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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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名片。”葉朋從懷中掏出一張小薄紙片,說著很客氣的將它舉到我面前。‘環球經紀人公司’,在名片的顯著位置印著這麼一行黑體字。看到這兒,我就已經失去了再看下去的興趣。拿這種隨便在哪兒花五塊錢都能印一盒的東西出來,也就濛濛小孩子。
“你們公司業務做得夠大的,都環球了!”我輕蔑道。對於我的無理他視而不見,依然笑著道:“哪裡?哪裡?用這個名字不過是想把氣勢搞大些。”
“那乾脆叫‘環宇宙’得了,那樣氣勢不就更大得沒邊了嗎?”我隨手將名片扔在一邊,語氣中滿含譏諷的味道。饒是他臉皮厚比城牆拐角,此時竟也有些掛不住,出少許不悅。他收回笑容,從飯桌上拾起被彈落的名片,又鄭重的遞迴至我面前道:“名片你還是收好,公司的名稱僅是個形式,叫什麼本就無所謂。重要的是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這個葉朋,婆婆媽媽的真叫人心煩!不過,看他嚴肅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堅拒。只得接過名片
進兜。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再次問道。說話時儘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和緩。他要老這麼磨磨唧唧的,我可真得拉著小月跑路了。
“呵呵,是這樣,昨天夜裡你出手救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呢。小兄弟,說老實話,你的身手真!”千穿萬穿,馬
不穿!我對他就是再沒好
,此刻滿口誇讚入耳,自己也
不住有些飄飄然。
“有個掙錢的事不知你願不願意幹?”葉朋接著道。我洋洋得意的反應早落入他眼內,看到糖衣炮彈已發揮功效,他又加緊了攻勢。
“你不是想讓我當保鏢吧?”我問。
“保鏢?你看就我這樣,象是請得起保鏢的人嗎?我想請你出山,去打比賽。哎,那跟古時候打擂一樣,你只要上臺三拳兩腳把對手搞定,就能拿到高額出場費,而且還有分紅。”看我沉默不語,他接著鼓動道:“聯繫比賽的事包在我身上,這方面我還是有些關係的。哎,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什麼壞事。當初象霍元甲,李小龍這樣的英雄豪傑都打過這種比賽。而且我給你找的對手保證都是面瓜,憑你的本事絕對沒問題!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看著他肥厚的兩片嘴上下翻飛,我心中暗道好笑:這傢伙八成把我當凱子了。打比賽?不就是打黑市拳麼!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正要開口拒絕,一旁的小月搶先表態:“我們不缺錢,他不會去的!”葉朋略顯驚異的看看小月,然後又望向我。那神態彷彿在說:“不會吧?這麼好的事都不幹。”你不用奇怪,她說的就是我想的。而且你所謂的比賽,就是黑市拳吧?我也實話告訴你,黑市拳我是不會去打的。
“我堅定的否決了他的提議,在吃完糖衣後,把炮彈給打了回去。看到我如此堅決,他卻並未放棄,仍繼續努力道:”俗話說:英雄出少年!你年紀輕輕的難道就這麼飄蕩一輩子?就不想幹出番事業來?而且你也具備這個實力呀!這樣,你還是好好想想,先別急著拒絕我。”當他提到‘飄蕩一輩子’這幾個字時,突然引起了我的警覺。他怎麼知道我現在的生存狀況?難道說自己的底細已經被他摸透了?想到這兒,我的後背生出涼嗖颼颼的覺。這個葉朋到底是什麼人?畢竟,我們之間最多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難道他高明得只一眼便可看穿我的底兒來?危險啊!不怕一萬,就防萬一。看來我們還是早點溜掉才是上策。想到這兒,我也不再客氣,正
道:“葉先生,你不用再勸,我鐵定不會打黑市場的。那什麼,我們還要趕火車,再晚怕要過點了。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一步。”說著,我向小月丟個眼
。小月忙招呼老闆結帳,然後我們二人匆匆離開小飯鋪。葉朋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望著我們遠去的背影,陰森森的笑著自語道:“鐵定不打?那咱就走著瞧!”
