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蝶之卷第十二章紅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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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只有一章。

看看啥時候我再爆發爆發來個三更吧…今天爆發不動了。

小蠻很快就恢復了往的生氣,有說有笑的,完全不見陰霾了。

吃完飯她就拿出地圖研究:“澤秀,咱們什麼時候去開封府啊?老住在客棧,我的腿都癢了。”他吃著葡萄,一口吐出葡萄皮,道:“明天就可以走。對了,蘭芝齋的唐夫人託人送了東西給你,不去看看嗎?”她趕緊跳起來:“什麼東西?會不會是銀票?”他哭笑不得,抬手敲了她一下:“財心竅!人家怎麼可能給你送銀票!”她笑嘻嘻地跑到自己的客房,果然上放著一個包裹,解開一看,卻是幾件嶄新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絲綢裁剪而成。她小心翼翼舉起來,靜靜看著,輕道:“很漂亮,真是謝謝她了。”澤秀倚在門上,靜靜看著她。

他的小姑娘,其實變了。就算還是那麼活蹦亂跳,可是她眼底不再是沒心沒肺的勇往直前,而是沉澱了一些清愁憂鬱。這樣的神情令她一夜之間長大了,小孩子的覺越來越少,越來越像個真正的少女。

有時候‮夜午‬夢迴,他會忍不住去她房間看她,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摟著她睡覺,毫不顧忌地親她,笑她。他不敢,因為太容易動情,會傷害到她。

然而這樣的憂鬱卻不是他帶給她的。

澤秀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聲道:“小蠻。那天晚上我說成親的事,不是玩笑。”她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掉在上。臉上燒了起來,半晌不知該說什麼。只覺渾身抖地厲害,心中一陣狂喜一陣惘。

澤秀將她身體扳過來,低頭靜靜看著她。她的眸子深邃如夢,從來也未曾有過如此情。像是要將人沒一般。他輕道:“嫁給我。”她垂下頭,耳朵都紅了,看著自己侷促不安的腳尖,過了片刻,臉卻慢慢變白:“我…想想。”

“不想嗎?”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極苦澀。

小蠻急急抬頭,眼神憂鬱:“不是。我只是…我不知道…做子是怎麼樣地,我還沒做好準備…”他看了她很久,幾乎要被她如夢的眼睛噬。良久,他才慢慢放手,低聲道:“好。我等你。一輩子也可以。”他慢慢走了出去,合上門。

這句話曾有另一個人對她說過。小蠻驟然捂住耳朵。只覺自己要被狂風巨拉扯成碎片。

過了一會,忽聽他地房門被關上。…腳步聲似是要下樓。小蠻一個驚顫,他要走?!

她急忙追上去,果然見他穿著大氅挎著劍要走,她顫聲道:“你去哪裡?”他回頭一笑:“手癢,去賺點賞金。你在這裡等我,很快就回來。”小蠻跑下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帶我去好不好?”他上下看看她,出鄙夷的神情:“你?你除了添麻煩還有什麼擅長的。”小蠻抓住他的袖子一頓搖:“求求你啦,帶我去嘛。”他出手:“免談,乖乖等在客棧。”小蠻輕輕叫了一聲:“澤秀。”他回頭,見她神情憂鬱,滿臉哀求地神,心中頓時軟了,回手抓住她的手,低聲道:“給我惹麻煩絕不放過你!”她頓時笑開了:“你別小看人嘛!”他似笑非笑,顯然一點不相信她能幫上什麼忙。

既然揭了榜,那麼第一步就是去一些地方探聽消息。澤秀帶她去了院。

小蠻始終覺著自己已經去過一次院了,在她心裡蘭芝齋就是一個大窯子,估計唐夫人要知道她是這樣的想法,肯定會吐著血不遠千里趕來把送給她的衣服全部收回,然後再狠狠揍她一頓。

誰知這次去的院卻有些不同,女們都屏息凝神,不敢出聲,因為大廳正中一張桌子上正在賭牌九。一共四個人,個個殺氣騰騰,一群人圍在旁邊看,誰也不敢出聲。

澤秀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不由拉著她的手走近一些,一面吩咐:“絕對不許亂跑,知道嗎?”小蠻無比真誠地點了點頭。

忽聽那四人中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了,聲音雖然低沉,卻還帶著少年腔:“一局定勝負,我勝了,便要把吳老七的下落告訴我!”吳老七?那不是榜上通緝的人名嗎?這個人也是吃賞金的?等等,這個不是最重要地,重要的是…這聲音好悉啊!

