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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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正卻也極為乖覺,明知艙內對方高手如雲,憑本領也難以力敵,他眼珠頻翻,猛然一個“鷂子穿雲”向船外疾而出。

施正依仗著水上功夫,打算一走了之,只要縱落水中,他就算奪得了生路。施正在水底伏上幾個時辰不算難事。

施正猛然奪門飛縱,他臨走還說了句:“大爺沒有興趣奉陪你們,青山不改,咱們後會有期了!”沒想他體內毒業已發作,他本身輕功也未臻上乘,所以縱出的速度較平減慢了幾成,而左丞老人微一晃身,綠袍閃閃,已追及了施正背後。

只見綠光閃動——一聲慘呼,施正一顆頭顱竟被左丞自後面用笏板揮削過去“咔嚓”爆響,半個天靈蓋飛落水中,屍身也“咕咚”栽倒下去。

腦漿四,鮮血噴灑之際,左丞老人身法奇速,又加上一腳,把屍身踢得飛出兩丈來遠“撲通”一聲沉落水底,水面上冒起一層水泡,盪得花飛濺。施正冤沉江底,死了個不明不白。

沈秋原一看,同來的庭幫頭目,慘死當場,他暗一試運真氣,已覺得力不從心,四肢突然癱軟下去。

沈秋原那裡還敢反抗,戰戰兢兢的拱手道:“老朽願聽貴宮驅策,請二位速賜解藥!”綠衣少女出艙洗淨血跡,把那四盆花又搬回後艙,一字劍宛如一頭馴順的綿羊,任人牽著鼻子走了。

他由左丞老人領著向木籠內高坐的女子,躬身俯伏再拜,又發了個惡毒的重誓,聲稱永生永世效忠宮主座下。

右丞老人已取出一包藥粉,和在茶裡,讓他服下去。

簾內那位豔麗的宮主,嬌媚動人的聲口,咽咽說道:“沈秋原大俠,快些請起,無須多禮。只要今後為本官盡忠盡力做事,本宮另有厚賞,也定加重用的。”於是左丞老人欣然地握握沈秋原的手,道:“下因為璇宮頭子,劫擄三派掌門,鬧得武林風雲變,各派高手都傾巢而出,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本宮授你廢功藥粉一包,如果遇上本宮所擒獲的高手,儘可設法巴結奉承,接近他們,投下廢功散之後,就立即報告,算你奇功一件。”沈秋原接過那綠紙包,懷疑問道:“只不知宮主所擒捉的究是些什麼人?捉住他們又有何用處,怎樣發落?”右丞老人笑了道:“這很有趣,本宮立志蒐羅各派的奇功絕藝,活捉了這些高手,不怕他們不乖乖獻出本門心法口訣,這種方法,本宮已用過三次,只最近東嶽小隱,到手之後又被他們僥倖逃脫,所以將來敝宮主便是武林各派武功集大成的全能聖手了。”右丞又叮囑道:“本宮目標只限於明未七隱,玄天教主九幽姥姥、金髮班禪、北冥無敵魔君、西荒六怪、虎丘超然大師,以及崑崙、峨嵋、武當、少林、青城五派的掌門人那些尋常好手,本宮卻不屑一願呢!”一字劍惶恐地道:“但是這些一派至尊的一高手,老朽又怎能攀得上?”右丞老人道:“這也不難,現在連七隱都已重現武林,各方高手也都為了璇宮,遍赴各地尋訪它的真像,你只要存心結識,以你在湘鄂一帶的名頭,或許他們會找著向你打聽璇宮呢!”他又附耳低聲嘰咕了一陣。

當然左丞老人暗授機宜,還另有一套手法。

曉霞看到這裡,低聲向杜珏道:“沒意思,這花蕊宮主並非璇宮,原來另是一干卑鄙無恥的壞蛋,既已探聽明白,我們該走了。”杜珏卻沉道:“不,我疑惑璇宮只是一個莫須有為的名詞,如憑真實本領,三派掌門豈能輕易被人架走?”曉霞道:“你是疑心他們用那些奇藥香,架走了三派掌門?看來他們就是玩的這一套把戲,且聽聽他們還說些什麼。”這時,兩條綠影已自沙咀上冉冉飛回船上。

就是原先那兩個綠衣少女,她們進船去稟報道:“在岸上搗亂的乃是武當派,一個年輕牛鼻子,剛才我們合力圍攻,他卻十分狡猾,打不過我們就悄悄溜走,追了半天也沒追獲,恭請宮主發落!”簾內的綠衣玉人嬌聲說道:“武當門下小輩,既未知本宮秘密,饒他逃命去吧!”正說時,右丞老人突然撮一噓,又用手向艙篷上面斜斜一指。他所指的方位,正是杜珏和曉霞伏身之處。

