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假面真人戲群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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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麗忙搖手道:“我不是喬雙玉,你們別這樣瞧我。”馮不良道:“你可有辦法證明你真是元麗麼?”她振作一下,因為她一直顯得有點兒神萎靡。但她想了一陣,頹然道:“我如何能證明呢,你們從沒見過我,我又是個孤女,多少年來,都在國師爺門下受訓長大,連想找一個認識我的人來證明,也辦不到。”俞百乾淡淡道:“證明身份之事,不勞你費心了,本人自有炒計,可以知道你究竟是元麗呢?抑是喬雙玉?”他接著向眾人遭:“早先兄弟曾經說過,哪一位若能的殺朱一濤,便將喬雙玉相送。現在諸位當要曉得兄弟之言,不是空口說白活了,以我想來,智慧國師如非已將喬雙五到手中.自然不須設計驗明她正身。”方雷突然道:“元麗,你何以全無神?”元麗白他一眼道:“還不是你的手法使得大重了。”方雷道:“別冤枉我,我的點手法,並不兇狠傷人。”元麗尋思,接著目光到馮不良面上道:“那麼便是你了。”馮不良沒有立刻回答,方雷問道:“他幾時暗算你的,你可是中了什麼奇毒?”元麗點點頭道:“是的,我已中了一種絕毒,那是他把錦盒丟給我,下的手腳。”謝人愁馬上道:“你假冒的是蛇蠍美人林幽,定須通毒門功夫,方能擔當這等任務,何況你自家也說過,曾經埋頭昔練毒功,何以還會中毒?”別人也和謝人愁一樣,面上現出警惕戒備的神情,要知目下的情形擺得很清楚,那就是以元麗修習過毒功之人,尚且受不住馮不良的暗算,則這種劇毒一定是曠古絕今,厲害無匹。

他們都知道,元麗的冒充林幽,乃是經過長久的策劃,嚴格的訓練,決計不是急就章式的學幾種毒功,就來充數。

故此益發可以推測出馮不良的毒功,實是突飛猛進,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了。

俞百乾哈哈一笑道:“馮兄可承認是下手之人麼?”馮不良聳聳肩道:“諸位是何等人物,兄弟豈能不承認呢?”俞百乾又仰天而笑,眾人都覺得十分不解。

方雷不平地道:“元麗雖然不是咱們自己人,但遭了馮兄毒手,也值不了俞兄這般高興呀!”莫問天附和道:“是呀,俞兄何事如此高興?”俞百乾道:“不敢相瞞各位,兄弟今晚到最頭痛的人物,正是馮不良兄。”馮不良訝道:“是小弟麼?這卻是什麼原故?”俞百乾道:“不是為了你的蓋世毒功,而是為了你的真正身份。”馮不良更加不解,問道:“俞老哥這活怎說?”俞百乾道:“兄弟一直認為你是最可疑的人,換言之,你極可能就是孤劍獨行朱一濤。”別人皆不做聲,凝神側耳,聆聽這等大有波清雲詭之妙的對話。

馮不良道:“那麼小弟究竟是不是朱一濤呢?”俞百乾反問道:“你是不是呢?”

“當然不是啦!”俞百乾道:“為什麼不是呢?”馮不良聳聳肩道:“小弟自己當然曉得我就是我,不是朱一濤。可是這怎麼說呢?為什麼我不是他,那就不知道了。”他雖是大毒門的領袖人物,但在俞百乾的步步追問下,也略略顯得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眾人方在訝疑不定,俞百乾已道:“我卻知道你不是朱一濤之故。”馮不良恍然著有所悟道:”敢是與小弟放毒之舉有關?”

