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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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輕這十分之一,這些酒已足夠讓十個嶽小玉醉得連腳步也抬不起來,但許不醉不愧是“酒霸之孫”;喝了之後還是若無其事似的。
許不醉用衣袖擦了擦嘴,才道:“我現在老老實實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嶽小玉點點頭道:“好。”許不醉“唔”了一聲,道:“你這個人究竟老實不老實?”嶽小玉道:“晚上睡著覺的時候最老實。”許不醉嘿嘿一笑;這:“不睡覺的時候又怎樣?”嶽小玉道:“有時候老實,有時候不老實。”許不醉冷冷道:“為甚麼有時候老實,有時候卻不老實?”嶽小玉道:“那是要看情況而定的,應該老實的時候就老實,倘若明知老實就會碰壁甚至是釀成大禍,那就萬萬不能再老實了。”許不醉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個不老實的人。”嶽小玉道:“但我若說自己很老實,那麼就會變成最不老實的說話了。”許不醉不出聲了,但兩眼卻盯得嶽小玉更緊。
嶽小玉沒有畏怯之意,也看看這個“酒霸之孫”過了良久,嶽小玉忽然把一包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許不醉的瞳孔突然收縮,道:“這是甚麼玩藝兒?”嶽小玉道:“前輩一看自然明白。”許不醉又望了嶽小玉一眼,良久才把那包東西拆開,只見裡面包著一塊銅牌、一疊銀票,還有一部武功秘笈。
許不醉立刻傻住了。
“這…這是誰給你的?”
“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許不醉了口氣,道:“但他和你有甚慶淵源?”嶽小玉說道:“晚輩是他老人家的弟子。”許不醉陡地怔住了,然後又沉默了很久才說道:“這老而不的眼光,向來在我之上,而且手快腳快,腦筋動得更快,嘿嘿…”嶽小玉道:“莫不是許前輩也想收我做弟子了?”若是換上了別人,一定會矢口否認,但許不醉卻說道:“不錯,你是練武的好材料,你若拜我為師,那是最好不過的,可是,你現在已經是老而不的徒兒啦,就算我再混賬千百倍也絕不會跟姓公孫的人,爭奪弟子的。”嶽小玉的臉
忽然變了,道:“我…我的師父是姓公孫的?”許不醉更是一愕,迢:“怎麼?難道你連師父是誰都不知道嗎?”嶽小天道:“的確不知道。”許不醉“哼”了一聲,說道:“老而不就是老而不,天下間居然會有這種怪事,收了徒兒,卻連自己的名號也不敢直說出來的。”嶽小玉忙道:“師父不是不敢說,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許不醉冷冷一笑,道:“你這個師父,是著名的膽大包天,但有時候,卻連摸一摸子婊的鼻子也不敢!”嶽小玉道:“子婊的鼻子,我也不敢摸。”許不醉道:“這就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啦!哼,嶽小玉!公孫我劍!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嶽小玉更加吃驚了。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師父,竟然就是名震武林公孫世冢的主人-笑公爵公孫我劍!
口口口在密室昏黃燈光下,那面銅牌閃動看奇異的光芒。
許不醉拈著這面銅牌,嘆道:“你可知道,這面銅牌有多大的威力?無論是誰擁有它,就最少可以向十六個幫會發號施令,而那老而不,就是這十六個幫會的老幫主!”
“老幫主?”
“他不是真正的幫主,他也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十六幫的幫主,但他曾經幫過十六幫的大忙,所以十六幫都很尊敬這個老而不,因而尊稱他為老幫主。”嶽小玉這才點點頭道:“晚輩現在明白了。”許不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怎會拜這個老而不做師父的?”嶽小玉道:“這樁事,說來話長。”許不醉道:“話長也好,話短也好,你非要詳詳細細道來不可。”嶽小玉道:“晚輩本來就是要對許軒主說個明明白白的。”當下把自己拜師經過和盤托出,他記極好,每一層節都敘述分明,許不醉越聽越是緊張,但有時候卻又不
為之一陣失笑。
等到嶽小玉把事情本末全部說出後,許不醉的神情已變得異常地沉重。
嶽小玉也是愁眉苦臉,道:“師父是否出了甚麼事?”許不醉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去幹,而且還一定十分兇險。”嶽小玉道:“你是不是我師父的知己朋友?”許不醉立時搖頭,道:“我怎會是你師父的知己朋友?咱們的確是死對頭。”嶽小玉一呆,許不醉又已接道:“但可以救你師父的,也許就只有我這個死對頭了。”嶽小玉道:“許前輩,你已知道我師父的行蹤了?”許不醉道:“不一定會猜得準,但卻也是十不離八九!”嶽小玉道:“許前輩準備怎樣救我師父?”許不醉說道:“當然是殺上飲血峰去了!”
