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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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曾經說過謊,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在我耳邊輕輕說。
記憶的水滿了上來,在rayout時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一點點尷尬被瞬間沖刷的一乾二淨。
他提起這句話,並不是在示愛,而是緬懷曾經。我鬆開了他,慨道:“過去的,已經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是啊。”azza一步一步的退後,對我揮了揮手,最後轉身飛走。***飛艇載著我和初飛速的行駛著。我的計劃施行的很順利,初
卻陷入了一種沉悶的狀態之中。我知道這是為什麼。azza最後所說的話
起了初
已經埋藏很久的責任
和內疚
。
她曾經給新人類規劃了一條艱苦卻充滿希望和光明的道路,然而她最終並沒有守護好那條道路,燃墟摧毀了一切的可能。失去了所有機會的她,只能夠退後,再退後,勉強靠著對燃墟撒嬌而遊移在新人類遷徙計劃的邊緣。
如果我當初沒有接手第三軍團,那麼她早就完全被排除在新人類遷徙計劃之外了,我們都知道,在燃墟的治下,平民們的子很苦。連燃墟自己都說了,新人類誕生於糞坑之中。
可是在見到azza之後,我們才意識到或許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壞的多。
“想去遷徙隊伍看看麼?”我握著方向盤,突然對初說。初
一下子扭過了頭,灰暗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想!”
“已經在路上了。”我說道,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得意。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我從一開始就駕駛著飛艇飛向了反抗軍和遷徙隊伍所在的方向。
初笑了一聲,帶著一種被自己男人捧在手裡的開心情緒,然後她嘆了一口氣,把短暫的愉悅拋在了一邊。
“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清楚,平民在我哥的帶領下會是什麼樣子,只是我不願意去想,也不想再反抗他…我怕把事情得更壞…我實在是太膽小了。”我喉嚨微微一梗。因為我知道,初
所說的膽小並不是指她沒有勇氣動用可能的武力,而是她害怕真正和燃墟站在再也沒辦法扭轉的對立面,永遠失去這個親人。
“新人類的社會結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想要領導其他人,就要擁有其他人沒有的力量。光是智力已經不夠了,再聰明的人也需要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你現在沒有了力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豎起新的旗幟了。你明白麼?”
“可是你有力量…”初看著我的眼睛。
“我有力量,也有致命的弱點。我可以為了你去驅使力量,也同樣會因為你所面臨的威脅而束手就擒,難道不是這樣麼?”初將還沒繼續說出來的話
嚥了下去,因為我所說的東西已經足以掩蓋她所有的說詞。
“況且…”我繼續說“我們也沒有太多資本去和那兩個勢力站在對立面。反抗軍的人數,還有自由軍的零級…”
“其實自由軍所依仗的零級並沒有那麼可怕。”初反駁道“零級戰士遠遠不是像這樣就能招攬過來的。換句話說,他們就算心甘情願去供人驅使,也不可能真正的賭上
命投身戰鬥。”
“你是什麼意思?”
“零級的戰鬥,一定要是符合零級自己心意的戰鬥。他們只有為了自己認定的目標,才會真正用出屬於零級的力量。
像亞戎、五百川亂雲這種人,哪裡會真的賭上命在戰場上為了自由軍衝鋒陷陣?”初
噘著嘴:“冒險者們喜歡獨來獨往,最不願意受別人指使了,我敢說,這兩個傢伙真的就只是為了一口飯才加入自由軍的。讓他們充充門面可以,汞先生
本不可能把決定
的任務
給他們。”就好像初
不認識azza和阿努比斯這兩個超級傭兵一樣,我對冒險者中的零級也未曾有過耳聞。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商業聯合會並沒有被納入自由軍的轄制,那兩個我不認識的零級都是屬於冒險者公會。自由軍現在養著他們,其實歸結底是不想讓他們轉投到反抗軍那邊。
零級的地位是超然的,就算自由軍被反抗軍所覆滅,他們也有很多其他的選擇,完全不會和自由軍同生共死。
我想阿努比斯應該也是一樣,我忍不住猜他會不會因為當初沒有加入我們而後悔。說到底,真正能為自由軍所用的就只有扎爾盧什卡和azza。如果戰局真的變成自由軍靠兩個零級去壓制燃墟的話,我想燃墟很可能會付出一些代價,找來賭徒保羅助陣。
畢竟twp現在和反抗軍仍然處於微妙的月期。保羅出陣的話苦苦也一定會上,自由軍佔不到太多的便宜。