“不錯。”俞百乾道:“假如你是朱一濤,則你縱然通曉毒功,卻仍然是馮不良的弟子輩,最多也不過和以前的馮兄一樣水準,決不可能更高明。因此,你絕無可能暗算元麗得手,因為她也是一身毒功之人。最低限度已修成了百毒不侵之身。”他說到這裡,眾人大致明白了。不過仍然沒有做聲,而讓俞百乾說下去:“現在你既能暗算了元麗,一則表示你毒功大有進,可喜可賀。二則亦證明你是馮不良而下是朱一濤。

這是更力可喜之事,使兄弟從此可以安心了。”這便是他為何欣然大笑的道理,說來真是夠曲折微的了。

方雷道:“俞兄之言,果然有理,如果你心中一直懷疑馮兄的真正身份,當然很不妥當。不過…”馮不良接口道:“方兄可是想叫小弟為元麗解去所中之毒麼?”方雷道:“正是此意。”馮不良道:“她眼下雖是中了兄弟的手腳,但短期間內,不致有命之虞,這是小弟可以保證的,方兄不必過慮。”方雷面一沉道:“兄弟豈能不多想想,試問元麗是俞兄妙計生擒之人,何等重要?俞兄沒有讓你動手,你已暗暗施為。以兄弟的立場,雖是談不上兔死狐悲,但卻不能不疑神疑鬼了。”他手已移到適當部位,竟是隨時拔劍拼鬥之意。

莫謝二人,雖然很想方馮二人鬥上一場,但他們卻不能沒有兔死狐悲之,假如方雷被毒死的話。再說目前的局勢,應以外敵為重,自家先行火拼,實是大為不智。因此莫問天開口道:“兩位仁兄不可意氣用事,且聽俞兄的話…’他這話說得十分巧妙,既不得罪任何一方,又表示了立場。那就是說,命百乾如果制止不了他們,而必須動手的話,百派雙妖決計幫忙俞百乾這邊。

方馮二人果然都軟化了,這從他們收拾起弩張劍拔的氣勢上,即可得知。

俞百乾道:“馮兄最好還是解去元麗所中之毒。”毒郎君馮不良遲疑了一下,才道:“好的。”他從囊中取出一個小小木盒,上下四方都以蠟紙封住,那是隔絕溼氣以及防止洩去藥力的裝備。

大家見他如此慎重的收藏此藥,心想那一定是名貴無匹的解藥,都睜大眼睛,瞧瞧此藥是何模樣。

馮不良拆開了臘紙,打開盤蓋,只見裡面有兩粒碧綠大如龍眼核般的藥九。盒蓋一打開,登時散發出一股清香,瀰漫滿廳。

元麗秀眉一皺道:“這可不是紫金藤的香氣麼?”馮不良頷首道:“不錯。”元麗道:“紫金藤乃是最好的降真香而已,雖然功羊闢怪異惡氣,可療金瘡傷折,止血定痛,消腫生肌,但卻不是解毒的靈藥,只不知馮兄何故使用此藥?”馮不良微微一曬道:“‮物藥‬之,雖是各有功效,但合則生變,千頭萬緒,無窮無盡。

縱是大智之士,窮畢生之力,亦難以盡窺奧妙,我此藥自有靈效,不是外人所能揣測的。何況藥貴對症,只要用之得當,驅病痛如風掃落葉。你若是害怕我另有圖謀,那就不要服用我此藥。”元麗忙道:“馮兄別生氣,我不過是好奇,所以問上一問罷了。”毒郎君馮不良自然不會小氣得為了一言而收起丹藥,當下仍然遞了一顆給她,順手把盒子放在桌上道:“請把右手伸出來。”元麗左手接過丹藥,又依言伸出右手道:“幹嗎?”馮不良撞她右手手腕道:“你這五指尖尖,仍然沾有藥,須得清除,兼之服藥,方能見效。”元麗忙道:“既是如此,請馮兄速速施為。”馮不良轉眼掃視眾人一賜,他面部因有人皮面具之故,所以一直沒有絲毫表情,但這樣更顯得他詭異可怕,使人間不透他的喜怒。

他徐徐道:“兄弟打算用嘴元麗的指尖,假如沒有人反對,兄弟就動口啦!”謝人愁忍不住笑道:“馮兄請吧,元麗的玉指再銷魂些,也沒有人敢放在口中。”馮不良點點頭道:“兄弟亦是這樣想,方兄怎麼說?”眾人的目光都轉到霹靂手方雷面上,瞧他怎生回答。