“飲血峰?”嶽小玉大吃一驚道:“是血花宮的飲血峰?”許不醉點點頭,道:“不消多說,他準是要去救郭冷魂的命。”嶽小玉問道:“那麼,我師父擅岐黃之術嗎?”許不醉道:“你師父對醫術這一門功夫並不在行,比你師兄公孫咳還要差了一大截。”嶽小玉奇道:“我師父的醫術既不高明,何以還要去找郭大哥?”許不醉道:“照你所說,諸葛酒尊帶著郭冷魂上飲血峰求取解藥,事情實在並不怎麼樂觀。”嶽小玉凜然道:“前輩認為郭大哥會有危險?”許不醉道:“不但郭冷魂有危險,就連諸葛酒尊也是一樣。”嶽小玉又道:“練驚虹真的那麼可怕嗎?”許不醉道:“他若是善男信女,也不會叫做‘茹
飲血鬼獨夫’,又叫甚麼‘六親不認斷腸人’啦!”嶽小玉緊皺著眉,道:“這便如何是好?”許不醉道:“自然是追上去,湊一湊熱鬧。”嶽小玉道:“是不是加上許前輩,就可以
練驚虹
出解藥來。”許不醉搖搖頭,說道:“想討解藥,那是千難萬難,難比登天的了,但最少也希望保得住諸葛酒尊和公孫我劍這兩條老命。”嶽小玉道:“晚輩也要上飲血峰。”許不醉道:“這個容易,我帶你去好了。”嶽小玉大喜,道:“是真的?”許不醉道:“我是從來不騙女孩子的。”嶽小玉道:“你
錯了,我並不是個女孩,我是男孩。”許不醉道:“我沒
錯,所以我剛才那句話是騙你的。”嶽小玉一怔,正要開口,許不醉已笑嘻嘻地出手,點了他身上八個
道。
但許不醉沒有點他的啞。
嶽小玉心中著急,叫道:“許前輩,師父有難,徒兒怎可以坐視不理?”許不醉道:“你能理嗎?你懂得武功嗎?”嶽小玉道:“但我有腦袋。”許不醉道:“秀才遇老虎,有理說不清,你若到了血花宮,這顆腦袋才會被人砍掉下來當作夜壺使用。”嶽小玉道:“縱然如此,晚輩還是心甘情願的。”許不醉冷冷一笑,道:“你心甘情願,我和老而不可不心甘,更不情願。”嶽小玉這:“前輩想把我怎樣?”許不醉道:“當然是帶你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讓你好好休息一會,然後再行勤練武功。”嶽小玉這:“這裡不安全嗎?”許不醉嘆道:“這裡也許曾經是個很安全的地方,但現在不同了,而且,我已不想再逗留下去。”嶽小玉眨了眨眼,這:“是不是待在這裡會令你到很寂寞?”許不醉道:“不但寂寞,而且還很傷心。”嶽小玉黯然地說道:“若換上了我,結果也是一樣的。”許不醉道:“對你說,你是不會明白的。”嶽小玉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總之,我現在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飯桶而已。”許不醉道:“只要不死,就算是真正的飯桶也可能會變成一個絕頂高人,你不要太小覲自己了。”嶽小玉道:“但那又有甚麼用?我現在甚麼都幹不成,一切都是白說。”許不醉道:“你今天已幹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嶽小玉道:“甚麼事?”許不醉道:“你賭贏了我。”嶽小玉這:“那只是好運氣而已。”
“不,這不是運氣使然。”許不醉道:“請你老實一點告訴我,怎會想得出這個法子來贏我的?”嶽小玉道:“說穿了也沒有甚麼大不了,只是前車可鑑而已。”許不醉沉片刻,忽然省悟道:“你師父也曾經輸了一次給我!”嶽小玉道:“對了,就是那一次的賭博,使晚輩得到了一種啟示。”許不醉道:“那次,我難倒老而不,是全憑一碗大得驚人的狗
。”嶽小玉道:“我師父的肚皮再大,也吃不下那碗狗
。”許不醉道:“但他若慢慢的吃,只要吃上七八天,那碗狗
還是可以吃個
光的。”嶽小玉道:“但他老人家贏得光明,輸得磊落,不像我這般無賴。”許不醉“哼”一聲,道:“他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愚笨之極,連這種法子也想不出來。”嶽小玉道:“往事已成過去,不必再談,飲血峰之行,許前輩怎樣打算?”許不醉道:“我當然是要去湊湊熱鬧的,至於你這個小傢伙,就得要另遷他處,以策萬全了。”嶽小玉道:“前輩決意如此?”許不醉道:“不錯,你也不必再多費
舌,總之,我和老而不可能再不同來了,但你卻要活下去,總有一天…”說到這裡,倏然住口,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口口口許不醉問明真相後,又點了嶽小玉的啞,然後用一隻布袋子把他包裹著。
許不醉把嶽小玉揹著,又喝了一大口酒才離開密室。
密室石門已給關上,裡面空無一人。
但很奇怪,在這空無一人的密室裡,居然會響起了一個人的嘆息聲。
但許不醉不知道,嶽小玉更不知道,他們已離開了這座景幽雅而又帶看神秘
彩的公主軒…。
被困在布袋裡的滋味,當然是很不好受。
嶽小玉只覺得翳悶難當,好像快要給局死了。
但他沒有死,這布袋是局不死人的。
他給許不醉揹著走了一段路,然後就被放在一輛馬車裡,他聽見許不醉一面趕車,一面喃喃地罵道:“老而不要闖血花宮,為甚麼不把我也篌上一份兒?這算是甚麼?是託孤赴義,想圖個烈士忠魂碑嗎?他媽的真是不夠死對頭…”嶽小玉心中暗道:“別人只會說不夠朋友,這老許卻說我師父不夠死對頭,真是怪哉!”馬車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停頓了下來。
許不醉哼著難聽之極的曲子,咿咿哦哦地把嶽小玉攆了出來,然後就向東北飛掠而去。
他輕功甚是高明,很快就翻越過了一座大山,來到了一條混濁的大河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