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索魂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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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那件皮裘留下給姑娘暫時穿用。如果後會有期,姑娘可再還我。”說罷,出了山神廟,揚長而去。

秦茹慧很賞識對方坦率和直,若非心中有個結頭未解,她很可能告訴他,自己不在乎那些蜚短長,深願與他同行結伴。

可是,她心中還有個結…那就是柳南江,因此,她又忍住了。

她一口氣喝乾了瓦罐中的薄粥,頓神大振。

背上的包袱已然解下來擱在她的身邊,解開一看,鐵劍還在,錦盒也原封不動。打開錦盒一看,裡面卻是空的,本就沒有那方玉佩。

秦茹慧不心頭大驚,是秦羽烈早有防範,才給了她一個空盒?還是被肖雲鵬竊走了呢?

她沉思一陣,後者可留較少,如果肖雲鵬竊走她的玉佩,不可能待她甦醒後留下姓名後而去,早就可以一掌置她於死地了。

那麼,是秦羽烈有了防備,只給了她一個空盒了?不錯,她當時並未真看玉佩是否放在錦盒之內。

她仔細察看錦盒,發現盒蓋和盒底已為箭矢穿,如果玉佩是放在盒中的,堅玉絕不可能為穿的。

為此,她肯定是秦羽烈預先用下了玉佩,只給了她一隻空盒。

當然,肖雲鵬也可能取走玉佩之後,故有疑陣。不過,這種成分是極其微弱的。

不管如何,她決心要問一問肖雲鵬。以他那種坦率的言行,如果他真的拿走了玉佩,秦茹慧深信他不會狡詞賴賬。

大雪已停,雪地上留有肖雲鵬清晰的足跡。

從足跡間的距離可以看出,肖雲鵬是在緩步而行,並未施展輕功,相隔不到盞茶工夫,秦茹慧自信可以追得上,於是出了山神廟,循著足跡疾奔而去。

前行十里,秦茹慧勘察地勢,才發覺肖雲鵬是往長安城裡去的。

秦茹慧正在考慮是否該不斂行藏地直往長安時,驀然,一個人疾步來到身前,那個人竟然是和她有點小過節的歐陽玉紋。

歐陽玉紋疾聲呼道:“秦姑娘!玉紋找你找得好苦啊!”秦茹慧不意外,茫然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情?”歐陽玉紋道:“柳相公極見你。”秦茹慧驀然聽見柳南江的下落,不有些狂喜。不過,消息自歐陽玉紋嘴裡說出來,卻使她到不大對勁,連忙問道:“他在哪裡?”歐陽玉紋招手向東北角一指,道:“離此不遠,容玉紋帶路。”秦茹慧道:“因何要姑娘前來傳言?”歐陽玉紋喟嘆一聲,道:“姑娘有所不知,柳相公受了重傷。”秦茹慧道:“他受了重傷。什麼時候的事情,下手的是誰?”歐陽玉紋道:“是三天前擦黑光景的事,對方是一個姓祝的老頭兒。”秦茹慧道:“那姓祝的老頭兒那麼厲害嗎?”歐陽玉紋道:“兩敗俱傷。不過柳相公傷勢較重。”秦茹慧道:“現在怎麼樣?”歐陽玉紋道:“經玉紋三來悉心凋護,柳相公的傷勢已經大好了。”秦茹慧一雙美目中幾乎冒出火來,歐陽玉紋的話似乎大大刺了她,她心中蘊藏著一股強烈的妒意,任何女人和柳南江接觸,都使她受不了。

可是,歐陽玉紋為柳南江療傷並沒有錯,就像肖雲鵬為自己療傷一樣,因此,秦菇慧還不過分地將妒火發出來,只是勉強地說道:“請姑娘告訴柳南江,就說我不想見他。”歐陽玉紋大意外,突然問道:“姑娘因何不願見他呢?”秦茹慧道:“不為什麼,就是不願見他,你這樣告訴他就行了。”歐陽玉紋道:“秦姑娘!你可知道柳相公多麼渴望見你一面嗎?”秦茹慧不又動心了,振聲問道:“他真的很想見我嗎?”歐陽玉紋點點頭,道:“真的。據柳相公說,見你一面關係著一十三條命的生死存亡,因此,他囑咐我無論如何要找到你。”秦茹慧一顆火熱的心突然又冰冷下來,柳南江渴望見她不過是為了那方玉佩,現在她本沒有玉佩,見他又有何用?無非是自取其辱!

