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心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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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個時辰,謝羽曄早已到了那座破廟。他雖然心急,卻不識路徑,中途停下等那傳信的“丐幫”弟子跟上,抓著他的手,發力助他自己齊頭並進。

破廟頗為寬敞,但破敗不堪,到處積塵。大殿後進有一座廂房,房門緊閉。謝羽曄輕呼一聲:“裡面有人嗎?”隨著他的聲音,廂房門無聲地開了一條縫,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尼側身站在門邊,望著羽曄問道:“你是什麼人,到此何事?”謝羽曄躬身長揖道:“晚輩謝羽曄,來此找尋義妹凌瓏。”老尼肅然道:“閣下就是大鬧‘丹心寨’的謝羽曄謝大俠嗎?老生法號‘寒月’,乃瓏兒的師父,請進。”謝羽曄隨著寒月神尼進屋一看,即刻嚇得魂飛天外,只見凌瓏身上蓋著一塊灰的舊布,顯是寒月神尼在廟裡找來的,只頭部在外面。凌瓏雙目緊閉,平裡玖瑰的豐腴面容,顯得灰白憔悴,毫無生氣。謝羽曄呼,蹲身伸指一探鼻息,只覺氣若游絲。用手抓著她的手,只覺手指冰涼。謝羽曄起身四顧身圍,她儼然一具殭屍躺在地上。謝羽曄頓時氣血上湧,腦子天旋地轉,兀自站立不穩,其勢倒,寒月神尼急急上前把他扶住。

“大俠不必太過悲傷!”謝羽曄哪裡還聽得進去,整個人已昏暈過去。寒月神尼急忙伸指按住他的人中,過了片刻才悠悠醒轉“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道:“該死的巨靈賊,好生可惡!”師太扶住他坐在一條石凳上,講起了瓏兒受傷的經過:凌無靈的輕功勝過紅牡丹,幾個起落已近她身後,紅牡丹見她來得這般迅急,身子未停,甩手打出三枚‘地幽無回芒’凌瓏也不躲避,仍然右腳在左腳上一點,身子升空丈許,暗器自腳下飛去,她身子即斜斜向紅牡丹。她身子升空再下,速度雖不把距離拉開了一段。這樣的誤得幾次,紅牡丹始終在前,一來心慌,二來甩手暗器在奔行中施出,多少耗力,漸漸她體力有些不支,正在紅牡丹危乎其危的時刻,聽得旁邊一聲嬌叱道:“小子不得無禮!”紅牡丹抬頭一看,心中大喜,急喊道:“師父救我!”真氣一散,倒在地上。只見人影一閃,一個滿身紅衣中年女子站在她面前,對她怒目而視。

“何方野種,這般窮追吾徒,好生無禮!”紅牡丹此時已經昏過去。中年女了急急躬身蹲下,見紅牡丹不過疲累過度,並未受傷,遂放下心來。她隨手摸出一粒丹丸放在她口中,服侍她下,點了她的昏睡,讓紅牡丹仰面躺好。然後起身望著凌瓏。

“小子膽大包天,豈敢對‘巨靈教’門下弟子窮追不捨!”凌瓏早已怒火中燒,冷哼一聲道:“關你什麼事‘巨靈’賊子就是要斬盡殺絕!”中年女子氣得咬牙切齒,冷哼一聲道:“姑今天要你嚐嚐夏狐的手段!”

“段”字乍出口,手—揮,向凌瓏當拍出一掌。掌勢出手輕飄飄的看似輕靈,到得近前,只覺一股陰冷尖銳窒人鼻息的掌風急湧而至,聽對方自報家門是夏狐,凌瓏不敢大意,早巳提氣戒備。見她兇狠無禮的出掌,急提起右手掌了上去,雙掌接實“撲”一聲輕響,如敗草相擊。夏孤只覺一股陰寒氣向她身上湧來,當下只覺周身脈閉,冷徹心肌,似身內血脈都要冷凍起來,不住打了個冷顫,人也向後退開五尺,急忙運功調息,力拒那股侵入氣血中的寒

看那少年兀自未動,好生驚詫,她的“陰煞毒心掌”乃武林一絕,多少高手傷在好這“陰煞毒心掌”下,那料今遇到了剋星。

“玄冰禪掌”的確是她的剋星,陰寒拒毒,其真氣之陰寒遠甚於她的陰煞氣,更有一股力奇勁的迴旋柔術。還是她上手之際,對這少年心存輕視,未以全力施為,僅僅只用了六成功力;否則,她的下場更是不妙。待調整氣息,夏狐心念電轉,暗道:“少年非等閒之輩,非得如此這般不能勝他。”當下更不打話,面上殺氣籠罩,起步躍起,對著凌瓏當頭一掌劈下。凌瓏畢竟年輕識淺,臨敵經驗不足,加之方才對過一掌,心知名震江湖的夏狐不過如此,眼下見她身子上躍,來勢兇猛,連忙抬手一揮了上去。夏狐身子突然後仰,堪堪避開凌無靈迅上的一掌,掌風颳起她臉面生疼。這看似兇猛的一掌“雪花蓋頂”實是虛招,此時真氣暗聚左手,就在她後仰避招的同時,左手向上疾揮,這才是要命的殺著,只見一把“地幽無回芒”帶著點點幽幽著光,入凌瓏身上。距離如此之近,勁力又十足,凌瓏毫無防備,一下子著了道。

對方既然自稱“夏狐”心念之歹毒豈是小瓏兒想像和到的。凌瓏頓覺身上一驚。原來這“地幽無回芒”體積小,力透其上,專破金鐘罩鐵布衫一類護體真氣。雖然凌瓏的護體神功非同尋常,怎奈夏狐有為而來,運足了十成勁力揮撒,破了她的護體真氣。真氣一散,全身一陣酥癢,繼而針扎般奇痛,人緊跟著昏過去。

