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前夫之自食惡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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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母子兩人走至廳堂時,外頭突然傳來一聲似狼嚎又似狗長吠的聲音,嚇得杜子風雙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杜大娘當然也受到了驚嚇,但畢竟走過人生大半輩子,又自忖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遂不停步繼續往兒子的房間走,推開房門便往窗戶看去,只見一個白影從窗外一晃而過。
“這…這…”這下連杜大娘也不由心裡發了。
杜子風則當場昏厥了過去。
杜大娘望著漆黑的窗外,又看著昏倒在地的兒子,只能呆然地佇立著發怔。
翌一早,杜大娘把原本想賴在家中不肯出門的兒子給罵出門去授課,自己則在洗好衣服後準備了香燭、冥紙,尋至兒子所言的那片亂墳破屋所在地。
杜大娘站在一大片雜草叢生的空地前。這裡除了雜草多了些外,並沒有兒子所說的破屋殘垣,她乾脆下去走了一圈,四處都看不到兒子所說的亂墳、白骨及成堆的牌位,她愈走就覺得愈可疑。
這時,一個年約十八、九歲膚黝黑的壯小子,牽著一黑一白兩頭羊走至空地前,看見杜大娘在雜草叢中似在尋找什麼,便問:“這位大娘,您在找什麼嗎?”杜大娘聞聲看向壯小子,略略思索便走向他,微笑著問:“小扮,我想請問一下,這塊地是誰的?”壯小子答道:“喔,這塊地原本是咱們鎮上做茶葉生意的劉老爺子的,原本是要蓋屋子用的,後來因為劉家大少爺在江南經營的瓷器生意做得有聲有
,就舉家南遷去了。這塊地也沒賣掉,就這麼閒置在這兒了。”杜大娘心念一轉又問:“那小扮有沒有曾聽說這塊地有什麼古怪之處嗎?比如說亂境等等的。”
“沒有啊。”壯小於困惑地看著她。
“我家就住在這對面不遠處,已經四代了,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事,大娘怎會這麼問呢?”杜大娘微思忖便笑笑說:“喔,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謝謝小扮了。”壯小子出敦厚的笑容。
“哪裡。”杜大娘看著壯小子把黑白兩隻羊趕至草地吃草,佇立片刻便轉身往回走,心裡開始覺得事有蹊蹺了。
當她回到家時,卻看見兒子竟又回到家中,甚至神驚煌地探頭探腦,她想起從梅映雪那裡接管的那一小箱銀兩,馬上快步上前劈頭就問:“你怎麼沒去學館教課,又回來幹什麼?”原本心焦如焚的杜子風,看見手挽竹籃的孃親回來了,本能地鬆了口氣,快步來到孃親身邊。
“我忘了今天學館休息。娘到哪裡去了,我回到家裡看不到半個人,覺得好害怕。”養兒二十年,杜大娘到今天才知道兒子沒膽又沒骨氣,遂沒好氣地說:“我去找你的仙兒去啦,看能不能拜託她不要再來找你了!”杜子風下意識朝四周搜尋一圈,拉著孃親的衣袖焦急地問:“那…那娘找到她了嗎?”杜大娘不答,只是睨了眼兒子,逕自挽著竹籃往屋裡走。
“娘,到底結果怎么了嘛!”杜子風跟在孃親身後追問著。
杜大娘進了廳堂,在破舊的太師椅坐下,倒了杯水飲盡才說:“本就沒有你說的什麼骷髏、亂墳和成堆的牌位,那只是一片長滿雜草的空地,我還問了一個四代都住在那附近的小夥子,他說那塊地乾淨得很,什麼古怪也沒發生過。”
“可是…”杜子風不免心疑孃親是否找錯地方了。
“那…那天早上,我明明親眼看見的啊,成堆的牌位,最上頭兩塊還寫著胡梭和胡仙兒的,還有那個侍女小安和老管家胡壽的也在…”
“胡梭…胡說…”杜大娘眉頭緊皺,不管怎么想她都覺得這件事很古怪,更不自覺輕喃自語:“仙兒…胡仙兒…胡…狐仙…”
“啊…”杜大娘突然似想起了什麼,不驚呼出聲,直視著兒子急聲追問:“你最近是不是去過南邊的那座樹林?”
“南邊的樹林?”杜子風自喃,努力回想,好一會才猛然醒悟。
“是啊是啊,大約半個多月前,我曾經走岔了路經過那裡啊。”杜大娘又問:“哎呀!你是不是在那裡做了什麼事?”
“我…”杜子風不知孃親為何要這麼問,只得期期艾艾地說出把小廟裡的供品給吃個光的事。
杜大娘聽了氣得渾身發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好一會才破口大罵。
“你…你這個不肖子!你知不知道那小廟奉祀的是住在那樹林裡的狐仙,你碰的所有事恐怕就是狐仙在懲罰你呀!”
“狐…狐仙…”杜子風這才想起,的確曾聽說過有狐仙的傳聞,只是他向來不信鬼神,所以對這種事本不放在心上,可是這幾天的恐怖遭遇,教他一生都難忘。
“娘,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還不趕緊去城裡買幾隻雞和幾壺酒回來,好好地去向狐大仙賠罪,求他原諒你的冒犯!”杜子風幾乎被嚇破膽了,聞言便馬上出門去買酒、買。
杜大娘目送兒子出門,心中有著深深的懊悔,只為兒子一時的貪圖,害她白白損失了一個刻苦又耐勞的好媳婦。而且近村中開始有傳言,說梅映雪已投潭自盡了,但這謠言僅是謠傳而已,她衷心希望她是回孃家去了…最後只能為自己一時的糊塗而深嘆一口氣。
這,綠玉因掛心出合近三個月,卻一直沒返家探親的小姐,所以跑到學館去打聽杜子風的住處,這才從學館其它授課夫子的口中得知,原來姑爺並非什麼飽讀詩書之土,只是一個教小孩子識字、習字又好賭的男子。
綠玉當時心中的驚駭非筆墨所能形容,從小到大的所見所聞,好賭的男人本無法讓女人託付終身,於是她打聽了杜家的確切住處,打算去一探小姐成親後的生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