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嘴巴張了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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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結出數之不盡的細小血珠,向上慢慢的浮升著。我將左手向前伸出,猛地一攥。在空中懸浮著的無數血珠如同突然醒來一樣,瘋狂的向法陣正中幾米高的地方匯聚而去。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大量的血已經在我前方重新凝聚出了一個鮮紅的血球,而法陣中的人們,則發出了震耳聾的慘叫聲。身上帶傷的戰士,無論傷口的大小,都會眼睜睜的看著一股血箭從自己身體破損的地方噴出來。

就像是被捏破的心臟一樣,而沒有受傷的人,皮膚上也開始滲血,幾秒鐘的時間,那些從皮下滲出的血珠就染紅了所有人的衣服。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戰士們被未知的恐懼沒了理智,他們紛紛爆出能量向法陣外面竄去。我重新啟用了零移和零斬,第二次向他們撲過去,藉著他們逃竄的速度,肆無忌憚的切碎了數十人的軀幹。他們被嚇到了,事實上那個法陣這是血族法式之中最基本的輔助法陣。

憑藉我有限的低等級魔力,它能夠取的血十分有限。只要不是嚴重的傷口,本就不會產生致命的失血量。

如果他們能夠回想起魔力系統的常識,就應該記得,像這種可以瞬間結陣的法陣,是不可能擁有太強威力的。

就算有,憑我一個魔戰士也不可能提供那麼多的魔力,而這也就是血族法陣最可怕的地方,因為所有法陣的附加效果都可以通過某個途徑來減免魔力的損耗,那就是血祭…

也即是通過獻祭鮮血的方式提升法陣的威力、加速結陣、或者釋放原本無法釋放的招式。血族法陣【十方血償】,原本的目的非常單純,是為了收集接下來的高級法式所需要的血而存在的法陣。

可是我的對手卻因為這個法陣高度的視覺刺效果而失去了判斷力,跳入了我的陷阱。他們一動,我就可以施展零斬收割他們的命。血族有很多效果極度恐怖的法式。

但很可惜我現在的魔力本無法將它們釋放出來,哪怕是血祭也無濟於事,但對於眼前的戰鬥來說,我並不需要藉助那些法式的力量。一簇碩大的能量光蛇突然從我的側後方升了起來,在空中糾結成了一蓬炫目的白光,直衝我現在所在的位置。

不愧是dreams的高級戰士,即使是這種情況之下,也能夠成功繪製完成這種高級法陣。

那簇白光幾乎奪走了我全部的視線,但我還是用餘光瞄到了結陣者所在的位置。這種攻擊是本不可能命中的。在下一秒鐘,我就零移到了那個傢伙的身邊。

我原本所在的地方,爆出了震耳聾的爆炸和刺眼的白光,彷彿那條光蛇噬了大地。那個施法者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女孩,她的頭髮被汗水黏在額頭上,正咬著嘴,聚會神的控制著法陣的攻擊位置。

當我出現在她旁邊的時候,她長大了嘴巴,喉嚨裡瞬間就要擰出一聲尖叫。

“抱歉。”我說著毫無情的悼詞,神宮上的能量暴漲,像切紙一樣將她攔砍斷。

身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咆哮之聲,我受到好幾股強大的能量從各個方向向我近著。剛才那個女孩結陣的時候,這幾個人應該都在守護著她。

空間在須臾之間再次撕裂成數不清的碎片,七個衝過來的戰士在空中變成了數不盡的塊,我甚至連指頭都沒有動過。

這一幕終於擊潰了在場所有人的意志,剩下的人紛紛轉身,向來的地方開始逃竄。戰鬥結束了,接下來就變成了屠殺的時間。我出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後,給了他們每一個人一道零斬。

短短的數秒內,第一個人的屍體還沒落地,最後一個人就已經變成了新的屍體。天上爆發出傾盆的血雨,方圓幾百米之內,都被瀰漫的血霧所籠罩了,遠遠的,還有十幾個人的身影已經隱隱消失在了夜空裡。

他們相互之間分隔的太遠,現在想要再用零移去追,我的契約能量已經不夠用了,當血霧慢慢落盡,我看到泥濘的血沼之中還站著一個人。

那是唯一一個沒有逃跑的戰士,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我的【十方血償】嚇到的傢伙。他身上被滲出來的血染得一片暗紅,但是眉間卻依舊帶著沉著的平靜。我認識他。殺了他,嚐嚐他血管裡的體,和別人有什麼不同!我全身顫抖了一下。因為心底出現的這個聲音終於嚇到了我。

那是方不凝的師兄,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兄,秦人,雖然我和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論同門的關係其實更加算不上,但我絕不會想要殺他,因為不凝,也因為我的原則。