只是,我不清楚破霜是怎麼樣一種態度。如果這次的戰爭能夠給他提供一個和燃墟或者保羅決鬥的機會,我想他很可能也會心動吧?好在就我所收到的情報來看,破霜已經究很久沒有
過面了。
看來和宮王一戰,他確實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然而現在並不是考慮破霜或者其他零級的時候,汞先生的出現使得其他人的威脅度大大下降。這個人給我的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就是那種長期浸
在權謀戰略上的真正領導者。
殺伐決斷之中所建立的察力、判斷力乃至直覺都要遠遠超過我,甚至超過初
。在心機上,我是不可能和他過招的。面對毫無戰爭戰略經驗的我,我相信他能夠輕鬆看穿我的戰略想法。
然後讓我的部隊陷入最不利的境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隱藏自己的底牌和意圖,在我的目標達成之前小心的走在雙方戰爭中間的獨木橋上。
“汞先生在外面世界是什麼人?名字怎麼這麼奇怪?”我問初。
“是公共政權的高級顧問,以前是負責反恐和維和任務的,這個名字只是個代號。公共政權進入神都以後就一直和我們的舊反抗軍對著幹,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在一定程度上認識到了【神都】的本質,並且想要更多的掌控這個世界,以及在這個世界的人們。”現在世界各國的邊界已經極度淡化,低稅和社區自治使得各國武裝力量只剩下了國民警衛隊,而地區之間的武裝衝突被全盤給了前身被稱作聯合國的公共政權處理。
公共政權軍隊的職業化使得職業傭兵組織和保全公司繁榮昌盛起來,只要有錢,誰都可以買到屬於自己的部隊。但毫無疑問的,實力最雄厚也最穩定的自然還是公共政權部隊。
“很危險的人。”我評價道。
初點了點頭:“他一看就很可怕啊。幾乎毫無私慾,既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只是一味的追求人類的秩序。
據說公共政權裡的高層都在背後罵他是個變態,但是還是會心甘情願的讓他獨攬軍隊的指揮權。”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聽著和小說似得…”我咂嘴。
“可能是瘋狂的理想主義者吧,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改變人類世界…其實在這點上,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初搖頭。我或許永遠無法真正理解理想主義者們的世界。對我來說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並不重要,重要是怎麼在世界裡按自己的想法活著。
我的軍團和自由軍是在反抗軍的兩側行進著的,雖然我們進入鏡之海的時間較晚,但因為機動高,所以早已經位處遷徙部隊的側翼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零零散散的平民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一艘艘聳立前行的作物培育飛艇也在地平線上了頭。
我並不擔心自己和初的行蹤會暴
,因為遷徙隊伍實在太過龐大,就如同
動在地表的巨大
塊。除非是遇到真正的攻擊,想要讓這個龐然大物做出什麼反應是很難的。
我曾經去過南美的里約熱內盧,站在基督山上俯瞰這個南美最大的城市之一。像是蜂巢一樣的貧民區小屋層層疊疊的覆蓋了視野之內所有可以站立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視野盡頭。
在那個時候我只能憑想象力去揣測這裡的居民是過著一種怎麼樣的擁擠生活,然而里約熱內盧只有六百萬人,新人類足足有它幾倍之多。在這裡,擁擠這個詞已經無法拿來形容新人類的現狀了。
以作物培育飛艇為單位,大量的難民簇擁在龐大的飛艇周圍,遠遠看去就好像被蟻群所包圍的巨大甲蟲。平民們為了在領取補給品的時候節省體力,會盡可能的擠在飛艇旁邊行進。
也正是因為這樣,越是靠近飛艇的地方,糞便的密集度就更高,但凡有一點能夠保留自尊的空間,人們都不會選擇踩著糞便前行,更別提睡在糞堆之中了。
可是此時此刻的平民已經疲力乏,在飢餓之下,哪怕多走一步似乎都會耗盡僅存的力氣似的,雖然我知道這些平民的體力能夠支撐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但這個情形看起來卻無法讓人
到一絲樂觀。
當我們接近那漫無邊際的人海之時,看到邊緣處散著些許孤獨身影。那些人沒有湊到距離飛艇較近的地方,只是一個人形單影隻的享受著略顯空曠的道路。他們所行進的路線上,能夠看到零星的屍體。
我不知道是什麼驅使他們走到外圍來的,只覺得在這邊走著的人們大概早晚要死掉。幾十米外,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孩披著一件灰的斗篷,蹣跚的走了幾步,然後蹲了下去,疲倦的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