要知目下元麗簡直已成了方雷的膏一般,是以馮不良最後向他發問,不算得是多此一舉。

方雷道:“馮兄請動手吧,兄弟決無異議。”馮不良這才望著元麗道:“你指尖上之毒,須得我以本身真元所化的唾沫予以化解,若是留下絲毫,一個時辰之後,便又發作,故此你必須等上一時辰,如不發作,便可以放心了,這一節我那林師姐,大概沒有傳授與你吧?”元麗搖搖頭道:“她從未說過。”馮不良道:“你服藥吧!”元麗把藥下,馮不良迅速把她五隻手指,一一入口中。她的手指,纖美白皙,宛。玉蔥。人人見了,都很羨慕馮不良的豔福。他們同時也發現,每當馮不良換一隻手指的起初,元麗總是如被炙似地顫抖一下。由此可見得馮不良這一著,的確有點道理。

馮不良不久,就把元麗五指過,便放開了她,退到一邊,瞑目運功,不知搗什麼鬼。

方雷訝道:“馮兄你怎麼啦?”他見元麗在這頃刻間,不但恢復了神采,而且玉頰上也漸漸呈現嬌豔的顏,所以很放心,只問馮不良的情況。

馮不良沒有回答,似是不能分神。

俞百乾道:“以兄弟看來,馮兄是步步為營,正以內視之法,查看自己有沒有著了元麗的毒手。”莫問天道:“憑良心說,我如果是馮兄,也要這樣做的,天知道元麗有沒有從林幽處學得什麼絕著足以制同道高手的死命。這等事不可不防。”方雷道:“哼,哪會有這等事?咱瞧你們就是喜歡瞎疑心。”俞百乾道:“方兄說得不錯,元麗絕不會暗施毒手的,但方兄可說得出其故安在麼?”方雷兩目一瞪,尋思了一下,搖頭道:“兄弟說不出來。”俞百乾道:“那麼兄弟試行分析一下,剛才馮兄在無意之中,透出他元麗五指以解奇毒之法,須得使本身真元所化的津沫,方能剋制清除毒,假如元麗向他下手的話,則馮兄頓時真元減弱,氣機阻滯,可能影響化解毒之功,這樣元麗固然達到暗算目的,但自身亦將受害。試想她豈肯這樣做法?”眾人一聽俞百乾的分析,果然絲絲入扣,徽準確,不覺俱皆折服,深信元麗即使有暗算馮不良的本事,但在這等情況之下,決計不敢施展無疑。馮不良雖是正在施展內視之術,但大概也聽到俞百乾的話了,馬上就睜開眼睛,寬地吐一口氣。

他僅僅透這麼一口氣,就使眾人聯想到大毒門中的人,心術何等冷酷,手段何等惡毒。

因為假如不是彼此間們於作無情惡毒的暗殺的話,馮不良豈有如此緊張警惕之狀?

這麼一折騰,時間又耗了不少。

俞百乾道:“如果我的估計沒錯,把銀牌送回來的兒也就快要抵達啦、”莫問天道:“那方銀牌,兄弟驗看之時,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病,”方雷也接口道:“兄弟亦有同。”俞百乾道:“我曾經賞了不少心思,最後認定這方銀牌必定會發生問題,理由咱們已詳細談論過,不必再贅。至於銀牌的古怪,當然也不外是利用毒力。相信這方銀牌,外表雖然毫無可疑。但一旦靠貼人體,傳得體溫,經過一段時間,毒力便將發作。”他轉眼望向馮不良,問道:“馮兄是此遭中的宗派只不知這等施毒之法,辦得到辦不到?”馮不良沉道:“辦是半得到,但是…但是毒力卻不甚強,如果對付平常之人,自無問題。若是對付起身懷武功之士,那就不一定奏效了。”眾人聽了,都連連點頭。

謝人愁道:“馮兄之言十分合理,著是據理推測,定當如此,方始合理。”方雷道:“假如咱們派出的是真正的高手,抗力強韌,說不定能支持到居庸關,則智慧國師豈非失算了?”這話一出,連馮不良在內,又都點頭,只有俞百乾臺含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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