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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事業應該是輝煌的事業,我們的時代是屬於強者的時代。當改革的風吹遍了我們這塊古老的土地的時候,在共和國西部的一片‮女處‬地上,站立起了一個錚錚的硬漢子,他用他執著的熱血譜寫出了一部昂的都市晨曲。

一市合成洗滌劑廠廠長遲浩從南方考察了一個多月後,在廣州白雲機場給當警的子遲晶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回來的班機號和時間,讓弟遲飛屆時開車去接他。遲晶和天下所有子一樣,嘮嘮叨叨了幾句關切的話後,給遲浩報告了一條“特大新聞”她說:“市政府決定調你到市紡織公司任總經理…我沒有鬧錯,是市鄉企局黃局長親口對我講的。不過我告訴你,那可是個爛攤子。”

“雖然是個爛攤子,”他說“可我也不能不服從調動…回去再說吧。”中外合資新城紡織公司投資近兩億元,機器設備是花了兩千多萬美元從德國進口的,然而安裝機器時上海的一位工程師說,這樣的機器上海就有,而且只花兩千萬人民幣就可以全部運轉。

這件事讓連任了三屆的吳市長知道了,他大手一揮:“他懂什麼?我上的是最現代化的生產線,快送他走!我親自去請德國專家來安裝…”這樣呼呼啦啦了兩年才投產,由於動資金嚴重缺乏,吳市長就批示:面向農村招工一千名,只要一個條件,必須帶資金兩萬元,就可以轉為城市戶口。

吳市長這一招還真靈,動資金問題解決了。於是乎,工廠就大張旗鼓地放炮、剪綵、開業,又呼呼啦啦了兩年,歷史的車輪就轉到了1993年,新紡公司生產的價值五千萬元的料子有三分之一壓在庫房裡賣不出去,三分之一讓人騙去追不回錢來,三分之一給人家頂了債務。

工人拿不上工資,只好回家,最可憐的還是那一千多農民工,花了兩萬元,城裡人當上了,可如今卻無家可歸,父母還眼睜睜地巴望著兒女們能掙回錢來呢。

新上任的韓市長為了扭轉紡織公司等三戶大企業的現狀,慧眼識英才,想到了著名企業家遲浩,於是做通了新紡公司的主管機關負責人——新城市鄉企局局長的工作,讓遲浩主持新紡公司的工作。他對市鄉企局局長黃濤說:“三年內把三戶企業中兩戶扭虧,我這個市長你就當定了!”黃濤很是動,為了報答市長的知遇之恩,他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幹出個名堂來。這不,他同意首先在紡織公司開刀了,而要把這個爛攤子拾掇好非遲浩不可。

二遲浩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中外合資新城紡織公司總經理這頂燙手的帽子。他說:“衝著你黃局長既是我的上級,又是我的好朋友這一點,這個爛攤子我幹定了,還是你給市長的那句話,肝腦塗地,一年內讓新紡公司活起來,讓工人回來上班。”遲浩上任的第一天,就領著辦公室、生產科、總務科、財務科的幾名科長在廠區裡轉了足足一天。

廠區當時的設計確實沒少花功夫,但現存雄偉的大門上的“新城紡織公司”的銅字卻只剩下“城”和“公司”三個字了。辦公室姚玉豐主任說:“我馬上佈置重新換牌子。”遲浩認真看了一眼細高個、三十多歲的姚主任,馬上想起了紡織公司的女總工楊帆來。她曾經說過辦公室這位姚主任很勤快,工作很踏實,此人可用,就順口問道:“李副總和楊工哪去了?”姚主任滿臉堆笑著說:“遲總經理,李總聽說你要來就病了,現在在家休息呢。楊工給姑娘化驗肝功去了,她女兒要上幼兒園了。”

“遲總經理”遲浩腦中閃出了這四個字時,他知道自己不是遲廠長,而是遲總了,今後一段時間內要和未見面的李總,還有楊工、姚主任他們共事了,心中一陣暗喜。

他和楊帆是1991年夏天認識的。分手後,幾年沒有見過面,直到他來到新城市後,才又相逢了。楊帆是他最信賴的異朋友,這些,紡織公司的上上下下都不知道。

他想,她肯定是自己搞好新紡的好幫手。至於這個李副總嘛,那天晚上在郊外沙灘上楊帆告訴過他,這人五十多歲了,籌建紡公司到如今,一直是主管財務和基建的副總,兩個兒子的住房全是包工隊送的全市最豪華的房子,可自己卻住的是市上分配的二室一廳的老房,沙發開了也不換,電視機還是十年前的那臺十四英寸東芝。

