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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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姑娘有了經驗,來到木屋附近,先用聚瑩劍一探橋板,果然,橋板安置的是滾板,一觸之下,立即一滾而落,姑娘眼快,頓時瞧見木屋周圍的窗戶齊開,一叢閃光,怦然而至。立即聚瑩劍走弧形,光芒一閃,劍氣頓生,從木屋裡出來的暗器,都在劍光之下,震落於無形。
姑娘一劍生效,覺得這木屋的機關也不過如此,便回頭向風姐姐輕盈的一笑。
就在這一回頭之際,風姑娘臉一變,張嘴
叫,藍姑娘也立刻
到側後風生,當時連頭都來不及回,腳下一用勁,平身後縱,一式“鯉魚倒穿波”閃電
星樣的,飄然倒縱八尺開外。
藍姑娘這一縱尚未落住身形,只聽轟隆一聲,再留神看時,就在木屋那一段橋板,忽然地兩邊一分,再向當中一合。要不是姑娘身法飛快,即使不落到水中,也活活被這兩塊橋板夾成餅。
藍姑娘雖然有驚無險的越過第二個木屋,但是,想到方才那一瞬間的疏忽.真是要為自己捏一把冷汗。
何雲鳳姑娘也飄身來到身旁,笑道:“方才藍弟弟那一式‘鯉魚倒穿波’真是神來之筆,換過任何一式,都要難保無傷。”藍姑娘搖搖頭說道:“險啦!這個七海飛蛟真是挖空了心思,我想比起少林寺的十八銅人.倒是兇狠有餘,機巧過之。”風姑娘笑道:“兄弟已經安然無恙的闖過了兩關,該讓哥哥來試一試了。”說著一拔紫虹劍,在光下掠起一道紫光,正待向前飛身過去,藍姑娘跺腳叫道:“何哥哥!”風姑娘身形一頓,回頭正待問話,突然橋頭七海飛蛟朗聲叫道:“三位請稍待。”話聲未落,七海飛蛟已經身形一晃,落到兩位姑娘面前攔住去路,拱手說道:“在下早就言過,三位神功蓋世,區區一橋,不值得一顧,就請三位罷手,請到那邊待茶,在下尚有要事請教。”向青卻在一旁叫道:“那可不成,橋還沒有過完呢!”七海飛蛟眼睛一轉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三位仍然要過橋,在下就此奉陪如何?”說著話,不等兩位姑娘答話,便自一揮手,轉身大踏步向橋那邊走過去。
何雲風姑娘一見七海飛蛟一再不讓從橋上過,寧願自己帶頭先行,便輕輕笑道:“青兒!人家苦心造成橋,要是白白給咱們毀了,那多可惜呀!”話雖然是輕輕地說來,可是走在前面的七海飛蛟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當下鼻孔裡輕輕地冷笑一聲,仍然沒有回頭,只顧大踏步向橋那邊走過去。
向青當時做個鬼臉,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只好走過去羅!”兩位姑娘便和向青跟在七海飛蛟身後,毫無阻礙的走過這座木橋。
穿過一路阡陌縱橫的稻田,此時都已經收割了,只剩下整齊的稻樁,點綴這秋收的景象。
再穿進一叢修竹,眼前出現了一幢頗具氣派的房屋。這房屋完全用整齊的石塊砌起來,看來異常堅固,堅固得不像是房屋,而真像是一座古意盎然的堡壘,令人有森然的覺。
