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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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站在你這邊聯手打他們。”我忍不住笑起來,他也看著我笑。我們的笑聲中包含著大概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理解的苦澀。
azza一直都是一個好人,自始至終都是,他期望用自己的力量去為身邊的人贏得美好的希望,因為他眼中的幸福就是他所在乎的人的幸福,然而現實一直都很殘酷。
“那你就得和我一起死咯。”
“不會的。貪狼,你現在很強…在過來之前,我在很遠的地方用弓瞄了你一下,結果你立刻就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真是嚇了我一跳。我的對手裡面,只有一個人擁有這種超越知的境界。”原來之前
覺到的警惕
是這麼來的。這是我一直聽從師父的話,不斷練習
知刀意之後的結果。azza說的人我也能夠猜得出來是誰了。
除了秦人以外我想不出別的選擇,畢竟當初azza他們一直在和秦人所在的公會敵對…就在這個時候,為首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的那身白西服在我們這一群戰士中間是如此突兀,可是我並沒有覺得這看起來很蠢,反而
覺到了一絲詭異的威脅。他的身材有著中年人的
壯,但不臃腫。
這個男人留著幹練的短髮,下巴和上的鬍子有些灰白,略微修成了還算整潔的形態。他長得不算好看,下趴的眼角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當他用那雙眼睛看你的時候,你總會覺得他沒有睡醒或者有些漫不經心。
他面部的皮膚暗黃,似乎是曬出來的,一雙耳朵油光發亮。初看著他,原本面對扎爾盧什卡而故意展現出的輕蔑漸漸變成了殺意。
“汞先生。”女孩聲音中一直喜歡夾雜的嬌俏完全不見了,生硬而冰冷。我還是第一次見初這麼如臨大敵。被稱作汞先生的男人
本沒有去看初
。而是站到了azza旁邊,直面向我。
“把這女人做成一個炸彈,以保證自己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就是你計劃了吧?”汞先生說話了。
聲音嗡嗡作響,像是喉嚨裡卡了一口痰。他接下來所說的內容讓我手腳發冷,自己看起來卻平靜的像是一個要教導學生的教授。
“我教教你吧,你這個計劃有個致命漏。拿命來威脅別人,是
不得已才要用的辦法。你再怎麼叫囂著同歸於盡,在希望完全破滅之前也不會動手的。我要殺你,很簡單,只要一直讓你們覺得還有逃離的希望,你們就不會自爆。
還是說,初?你看著貪狼還在和人戰鬥,也能淡定的啟動法陣?只要不是大軍壓上要把你們一舉擊殺,你這種計劃就沒有什麼價值。”說到這裡,汞先生停頓了將近五秒的時間。
我和初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應對。
“五秒鐘了,在被我識破的情況下,你們依舊沒有引爆法陣。那你們的底牌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你們不會引爆的,而且也不會再有引爆的機會了。”汞先生沒有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他的樣子就只是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沒有孤注一擲的必死念頭,就不要拿這種東西來威脅對方。初,你和我鬥了這麼久,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麼?”然而這不是初
的計劃,是我的計劃。
在被對方抓住痛腳之時,我期以自保的手段已經完全破滅了,只不過…“是了,你當然是該知道這個道理的。貪狼也是。你們用這種辦法,無非是想出和我說話的機會。
而且在說完之後,你也有把握我會放你們走。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貪狼軍團打算和我們合作咯?”汞先生繼續說著,他全都說中了,我冷靜了一下,對他說。
“合作兩個字還說的太早,但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撕毀了來自燃墟的命令,現在貪狼軍團已經不屬於任何其他人了。”汞先生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他輕輕的鼓掌:“明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沒工夫打你的。
而燃墟如果打你你就會倒向我們這邊,所以他也不會動手。可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麼做了這種選擇呢?”
“很簡單,我不想讓自己的戰士們死在沒有意義的戰爭中。我如果聽從燃墟的命令,和你們開戰,我們雙方都活不下幾個人。”
“未必。因為我們現在有五個零級。”汞先生伸開雙臂,微躬了一下身子。
他的意思很清楚,除他之外,在場的這五個人都是受到自由軍支配的超級戰士了,我瞥了阿努比斯一眼,他也在看我。這個和我有著一面之緣的戰士對我微微搖了一下頭,似乎在示意我不要和汞先生針鋒相對。
就像愛絲彌蕾的情報中說的那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公共政權的那個零級就是扎爾盧什卡了。
剩下的兩個我未曾見過的零級,至少有一個是曾經獨立的冒險者,另一個也許是商業聯合會的人,也許不是。初曾經就是高級冒險者,她應該知道對方零級的身份,回去我可以再細問。
五個零級放在一起,這是在【神都】時想都不敢想象的情形。一個零級就足以支撐起一個大陸最頂尖的公會,五個零級豈不是讓自由軍成了無所匹敵的存在麼?