“咱們去哪兒?”遠離小飯鋪後,小月問。
“火車站。”我答。
“你不是說先找個旅館歇歇嗎?”小月再問。
“剛到的時候,我是這麼打算的。可你瞧見那個葉朋了嗎?遇上他我總覺得不踏實。我看,咱還是腳底抹油---遛菜為上。”
“嗯!依我看,他也不是好人!那就聽你的,去趕火車。反正上了車也一樣能休息。”小月強打神道。看著她憔悴的形容,我深
自責:真是苦了這丫頭,一刻也不得閒。打聽好路線,我們一路謹慎來到火車站。沈市的火車站比永順的不知要大多少倍,人也比那裡多得多!而且此時正趕上暑運高峰,很多家長帶著自己正放暑假的心愛寶貝們在搶購火車票。中國的人口實在太多,其衍生出的後果就是幹什麼都排隊,而且一排就是半天!在車站售票處窗口,一溜溜長隊蜿蜒而出。遠遠望去,只見密密麻麻人頭攢動,合在一起竟是黑壓壓一大片。我們二人乖乖排到隊尾,無聊而又極度睏倦的一寸寸向前挪著步。每當看到又有人高舉仍散發著油墨香的火車票,滿頭大汗從人群中擠出來時,都拋去既羨慕又嫉妒的眼神。
“啥時候才輪到咱呀?”小月苦惱道,那眼神恨不得將別人舉過頭頂的車票立刻據為己有。
“總會輪到的。”我說了句算是安的話,此時虛弱的她已完全貼在我身上。
“月兒,你看,那邊有個冷飲店。”我指著遠處的角落道“你先去那兒等我,順便也能喝點冷飲。”再不讓她休息休息,怕是扛不住呢!況且兩人一起排隊,也確實沒那必要。
“我不。”她嘴上雖不樂意,眼睛卻已被冷飲店勾了去。
“聽話,啊?時間不會太長的。去吧!”說著我推了她一把。就著這一推,她也不再堅持,緩步朝那邊走去。安頓好小月,我踏實不少。攥緊事先領到的車票錢,連著深幾口氣,
神再度煥發。不就是排隊嗎?排唄!反正火車票就躺在窗口裡,也會長腿跑掉。四十分鐘後,我如願拿到了怠望已久的車票,人也累得一踏糊塗。火車中午十一點發車,先去北京,然後再奔西安。我收好票,向冷飲店走去。回想剛剛買票那一幕,我仍
不寒而慄!在窗口,大家奮力探著脖子和手臂大聲呼喊,拼命擁擠互不相讓,那架式就彷彿票是白送的!以我的身高和力氣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得願,太恐怖了!不過好在一切都已過去。此時小月該等急了。這麼想著,我遙望遠處的小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正急走間,忽然
覺不對勁!但這
覺已晚了一線。我剛心生警兆,已有兩人從後包超而至。他們分別架住我雙臂,接著後
被硬物頂住,那東西瞬間便刺透衣服,紮在
裡,疼得我一機靈!看樣子是匕首之類的玩意兒。
“別出聲!老實跟我們走!”其中一人壓低嗓音道。
“出聲老子捅死你!”另一人狠狠道,話語中充滿仇恨。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我頭腦一片混亂。但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我們千防萬防就是沒防備永順方面的人會選在這時候下手。而且還是在光天化大庭廣眾之下!看來鄭哥是下了死命令,非
擒我們而不得甘心。若真如此的話,小月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兩個大漢挾持著我,向著與冷飲店相反的方向走去。此時我雙臂被緊緊別住,
上還頂著把刀子,
本有力無處使,也無法使。心中沮喪到極點。慌亂中,我回首瞟了一眼漸漸遠離的冷飲店:真希望小月還能安全的待在那裡。但我知道,這幾乎是一廂情願的奢望!從他們選擇的下手時機看,這是一次計劃和部署既周全又大膽的行動,因而我們之中是不可能有人能得以倖免的。完了!全完了!跑來跑去,在眼看快要成功的時候終又落到鄭哥的魔掌裡,這是天意啊!既然天意亡我,我又能有何為呢?認命吧1我昏昏愕愕的被他們拖著不知走了多遠,又被
