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痛得臉青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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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項少龍道:“我叫沈良,兄臺呢?”那人道:“我叫解子元,來!上車吧!”馬車開出,解子元舒適的挨在座位內,讚歎道:“蘭蘭的皮膚嬌得像綿緞,又順得人意,只恨不能留在那裡度宿。”項少龍這時冷靜下來,一邊盤算如何向仲孫龍討人,隨口應道:“貴夫人長得很醜嗎?”解子元像受了冤屈般抗辯道:“當然不是!蘭蘭雖有點姿,但比起她來仍差遠了。”項少龍好奇心大起,道:“那解兄為何還要到外邊拈花惹草?”解子元頹然道:“不要以為我對她久生厭。

事實上我對她是愈看愈愛,也愈是怕她,而有起口角爭執,娘總是幫她不幫我,就因為她替娘生下兩個白白胖胖的孫兒呢。”項少龍同情地道:“解兄之所以要到外邊偷偷胡混,怕是要嚐嚐貴夫人所欠奉的柔順滋味吧。”解子元拍腿道:“還是沈兄明白我,哈!沈兄可否幫我一個大忙?”項少龍奇道:“我可怎樣助你?”解子元湊到他耳邊,唯恐給人知道般低聲道:“你能否詐作是我不見多時的朋友,遠道前來探我,那我自然要竭誠招待,如此我就可溜出來久一點了,嘿!我自然不會薄待你,沈兄的花費全包在小弟身上。”項少龍不知好氣還是好笑,道:“這兩天我會很忙,怕不能到貴府拜訪。”解子元哀求道:“只要花一點時間就成,明晚好嗎?申時後我就在舍下等待沈兄的大駕。”項少龍無奈道:“我儘量時間來吧!”解子元大喜道:“沈兄真夠朋友。唉!說出來恐怕你不肯相信,我解子元怎麼說都是位居司庫大夫。

可是卻無人敢陪我到青樓去,縱然有美相伴,但獨酌無友,總令人掃興,現在有沈兄相陪就好哩。”項少龍心叫有眼不識泰山。

原來此子竟是齊國的重臣,難得全無架子,又語氣坦誠,教人打心底歡喜他。笑道:“你的朋友是否給尊夫人罵怕了?”解子元低聲道:“是打怕了。”項少龍大愕然時,駕車的大漢轉身喚道:“大少爺!快到仲孫爺的府第了。”解子元又低聲道:“解權現在是唯一仍忠心於我的人。”說完才向解權道:“送了沈爺進去後,我們才回家吧。”執著項少龍的手歉然道:“恕小弟雖把沈兄送到這裡,但卻不能久候,因我必須於亥時前回去,惹怒了她,小弟就有禍哩!”馬車在一座院落重重的巨宅前停下,接著解權向把門的武士報上解子元之名,立即中門大開,任他們長驅直進。項少龍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解兄似和仲孫大爺非常稔。”解子元笑道:“算是有點關係吧!”又嘆道:“人與人間是要講點機緣的,不知如何我一見沈兄,便心中歡喜,更曉得沈兄是得過的朋友。嘿!明晚記得來啊!”又指點了他府宅的位置地點。馬車此時在院內主建築物的臺階前停下,幾名大漢了土來,帶頭者拉開車門,恭敬道:“小人鮑光,請解大人下車。”解子元道:“本官只是送仲…”項少龍忙在他耳旁道:“我不是他的親戚。”解子元呆了一呆,才接下去道:“是送本官的一位好友沈良來拜見仲孫大爺。仲孫大爺在家嗎?”鮑光亦微愕然,道:“原來是沈爺,大爺正在接見楚國來的貴客。小人這就進去通傳,不知沈爺想小人如何向大爺報上。”項少龍不想解子元知道他這麼多事故,先轉向他道:“不耽阻解兄了,明晚我定會來的。”言罷逕自下車目送解子元離去。解子元離去時,仍不住揮手,一點不介意項少龍曾向他說謊。仲孫府內的主建築物是座豪華的四合院,建於白石臺階之上,正門處有磚雕裝飾的門樓和照壁。門樓上方有書著“仲孫府”三字的門第牌匾,氣象萬千,顯示出主人高貴的身分地位。

主宅兩旁有左右別院,宅後則是大花園,至於裡面還有多少院落,就非是項少龍所處的角度能察見。項少龍環目一掃,見到整個院落組群均被高牆圍起,剛才進來處是個古城堡式的門樓。

在雨雪飄飛中,數十盞八角型宮燈照得主宅前的廣場明如白晝,一邊還停了一輛馬車,馬兒卻已給人牽走,大概這就是楚國來客的座駕。鮑光見他神態從容,自具氣勢,不敢怠慢,道:“沈爺請進去先避風雪再說吧!”項少龍點頭隨他登上臺階。仲孫龍不愧富甲大下的大豪,主宅用料之講究,令人歎為觀止,簷梁用的是整條的楠木,斗拱飛簷,石刻磚雕,采紛呈。到了外進處坐下後,項少龍才道:“鮑兄請通知仲孫大爺,就說我是為了鳳菲的事來見他的。”鮑光大錯愕,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才到廳內報告去。項少龍靜心等待。假若仲孫龍不肯見他,該怎辦才好呢?用武只是白白送命。

