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嘯吟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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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一頓,接道:“二十多年前的武林之中,提起柳嘯,不知道的人很少。一套‘垂柳劍法’雖不敢誇口為劍國宗匠,卻也所向披靡。不幸卻犯了個‘多情’的病。”柳南江道:“家師嘗雲:練武之人生死玄關易破,情關難破,這倒不能怪罪柳莊主。”柳夫人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是,古人云:多情自古空餘恨,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語氣一頓,接道:“柳嘯武林揚名,嬌入室,翌年產一麟兒,可說已經到了十全十美的境地。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妹因鑽研劍術而進了柳家。朝夕相處,兩廂生情。古往今來,一箭雙鵰同納姐妹的大有人在,原本算不了什麼。可是,他的前發現了自己的妹妹和丈夫有了情之後,竟然抱子出走了。”柳南江聽得神往,不口問道:“是負氣出走嗎?”柳夫人道:“出走不及半載,一個無名客送來他前的一綹秀髮,並帶來死訊,幼子未見送回,由此可見確是負氣出走的。”柳南江嘆息了一聲,未接口答話。

柳夫人又道:“那位足其中的姨妹竟也在同一天出走不知下落。柳嘯在沉痛之餘,離開故里,來到華山東麓,蓋了這座‘嘯山莊’,打算遁世不出了。”柳南江問道:“那麼夫人…?”柳夫人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接口道:“不知是情緣,還是孽緣,反正是緣分,妾身就作了他的繼世,過一年生下仙仙,嘯倒也知足安樂。”柳南江讚道:“那是夫人的美德。”柳夫人卻嘆了口氣說道:“偏偏妾身不曾生下一個男丁,人入中年,思子之心必然殷切。

如果妾身能生下一個男丁,柳門宗祧有繼,嘯也不至於留書出走了,這都是妾身的罪過。”柳南江和聲說道:“夫人也不必引以自責,但願柳莊主能尋回愛子,早歸來。”柳夫人道:“多謝相公金言。”說到此處,柳仙仙和蘭兒雙雙掀簾而進。

柳仙仙叫道:“娘!你也在這裡嗎?”又朝柳南江一笑,接道:“柳相公!我給你送藥湯來了。”柳南江離座而起,深深一揖,道:“多謝姑娘如此費神。”柳仙仙螓首一偏,情態可人地說道:“真的!相公吃下‘補元湯’後必然功力大增,到時不要對付我就行了。”柳夫人站起來道:“妾身失陪!仙仙,我們走吧!”柳仙仙搖搖頭,道:“不!我待一會兒再走,娘先請吧!”柳大人道:“仙仙!快走!柳相公需要靜養啊!”柳仙仙道:“整天睡覺會悶壞的,我要陪柳相公聊聊天兒。”柳夫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也太任了,別吵著柳相公。”說罷,和那青發使女走出去。

這邊,蘭兒已經將藥湯倒了出來。

天寒,藥湯一出罐子就不大燙了。

柳南江端起藥湯,一口氣喝得乾乾淨淨,然後舒坦地了一口長氣。

柳仙仙笑問道:“苦嗎?”柳南匯點頭道:“苦,但是:良藥苦口善治病,藥必然是苦的。”柳仙仙嬌笑道:“也不知是誰訂的規矩,喝‘補元湯’不能進滴水粒米,七天不食那可真受不了哩!柳相公,你餓嗎?”柳南江道:“有一點兒,忍耐一下就好了。否則,豈不辜負了良藥?”柳仙仙道:“還不能吹著風寒,關在屋子裡豈不悶壞了。”柳南江道:“不是隻七天麼?家師閉關潛修時,最少也是五百,那又該怎麼辦?”柳仙仙道:“柳相公!你一定好悶,咱們想個主意玩玩。”柳南江故意要逗逗她,因而笑道:“若是倒退十年,在下還可以陪你玩玩捉藏,可惜現在卻不行了。”柳仙仙雙眉一挑道:“你將我看成小孩兒嗎?那你可錯啦!”語氣一頓,接道:“噯!你會不會下棋?”柳南江道:“家師也喜歡下棋,因此在下略知二,想必不是姑娘的對手。”柳仙仙道:“別客氣!聽說僧道之中,棋道高的很多,想必相公不是一個低手。”語氣一頓,向旁邊的蘭兒一擺手,道:“快去拿盤棋子,我要和柳相公較量一局。平殺你們,真是太沒勁了。”蘭兒飛快地跑出去。

柳南江忽然問道:“仙仙姑娘!有件事早想請教。可記得那晚你和秦茹慧動手時,用兩指頭夾住了她的劍尖,你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柳仙仙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叫**蛋裡面挑骨頭。”柳南江道:“姑娘真會說笑話。”柳仙仙繃臉道:“真的麼!”說到這裡,蘭兒拿來了棋具,柳南江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兩人對面坐定,正待佈陣兵之際,柳仙仙卻又舊事重提,揚眉問道:“柳相公!可知那種雞蛋挑骨頭的手法是如何練出來的?”柳南江茫然搖搖頭,道:“在下不知。”柳仙仙也不說話,只是伸出了右手的食、中二指在棋子罐中夾著棋子。

