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蝶之卷第十三章說了我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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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爆發了。我的小宇宙好容易爆發啊,雅典娜應當喊我去當黃金聖鬥士的說…

今天繼續三更。

第一更。

一雙靴子走到了她面前,小蠻怔怔抬頭,就見他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站在面前。她大吃一驚,在地上爬了好一段距離,大叫:“離我遠點遠點!”他挑眉站在原地,定定看著她,突然道:“哭什麼?”她使勁抹了一把臉,尖叫道:“被你嚇哭的!人頭拿開啊!”他嗤笑一聲:“沒用的小丫頭。”他取出一個布袋,把吳老七的人頭裝在裡面,掛在馬鞍上,抬手將她拉起來,知道她怕,也就不騎馬,牽著她的手走回了慶州。

結果小蠻被嚇得一天都處於恍惚狀態,看到紅就反胃,什麼都吃不下。

澤秀領了賞金回到客棧,坐在椅子上慢慢擦劍,不時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憐憫和幸災樂禍:“下次還要跟我去嗎?”小蠻奄奄一息地躺在上,伸出一手指:“去…大概…習慣就好了。”澤秀面不改地說道:“那好,下次讓你見識一下開膛破肚,這樣接受能力更強一些。”小蠻臉慘白,明明怕的要死,還在犟:“總之…習慣就好。”澤秀笑話了她幾句,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他們以前都是同塌而眠的,他喜歡握住她的手,她喜歡把被子抱在懷裡成一團。有時候早上起來。他會在她臉上偷兩個香,或者環住她的說些有意思的話。

他以前不會這樣顧忌小心,離她遠遠地。像是怕傷害到她一樣。

小蠻靜靜地用被子矇住頭,失落得想哭。

一切都單純如初。那樣多好。變的人到底是他還是她,難道說,再也不回去了?

她在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忽聽有人在隔壁窗臺上用樹葉吹著悽的曲調。小蠻心中一動,細細聽了好一會,卻是他上次讓她唱地那個曲子,但好像又不是。

六張機。雕花鋪錦半離披。蘭房別有留計。爐添小篆,長一線,相對繡工遲。

七張機。蠶吐盡一生絲。…手機小說站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翦破,仙鸞綵鳳,分作兩般衣。

八張機。回紋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厭厭無語。不忍更尋思。

她靜靜聽著,只覺樹葉吹出來的雖然音質簡陋,卻悽楚婉轉。令人生痴。

忍不住跳下,推開窗戶。果然見澤秀坐在他屋子地窗臺上。將樹葉放在間,輕輕吹著。見她來了。他也不停,還在繼續吹。

小蠻輕輕叫了一聲:“澤秀…”他沒說話,還在慢慢吹著簡單卻悽楚的調子。

她再也忍不住,掉臉就跑,跑到隔壁,猛然打開他的房門,澤秀錯愕地看著她衝過來,一把抓住自己的領口。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手腕都在發抖,不知是恐懼還是什麼別的。

澤秀還在錯愕:“我?你怎麼了?”她開始使勁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最後大概是累了,頹然鬆開手,蹲在地上抱住膝蓋縮成一團。她或許,只是,想找一些溫暖。迫切需要一些證明,她什麼也沒有變,天權死或者不死對她沒有半點影響,她還是從前那個她,他也還是從前地澤秀,只有兩個人,永遠一起,多幸福。

她覺得自己在一直往下掉,生與死的分量居然完全不同。那個人一死,她就像中了蠱惑一樣,怎麼都忘不掉。這簡直成了她的傷,碰一下就足以暈厥。她深深愛著面前這個男人,要與他同生共死,可是已經死去的人卻不同,他已經死了,什麼都回不來,都成了死灰。

小蠻被人抱了起來,澤秀將她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沒事了。我在這裡。”她反手用盡所有的氣力抱住他,像是生怕被拋棄一樣。

澤秀深深了一口氣,低聲道:“小蠻,我永遠不會走。說了我等你,我一直就在這裡。”她慢慢抬起頭,剛才她的動作過猛,鼻子磕在他肩膀上,鮮血細細地了出來。澤秀用袖子把血擦乾淨,將她輕輕放在上,擰了一塊冷巾子敷在她鼻子上。

小蠻閉著眼躺了一會,突然輕道:“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好不好?”他點了點頭,柔聲道:“好。”