不過他卻頗有把握,因為仲孫龍若真是對鳳菲一片痴心,不到黃河不肯心死,便怎都要清楚他來此是為了什麼事。待了好一會,鮑光回來道:“大爺請沈兄進去。”項少龍見這麼順利,反訝異。

不過此時無暇多想,忙起身隨鮑光入內。鮑光低聲道:“大爺知道沈爺是解大人朋友,才肯接見沈爺。”項少龍知他曾幫了忙,連忙道謝。

經過一條穿越園圃的碎石徑,才來到大堂的正門處,四名武士分立兩旁守衛。鮑仲停了下來,大叫道:“沈爺到!”項少龍見這種氣派,也有點頭皮發麻。

不過這豈是可臨陣退縮的事。深一口氣,跨過門檻,只見大廳富麗古雅,一排古樸的紗隔將廳堂分隔為南北兩個部分,寬敞明亮,傢俱用材均選上等紅木。

這時在沙隔另一邊,隱見兩人席地對座,俏婢伺候兩旁,另有兩批武士分立兩人身後,令人覺得來客身分大不尋常。

項少龍在鮑光的指示下,越過紗隔,首先看到是一個瘦若猴頭,年在四十許間的錦衣大漢,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自己。

當項少龍眼神轉往另一人時,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差點要拔足狂逃。竟是久違了的李園,這時他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把果核先放在舌底下,好使說話時不教李園認出他的聲音來。

不過只看李園的神情,就知道什麼易容裝扮都是多餘的事,在這種臉對臉、四目投的狀況下,李園一眼掃過來,立即虎軀微震,俊臉掠過不能掩飾的意外神

一來項少龍為了要與仲孫龍談判,所以在步法氣度上沒有掩飾,二來沒有其他人給他作掩護混淆,三來是李園比之田單等更悉他。所以一眼就給認出來,項少龍心叫我命休矣時,李園竟向他打了個眼,使他燃起一線希望。若論品,龍陽君該比李園“純良”多了,不過世事常會出人意表。

挨著軟墊,背後有兩名千嬌百媚的美女正為他瘦削的肩背把捏推拿,以放高利貸致成鉅富的仲孫龍斜眼兜著他道:“請坐!”頃少龍神不守舍的施禮後,在兩人對面像監犯般坐了下來。心想原來仲孫龍是這副樣子,難怪鳳菲這隻天鵝,看不上他這醜蛤蟆。

仲孫龍突高的眉稜骨下,雙目卻是光四,沒有多少兩皮的臉肌更是出奇的表情豐富,濃而長的眉一聳下,得意怪笑道:“李相國可知我為何既肯立即接見這藉藉無名的人,又肯讓他對坐。”項少龍起始時還以為仲孫龍在和自己說話,原來卻只是對李園說,還帶著對自己悔辱的意味,極不客氣。李園神情古怪的道:“龍爺行事總是出人意表,我怎能猜估得到。”仲孫龍眼尾都不看項少龍,逕自道:“皆因此人是由解子元送來,所以我必須有所待。

使得將來解子元問起上來,也不能怪我沒有看他的情面。”別過頭來眯眼瞪著項少龍道:“報上身分來意,與解子元是何關係,若我覺得你有半句謊言,保證你永遠都不能憑自己兩條腿離開這裡。”項少龍驚魂甫定,與看來比龍陽君夠義氣的李園再換了個眼神,仰天大笑起來,仲孫龍身後的七、八名武士人人手握劍把,目兇光,只等仲孫龍一聲令下,就過來動手揍人。仲孫龍則雙目亂轉,怒喝道:“有什麼好笑?”項少龍倏地止笑,雙目出森厲神,瞪著仲孫龍道:“我笑的是原來名動天下的仲孫龍,只是個恃強凌弱的人,難怪鳳菲小姐看不入眼了。”仲孫龍尚未有機會說話,站在項少龍後方的兩名武士便從左右側撲上來,看樣子是要把項少龍由席位揪起來,並強迫他跪在地上等諸如此類的動作。

李園正出不忍目睹的神,項少能已使了兩下身法,左右扭著搭上他肩頭的暴大手,肩身不動的便把兩名壯漢借勢摔倒身前。仲孫龍身後的武士紛紛怒喝連聲,拔劍衝出。眼看大戰難免,李園暴喝道:“停手!”眾武士愕然止步。兩名倒地的武士,捧著手爬了起來,痛得臉青白,顯然被項少龍扭斷了肘骨。仲孫龍呆了一呆,喝道:“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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