進一輛麵包車。
“小子,還認得我麼?”見我進了車,前面的司機回過頭猙獰的問道。一看見他,我樂了。這人我太認識了!他正是長途車上坐在我們前排的那個糙漢。曾經有一度我還把他當警察了呢!我滿面的笑意把那漢子瞧暈了。他隨手一拳轟在我臉上,嘴裡罵道:“傻還笑?傻瘋了吧?老子給你清醒清醒。”血伴著鑽心的疼痛從鼻孔中
出。我正要伸手抹去
到嘴角的血跡,後面的人已跟進來,按住頭,三兩下便將我捆個結實。
“走!”一把低沉的聲音喝令道。糙漢掛上檔,駕駛著麵包車駛離火車站。儘管鼻子仍疼的要命,儘管血仍未止住,但我的心情已輕鬆不少。綁架自己的是昨夜劫車的那幫匪徒。這幫人定是惱我擋了其財路,又傷了他們弟兄,此刻來個以牙還牙。這麼想來,小月應該仍毫髮無損。因為一來匪徒們沒那麼多人手,二來小月在冷飲店內,安全還是多少有點保障的。至於我,也不會有
命之憂,最多被教訓一頓。我在出手擊退劫匪時,還是把握了一定的分寸,並未用全力,因而他們傷得也就不太重。麵包車七拐八繞漸漸離開市區,來到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村裡,最後直接駛進一座小院。開始時我的心情還比較輕鬆,總想著,黑道人物講究恩怨分明,我沒殺他們弟兄,他們最多在車裡教訓自己一頓甚至卸條胳膊或腿,然後將我一扔了事。可隨著汽車開進小院,我
覺到事情可能沒自己想象得那麼簡單!這座小院,應該就是他們的賊窩,按理說這種地方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的。除非…那是個死人!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幫人手裡。懷著忐忑的心情,我被推搡進屋。關上門,我掃視一遍,除了自己外,屋裡共有五人。其中一個光著膀子,肩上吊著紗布,另一個傷在
間,也裹著紗布,這二人應就是被我打傷的劫匪。那個糙漢我知道,他身邊那個更高的漢子也是在長途車上被我留意過的。只有站在中間的看上去清瘦的漢子覺得面生,不過從其身型來判斷,此人該就是曾被銬住後又逃脫的匪首。
“小子,沒想到咱在這兒又見面了吧?”匪首陰陰的道。
“…”我沒吭聲。本來我差點冒句‘要殺要剮隨便’之類的場面話。但再一想,這種時候,保小命最要緊,廢話還是少說為妙。
“頭兒,跟他還嚼什麼舌子!動手吧!”肩上有傷那位不耐煩道。
“別!咱把話說清了,也讓他死個明白。”匪手攔住蠢蠢動的手下。接著又向我說道:“小子,在道兒上混的,講究四個字:恩怨分明!你既然壞了我們買賣,我們自然不會放過你。這趟活兒咱們本打算掙個一萬多塊錢,結果讓你攪黃了。這麼著,一千塊一刀,再加上你傷了我倆兄弟,一共湊二十刀。你要能捱過這二十刀不死,我們就放你一馬。你看公道不?”二十刀?那不得把我剁成好幾十塊!倒不如一刀來個痛快!這個匪首,居然還擺出一副商量的姿態?簡直是在拿我開涮!不過,既然他給我開口的機會,咱就不能
費。
“我壞了你們的買賣,這我沒得說!現在又落在你們手上,我也認栽!不過,在你們動手前,我先提個人,不知老大你認不認識?”生死關頭,我突然想到一招險棋。
“喲!你胎兒還沒褪乾淨呢,也來和我盤道兒?新鮮啊!行!那你就說說吧,那人是誰呀?”匪首滿臉不屑。
“鄭曉龍!”我把心一橫,咬牙說出了這三個字。沒辦法,只有把鄭哥抬出來扛一道了。蒙得過就蒙,蒙不過我認倒黴1匪首聽到‘鄭曉龍’三個字後,原本輕快的表情變得凝重了“那我也跟你提個人,馬洪彪,你認識麼?”他淡淡的問,問話的聲音也有些飄呼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