何雲風姑娘故意退後一步,挨近藍姑娘的身邊,低低地說道:“七海幫不僅長於海戰,恐怕最擅長的還是機關設置,門前這人用心不明,我們要小心才是。”藍姑娘點點頭,說道:“說明我們來南海之意,便離開此地。”鳳姑娘說道:“只怕…”正說著話,七海飛蛟已站在門口喝退兩旁的獒犬,含笑肅客。這房子外表既怪,進門後更怪,進得大門是條甬長的通道,而且不透天,雖在白晝,還依舊點著明燈,照著人有些陰森森的
覺。
兩位姑娘心裡一陣陣納悶,走完這一段甬道,便是一個頗為寬敞,卻是陳設簡單的大廳。七海飛蛟招呼客人坐定之後,立即有人奉上香茗。
何雲風姑娘伸手接住茶碗,正顏向七海飛蛟說道:“在下一行因有事來南海訪一位武林高人,誤上貴幫之船,能藉機-瞻秦總舵主風采,實為此行之幸。但是,在下此次來南海為時無多,不能在貴地多作盤桓,總舵主有何事見教,就請當面言之如何?”何雲風姑娘不愧是老於江湖.所以一俟坐定便先發制人,說明自己的意圖。
七海飛蛟秦光炎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待客無禮之至,至今猶未當面請教三位尊姓大名,手下人傳話恐有錯誤之處。”何雲風姑娘心裡不罵道:“好狡猾的人,故作無事狀。”當下也微笑說道:“在下何風,這是拜弟藍珍,世侄向青,武林中無藉之名的人,不勞總舵主錦注。”七海飛蛟依然微微笑道:“何兄想必是急於知道在下邀請三位到七海幫來的用意吧!”藍姑娘回頭一望風姐姐,兩人不
同時想道:“活見鬼!誰是你邀清來的?”七海飛蛟接著說道:“說來話長,在下只有長話短說.七海幫靠水吃水,方才已經提到,可是,十年前二絕姥姥無端來到島上,毀去橋上機關,聲言七海幫爾後不許在南海作買賣,否則,她不讓我們在島上居留。”風姑娘一聽,倒是意外的一怔,心裡想道:“這二絕姥姥看來倒不是一個壞人嗎!”七海飛蛟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下自問武功還過得去,可是在二絕姥姥面前,卻還不值得一顧。”藍姑娘心裡笑道:“這人倒是不害臊,自己打不過人家還講出來呢。”向青卻在一旁問道:“你打不過這二絕姥姥嗎?”七海飛蛟倒是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十招不到,險險丟掉了
命。二絕姥姥走後,我只好帶著手下弟兄,在這荒島上懇植農稼,十年於茲,七海幫做了十年農人。”何雲鳳姑娘連忙正顏說道:“秦總舵主,在下有一言冒昧說來幸勿見怪,二絕姥姥對總舵主而言,倒是有益無損的。”七海飛蛟擺手攔住風姑娘的話,搖頭說道:“何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七海幫數百兄弟困守農稼於心不甘,在下身為一幫之主.竟不敵二絕姥姥十招,又何嘗於心能甘?但是二絕姥姥功力蓋世無敵,只有忍氣
聲,沒有想到手下兄弟偶爾在外聽得傳說,二絕姥姥只有一件東西可以對付他,那就是‘蒼虛秘笈’。”這蒼虛秘笈四個字一出口,兩位姑娘都不
脫口輕呼,真是意想不到遠在這裡的七海幫也與“蒼虛秘笈”有關。
七海飛蛟望了望兩位姑娘,不得意的笑了一笑.說道:“在下雖然十年沒有出海,但是,外路消息仍然是靈通的,十數支艨艟大船,雖然停泊了十年,小船依然不斷航行扛浙一帶。唉!閒話少說,據說只要有人能得到‘蒼虛秘笈’習得上面的武功,便可以打敗二絕姥姥,在下自是夢寐以求之了。”何雲風姑娘連忙搶著說道:“秦總舵主!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是說十年不出海受制於二絕姥姥,但是,你的消息靈通,探知我們三個人之中,有人持著‘蒼虛秘笈’,所以你才設法邀劫我們到這島上,是與不是?”七海飛蛟面有得意的笑了一笑,沒有講話。