曉霞這次話音略高,艙內沈秋原俯首聽命,默然不語之際,於是右丞老人發覺船頂有人潛伏,原先則由於和施正等談話未及注意艙篷上面。

左丞老人躬身說這:“啟稟宮主,來人不止一人,待本丞把他們擒來一問!”簾內的女子卻輕聲喝道:“快!好像是一雙少年男女,他們已警覺準備逃走呢!不如賞他們一枚轟天雷,來個粉身碎骨,最為痛快!”杜珏和曉霞聽見那花蕊宮主的話音,知道行蹤敗,這半天看過沈秋原一幕醜劇,而施正卻不屈罹禍。

又見花蕊雙丞,出他們的陰謀詭計,杜珏方才省悟正是巫山廢堡地下機關內,困住他和東嶽小隱的惡煞。

以東嶽小隱的深厚功力,尚無奈他們何,而這一派古怪人物,又擅長各種奇毒玩意,剛才沈秋原等不知不覺中就被廢去武功,的確不易對付。他忙拉拉曉霞道:“這船上的花蕊宮主,固然十分可疑,但他們人手不少,又擅長施放毒物,不如暫時走開,以防遭了他們毒手!”曉霞還有些不服,嗯了一聲說道:“不過我們還沒查明他們是否與璇宮有關,討厭張師兄又不見人影,我們先準備好渡水逃走借力的東西,打不過再走不遲。”她自席篷上拆下一截木,兩人立起身來。

就在他們略一遲疑之下,右丞老人一條綠影,已自艙中電而出,右丞老人身法奇速,雙足一點船板,又飄身而起。

右丞老人拔升三丈來高,已把杜珏二人望個清楚,他冷笑嘿嘿,叱道:“何方小輩,待本丞送爾等早昇天堂吧!”他早已右手端著一枚冬瓜形黝綠物件,左手火褶子一亮,不知向那瓜形物件怎樣一來,立時“嗤轟”火光一閃,那瓜形物件,挾著一綹火光,向他們立身之處電一般飛了過來,杜珏料必系惡毒暗器,忙一拉曉霞喝聲道:“快走!”二人同時翻身向水面急瀉而下。

杜珏和曉霞的輕功雖妙,畢竟還是慢了一絲。

那瓜形物件尚未飛至他們站立之處,相隔丈餘,已如一道疾雷,轟的響起“喀喇咕隆”之聲,火光四,炸裂開來。

那位右丞老人所施放的轟天雷,歹毒無比,炸開了花,裡面全是碎鐵片和鐵沙,如果在三尺以內爆裂,杜珏等就非粉身碎骨不可了。幸喜他放出時,位置偏了一絲,又在他們翻身躍下之際,爆裂的距離也隔開遠了數尺。

杜珏和曉霞上半身已撲向下面,只下部經受了轟天雷的鐵沙震力,兩人一齊慘叫一聲,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震得一直向南旋飛而去“撲通”一聲都墜落江中。這時,鴨嘴灘上卻有一條婀娜白影,驚呼道:“啊呀!”她如同驚鴻閃電,疾向二人落水之處一閃而落。

杜珏被震昏過去,昏中不知過去多少時光。

初升的朝陽,灑上了這少年的面孔,他被陽光照,漸漸醒覺,偏過身去睜開了一雙俊目,看時——方見身臥江岸一片枯蘆敗蘆之中,只覺身體下部各處還有些隱痛,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再一細看,不由驚叫一聲,道:“呀,我兩條腿竟滿腿全是傷痕!傷的一定還不輕,怎麼一覺醒來全都結疤痊癒?”他緩緩翻身坐起,又見褲子已被炸得片片碎裂,鞋襪俱無,腳上尤其傷疤密佈,幾乎沒有一塊好

他試一運氣調息,真氣仍貫通四肢百骸,顯然只是些皮之傷,不曾傷及筋骨,但光著股大腿,真有些難為情。

猛見地上攤著一方羅帕,潔白如雪,上面斑斑點點寫著許多字跡,他取來看時,羅帕四角,都繡著片片彩霞。

一看便知是婦女所用的繡花手帕,再看上面一帶娟秀小字,寫著:“杜小弟弟,上次失手傷及令表姊,今晚無意中救了你和她,可以稍解歉意了。花蕊宮主一門,擅長毒物,未可力敵,她並非璇官主人。明年三月望,可來錢塘江邊會晤!”下面書寫著一行“大姊姊留字”五字。

杜珏只覺奇香撲鼻,餘芳猶存,他猛然想起了樓船上那位白姊姊,莫非是她救了自己和曉霞?

他並不曉得白衣麗人的名字,只因她一身縞衣雪裳,就稱她白阿姨,後來她卻自稱姊姊,心想必然是她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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