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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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絲汀·弗朗西斯剛敲了1410號房間的門,心裡就納悶自己為什麼要來。當然,昨天她來看艾伯特·韋爾斯,那是十分正常的,因為前天晚上他瀕死得救,而且她自己曾參加過搶救。可是現在韋爾斯先生有人很好地照顧著,而且隨著身體的復元,又成為飯店裡一千五百多個普通旅客中的一個了。因此,克麗絲汀心裡想,她實在沒有理由再來作一次私人拜訪。

可是在這個矮老頭身上有種什麼東西引著她去拜訪。她想,是不是由於他那象父親般的慈愛,或者還是由於從他身上覺到了她自己父親的某些格呢。她的父親雖然去世已經有五年之久了,可是她始終沒有完全平靜下來。但是不!她和她父親的關係是一種依靠的關係。而對於艾伯特·韋爾斯,她覺自己是個保護人,就象昨天,在他要求僱用私人護士時,她就想幫助他解決費用問題。

克麗絲汀又想,也許只是因為她此刻太寂寞了。她到失望,因為她知道今晚她不能按他倆原來的計劃和彼得會面了,她想借此來彌補自己的失望。說到這個,當她發現彼得相反將要跟瑪莎·普雷斯科特一起吃晚飯時,她究竟到是失望呢,還是更動呢?

克麗絲汀承認,坦白地說,今天早上她是很生氣的,儘管她不想讓他看出來,而只是出稍許不快的樣子,並且忍不住說了幾句略帶挖苦的話。無論是表現出自己對彼得的佔有慾,或者使這位小“蜀葵小姐”滿以為自己在情場中已經獲得了勝利(縱使事實上她已獲得了勝利),這都將鑄成大錯。

仍舊沒有人來開門。想到那個護士應該在值班,克麗絲汀又敲了敲門,敲得更重了。這一次聽到了椅子移動的聲音和從裡面走近來的腳步聲。門打開了,出來的是艾伯特·韋爾斯。他衣著整齊,看上去身體很好,臉紅潤。他一看到克麗絲汀,更是喜形於

“我正盼望著你來,小姐。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要找你去了。”她詫異地說“我還以為?”這個象小鳥似的矮老頭咯咯地笑了。

“你以為他們一定不讓我走動吧;哦,他們可沒有這樣做。我覺很好,所以我讓你們飯店的大夫去請那位專家來——就是那個來自伊利諾斯州的厄克斯布里奇大夫。他是很有頭腦的。他說,如果人們自良好,那他們多半就是好了。所以我們請那位護士打道回府了,我不是很好嘛。”他眉開眼笑。

“喂,小姐,進來吧。”克麗絲汀到鬆了一口氣,因為相當可觀的私人護理費總算不用再付下去了。她猜想,艾伯特·韋爾斯知道這筆費用的可觀與他作出這個決定有很大的關係。

當她跟他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問“你剛才敲過門沒有?”她說她敲過的。

“我好象是聽見了什麼聲音。我大概正專心一志地在想這個。”他指著靠近窗戶的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複雜的大拼圖玩具,大約有三分之二已經拼好了。

“也許,”他又加上一句“我以為是貝萊呢。”克麗絲汀好奇地問“誰是貝萊?”這老頭擠擠眼睛。

“如果你多呆一會,你就會看到他的。反正,不是他就是巴納姆。”她搖搖頭,表示不明白。她走近窗戶,俯身看著拼圖玩具。從已經拼好的部分,足以看出那是一幅黃昏的新奧爾良市俯瞰風景畫,那條閃閃發亮的河蜿蜒其中。她說道“很久以前,我也常常玩這種拼圖玩具,我父親幫我拼的。”279艾伯特·韋爾斯站在她旁邊說道“有人說,對成年人來說,這不是很好的消遣。但是在我動腦筋思索的時候,我總喜歡拿出這套東西來。有時候我找到了關鍵的那一塊,同時也就解決了我所思索的問題。”

“關鍵的一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

“這不過是我的一種想法,小姐。我認為這種遊戲總有這麼關鍵的一塊,其他許多問題,凡是你能想到的,也都是這樣。有時你以為找到了關鍵的一塊,其實不然。但是一旦找到了,你就會豁然開朗,看清事情的全貌,包括周圍有關的其他一些事物。”忽然,外面響起了響亮的敲門聲。艾伯特·韋爾斯輕聲說道“貝萊!”門開時,她意外地看到一個穿著飯店制服的男僕站在門口。他一隻肩膀上堆著一些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前面一隻手拿著一套熨好了的藏青嗶吱衣服,從衣服老式的剪裁式樣來看,無疑是艾伯特·韋爾斯的。男僕以練的動作,把這套衣服掛進壁櫥裡,然後走回門口,那個矮老頭正在門邊等著。男僕左手扶著肩膀上的衣服;右手無意識地伸了出來,掌心向上。

“今天早上把這衣服拿走的時候,我已經給過了,”艾伯特·韋爾斯說。他眼睛裡出逗趣的神情。

“不是我,你沒給過我,先生。”男僕明確地搖搖頭。

“沒給你,可是給了你的朋友了。反正都一樣。”那人毫不介意地說“我可一點也不知道這回事。”

“你是說他瞞你了?”伸出來的手放了下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得啦!”艾伯特·韋爾斯咧開嘴笑了。

“你是貝萊吧。我把小費給巴納姆了。”男僕的眼睛瞄著克麗絲汀。他認出是她,臉上頓時出疑慮的神情。於是他靦腆地咧咧嘴說“是的,先生。”他立即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個矮老頭咯咯地笑了。

“你在飯店裡工作,卻不知道巴納姆和貝萊的鬼把戲?”克麗絲汀搖搖頭。

“事情很簡單,小姐。飯店男僕工作時總是兩個人一組,來收衣服和送回衣服的永遠不是同一個人。他們估計,用這個辦法,多半能得到兩次小費。然後他們把小費合在一起,再重新平分。”

“原來如此,”克麗絲汀說。

“我可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這樣的事。”

“大多數人都想不到,這就是為什麼同一回事,人們卻付雙倍小費。”艾伯特·韋爾斯沉思地擦著他的小鷹鉤鼻子。

“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種遊戲——看看到底有多少飯店有這種同樣的現象。”她笑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是有一次一個男僕告訴我的——在我告訴他我已真相大白以後。他還告訴我另外一個情況。你知道,有些飯店裡是有自動電話的,從某些電話機你可以直接撥號與房間通話。於是巴納姆或者貝萊——不論那天誰值班——先撥個電話到要送衣服去的那個房間。如果沒有人接,他就等一會再打。如果有人來接,那說明房間裡有人,他就不吱聲地掛上電話。接著幾分鐘以後,他就把衣服給你送來,收取第二次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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