“那,我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的睫微微顫抖:“我想去人多熱鬧的地方…”他笑了笑:“那我帶你去開封府,那是宋都京城,很熱鬧很繁華。”她乖乖點頭,鼻子不血了,她把巾子丟到一邊,小聲道:“澤秀,我不想一個人睡。”他果然脫了外衣上,將她攬到前:“我陪你睡。”她抱著他地脖子,低聲道:“以後也都陪我嗎?”他柔聲道:“好,都陪你。”她終於到了一絲放鬆,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下來,抬頭在他長滿鬍渣的下巴上啄了一下:“我喜歡你。”他低低笑了一聲,拍拍她地腦袋。

澤秀說得沒錯,開封府的確熱鬧又繁華,比她見過地所有城市都要大,無邊無際寬廣地街道,穿紅著綠的行人,神態悠閒富足,梧桐鎮和這裡一比簡直就是個破窯子。

小蠻看得眼花繚亂,什麼憂鬱都丟到了腦後,要不是澤秀一直緊緊跟在她後面,估計十個小蠻也能跑丟了。

“這裡就是傳說中地大相國寺?”小蠻瞪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廟宇,裡面遊人如織,香火旺盛,虔誠還原的,燒香的,求籤的,大把大把的抓。殿中如來大約真是用純金做成的身體,閃閃發亮,周圍帷幔綵帶簡直令人看花了眼,還有形態各異的羅漢金身,有的猙獰有的悠閒。

寺廟是神聖的地方,特別這裡是大相國寺,澤秀怕她左看右看衝撞了這裡的僧人,便拉著她的手,笑問:“要求籤麼?”小蠻果然來了興趣,抓過籤筒,望著裡面緻的竹籤,笑地說道:“我求什麼呢?”澤秀乾笑道:“女子一般都是問姻緣子息。”小蠻瞪了他一眼:“我偏不,我就要問財運。”她搖了搖籤筒,噼裡啪啦一陣子,好容易才從裡面掉出一籤來,她瞪著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上面彎彎曲曲到底寫了什麼。

找了旁邊的僧人解籤,還要一兩銀子。那白眉老頭看了看籤文,念道:“抱薪救火皆大燃,燒遍三千亦復燃…嗯,這是一隻下籤。女施主是要問什麼?”小蠻聽那兩句話就不像什麼好話,嚇得不敢問財運了,想了半天,只得說道:“還是請老師傅給一些建議吧,我沒有什麼特別要問的。”老僧說道:“女施主做事須得好好想清楚,俗話說凡事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做下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啊。這抱薪救火的意思,是說女施主大約是遇到了難題,然而解決的方法並不對,倘若繼續魯莽下去,只怕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還是儘早自省,及時身為上…”小蠻一頭霧水地離開大相國寺,澤秀正牽馬在門口等候。他靠在牆上,腮上滿是青黑的鬍渣,眼底有濃濃的黑,似乎無比疲憊,無比隱忍。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在地上拉了很長,孤零零的,動也不動。

她心中不知為何,突然隱隱作痛。

光彩照人,恣意奔放的澤秀應當不是這樣的。

她慢慢走過去,他濃密的睫立即揚了起來,桃花眼裡幽深似夜,對她溫柔一笑,道:“如何,是什麼籤?”她故作輕鬆地揮了揮手:“下籤,但是老爺子說了一堆,我全沒聽懂。”

“你這小鬼。”他笑了“天快黑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她跟上去拽住他的袖子,連聲問:“什麼什麼地方?”

“見我的一個老朋友,這個季節他應當留在開封府,很久沒見了,有些想念他。”他有些疲憊地眼角,他已經很多天沒睡好了。

小蠻輕聲道:“澤秀,你很累嗎?”他揚起一抹笑:“沒有,方才有揚灰落在了眼裡。”小蠻定定看著他:“你最近怪怪的,溫柔的讓人麻。你是怎麼了?”澤秀沒說話,她又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呀,怎麼現在這麼怪異?”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深深看著她,低聲道:“怪異的人是我嗎?”小蠻突然有些心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大約是她臉變得很難看,澤秀立即過來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是開玩笑的,嗯,我溫柔些不好麼?還是說你就喜歡野蠻大叔?”小蠻終於出一絲笑容,在他手上一掐:“得了吧,你溫柔個鬼,誇你一句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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