可是我所掌控的力量卻像韁繩一樣驅使著我,歡叫著,誘惑著我去使用它,這終於觸動了我的神經。

我沒有動,控制著自己,靜靜的站在秦人面前,壓抑著心房之中翻騰的血,用足足三十秒鐘的時間才解除了契約裝甲。

當我長舒一口氣,全身鬆弛下來的時候,才重新受到了另一邊的蒼綴。女孩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透了,就好像被雨淋了一般…

怎麼回事?你要不要緊?我問她。…是為了不讓我的力量把你拉入瘋狂,我沒關係。看來我現在想要駕馭蒼綴傳遞過來的力量還差了一些,但事實也證明,我是有資格使用這股力量的,而這股力量也沒有取代我變成我自己意志的主人。因為我贏了,贏了幾乎沒人可以贏下的戰鬥。

“你做了什麼…”我聽到了秦人的聲音,這才重新抬起頭來。秦人用那雙黑的眼睛看著我,沉悶而緩慢的語句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問。

“打贏了你們,只此而已。”我簡單的回應了一句。我不確定我和他現在是不是仍然是敵人。

“你的那種力量…帶著一種深深地惡,你覺不到麼?”秦人又說。

這種類似說教式的對話,在兩個敵對者之間發生,是非常幼稚而奇怪的事情,但我並沒有這麼覺得,因為我似乎知道他說出這種話的原因。他應該知道,不凝、師父和我,自從迴歸之以來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他此時此刻所表現出來的細微情緒,全都緣起於此。他在擔心著師門的人,擔心那些人會受到我的威脅。

因為我剛才的確陷入了一種不可抑制的瘋狂。那種嗜血的衝動幾乎摧毀了我身為人的意志,化身成力量的奴隸。

但是我自己卻清楚極了,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證據就是,我隨時都能夠依據自己的意志,解除契約裝甲的狀態,雖然那個過程不算太輕鬆。

甚至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會是一種剔骨般的折磨,但對我而言卻遠遠算不上艱辛。貪慾…我記得有不少人對我的評價裡都有一句【野心太小】之類的話。

我想他們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輕鬆的控制來自血族源頭的力量。

“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裡,就證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對秦人說。

秦人意識到了我想要傳遞的信息,他的表情微微放鬆了一些。

“或許,我能活著站在這裡,是因為我足夠強。”他戲謔的對我說道。我向周圍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觀掃視了一圈:“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強的信心?”秦人沒有再說話,他緩緩舉起了手裡的劍,並且收起了所有能量。他的動作太直白了,我忍不住出了笑容。我後撤半步,半弓了上身,將神宮平舉在了自己額角旁邊。

沒有使用任何能量加速,我們的雙腳重重的踏入泥地,濺起了帶著血腥味的土壤。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們向對方衝了過去。秦人的劍比神宮長兩寸。他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藉著前衝的速度,以劍尖掃向我的間。

這只是有習劍道的人才能遞出來的招式,他恰好將自己的位置保持在了神宮的攻擊範圍之外。像我們這種早已經習慣了局部和全身能量加速的戰士,僅憑腕力做出的攻擊實在是太容易捕捉了。

所以我不可能躲不開他的攻擊,但我並不想躲,因為他知道我能夠躲開,那麼憑藉他在方先生門下多年習劍的資歷,一定有無數後招在等著我。

我想要在劍術上贏他,就必須超越他判斷力的極限。我將身體向著他劍刃來的方向一晃,冒著被斬的危險探身過去。肘部在千鈞一髮之際壓下三寸,正中劍背。

鋒利的劍刃刮下了側腹的一大片衣物,並在那裡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傷口,與此同時,神宮向著秦人的後肩一遞。刀刃入,觸之即離。我們身形相錯,順著前衝的力量又邁了幾步才停了下來。短短的一招,勝負已分。

秦人轉身,收劍入鞘。我提著神宮,隨手甩掉了刀尖上懸掛的幾滴血珠。

“現在放心了吧?”我問。秦人摸了摸右肩不算淺的傷口,一手的血。他出一絲無奈的表情:“你可以刺我後心,為什麼手下留情?”

“殺了你,我哪還有好子過?不凝一直在等著你回去。”我輕聲對他說。

秦人的身子一顫,嘴巴張了兩張,但什麼都沒說出口。

“你如果能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多個師兄。師父等著你回去給他低頭等了很久了。”秦人的眼睛閃爍著踟躕和不安:“你是說真的麼?”我點頭:“咱家那老頭你還不知道?你還指望他給你低頭?”秦人“哈”了一聲,全身的氣力彷彿都藏在了這一嘆之中。他刺痛的肩膀,向著dreams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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