可能唯一還能和自由軍有所抗衡的,就是馬上要擁有六個零級的幽鬼食影者聯盟了吧,然而他們作為情報組織,在人數上完全無法和自由軍相提並論。零級在軍團作戰的時候,其能量優勢可以輕鬆被人數所抵消,真正可怕的是他們的爆發力下的殺傷力。
在軍團級別作戰時,零級的作用是利用其爆發力迅速殺傷對方的中高級指揮官,在全身而退之後作好恢復,再次投入戰場。
這都是奧索維在與宮族作戰的時候教給我的知識,我相信對於自由軍而言,這些戰術技巧還沒有被摸索出來,零級對他們而言的更傾向於威懾者和鼓舞士氣的道具。
但不管怎麼樣,五個零級如果聯手要來殺一個軍團長的話,除非提前有所準備,讓軍團以戰陣密度的攻擊走對方,否則必死無疑。
“但我終究不是要和你們戰鬥。我們的存在只會對你們有利。我們也一樣,你們如果被反抗軍了,燃墟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汞先生表情木訥的點了點頭:“所以你這次過來,就只是為了示好?”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現在的資源可以支持歸順來的獨立戰士吃飽喝足,他們怎麼能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去發動戰爭?”
“燃墟把新人類的遷徙搞成了屎,平民們現在都活在地獄裡。公共政權不能再旁觀了,我們要為平民爭取利益。”汞先生說著聽上去很高尚,但卻非常可笑的理由。我沒有反駁他,因為他既然拿出這個理由來搪我,就意味著我不可能從他嘴裡聽到真話。
“汞先生,我要說的其實很簡單,我們已經脫離了反抗軍,所以我們不再是敵人了,至少現在不是。”我沉聲道“能夠面對面和自由軍的領袖相互表明立場,我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汞先生嘴角微微牽動:“那我也沒有理由再留你們在這兒了。”他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廢話,直接帶著零級戰士們飛走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而初也一樣。
她抓著我袖子的地方已經溼了,azza沒有和他們一起走,他用略帶憂鬱的眼神看著我,恰好,我也有話要和他說。
“帶著憐的人來我這邊吧,雖然我知道他們並不喜歡我,但是終歸不用上戰場。”當我
有成竹的說出這句話之後,我萬萬沒料到azza搖了搖頭。
“不了,這場戰爭,我們不想逃。”我皺起了眉頭:“你不會真的相信了自由軍的鬼話吧?為了平民?這種話也能騙的了你?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平民的利益,那宮族進攻的時候他們在哪裡!?”一說到這件事情,我的情緒就本能的有些失控,可是面對我
烈的質問,azza卻沒有給於我旗鼓相當的反駁。
“或許公共政權確實隱藏了他們自己的目的,但是新人類真的不能再由燃墟稱王下去了…不管公共政權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他們能夠試著推翻燃墟。”我覺得心口更悶了:“為什麼一定要推翻燃墟?因為他的獨裁?還是因為平民的待遇?新人類走在這條路上,其實本沒有更好的選擇!
公共政權又能做到什麼?能變出食物來餵飽平民的肚子麼?還是說你覺得為了平民出生入死的戰士們理應和平民一個待遇!?”我自以為自己的這些問題足以讓azza啞口無言,然而他卻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去自己看看,就明白了。”我皺著眉頭看他,沒說話。
“貪狼,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恬不知恥的人。當走入鏡之海之後,我並沒有以高尚的理由欺騙自己,喊著大義加入自由軍。
只是當我以平民的身份去反抗軍領取補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得不做些什麼。”我嘆了口氣,深知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讓azza接受我的理念了“那麼保重吧,只是不要讓自己變成自由軍的棋子…”我對他說。
azza用帶著一點哀傷的眼神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張開了雙臂。我向前一步,和他擁抱了一下。azza在和我擁抱在一起的時候,以初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吻了一下我的臉。這個舉動讓我全身猛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