她努力把腦袋從人群裡進去,就見說話那個少年穿著貂皮大氅,打扮得很是華貴,但那張臉…天啊!居然是古!小蠻吃了一驚,卻聽另一人說道:“不錯,若是你輸了,便要倒賠一百兩白銀。嘿,看你這樣就是個雛兒,居然也學人家吃官府賞金,都沒長齊呢,看你年紀小,老哥我提點你一句,這次也算了,線索不是這樣問的。”本不理他,淡道:“開始吧?”那人道:“你先開。”古也不廢話,直接搖骰子,一開,卻是四個五點,一對梅花。那人抄起骰子道:“一局定勝負!開了!”他搖了兩下,拋在桌上,開出來居然是四個一點,古臉頓時變白了。那人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輸了。其餘兩人還要擲嗎?”他立即起身,丟給那人一疊銀票:“我輸了,不必多說。”那人捏著錢。笑得滿臉開花,連聲叫:“划算划算!從天而降一百兩!這筆生意做地好!誰還要來賭線索。老子一律奉陪。”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嬌脆的聲音笑道:“好啊,我來和你賭。”那聲音很好聽,眾人不由望過去,就見一個纖瘦嬌小地少女笑地走了過去。正是小蠻。澤秀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要去攔卻已經遲了。古見到小蠻,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顯然不願意和他們相認。

小蠻也不去理他,笑嘻嘻地玩著骰子,道:“咱們也來玩賭線索地遊戲。我贏了呢,你就把吳老七地下落告訴我,我輸了。就給你銀子,怎麼樣?”那人看她是個嬌滴滴地小姑娘,好像也不是窯子裡的女。不由生出一些愛憐地心來:“你一個小姑娘,有多少銀子?”小蠻轉了轉眼珠:“我是沒什麼錢啦。所以要大叔多擔待一些。我只有十兩銀子,大叔願意和我賭嗎?說著從荷包裡掏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上。那人笑道:“你一個小女孩兒家,十兩銀子也不容易。我們賭五兩好了,別說我們佔你便宜。”她甜甜一笑:“大叔,你真是好人。”那人笑了笑:“你先開還是我先開?”

“大叔先吧,我還不太懂這個。”他聽她說不太懂,又笑了,然而還是搖了搖骰子,手下相讓,擲出一對四六來。

其餘兩人也相讓,一個擲出銅錘,一個擲了一雙長三。

輪到小蠻了,她把骰子拿起來,對著手吹了一口氣,輕道:“骰子骰子要保佑我,可別輸了。”說完啪地一下就丟了出去,骰子連滾都沒滾,落在桌上,這回輪到那人把眼珠子瞪出來,居然是至尊寶通殺!小蠻一顆一顆數著:“兩個二點,一個四點,一個一點,是不是很大地牌啊?”那人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只得朝她勾勾手:“我輸了,你過來,我告訴你吳老七在哪裡。”小蠻笑嘻嘻地把耳朵湊過去,他說了一會,她連連點頭,最後回頭對他一笑:“大叔你真是好人,謝謝你。”那人擺了擺手,一臉無奈。

小蠻得意洋洋地走出院,把十兩銀子回荷包,笑道:“原來擲骰子也不難嘛。”澤秀簡直無話可說,想起她又能喝酒,還能打架,這會連賭錢都會了,果然是潛力無限。

出來之後沒找到古,他們只得按照那人提供的線索,找去不遠的柳槐村。吳老七就住在那裡。澤秀和小蠻趕過去的時候,他正和一群人在屋子裡喝酒。

澤秀把好乖好乖拴在遠遠的一棵樹上,回頭很嚴厲地囑咐小蠻:“不許過來!不許說話!如果讓我發現你又犯錯,我回去把你股打爛了!”小蠻沒被嚇到,反而哧地一聲笑了出來:“澤秀你好像我爹哦。”他哼了一聲:“我有你這種女兒遲早要頭疼而死。”他提劍走到吳老七地屋門口,抬腳一踹,木門咣噹一下碎在地上,裡面的人立即驚跳起來,惶恐地看著他。他從懷裡出榜單,對照著一個一個看過來,最後定在一個彪形大漢身上,微微一笑:“就是你了,吳老七,跟我去衙門吧。”他轉身要逃,澤秀一把歌就去攔截,不防他身邊的那幾人紛紛上來阻攔,出手甚有法度,竟然不弱。澤秀有些意外,閃身而過,道:“窩藏犯人也是不小的罪名啊!”那幾人也不說話,招招狠辣攻擊上來,澤秀懶得和他們糾纏,縱身一跳,正落在要從後門逃走的吳老七身前,歌架上了他的脖子,他身手倒也靈活,立即朝後退,撲地一下以手撐地,抬腳往他手腕那裡提去。

小蠻坐在地上,遠遠地看澤秀的黑大氅騰挪跳躍,猶如一隻黑的大蝴蝶。

他打架的時候很好看,出手快,狠,準,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他臉上好像還帶了一絲笑意,桃花眼有著與平截然不同地光彩,他是喜歡這種生活的,恣意又奔放。

小蠻不由滿心慨,一時覺得他光彩熠熠,移不開眼睛。

有風吹過,澤秀縱身而起,大氅高高揚了起來,小蠻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身體,一下子懵在那裡。

她想起那個黑夜,血的衣,亮地眼,還有熊熊大火。他的袖子也是這樣高高揚起,像一雙飛不動地孱弱翅膀。

那一個瞬間,她突然就明白了那個蝶蛹是什麼意思。

破繭而出,蝴蝶在冬天破繭而出。

他說:每個人生來身上都帶著繭子。有地人縮在繭子裡過一輩子,有的人卻可以破繭而出。

他撕開了自己地束縛,終於得到了心靈的自由嗎?

小蠻從袖子裡摸出那個蝶蛹,捏在手裡,眼前一片模糊。

過了很久,她才張開手,讓風把殘破的蝶蛹吹走。

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都會被風慢慢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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