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在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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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指縫間悄悄滑落,我來不及抓拿,轉眼又是一年。撕下二月份最後幾頁曆,我虛度年華一般悵然若失。
窗外寒風凜冽,車內暖湧動。那飄飛的細雨猶如千絲萬縷的蜘蛛網,密密地斜織在腦海,攪亂我寧靜的心扉,我盼望著
暖花開,盼望著雨季不再來。
穿過那條悉的柏油路,在銀杏樹的盡頭,眼前呈現出一派熱火朝天忙碌的工地。老遠看見塔吊司機站在長臂上來回的牽引,寒風細雨裡,20多米高的塔吊上,人影成了手機照片中的一團黑點。在這樣寒風刺骨的野外高空作業,我暗暗替他捏著一把汗,心底默默的為他祈禱平安。這一刻,同樣是背井離鄉的我,和他的心竟貼得如此的近。
拐彎處,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太佝僂著身軀,面而來。沒牙的嘴嚅嚅著,臉上的皺紋,一起向鼻尖集中,右手顫抖的扶著柺杖,小心翼翼地步履蹣跚。她是我在島上見過最年長的老人,她的年齡有村口的銀杏樹一樣大嗎?她所聽到或看到的故事遠比銀杏樹的葉子還要多吧!
我真想停下來攙扶這位老人,虔誠地為她撐起一把雨傘,然後津津有味地,聽她用原汁原味的方言講述平凡卻不平常的人生。在她將近一個世紀的生命中,不知飽經了多少滄桑啊。隱隱的,我有種羞赧。與之相比,二十多歲的我尚初出茅廬,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又何必怨天尤人呢?
新來的實習生急三火四地趕長途班車跟女友幽會。
“予人玫瑰,手留餘香”之事我很樂意。而我要做的,不過是徒步走上幾百米。
雨停了,從郵局一走出來,冷風襲向脖項,我打了個哆嗦,拉緊領口,趕緊快步向建行大門走去。一路走來,看見幾位夾著公文包穿著名牌淑女裝的白領,細長的高跟鞋踩在紅地磚上“嗒嗒”做響;幾個面
紅潤衣著淳樸的中年女人,像是剛從菜市場回來,彼此寒暄著,炫耀似的指著手裡提著的蔬菜,彼此討論哪個攤位的更新鮮,價格更實在;騎摩托車的小夥載著漂亮的女友,從我身邊忽閃而過,打情罵俏的甜
羨煞旁人;還有些上了年紀身子卻依舊硬朗的老爺爺,或揣個收音機,或牽了一隻狗,圍著中間的小廣場轉圈,怡然自樂。
回公司的路上,心如懸石落地,小資情調地聽起茶的歌,咀嚼著懷舊的味道——“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這番愜意,惟有自己知曉。
電動門開啟的那一刻,同事指著辦公樓右側一排柳樹,驚喜地說:“安安,你看啊,枝頭開始泛綠了!”是啊,我恍然,每天上下班都要從那兒路過,怎麼就沒有留意到呢?
也許是無暇顧及,抑或是綿綿細雨遮擋了視線。世間萬物,人情冷暖,太多的風景,都在車窗外。
2009年2月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