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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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要你把他帶到碧湖去。”他摸了牧場一方的地勢。碧湖，最偏僻不過…

強忍心中的狂烈痛楚，鄧天愛飛奔出去。

“小阿姨，烏漆抹黑的，你到底要我來這裡做什麼？”歐陽越問。

夜晚的樹林魅影幢幢、溼氣又重，他不懂鄧天愛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就快到了，拜託你別問了。”她神倉皇的臉透著哀求。

“小阿姨，這不像你。”他直覺其中必有蹊蹺。

“對不起！”她心亂如麻，慌亂的腳步活像做錯事的孩子，臉蛋盡是逃避。

“小心！”握住她差點絆跤的腳步，歐陽越輕鬆的托住她的手。

一綹黑髮飄到鄧天愛不甚明亮的額前，她急切地包握歐陽越的大手。

“歐陽，如果…”她哽咽。

“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請原諒我。”他深深望進鄧天愛悲傷的眼裡，低語:“我明白。”

“歐陽…”急速湧現的淚模糊了她的眼，視線一片。

“別盡彼著動，前面的路還遠著，我們別讓他等太久了。”他意有所指。

“你知道他…”她不打自招的掩嘴。

歐陽越一笑置之。

“我查過他的資料。”他強行進入意大利總部的電腦資料庫調出有關羅葉塔的完整資料。

“歐陽…”她燃起渴望的眼神。

“小阿姨，我不能答應你什麼，因為情況不在我的控制之內。”即便他有心化干戈為玉，羅葉塔也未必領情。

“我不明白！”她不懂人與人之間的殺戮究竟是為了什麼。

“別想太多了，或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的壞。”他言不由衷地安。

他清楚鄧天愛需要的不是空泛的安，但，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

長徑盡頭，映著天穹的繁星，反照一湖波光瀲灩，一勾新月暈散了湖面的漣漪，幽光微瑟，蟲聲唧唧，彷彿置身在神秘的國度。

這次羅葉塔不躲也不藏，坐在石墩上睜著野獸似的眼一步步看著近的人。

長久的等待保存了他急遽失的體力，而且被他用衣服緊緊扎住的傷口似乎不再血，槍上膛，只要子彈一發，所有的戲就落幕了。

“再見了，歐陽。”

“雨樵，不可以！”眼睜睜看著歐陽越命在旦夕，鄧天愛的良心抬頭了。

“走開。”他的聲音飽藏著虛弱，連喬裝的威脅都掩飾不住油盡燈枯的命運。

鄧天愛擋到歐陽越前面，滿是淚痕的臉無比堅定。

“殺人是不對的，我不能讓你殺他。”即便他是她一生中最深愛的人。

羅葉塔忽地仰天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