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戰場》無奈的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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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戰場》電影開始沒多久我就見到了林雪有史以來最嚴肅的一張臉，其實非常喜歡這樣的開場，內心獨白往往不用讓人費太多腦筋，特別是幫助了我這樣傾力於纏綿悱惻之愛情故事的女人去理解男人與黑社會相依相存的關係。接下來龍四的乾兒子讓我驚豔了一下下（沒辦法，女人就是女人），然後就是自從《無間道》以來被用爛了的警局吃飯對持，林雪與曾志偉黑白對立的同時中間總有幾個飯盒，只不過吃飯的人從老大變成了警察，看到這兒我就覺得王晶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警官在警局裡吃飯總比黑社會老大在裡邊大吃大喝要自然的多，王胖子在自己搞天馬行空的同時總不忘去質疑同行劇本的合理。倒是杜文澤，只出場了短短一分鐘，臺詞只得兩句卻把人樂了半天。

也許自《無間道》開始，香港的黑幫片就從忠肝義膽的打打殺殺轉向了爾虞我詐的智力遊戲，非要兜兜轉轉讓你去猜。此片也是一樣，而且王胖子一向樂於耍這種花槍，自然會安排一些讓我們樂於看到卻想不到的情節。但是一切故事走向都是建立在牽強的人物情上的，尤其是對發仔的選擇問題，他是龍四早已選好要坐上老大位子的人，從小跟著柴叔接受訓練。而發仔本身的格也比較暴躁剛烈，同時又心思縝密，身手也好，天生就是混黑社會的材料，如果說是柴叔無意中影響了他對做老大的看法，那麼僅僅是聽了一個關於“這個老大就被一幫人打死在我面前”的小故事就從此對黑社產生厭倦顯然不合理，何況之後因為他兄弟的死，發仔怒髮衝冠的要求去報仇，試問這樣一個年輕人又怎會對黑社會產生如此極端的抵抗情緒？

片中的女人也是個個都被王晶理想化了的，龍四最愛的‮婦情‬可以用完美來形容，她就像是所有男人心中的一個夢，美麗而短暫，卻也同樣逃脫不了被犧牲的命運。這個女人被塑造的沒有缺點，以至於我看到一半就發短信問看過的網友幕後主謀是否就是這個女人。而發仔的女友也是痴情絕對，為了發仔總是奮不顧身，死前還囑咐發仔“千萬不要報仇！”還有柴叔的子，溫柔嫵媚，甜甜地和老公過著安生子，卻還是死於非命，而柴叔只是淡淡說了句:“總要有人犧牲的。”一句話點出了所有片中女人的悲慘下場，包括石蘭扮演的龍四的正，其實我最不服氣就是死胖子把故事裡的女人都變成“弱智”和“符號”還不如《借兵》裡的寧靜來得有魅力。

而此片那個被人津津樂道的結局我承認自己沒猜到，但同時卻有些失望，多矯情的結尾啊，余文樂毫無新意的睜大眼睛發出幾聲吶喊之後了結了自己讓人覺得莫名其妙。這算什麼？力爭於黑社會脫節？立志要做個好人？王胖子的構思是巧的，卻未免急功近利，沒有讓人物情發展合理些，發仔的心理轉變僅靠一兩場有限的文戲是遠遠不夠的。

而林雪與曾志偉在夜總會泡妞時，曾志偉不動聲地安排幹掉了張耀揚。胖子力求把龍四這個老大刻畫出“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的氣勢，卻依然擺脫不了《無間道2》裡阿孝幹掉四大天王的影子。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又一個向《教父》致敬的情節，但是掩不住這胖子對細節編排上的枯竭無味。

最後讓我不得不讚一下曾志偉的表演，他如果正兒八經演起戲來就能讓你驚喜。其實他演正劇遠比他演喜劇有靈，龍四這個老大很複雜，也是唯一沒有符號化的人物，他的心機陰險中透出隱隱的王者霸氣，對愛情與親情的表達很獨具匠心，當和發仔一桌吃飯時眼睛裡藏不住的犢之情，以及閃回中柴叔將年幼的發仔帶走後他緊緊咬牙的那份果斷與不忍，曾志偉這樣的表演是振聾發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