想到這裡,心念一橫,急聲說道:“告訴柳南江,我不想見他,希望他也不要讓我見到。”說罷,奪路而走。

歐陽玉紋畢竟是一個心地純潔的姑娘,不識男女之間的那個“情”字,如果識得那個“情”字,她最少也可解透秦茹慧掉頭而去的原因了。

柳南江的確傷得很重。不過,經過歐陽玉紋運用其深厚的內力為他療傷,傷勢已大有起。但是,歐陽玉紋卻因內力損耗而花容消瘦,柳南江口中未說,內心卻銘不已。

他眼巴巴地盼望,總算聽到了悉的步履之聲,接著,歐陽玉紋走了進來。

柳南江疾聲問道:“找到秦姑娘了嗎?”歐陽玉紋搖搖頭,道:“沒有,據說她已離開‘祥雲堡’了!”柳南江頓失望,喃喃道:“完了!明天就滿百…”歐陽玉紋接口問道:“柳公!你在說什麼明天就滿百?”柳南江道:“落在冷老魔手裡的十三人都嗅進了冷老魔的毒物‘**煙’,百斷魂,明天就屆滿百之期,這…這…”歐陽玉紋道:“難道秦姑娘能夠解救嗎?”柳南江道:“可以,不過現在…”歐陽玉紋道:“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就不行了嗎?”柳南江喟嘆一聲,道:“歐陽姑娘,內中情由非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的。”歐陽玉紋目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語氣幽然地說道:“柳相公你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是我不足信任?還是…”柳南江疾聲道:“姑娘不要如此說了,療傷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怎說在下不信任姑娘呢?”歐陽玉紋道:“玉紋並不想以療傷之情來套取相公的隱秘。”柳南江不苦笑道:“那有什麼隱秘呢?”語氣一頓,接道:“冷老魔以十三條命相迫,要秦羽烈手中的一方玉佩為換,秦姑娘答應竊取她父親的那方玉佩,暫借給在下作解救一十三條命之用,本來約好那夜子時相見的,不料一場意外的事情給耽誤了。唉!現在一切都嫌晚了。”歐陽玉紋目光中顯出無限的驚,振聲道:“是一方平常的玉佩嗎?”柳南江故意淡然地說道:“難道玉佩還有平常與特殊之分嗎?”歐陽玉紋說道:“若是尋常的玉佩,我這裡倒有一方,可借與相公一用。”柳南江驚道:“姑娘也有一方玉佩嗎?讓在下看看。”歐陽玉紋立刻從懷中取出一隻錦盒與柳南江,那回錦盒和他在秦羽烈處所見到的那隻錦盒完全一樣。

打開錦盒,裡面一塊鮮豔奪目的玉佩。

形式、大小、彩,和秦羽烈所出示的那一塊完全相同。

柳南江記得秦羽烈說過,真的玉佩也是晶瑩透明,卻不透光,此時雖無光,卻是白天,柳南江舉起玉佩朝亮處照去,光線完全透過來,如果秦羽烈所說不是信口開河的話,那麼這塊玉佩就是廢品了。

歐陽玉紋見柳南江一再察看這塊玉佩,不住問道:“秦堡主那方玉佩,相公可曾見過?”柳南江點點頭,道:“見過。”歐陽玉紋道:“和這一塊完全一樣嗎?”柳南江道:“不管形式、大小、彩,玉佩上所帶花紋,完全一樣。”歐陽玉紋驚道:“真的嗎?!那麼,秦羽烈手中的那塊玉佩絕非一般凡品,而是當今武林中萬人所矚目的那方玉佩了。”柳南江道:“姑娘何以見得呢?”歐陽玉紋道:“據家師說,普天之下,同此形式的玉佩只有二方,一正一副,也即一真一偽,這一塊是副佩,秦羽烈手中那塊毫無疑問的是正佩了。”柳南江道:“據許多傳說,那方玉佩的確在秦羽烈手中,秦姑娘已然答應竊取後與在下,可惜因在下身受重創錯失良機。”歐陽玉紋道:“相公原以將玉佩換贖冷老魔手中十三條命,即使真是玉佩到手,也不過是過手之物,何足稀奇?”柳南江道:“若是真的玉佩,在下雖持往冷老魔處換喚人質,事後即使殺身殞命,在下也會全力自冷老魔手中奪回的。”歐陽玉紋道:“相公看得簡單,說得也輕鬆,東西到了冷老魔手中,再想奪回似乎難如登天。其實,那方玉佩相公本不可能拿到,因為秦姑娘想從她父親手裡竊取那方玉佩只是夢想。”柳南江道:“如果她不惜決裂父女之情,動武去奪取呢?”歐陽玉紋神情一愣,反問道:“秦姑娘如此說過嗎?”柳南江不想在此時談及秦茹慧的身世,因而含糊其辭地說道:“在下只是如此設想而已。”歐陽玉紋道:“即使秦姑娘為了成全相公救人義舉,不惜絕斷父女之情而動武,她也是徒勞無功的。”柳南江道:“據在下所知,秦姑娘的武功已凌駕乃父之上。”歐陽玉紋道:“勝固可勝,但是未必就能取得玉佩,據家師說,當今武林之中,論機智,工心計,無人能與秦羽烈比擬。他豈能輕易栽在自己女兒手上,秦姑娘雖有此心,卻無能為力。”柳南江多多少少也同意了歐陽玉紋的看法。

