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界上的所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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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德·昆比負責著“馬爾蒂瓦克”的巴爾的摩站的控告部工作,他認為自己是在所有民間服務機構中最重要的一個部門中的一個成員。在這些時候聽他談論問題會使人意志堅強,不到有什麼壓力。

首先,昆比指出“馬爾蒂瓦克”實際上是個隱蔽的侵犯者。在過去的五十年裡,人類謝它的“思想”和促進作用,沒有任何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秘密能瞞得了它。當然,它帶來了昌盛,和平和安定,但這些均是象的,每個男人和女人都需要拿出個人的一些東西來換取“馬爾蒂瓦克”所提供的幫助。如果人們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他們就能在“馬爾蒂瓦克”站裡通過它的線路就自己的問題進行坦率的,毫無拘束或妨礙地討論和提問,並在一分鐘內得到答覆。

在任何特定時刻“馬爾蒂瓦克”十五次冪(=後加十五個零)以上的電路中有五百萬個線路參與了這種“問——答程序”這種答案可能不總是一定的,但它們是有價值的,並且每個詢問者卻能知道這種答覆是最有價值的,同時相信它。

眼下,一個焦急不安的十六歲男孩在一排男人和女人的隊伍中緩慢地朝前移動,在這個隊伍中每個人都懷著各種希望和恐懼、猶慮或是極度的苦惱織在一起的心情——每個人離“馬爾蒂瓦克”越來越近時,總是“希望”佔支配地位。

昆比不加註視地把一張需填寫的表格遞給本·曼納斯,說:“公用電話間5-b”本·曼納斯說:“先生,我該怎樣提問題呢?”昆比有點驚奇地注視著。成人前的孩子一般不適宜使用這種公共設施。他和藹他說:“孩子,在這之前你是否用過這一設施?”

“沒有,先生。”昆比指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那臺模型機說:“你先使用這臺。你看看它究竟是怎樣工作的?它非常象一臺打字機。你無法試圖用手寫出或印出什麼東西來,只能使用這臺機器。現在你可以到公用電話間5-b去了,要是你需要得到什幫助,可按紅按鈕,有人會來的。孩子,沿走廊走下去,在右邊。”昆比微笑地注視關這一小夥子往走廊裡走去,直到消失了身影。沒有片刻他把視線轉向“馬爾蒂瓦克。”當然,常瑣事也總是佔有一定的百分比:人們詢問有關他們朋友情況的個人問題;或有關一些明顯突出格的令人討厭的問題;大學的青年學生試圖猜測他們的教授,或者想通過提問羅素的有關哲學問題的反論等等,向“馬爾蒂瓦克”的智能挑戰“馬爾蒂瓦克”能予以足夠的考慮,它不需要任何幫助。而且,每個問題及答覆都整理歸檔,但類似的條目實際上逐一彙集起來,甚至連最一般的問題,最離奇的問題,詢問者的個均在它的反應範圍之內,通過這種幫助“馬爾蒂瓦克”瞭解有關人類情況來幫助人類。

昆比把他的注意力轉到隊伍中排在本·曼納斯後面的一個人,一箇中年婦女,臉憔悴,骨瘦如柴,在她的眼裡著憂慮的神情。

艾麗·奧思曼大步地走過自己的辦公室的一段路,他的腳後跟使勁地在地毯上砰砰地敲打著。

“這種犯罪的可能仍在上升,眼下己達到百分之二十二點四。在我們把瑟約夫·曼納斯事實上已逮捕的情況下,仍然上升。”他身上大量出汗了。

利邁離開了電話機“還是沒有招供,他眼下處在心理調查之中,尚無犯罪的徵兆,他可能講出真相。”奧思曼說:“那時‘馬爾蒂瓦克’該滿意了吧?”另一架電話機響了,使他們吃了一驚。

奧思曼迅速地接通了電話。他很高興,可是談話被打斷了。

一名管教官員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這官員說:“先生,此間是否有對曼納斯家庭有關的任何新指令?他們被允許前來並已經這麼做了嗎?”

“你的意思怎樣,他們已經這麼做?”

“最初的指令是將約瑟夫·曼納斯軟。而對該家庭其餘成員尚未作出任何具體安排,先生。”

“噢,把軟範圍擴大到其他家庭成員,直到你從其他方面得到進一步通知。”

“先生,這裡還有個要害問題,那母親和大兒子要求得到關於小兒子的消息。這小兒子已離家出走,他們聲稱他已被拘留,並希望能去探詢有關他的情況。”奧思曼皺著眉,幾乎用聽不到的聲音說:“小兒子?到底有多大了?”官員說:“先生,才十六歲。”

“他十六歲就離家出走,你不知道他在何處嗎?”

