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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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浴佛的第二天,慶元城有了新傳聞…

施三少爺其實一點也不討厭和尚,而且還是個誠心向佛之人。

為什麼這麼說?當天親眼看到的人會告訴你:那施三少爺啊,與竹林伽藍的兩位大師在書堂外談經論佛了大半呢,那個相見恨晚的情惜之情,就差沒把酒言歡啦。

如此傳聞在城中傳了數,其間,墨香坊的夥計比其他印坊都要忙,排字的、校稿的、刷墨的、訂捻包書皮的,全都忙得不知今昔是何夕,忙得個個心火旺盛,年輕的甚至嚷著要請江湖殺手拆了那破伽藍。因為,有別於傳聞真正的形態是…施龍圖氣瘋了。

當晚他就派人送了手稿回坊,讓工人先印一批宣傳箋,隨著各地定購的書籍派發全國,一時全國上下皆知不久後將有《金剛豔》的續集問市,其名《比丘醉》。顧名思義,當然又是一本亂警世的比丘豔事。雖說有人猜測戲禪生的寫作動機,卻無損該書在全國的蔓延。一時間,墨香坊訂單暴漲,連杭州書院也親自派了人來談論合作印製事宜。如此,施龍圖一直忙著,忙到端陽過後終於有了氣的閒暇。

立夏時分,龍院…

“頑洛,你已經蹲了半天,出來吃飯。”端著立夏的五飯(用赤、黃、黑、青、綠五豆類與白粳米合煮而成),身著薄藍夏衫的男子衝樓中蹲立的人影叫道。

“來了。”依依不捨地放下新找到的米茉《蜀素帖》。灰夏衫從樓中跑下來“謝謝三少爺。”將碗放在她手中,施龍圖坐回梅樹下,後悔當初許了她隨意在龍樓裡找字帖,到每逢坊中輪休,她便鑽進樓裡整天不出來。若不是桑芽說她錯了午飯時辰,他也不會丟下手中的事過來。

她對字體的欣賞近乎狂熱。一個對某種事物帶有狂熱的女子,絕對不是笨蛋。可她仍不肯告訴他當為何會出現在章柳閣,不想追問,他在等她想清楚。

默默盯著她吃完五飯,手一勾,將她直接鎖在懷裡,共賞…枯梅枝。

“三少爺,當心碗。”剛吃完飯便來個天旋地轉,腦子有些模糊。再要嚷著要他當心時,只覺得手中一空“啪…”清脆的瓷物落地聲,碗已被人拋到院外。

“樓裡的字帖你可滿意?”溫和的聲音帶了些許不耐。

“滿意。”時不時被他抱坐腿上,她也習慣了。

“頑洛,你可想清楚了?”過了立夏,原諒他心浮氣躁,沒了天那般等候的閒適心情。

想什麼?她不明白。

“我這藏書樓不會任人隨意進入;我也沒必要送字帖討好別人;我更不會在乎是否冷落了他人,我許你隨意迸出龍樓,你愛翻多久翻多久,為什麼?你應該明白。我想知道這些天是否因為忙著刻印冷落了你,我想知道你…和你身後的一切。頑洛,對你,我不想用太多心思,那種勾心鬥角的心思沒必要用在子身上。我給了你一個月時間,現在,告訴我,你想清楚了嗎?”想?想什麼?一大堆話砸下來,她是有些頭暈,卻絕對沒錯漏他句中的重點。子啊…在他眼中,最親密的人就是子呀“你…要我想什麼?”

“裝傻!”淡眸盯著她,夾了些令人陌生的陰沉“頑洛,我愛才也愛,只有你讓我覺得這兩樣都不重要。或者,你想我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我…”

“三少爺!”沾墨的手倏地覆上薄,她難得主動地勾住他的脖子“你能引城中所有未出閣的女子,當然也包括…我。只是…有些事並不是想一想就能解決的。我現在是墨香坊的抄字師,是你的工人,我與輻管事籤的工契是一年,如果契約滿後,你、你仍以現在的…情意對我,我會告訴你,我是否想清楚了,好嗎,三少爺?”與那人約定的時間是一年,若是屆時他仍對她有情,不管他的情是淺是深,她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現在,她個溫婉,她與世無爭,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抄字師。

“一年?一年後你想去哪兒?”大掌順著布裙緩緩移動,受著玲瓏曲線。

“不去哪兒,三少爺,你的手…”夏衫薄,他的體溫又驚人的高,能讓她到炙掌的移動。

“我的手怎麼啦?”只有在她面前,他溫和的臉上才會出輕浮的笑。

“你、你的手不該放在那兒。”都摸到、摸到…

“少爺!”她咬牙。

痞痞的笑淌在院中,他不再逗她,靠上椅背養神。

一年嗎?哼了哼,他在邊算計。待會把工契翻出來瞧瞧,若上面寫的是“一年”就讓伐輻把一字改成“七”;若是寫的“壹年”就在“壹”後加上“百”字。總之,她絕對走不了。

閉目之人心思飛轉,正想著她看到工契時的吃驚,突聽她道:“三少爺,你其實並不討厭和尚吧?”

“看得出來?”

“不,怎麼看你都討厭和尚,就如你溫和的笑,假的。”

“對。”他大方地承認“我不討厭和尚,我只是討厭竹林伽藍裡那個叫空門化心的男人。”

“撒謊,你本不討厭他。”浴佛她經過書堂,看他與那位借人言笑晏晏,那僧人正是她在茶棚邊見過的。他看僧人的眸中沒有敵意,卻是滿滿的興奮。這人哪,只怕聰明過了頭,想在世間找個神上的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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