一夾一粒,越夾越快。

開始還有棋子的響聲,到後來連一點響聲都沒有了。

柳南江不看得發愣,原來柳仙仙在平下棋時就練就了這一手驚人的功夫了。

半響,方笑著問道:“仙仙姑娘!這就叫**蛋裡面揀骨頭嗎?”柳仙仙螓首一點,道:“噯!你看這棋罐兒不像個大鵝蛋嗎?”柳南江道:“像到是像,不過,這棋子兒可不能算是骨頭啊!”柳仙仙道:“相公倒真的變成鵝蛋裡面揀骨頭,這副棋子原本就是骨頭做的。”柳南江笑道:“是石頭做的吧?不然,怎會黑白分明呢?”柳仙仙神情認真地說道:“真是骨頭做的。聽娘說,像這種骨頭,每人只有一顆,在腦門子上,男人是黑的,女人是白的,生得圓圓溜溜,不大不小,剛好用來做棋子兒。”柳南江心頭一跳,振聲道:“姑娘說這副棋子兒是用死人的腦門鎖骨做成的?”柳仙仙“嗯”了一聲,粉頸一揚,道:“怎麼?你不信?”柳南江不背脊發寒,喃喃道:“黑白兩,少說也有三百餘了,豈不是三百多條人命,是令尊當年在武林中…”柳仙仙櫻一嘆,口道:“柳相公!你可別冤枉好人。”語氣一頓,接道:“柳相公!聽說過‘棋聖’歐陽白雲嗎?”柳南江蹙眉沉思一陣,道:“在下好像聽家師說過。”柳仙仙道:“這副棋子兒就是他在武林中叱吒二十年傑作。他每殺一個人就用刀子割下死者的腦門鎖骨,久天長,竟然給地湊成了一副棋子兒。”柳南江不咋舌道:“此公也太嗜殺了。可是,該棋子兒怎麼到了姑娘手上呢?”柳仙仙道:“歐陽白雲既然號稱‘棋聖’,枰上功夫自然傑出非凡。不料他卻輸給了家父,這副棋子就是家父贏得的彩頭。”柳南江道:“如果令尊見負,他要輸什麼給歐陽白雲呢?”柳仙仙一抬皓腕,在項間拍了一下說道:“項上人頭。因為這副棋子兒白的已夠一百八十粒,而黑的卻還差一粒。”柳南江將面前棋罐子往中一推,道:“在下不敢領教。”柳仙仙訝然道:“為什麼?”柳南江道:“令尊棋藝若非達爐火純青之境,絕不敢賭項上人頭。姑娘幼受薰陶,必然棋藝絕,在下豈是對手?”柳仙仙笑眯眯地說道:“因此相公就不敢下了,可是?”柳南江道:“智者當知藏拙。”柳仙仙道:“勇者往往先勝而後求戰,相公因何怯退?”柳南江豪氣頓生,伸手拿過棋罐,道:“姑娘的話說得有理。”抓出一顆黑子放在自己的右星之上。

柳仙仙笑道:“相公既然自謙持黑子先下,我也就不客氣了。”說著也抓起一個白子落在她面前的左星之上,兩子遙遙相對。

柳南江第二子又落在自己面前的左星之上。

柳仙仙道:“由這叫做”雙眼布石“,如此開局倒是少見呢!”柳南江笑道:“在下可不懂這些,只是隨便落子罷了。”柳仙仙兩指之間夾著一顆白子,久久沒有想好落於何處。

忽然,她“卟嗤”一笑,道:“柳相公,看到你的開局倒教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了。娘說我倆的眼睛生得像,你覺不覺得?”柳南江漫應道:“是嗎?”接著,心頭猛地一動。

難怪柳夫人一再尋究底地探詢他的身世,莫非…?

可能嗎?柳南江心中一直沉思著這個問題。

柳仙仙手中的棋子兒輕輕落到枰上。

可是當柳仙仙的纖指離開枰上時,那顆棋子卻不知去向。

柳南江正詫異之際,忽聞房頂“叭”地一響。

柳南江抬頭望去,只見屋頂瓦片已被擊開一個尺許大小的破口,原來柳仙仙手中那顆棋子打到房頂上去了。

柳南江再向對面望,柳仙仙已穿簾而出。

同時,蘭兒已揚手煽熄燈火,悄聲道:“房頂有人窺伺,小姐出去察看了,請相公靜坐勿動。”柳南江驚道:“真的嗎?”他吃驚的並非有人前來窺伺,而是他自己竟然毫無所覺。

不旋踵間,柳仙仙去而復回,在暗中叫道:“蘭兒!亮燈。”蘭兒摸索著用火摺子取火將油燈點燃。

柳仙仙仰望房頂的破口,喃喃道:“可惜那粒白棋子兒被帶走了。”語氣一頓,接道:“這樣也好!白棋子兒原來就多一顆的。”柳南江正想問問頂窺伺之人是誰,忽然柳夫人行匆匆地走了進來。

柳夫人一進門就疾聲問道:“仙仙!是怎麼回事呀?”柳仙仙道:“‘嘯山莊’不再是隱秘之所了,方才有人潛進來窺伺。”柳夫人問道:“看清來人了嗎?”柳仙仙道:“看清了。”目光向柳南江一掃,然後接道:“是秦羽烈的女兒。”柳南江不心頭一動,心想,秦茹慧既然離開了“祥雲堡”那方玉佩必然到手了。

不過,他明白柳仙仙望向他的意思,因此,面上絲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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