“先生,他離家是得到允許的,這裡沒有下達命令拘留他。”

“隊伍停住,不許動!”奧思曼使隊伍暫停下來,隨後用兩手抓住自己的漆黑的頭髮,尖叫起來“傻瓜!傻瓜!傻瓜!”利邁大吃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奧思曼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還不是一個成年人,他沒有在‘馬爾蒂瓦克’裡單獨地建立個人檔案,僅僅是其父親檔案的一部分。”他怒目注視著利邁,說:“每個人都應該知道,一個年輕人直到十八歲成年前,在‘馬爾蒂瓦克’是沒有個人檔案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利邁說:“你的意思是‘馬爾蒂瓦克’不知道齊·曼納斯的意圖?”馬爾蒂瓦克’指定他的小兒子,這小夥子目前確已離家出走。他通過在公寓周圍三層包圍的官員,鎮靜地走出去。眼下,繼續幹他的差使。”他急轉身走向電話,這片刻的停頓使奧思曼獲得了恢復鎮定並表現出一種冷靜的沉著的風度所需的足夠時間,他又重新拿起放下的電話,對那邊仍然等著他的官員說:“官員,找到那個失蹤的小孩,如果必要的話,你可以調查每一個男人。如果有必要,在本行政區裡的每個男子都能被列為調查對象,我將會下達相應的指令。你必須不惜任何代價找到這個男孩。”

“是,先生。”通話結束。

奧思曼說:“利邁,可能會再次減少。”五分鐘後,利邁答道:“它下降到百分之十九點六,是在下降的。”奧思曼長長地了一口氣說:“我們終於處在正確的道路上了。”本·曼納斯坐在公用電話間5-b裡面,緩慢地用力按字鍵:“我的名字叫本傑明·曼納斯,號碼為mb71833412。我的父親叫約瑟夫·曼納斯,眼下已被捕,但我不知道他打算犯什麼罪?我有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助他?”他坐在那裡,等待著。他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已老成得足以看懂那些只有成年人才能想象得出的形式最複雜文字。

“馬爾蒂瓦克”能把來自事物本身的大量事實綜合並統一成一個整體“馬爾蒂瓦克”能為人們提供最好的的幫助。

這架機器劈啪啪的打著字,於是一張卡片出現了,在它上面有一個答案,一個長長的答案。它開頭是:“你馬上搭車順往華盛頓的高速公路前進,到康涅狄大街下車,你將會發現一個標明‘馬爾蒂瓦克’、站著一名警衛的特別出口,你向那警衛通報一聲,表明自己是特朗布爾的特別信使,警衛就會準你進去。你走進一條走廊,沿著它繼續朝前走,直到一扇標明‘內務部’的小門前,你進門便對屋裡的男人們說:給‘特朗布爾博士送文件’,於是你將被准許通過。接著進入。”該機器重複這一答案,本·曼納斯背誦著,使自己安全能順利進入“馬爾蒂瓦克”他跑著離開了,在通往華盛頓的高速公路上急速前進。

管教官員們在本·曼納斯離開一小時以後追蹤到巴爾的摩站。

哈羅德·昆比對調查對象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竟出動這麼多的官員及看得如此重要到大吃一驚。他說:“是的,是一個男孩,但是我不知道他途經車站後又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有人正在監視出。我們接待所有前來詢問的人,是的,我可以提供他的提問及答覆的記錄。”官員們審閱著這份記錄,並立即通過電視把它播送到指揮中心去。

奧思曼把它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的兩眼往上一翻,便虛脫了。

官員立即使他恢復了知覺。他虛弱地對利邁說:“叫他們抓住男孩,為我繕寫一份‘馬爾蒂瓦克’的答覆案副本。這裡沒有任何更多的辦法,也想不起更好的辦法,眼下我必須去見古利曼。”伯納德·古利曼從未見過艾麗·奧思曼如此不安,他注視著這位協助者狂怒的眼睛,眼下汗水正一滴一滴地順著脊樑往下淌。他結結巴巴他說:“奧思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出了比犯罪還嚴重的事嗎?”

“比真的犯罪還嚴重得多。”古利曼的臉上蒼白了,他說:“你指的是對政府一位高級官員的行刺?”他馬上想到了自己。

奧思曼點點頭說:“不只是一般的政府官員,而是一位政府高級官員。”

“秘書長嗎?”古利曼吃驚地低聲說。

“比這更高,高得多。我們將對付一個破壞‘馬爾蒂瓦克’的計劃。”

“什麼?”古利曼問。

“這在‘馬爾蒂瓦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沒想到該計算機提供這種材料使它本身處在危險之中。”

“為什麼我沒有立即得到通知呢?”奧思曼作了只有部分真實的欺人的陳述,說:“先生,這個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在我們大膽地把它載入官方記錄前考察這種局勢。”

“但‘馬爾蒂瓦克’理應被拯救,是嗎?它能被拯救嗎?”