夏狐抬起右手,正一掌擊下。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人影倏忽一閃。夏狐擊下的手掌在空中停得一停,但覺掌心被無數利針刺透,痛徹心肌。同時,左手也與來人對了一掌.對方強大的真力震得她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了起來,擊得她氣血翻湧,連忙就勢一個後空翻,穩住身形,慢慢墜落地上。夏狐好容易穩住後傾的身體,睜眼一看,面前站著一個身著灰長袍的女尼,手執拂塵,對她怒目而視,兩眼神光如電,看得她心膽俱寒。

老尼冷冷地說道:“堂堂‘巨靈教’護法,鬥不過一個娃娃,竟然暗器傷人,有何面目在江湖上走動!”說得夏狐一時語

“江湖無老少,”好一會兒,夏狐才拼出一句話道:“勝者為王,誰要你老尼姑多管閒事!”寒月神尼毫不理會她的說話,望著凌瓏,見她臉灰白,雙目緊閉,顯得身中奇毒,她急急躬身,在她身上連點了她周身上下三十六道大,穩住血脈,防止毒氣攻心。夏狐見她意在施救,無暇他顧,冷哼一聲,連忙閃身抱起紅牡丹揚長而去。

寒月神尼也不追趕,雙手長起瓏兒,躍上一座小山,展眼四顧,見有前方有一座破廟,奔破廟而去。

謝羽曄聽到這裡,急急問道:“神尼,瓏妹身中何毒?”神尼聽他一問,臉上一寒,愴然說道:“見山紅!”謝羽曄心中大駭道:“啊!無藥可解!”寒月神尼得又詳細地說道:“好在她身上有一股陰柔奇寒的真氣,護住周身脈,致使內腑無恙。”謝羽曄喜道:“那是玄冰真氣,百毒不侵的!”於是,他把凌瓏去長白山的際遇,盡他所知詳細告訴了神尼。神尼點了點頭。

“看來,瓏兒命是保住了,但她昏不醒,周身血脈靜止,無法運功抗毒!”

“表層皮膚全數已廢,不知‘地幽無回芒’可曾取出來?”羽曄問道。

“老尼已用磁石全數出,”神尼頷首道:“有三十八枚之多,身上肌膚紫黑。”

“既然毒氣未入內臟,如何昏不醒?”謝羽曄說道。

“毒氣遍佈全身,全身筋脈為毒氣包圍神志受阻,如何不昏。”寒月神尼解說道。

謝羽曄咽咽泣道:“其毒無解!如此下去,拖也要拖死呀!神尼,您老人家見多識廣,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吧!”說罷,對著寒月神尼雙膝跪下。

寒月神尼望著他只是搖頭,雙目也掉下幾滴老淚,這是老人數十餘年未有的事情。心道:“娃娃對瓏兒情深似海,想是神慌意亂失了主見。”

“大俠,你是天下武林的中砥柱!”寒月神尼朗聲說道:“消弭一場武林劫難,免遭‘巨靈教’茶毒,不能沒有你。望大俠以大局為重,切切不可為了些小兒女私情而傷了你的身體,得生靈塗炭,眾生落望。何況,瓏兒未必無救,即使無救,也是天意,人無回天之力。大俠,聽老尼一句話,振作神,定下心來,大家想辦法,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謝羽曄聽完師太大義凜然的一席話,說得振振有詞,頓時心神穩定,一時靈臺清明,忽然突發奇想地問想神尼來:“前輩久居‘寒月庵’極少在江湖上走動,今如何到此?”

“是了,老身還沒有告訴你的因由。”神尼微微一笑,說道:“幾前,老尼開關靜坐室中,猛覺心驚跳,當下連忙手佔一課,知瓏兒有難,再補一課,知她正在東南方向動作,即覓蹤而至,可見天不滅曹。瓏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俠請起。”謝羽曄依言站起身來,說道:“老前輩在上,晚輩何德何能,敢以‘大俠’妄稱!”

“大俠過謙了!”神尼微微一笑,道:“然則,以何稱呼適宜呢?”

“瓏妹與晚輩情同手足,”謝羽曄道:“前輩應該一視同仁。”

“好,好!”神尼笑道:“曄兒對老尼優禮有加!”

“正應該這般稱呼晚進,曄兒方始心安!”師太大笑起來,似有所悟的對謝羽曄說道:“曄兒如此說話,逗得老身心境歡愉!先前猶似靈臺蒙塵,現在倒有些兒佛至心靈。讓老身想起了一件往事。老身年紀出家,八歲即隨師學術。那時師祖尚未仙逝,曾對吾師說過一事。她說西南巴顏喀拉山之頂,有一‘明鏡臺’,其形如八方的走馬燈,高數十餘丈。有上一平臺,生著一株逾千年之‘天心龍仙草’,有三片枝葉,若得其中一片枝葉,練成丹丸,能生死人而白骨…”羽曄連道:“古人說,靈芝草乃仙草,食之能長生不老。想不到‘天心龍仙草’,也有這般妙用!”

“長生不老,其實不能!”神尼笑道:“延年益壽倒不假‘天心龍仙草’能解百毒。”

“‘見山紅’也能解?”羽曄道。

“自然能夠。”神尼說道:“據吾師祖說,天下無論何種奇毒,‘天心龍仙草’皆能驅除殆盡。把毒藥溶於水中,然後把‘天心龍仙草’葉片置於水中,水立時變清,毒物即凝結成一團,失去毒。”羽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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