當初,秦茹慧提到竊到玉佩之事時,他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去期待的。

不過,此時一旦想起那十三個中了冷老魔“**煙”的危者,不免又憂心忡忡起來,尤其福兒也在其中,若有三長兩短,實在難以向恩師覆命。

歐陽玉紋見他眉心暗結,瞭解他心中所想,因而說道:“玉紋知道相公現在正為那十三個危在旦夕之人擔憂,當今之計,只有用這方玉佩去瞞騙冷老魔,但願他不辨真協那就好辦了。”柳南江道:“這方玉佩是令師與姑娘的嗎?”歐陽玉紋答道:“是的。”柳南江道:“雖是一方副佩,也必有其存留價值,想必令師曾待姑娘,這方玉佩萬不可失的?”歐陽玉紋道:“不錯,家師曾說過,命可丟,這方玉佩不可丟。”柳南江道:“那麼,姑娘將這方玉佩與冷老魔換人質,豈非違背了令師的囑咐?”歐陽玉紋搖搖頭,道:“非也,家師曾囑咐說,若他老人家臘八未歸,教玉紋與柳相公結伴同行,凡事依隨相公之動向,相公以救人為先,玉紋自然毫不猶豫地獻出玉佩。玉紋並未違背家師囑咐,不過是窮通達變而已,相公請作主吧!”柳南江沉了一陣,道:“恐怕要辜負姑娘一番好意了。”歐陽玉紋突然道:“這是何意?”柳南江喟嘆了一聲,神情沉重地說道:“冷老魔曾經告誡在下,中了‘**煙’之人,百之後必定斷魂而亡,但是解毒卻要在百屆滿之三前施行,故而冷老魔約定在前夜子時持玉佩鐵劍前往以作換,如今已是九十九,解毒已來不及了。”歐陽玉紋道:“在未見死者屍骨之前,你我總該盡心盡力而戰啊!”柳南江道:“姑娘說得不錯,姑不論這方玉佩能否瞞騙冷老魔,尚缺鐵劍,冷老院也許就不肯答應。而且,在下目前傷勢尚未痊癒,如何前往終南之松林酒店與其會晤呢?”歐陽玉紋咬沉思了一陣說道:“讓玉紋去試試如問?”柳南江微吃驚問道:“姑娘一人經去冷老魔?”歐陽玉紋道:“相公倒不必為玉紋掛心,只是留下相公在此,玉紋倒有些不放心。”柳南江不私心中到一陣動,輕笑道:“姑娘不必為在下掛心,天寒地凍,猛獸絕跡,而且姑娘去去就回…”歐陽玉紋接口道:“玉紋只怕有乘人之危的無恥之徒來到此處,相公毫無抗拒之力,那豈不…”說到此處,目光向下一瞟,接道:“玉紋打算將這座廢寺的山門封閉,別人就不會進來了。又加乾糧飲水還可食用數,即使玉紋因故不能即回,相公在此也能安適無虞的。”柳南江點點頭,道:“此計甚好!姑娘快去,在下在此靜候佳音。”歐陽玉紋道:“玉紋尚有一不情之請…”語氣一頓,接道:“玉紋因此行關係一十三條之生死存亡,可說責任重大,亦想暫借相公之佩劍一用,不知可否?”柳南江不遲疑地道:“這…”歐陽玉紋道:“不必勉強,玉紋作此請求,實在太冒昧。”柳南江沉了一陣,終於將長劍堅靠於牆壁之上,拱手拜了一拜,道:“師父,為救師弟,弟子只得將佩劍與歐陽姑娘了。”歐陽玉紋驚道:“福兒是相公的師弟嗎?”柳南江自知無法隱瞞,只得點頭應道:“不錯,他正是我的師弟,還望姑娘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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