心只想嫁一個好人家…一直以來都是大姐謀算她。”
“她是這麼對你說的?”夏僉冷哼。此刻他深深意識到,夏堇的擔心是對的。他揚聲對跪在自己面前啜泣的眾人說:“你們都仔細想一想,你們大姐是怎麼嫁入江家的。她為什麼嫁給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的人?你們再想想。十多年來,你們大姐主動招惹過你們,招惹過你們二姐嗎?”他轉頭看著夏榕,“你說,她只是想嫁一個好人家。可是想嫁好人家就能夠在外面拋頭面,隨便與男人結
嗎?”屋子內再次陷入沉默。夏榕低頭跪著,心中煩亂,壓
沒了主意。他只知道,若是父母不能葬在夏家祖墳,就表示他們全都不再姓夏。以後。他帶著弟妹應該如何生存?涿州城滿是江家的勢力,江世霖和夏堇要捏死他們易如反掌。
他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只能不斷對著夏僉磕頭,一次次重複,夏知瑜和趙氏已經知道錯了,請夏僉原諒他們最後一回。他的身後,其他幾人亦跟著他磕頭。很快。他們的額頭全都紅腫了。
夏僉看著,心中不忍。可夏堇就在一旁守著。他重重一拍桌子,沉聲說:“我心意已決,如果你們再多說一句,我只能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現在就把你們趕出去!”所有人都不敢動,齊齊朝夏榕看去。夏榕意識到,夏僉是認真的,他臉上的懼意更甚,眼淚嘩嘩而下,又不敢哭出聲音。
夏僉不忍看他的眼睛,轉頭別開視線,冷冷地說:“以後的子,除了冼哥兒年紀太小,其他人都搬去郊外的莊子。那個莊子雖然荒廢多年…”
“祖父!”所有人都慌了。
夏僉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陳述:“若是你們不願意去,便自己找住處吧,我不會干涉,只是你們離開的時候,凡是夏家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帶走。”
“祖父,您這是要把我們上絕路。”夏榕不可置信地大叫。他們自小都有丫鬟婆子伺候,
本沒有受過苦,如何住得慣早已荒廢的宅子?
夏僉一陣心痛。若不是江世霖醒了,這會兒他們大概連現在住的宅子都保不住,他們居然還挑三揀四。夏家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子孫?他透過窗戶望著滿是烏雲的天空,緩慢地說:“那裡有田有地,不會把你們餓死的。”夏榕瞪著夏僉,想要站起身,拂袖而去,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哀聲問:“祖父,您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若是你們把莊子經營得好,或許我會派人把你們接回來。”夏僉無力地輕額頭。
“可是…我是男子,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可四妹的婚事,不能耽擱…”
“你二姐鬧出那樣的事,你以為還有人願意與你們結親嗎?”夏僉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再次哭了起來。他不耐煩地哼哼一聲,叫來門外的下人,命人把夏知瑜的幾房姨娘叫來。願意跟著去田莊的,他不反對,不願意的,可以自謀出路。
安排妥當眾人的去處,夏僉又把夏榕等三兄妹,連帶他們的兩個生母聚集在自己面前,按照夏堇的要求,把夏知瑜和趙氏的所做所為一五一十告之他們,並對他們說,他們去田莊,是替夏知瑜夫恕罪的。
待到夏榕等人離開,已經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了。夏堇一直站在後面聽著。夏僉的決絕出乎她的意料,但他的小算盤,她也明白。有些話她必須與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