藍玉珍姑娘可就忍不住了,霍然站起來,正待叱聲說話,風姑娘卻又伸手攔住她.說道:“藍兄弟!請稍坐一下,待我跟秦總舵主把話說明白。”轉面又向七海飛蛟說道:“不管我們三人之中,有否‘蒼虛秘笈’在身,秦總舵主這種報復心理,在下不敢苟同。二絕姥姥雖然對七海幫有以武功挾制之嫌,但是對七海幫有益而無損。十年不曾出海,卻做了安分守己之人,比起那種海上生涯,也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七海幫對二絕姥姥辱之不及,何來報復?況且即使尊駕能得到‘蒼虛秘笈’,制服二絕姥姥,如此怨怨相報,豈是善事?”七海飛蛟頓時陰陰一笑說道:“何兄堂皇之言,抵不了在十年存心。別的不說,在下只問三位‘蒼虛秘笈’究竟在下哪位身上?”藍玉珍姑娘怒言叱道:“在何人身上你又待怎樣?”七海飛蛟笑道:“在下要借閱-下。”向青在旁邊呸了一聲,說道:“你也配?”七海飛蛟大笑道:“在下不願口角,但請各位三思。”說罷,突然騰身一掠,閃到大廳之外。藍姑娘一點雙足,閃電追來,剛喝得-聲:“往哪裡走!”只聽得“嘩啦”-聲,大廳所有的窗門頓時緊閉,大廳裡面漆黑一片,七海飛蛟在外面笑道:“三位不妨商量一下,勿因小而失大。在下如若強取時,倒真是傷了和氣。”說完話,音響杳然。向青-時大憤,立即雙掌平推,全身用力,向大門上撞去。
“轟隆”一聲,大門絲毫未動,倒把向青的手臂震得發麻。
突然又聽到七海飛蛟在外面笑道:“這座大廳也是十年的苦心設計,各位不要白費力氣。”何雲鳳姑娘走到門邊,暗中行功使陰勁直按下去。這一按至少也得千兒八百斤的力道,可是那門卻是紋風不動.姑娘這才知道七海飛蛟所說的“十年苦心設計”不是誇張之詞。
最使人到氣悶的大廳裡面黑暗得沒有一點光亮,幸虧兩位姑娘都是身負上乘的內家功力,就連小向青也都不是泛泛之輩,雖然身處黑暗之中,而且危機四伏,依然心靜神定,稍過一刻,便能運用目力看清楚大廳裡面的情形。
鳳姑娘首先笑道:“沒有想到二絕姥姥沒找到,倒找到一位二絕姥姥的仇人。”藍姑娘此刻氣憤填膺,連笑都不想笑,狠狠地說道:“待一會兒這個姓秦的如果再來,我-定要他橫屍劍下。”風姑娘本是想輕鬆一下大家的情緒,再想對策。沒想到藍妹妹動了真氣,便低聲輕輕地勸道:“藍兄弟!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血傷人。眼前的情勢,即使我們衝出大廳,又怎麼衝出這四周茫茫的大海?你相機行事吧!”藍姑娘想了一想,說道:“這人手段太辣,為人太陰險,-見就令人噁心,據我看和平解決問題是沒有多大指望,我們還是另打算盤的為是。”風姑娘忽然伸手一拔紫虹劍,震腕遞到,提足七成真力,直向大門上扎去。
這紫虹劍和藍姑娘那支聚瑩劍同為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利器神兵,削金切玉,吹髮可斷,通常再厚的木柵門,紫虹劍如此一戮之下,還不是像摧枯拉朽似的。可是,風姑娘一劍紮下之後,竟然“錚”地一聲,劍刃沒入四寸有餘,居然沒有把大門扎穿,敢情這大門是鋼鑄的,還不止五寸厚,周圍的牆壁,更是不談,都是厚達數尺的岩石砌成的。