“當危害的可能下降到百分之四以下,眼下我正等著這一報告。”奧思曼回答著。

本·曼納斯對坐在一隻高凳子上、看上去很象被放得很大的同溫層巡航噴氣機的縱器前仔細工作的一個男人說:“特朗布爾博士的文件。”那男人說:“真的?黑人,走吧。”本·曼納斯匆忙地看了看他的指令,終於發現一個很小的縱桿,當他按動某個指示器發出紅光的片刻,就可以改變他的低下的地位。

他聽到從背後傳來一種令人不安的聲音,隨後突然來了兩個男人抓住他的兩肘,就這樣腳被從地板上提起。

一個男人說:“小孩,隨我來。”即使表明古利曼已得到極大的寬,艾麗·奧思曼聽到這一消息後並沒有明顯地出喜悅的心情“如果我們抓住了那個男孩,那‘馬爾蒂瓦克’就安全了。”

“這僅是暫的的。”古利曼把一隻哆咦的手放到自己的前額上說:“我經過了怎樣奇特的一個半小時啊!你能想象‘馬爾蒂瓦克’希望自己在短時間裡立即被毀滅嗎?要是讓它的願望實現,那真是糟糕透了。”他搖了搖頭,又問:“在那危險的一剎那,你想了些什麼?你知道嗎?”

“這男孩叫本·曼納斯,他並沒有破壞的意圖。他和他的家庭成員必須釋放,並且賠償非法監他的損失。他僅僅是為了幫助其父親,按照‘馬爾蒂瓦克’的指令做了這些事。他父親目前是自由的。”

“你的意思是‘馬爾蒂瓦克’指令這個男孩,去燒燬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維修而去拉那個縱桿?你的意思是‘馬爾蒂瓦克’為了某個人的安而提出將毀滅它自身的建議?”

“先生,實際比假設的更嚴重。‘馬爾蒂瓦克’不只是提供了這些指令,而且挑選曼納斯的家庭,首先是因為本·曼納斯看上去很象特朗布爾博士的一名隨從,使得本·曼納斯能順利地進入‘馬爾蒂瓦克’而無人阻攔。”

“你認為這個家庭被選中該作如何解釋呢?”

“噢,假如其父親不被逮捕,這男孩將永遠不會去詢問這個問題的。要是‘馬爾蒂瓦克’對他的父親打算破壞它的舉動不加怪罪,那他的父親永遠不可能被逮捕。‘馬爾蒂瓦克’本身的工作引起了幾乎導致它毀滅的一連串的事件。”

“但是,它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古利曼用一種為它辯護的聲音說。他到全身軟弱無力,似乎在懇求奧思曼,因為奧思曼幾乎和“馬爾蒂瓦克”一起度過了疲力盡的一生。

奧思曼想了一下說:“這只是‘馬爾蒂瓦克’的首次嘗試,據我所知,它對於這個方案一定考慮很久了。它選擇了這樣一個好家庭,它對父親和兒子都作了仔細的研究,儘管他也許只把這些行動作為一種遊戲看待。它不能戰勝自己的指令,這樣,它最終要走向死亡,它不能應付給年輕人的指令,假如那些年輕人真的獲得成功了,它就被毀滅了,但是它想使自己毀滅的原因,都是我們永遠不能瞭解到的而且只要它有了這樣的念頭,無論我們怎樣小心提防,它的預謀一定終於成功。古利曼先生,我認為,你必定是政府的最後一任官員了。”古利曼狂怒地猛敲著他的辦公桌:“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該死的,為什麼”它出了什麼病?它的零件不是固定的嗎?”

“我不知道,”奧思曼絕望他說“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問題,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但是現在我開始想到了這一切,它提醒我們,我們的工作快要走到頭了,因為‘馬爾蒂瓦克’實在是太好了,它簡直不象機器,它象個真人。”

“你發瘋了,你怎麼會這樣想?”

“在五十多年的時間裡,我們能在這充滿生命力的機器——‘馬爾蒂瓦克’內裝滿人類的煩惱。我們向它請教共同或個人關心的問題。我們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訴它,我們請求它消除我們的罪惡,並保護我們兔遭罪惡的誘惑。我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煩惱帶給了它,這就使它的負擔一點點地增加了,眼下我們還打算讓‘馬爾蒂瓦克’擔負為人類診斷疾病的任務。

奧思曼停頓了片刻,隨後大聲叫喊道:“古利曼先生,‘馬爾蒂瓦克’的肩上能承受得住這個世界的所有煩惱。”古利曼滴咕道:“瘋狂,極大的瘋狂。”

“隨後讓我告訴你一件事,讓我把它用於這種試驗、可能我被允許在這裡,你的辦公室裡使用‘馬爾蒂瓦克’巡迴路線?”

“為什麼?”

“打算問‘馬爾蒂瓦克’一個它誕生前從未被詢問的問題?”古利曼迅速警覺地問道:“你將損害它?”

“不。它將告訴我們要想知道的事。”這位古利曼主任稍許猶豫了一下,隨後他說:“那就幹吧!”奧思曼使用了古利曼辦公室桌上的那臺機器,他的手指練她打出了這個問題:‘馬爾蒂瓦克’,你想做哪些比目前做的更多的其他事?”從提出問題到獲得答案這段時間長得使人難以忍受,但也不容奧思曼或古利曼歇口氣。

機器很快地僻僻啪啪地打著,一張卡片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一張小卡片,在卡片上用確切的嚴格的文字作了回答:“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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