此人沒有什麼工作能力,可市上居然有領導提出讓他擔任新紡總經理。經過一番馬拉松式的研究、再研究,最終在市政府常委會上沒有通過,總經理雖然沒當上,可還是由副處級升為正處級了。也就是說,這位李副總和遲總的級別是一樣的。

楊帆告訴他這一切後,強調說,這傢伙上頭肯定有人,而且這些年來撈了不少錢。也有人告過狀,可就是沒有人來查。

“遲總。”姚主任這麼一叫,遲浩才回過神來。姚主任介紹說:“這石雕是請咱們省裡著名雕塑家創作的。”遲浩發現,公司辦公樓前是個荒蕪了的花園,雖然剛剛進入初秋,可因為沒有人澆水、除草,雜草和花稈黃黃的,沒有一丁點兒綠意。花池中間是一座石雕,兩名少女手託太陽靜靜地注視著前方。

遲浩想起楊帆說過這座“新紡的明天”的石雕,花了十五萬多元呢!

遲總嘆息了一聲,和姚主任他們繞過辦公大樓朝東走去,甬道、幼兒園、醫療所、圖書室…這些都是企業的規劃設計者們按正規企業的要求按部就班地設計修建的,可惜這些二層三層不等的樓房均已面目全非了,而且門前雜草叢生。

五層職工單身樓更是慘不忍睹,一、二層的窗玻璃幾乎沒有了,三、四樓一半的窗戶也是用紙板、三合板之類的東西擋風遮雨。走廊處由於水管洩漏,三、四層有四分之一的牆面讓水滲得不成樣子。

遲總髮現一個窗戶外面掛著紅褲頭,意識到這樓裡還住著人。他擺手止住了姚主任不住聲的介紹,走上了單身樓,那門虛掩著,遲總推開門後,只見一男一女正在上滾著。

“這像什麼話?”姚主任訓斥說“小王呀小王,你也該注意一下影響嘛。”遲總馬上退出了房間。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楊帆,想起了與楊帆認識的那些子。

三1991年7月的一天,由北京開往南昌的特快列車朝江西南昌方向急馳著。遲浩躺在十六節臥鋪車廂十號下鋪上閉目養神。

他剛參加完團中央等單位舉行的企業改革座談會,就直奔南昌準備同某化工公司商籤一份產品銷售合同。

這一年,他因主持銀城化工公司有成績,被評為勞模,又到東歐五國考察,這不剛出國回來,南昌方面就邀請他前來考察,並就銀城牌工業洗滌劑在南昌銷售的問題正式簽訂合同。

“別動!”一聲惡狠狠的男子低喝聲從鄰鋪傳來。他轉頭一看,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子和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胖女人正注視著自己,他們中間一個瘦弱的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捂著大口罩坐在那裡,她又細又白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柳葉一樣的雙眼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分明是在向自己求援。

遲浩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胖女人笑嘻嘻地衝遲浩說:“她是我妹妹,生病了,要去九江看病。”遲浩看看一本正經的中年男子,半信半疑地拿起了上的一本《哈佛學不到》翻著,心想這麼熱的天,他們三個為啥緊緊地擠在一起?瘦姑娘是啥病戴個大口罩?

他又一次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瘦姑娘一眼,她的眼神分明又在說:“救救我,救救我。”遲浩覺著中年男人和胖女人很可疑,就裝著打水去了。他回來時,中年男子不見了,胖女人還在緊緊地挨著瘦姑娘,右手放在瘦姑娘的身後,他故意一個趔趄把滾燙的開水倒在了胖女人的腿上。胖女人一聲驚叫,右手裡一個東西掉在了地板上。

他嘴裡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眼睛卻看了一下掉在地上的東西,原來是一把尖尖的錐子,胖女人右手還牽著一小繩子,那是捆住瘦姑娘雙手的繩子。

遲浩在胖女人驚慌的“不要緊”聲中,從鋪下包裡取出那隻小手銬對上鋪的一位青年人說:“我是公安局的,請你馬上叫乘警來!”遲浩一把拉住胖女人:“你規矩一點,坐在最裡邊!”見胖女人戰戰兢兢地坐在了窗戶邊,遲浩才幫瘦姑娘扯掉口罩,又在她嘴裡的臭襪子,遞給她一杯衝好的茶水。

瘦姑娘用茶水漱漱口,一口啐在了胖女人的臉上:“人販子!”瘦姑娘個頭很高,氣質很高雅,她地對遲浩說:“大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正說著,乘警過來了,他們銬住了胖女人,遲浩放開瘦姑娘的雙手後,才發現瘦姑娘的大腿被胖女人用錐子戳得血淋淋的,褲子被血浸溼了一大片。

他扶著她跟著乘警來到了餐車。乘警兵分兩路,一路押著胖女人去抓同夥,一路取瘦姑娘的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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