鳳姑娘廢然撤回寶劍,彈劍嘆道:“如此不知所以,困死此間,倒是匪夷所思。”藍姑娘忽然上前向風姑娘說道:“何哥哥!我們看屋頂如何。”風姑娘點頭應了一聲。突然大門上“嘩啦”一聲響,拉開一個方,從方
裡透進一線陽光,方
中間還用鐵柵攔住。
隔著鐵柵欄,看到七海飛蛟的臉,正帶著一絲得意的微笑,看著裡面。
兩位姑娘雙雙走到前面,站在方之下。
何雲風姑娘首先發話問道:“姓秦的!虧你還是七海幫的幫主,手段如此不堂皇不光明,你還能在綠林中叫什麼字號?”七海飛蛟毫不以為怪,依然笑著說道:“沒奈何的事,我不如此,我就得不到‘蒼虛秘笈’。”藍姑娘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可以得到‘蒼虛秘笈’嗎?”七海飛蛟哈哈笑道:“三位神功無敵,在下已經見過,但是要越出在下這座大廳,倒還不是容易的事.三位若能體諒在下用心,將‘蒼虛秘笈’與在下,七海幫眾
恩匪淺,將掬自衷誠,向三位致謝,而且‘蒼虛秘笈’數
自行奉還。三位若恃強堅不
出‘蒼虛秘笈’,只怕…”向青忍不住跳上前罵道:“惡賊!你不要夢想,你要困得住我兩位叔叔,算你姓秦的有能耐!”七海飛蛟笑道:“就你鐵打的好漢,諒你餓不了三天。何況!請你三思,到頭來仍是‘蒼虛秘簋’為我所得,這又是何苦?”藍姑娘忍不住扣指蘭形,叱喝一聲:“滾開吧!”纖手微抬,右手五指齊彈,五縷勁風嘶然穿窗而去。
七海飛蛟秦光炎認得厲害,立即一個旋步,讓到一旁,朗聲叫道:“三位不必固執,請不妨再仔細權衡輕重,忖量得失好好的思索一番。在下暫時告退。”話聲一落“譁”的一下,方立即緊閉如初,大廳裡又黑暗如夜。
向青在那裡奇怪地說道:“這姓秦的既然有把握餓死我們,‘蒼虛秘笈’唾手可得,又何必要如此饒舌遊說。二位叔叔不覺得奇怪嗎?”藍姑娘說道:“我以為這個姓秦的真是少見的狠人,用心之深,不動聲,處處挖空心思。他所以始終想著‘蒼虛秘笈’由我們自願的
出來,在秘笈裡面即使有難解之處,也好有個說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用極端的。”風姑娘點頭說道:“兄弟說得對!這七海飛蛟更怕我們在餓死之前.將‘蒼虛秘笈’毀去,所以,就有這種投鼠忌器的尷尬。餓死未必,只怕有許多折磨,是在所難免,我們坐下來調息一下,他這會兒沒有什麼動靜,養足
神再說。”兩位姑娘和向青果真地摒棄一切思念,凝神一志,道氣歸元,垂簾內視,進入渾然忘我之境。兩位姑娘都是內力探厚,武功絕頂的人,如此調息行功一週,頓時疲乏消失,
神振奮,連飢餓也忘得乾乾淨淨。就是連小向青在一次完全的調息行功之後,也是
力充沛,神清氣
。
屋內黑暗依然也分不清是何時分,何雲風姑娘吩咐向青留神四周的動靜,自己對藍姑娘說道:“兄弟!我們先來試試這屋頂如何。”藍姑娘會意,兩人立即一拔寶劍,站在地上氣一擰身。就在身形上拔的時候,兩位姑娘同時一伸左手,護住頭頂,在真氣將洩之際,左臂遽伸,向上一探,正好觸到橫樑。
兩位姑娘早就心裡有準備,手指微一觸及梁木,連忙猛提一口丹田真氣,身形橫向上飄,頓時一貼屋面,雙膝一夾橫樑,人像是隻大蝙蝠,緊緊地貼在屋頂上。
兩位姑娘一貼屋頂,果然不出所料,連屋頂也是鐵板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