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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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馮玉憐牽著排衣的手，挑了個樹蔭濃密的位子坐下。
“我一見你的臉就喜歡上你，好似一見如故。”馮玉憐親切地笑笑。
傳緋衣抬起頭來，望著眼前態度隨和的夫人，心情逐漸?*呂礎！拔乙彩恰！彼檔饋！安還鶼任藝奼荒帕艘惶！?br/>馮玉憐格格地笑了兩聲，溫柔地說著:“好奇怪，陰陽兩地，人鬼殊途，此時的你我卻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兒聊天，要給別人知道了不昏倒才怪！”緋衣聽了她的話，也被那幽默的言語逗笑了。
“能再見到你笑真是太好了。”小憐衷心道。
傳緋衣看著柔媚的小憐，如此美麗、善良、充滿靈
的女人，竟紅顏薄命的早逝，實在令人扼腕，太可惜了些。
“談談你嗎！雖然我們早已見過面，但實際上，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
“我？”小憐輕柔的語調，滲雜藏濃稠的
慨。
“好吧！反正你遲早會知道，不如由我的口告訴你。”小憐的目光停仁在遙遠的彼方，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充滿濃濃的愁緒。
“我於一九四一年出生在香港。”她緩緩說道。
“父親是個商人，家境還算寬裕，因而我從小便有機會接觸音樂，修習鋼琴。”
“也許你能瞭解…”她轉身看著徘衣，靜靜說著。
“就像你創作小說一樣，一字一句，全是嘔心瀝血之作，即使再累再辛苦，那份樂此不疲，樂在其中的成就是旁人難以理解的。”
“我明白。”傳排衣點點頭，她真的同身受。
“就在準備出國深造的前一年——”小憐繼續講道。
“我遇到了思遠。我們很快就陷人熱戀，愛得難分難解；你可能不相信，我們分分秒秒都在一起，誰也不能忍受離開對方一刻。”聽了那麼多的愛情故事，傳緋衣很清楚佔有是熱戀的情侶中極為獨裁，卻也最享受的環節。
“為了他，我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毅然決定地嫁到溫家，做思遠的姨太太。”小憐拍拍落在肩上的樹葉，接下去說:“你知道那時民風未開，男人娶個三
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對我家人而言，這種陋習
本不應該存在，更別說讓自己的女兒去受這種苦了。何況，憑我的家世及自身的條件，要找好的男人多得是，因此家裡極度反彈，我也為此和父母絕裂。”
“這樣的犧牲，您不覺得太大了嗎？”傳排衣蹙著眉頭，心中深不值。
“當時的我像你一樣年輕。”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緋衣一眼。
“陷入情綱的泥沼無法自拔，我只知道自己不能離開思遠，本不考慮往後的
子。”
“那…後來呢？”傳緋衣聽得入
。
“我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小憐語氣堅定地說著。
“倘若能再來一遍，我仍會這麼做。因為，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啊！”看不出嬌滴滴的馮玉憐，競也有據理力爭、擇善固執的時刻！
“到了溫家，我並沒有受很大的委屈。”這回小憐沒有察覺排衣的想法，靜靜地沉醉在過往的情史中。
“或許是元配沒能生個兒子給溫家傳後，婆婆——也就是思遠的母親倒和我相處得很愉快。”呀！就是那個老誤認我是小憐的婆婆嘍？
“沒錯！大部分的人們都待我極為親切，傭人也都很尊重我，加上思遠的寵愛，讓我宛如置身天堂一般。”說到這裡，她卻幽幽地嘆了口氣，神
屬然的道:“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我的心願仍藏不住對音樂的熱愛。在思遠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琴室中，反覆地彈奏那些曾經最喜歡的曲子，小小地彌補心頭的遺憾，也藉以消磨時光。
“思遠知道我對鋼琴無法忘情，因此託人四處尋求名師，找來了當時頗負盛名的李維德，並換了一架更大更好的德制鋼琴。”小伶訴說這些時，跟裡明顯閃動著興奮的光采，連維衣也能染到她歡喜的饋緒。
“我終沈醉在音樂的洗禮中。無論是獨奏；或是與維德四手聯彈；都讓，我開心無比，後來維德提議我們開個聯合發表會，我真是心動極了！”
“是呀！你終於可以一償宿願，職
沒有出國的遺憾了！”傳緋衣也進人小憐的故事裡，真心替她高興。
“無奈好景不常——”小憐難過地泫然
泣。
“起先思遠也不反對，甚至還為我們張羅場地的事宜；也許是隨著時間的
近，我和羅德需要經常碰面練習，這時居然有人傳出我和他私通的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