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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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我一顆子彈可以連取兩人的命？”她的眼盛滿哀愁和聖潔。

“能死在你的槍下，也是我的幸福”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凌亂的髮絲，渙散的眼神，他的語氣冷絕無情。

“我愛你，不管你怎麼待我，我還是愛你。”她慘慘的笑，像朵沐浴在火焰中的幽曇，悽絕美絕。

羅葉塔冷肅的臉無言的搐。

“我…不能…愛你。”他居然掩面，彷彿忍受突如其來的錐心之痛般。

鄧天愛大受打擊，她每次真心的告白總遭受毫不留情的駁回，她情何以堪。

歐陽越悄悄伸出手，打氣似的摟摟鄧天愛的肩，然後將她推至一旁。

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能讓女人來保護他。

“一開始你就該衝著我來，不該把那麼多的人都拖下水。”

“哼！你懂什麼，一槍殺了你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你嚐嚐失去心中最重要那個人的痛楚。”

“所以你三番兩次加害無辜的小皀？”

“不錯，算她命大，始終沒讓我得手。”

“你真卑鄙！”歐陽越惱了。

他放聲大笑後牽動傷口引來一陣劇咳。

“你以為殺手是清高的行業嗎？哈哈哈！”他笑不可支，笑得令人骨悚然。

“今天，你死定了。”他眯起眼睛，槍…

歐陽越屏氣凝神。

時間一秒、兩秒的過去，羅葉塔的額沁出了冷汗。

“你這狡猾的東西，”他咬牙切齒從牙縫迸出。

“你早就看透我了是不是？”歐陽越說得雲淡風清。

“你太勉強自己了。”

“你看準了我連站都無能為力，最後連扣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你一來就知道了對不對？”他用盡力氣的咆哮，驚得睡眠中的鳥群聒噪四散。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馬上送你去就醫。”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領這份情。”他情緒動，方才又用力過度，覺止了的血又沁了出來。

“逞強對你沒好處，還不如多替小阿姨想想吧。”歐陽越動之以情。

羅葉塔瞅見鄧天愛漾滿絕望的眼，馬上作勢要站起，但心餘力絀腳一軟，整個人反而跌倒在地，槍被摔了出去。

他捂住汩汩血的，氣力將竭。

“雨樵！”鄧天愛撲過去，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

“求求你不要再說話，不要啊…”

“我很想…殺了他，因為…他是我…這輩子惟一的汙點，不過…咳…今生大概沒希望了…歐陽，你記著，下輩子或下下輩子我都會找你討回公道的…”說了一串話，他的臉更白，呼更急促，眼前飄來了趕不開的霧。

“雨樵”鄧天愛珠淚滂沱，雙手只能拼命掩著他血如注的傷口，她的手簌簌發抖。

“別再做傻事了，我想…握你的…手。”他伸出修長大的手像握住他夢寐以求的珍寶。

鄧天愛忙不迭送上自己染血的手。

“我好想好想留一個寶寶在你的肚子裡跟你作…伴，因為我總是…讓你那麼寂寞…可是…太遲了，記住，下輩子別愛…上…像…我這樣…的男人，永遠都…不…要…”他的聲音恍若遊絲，鄧天愛將整個耳朵湊上他的嘴，眼淚成串沿著頰進羅葉塔的。

“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好慌。”他的意識漸行漸遠。

“我…想…吻…你。”或許是迴光返照，在連疊的模糊不清後，他微弱卻清晰的道出心中一直以來的渴盼。

鄧天愛胡亂擦掉暈成一片的眼淚，謹慎的奉獻出，閉上雙眼。

羅葉塔強迫體支起身子，就在他的將要觸及她時，全身的力氣被拔光，像個毫無生命的木偶，頹然倒地，任鄧天愛喊啞了聲音，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