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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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聖上也給了您一道口諭。”解決了朝政與皇子們的事後,聖上也對後宮有所安排。
神情疲憊的皇后,在西內與南內娘娘的攙扶下跪地接旨。
“芸美人於百後白綾陪殉。”冷天放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讓帷幕裡裡外外的人全都聽見。
什么!
舒河猛然抬起頭,一個箭步想要衝上前抗旨,站在他身旁的律滔,眼明手快地一手抓住他,用力將他拖回原地,不想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傻事來。
“忍。”律滔在他耳邊小聲地說著,而察覺情況不對的懷熾也飛快地趕過來幫忙。
“臣妾遵旨。”緩緩地,帷幕內傳來皇后接旨的回聲。
遭人箝制住的舒河,霎時止住了所有的動作,簡直不敢相信他耳邊所聽見的。
遵旨?她怎么可以遵旨?她分明就承諾過會保住芸湘的命,身為一國之母的她,怎可以出爾反爾就這樣答允了父星?她到底把芸湘的命當成了什么?
“時候不早了,請諸位王爺和大人回府歇息。”也發現場面不對勁的冷天放,隨即揚手招來殿上的侍衛送客。
大殿上齊聲響起“臣等告退。”
“走吧,現在你說什么都沒用的。”懷熾使勁地拖住不肯離開的舒河,在侍衛前夾趕人前,與律滔合力把他拖出殿。
天漸暗,夜風幽幽揚起,將翠微富宮廊上的火把吹得奄奄
熄,令蜿蜒的長廊上更顯得陰暗。
被人拖著走的舒河,此刻心情全沉浸在聖上與皇后的那兩句話裡,心神有些恍惚的他,走在曲曲折折的長廊上,一廊柱在黑暗中不斷後退的連續光影,在他的眼中
濛地形成一道破碎的
光,颯颯如泣的西風,更是將他的心吹得七零八落。
直至步下了宮階來到宮外,一陣冷風拂上了他的臉龐,同時也半吹醒了他的神智。
他定下腳步,在律滔與懷熾都不解地轉過頭來時,他奮力掙開他們,掉頭急急往回走。
“你想做什么?”律滔拔腿追上他,氣急敗壞地將他給攔下。
舒河舉步繞過他“告訴父皇實情,我要救她。”他要去向父皇說明他們倆有多相愛,相信父皇只要明白了,就會收回成命不為難他們的。
“你瘋了?”律滔緊緊握住他的手臂“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父皇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再去的話他豈不是抗旨?
“放手。”舒河淡淡地道,兩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翠微宮的方向,可是眸子裡,卻沒有焦距。
律滔試著搖撼他,想讓他清醒一點。
“你想想,父皇會要她陪殉定是故意的,就算你去說了有什么用?”
“我要救她,我要去救她…”舒河像抹風中飄蕩的遊魂,只是麻木地一再重複著他的心願。
將他所有的心碎盡收眼底的律滔,再也藏不住那份為他擔憂的心情,心痛不已地攬住他的肩。
“舒河!那是聖諭,不可能改變的!”為什么要執到這種程度?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拋棄自己?
在他溫暖的體溫中,舒河的眼眸動了動,淚水漫上了他的眼眶。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能…我…”他汲著淚,斷續的話語幾乎不能成句。
“舒河…不要這樣…”律滔伏在他的肩上哽咽地懇求。
枯站在一旁的懷熾,不知該如何是好地垂下頭。
人立風中,舒河靜靜聆聽著西風將他們的衣衫吹得拍飛作響的聲音,未出眶的淚已消散在風裡,不留痕跡,就和一切過往一樣,再尋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