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假面真人戲群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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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元麗卻高聲道:“不,國師爺智謀絕世,算無遺策,天下沒有一件事他辦不到的。”俞百乾道:“我也是這麼想,智慧國師焉有辦不到之事。”馮不良抗聲道:“但據小弟所知,的確很難奏效。”俞百乾道:“我只要補充說明一下;諸位定必完全同意此一說法。”眾人無不湧起了先聽為快之心,瞧瞧這位無形的領袖人物,有何出奇理論,足以證明元麗與他的看法。
俞百乾道:”我且把因果關係倒轉過來,那就是說,由於智慧國師沒有辦不到之事,所以敢信必能使傳送銀牌之人,在一定的距離內,突然倒斃。”他稍稍停了一下,又道:“本來的因果關係,應該是測出了他的手法,又證明的確奏效,方可認定智慧國師,無所不能,現在我反轉過來,倒也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他雖然又停歇了一下,但人人都不做聲。
俞百乾當下又道:“我從各方面設想,甚至設想自己就是智慧國師,以求得答案。終於在幾經努力之後,才恍然大悟。”他老是在賣關子,使眾人為之心癢難忍。
馮不良這時提出疑問道:“可是毒力皆有天然的限度,任何人也不能使毒變得如此劇烈呀!””俞百乾道:“你的想法,仍然是在直接法中兜圈子。也就是說,你求的是直接毒殺的方法,但我卻不受此限制,改用雙重甚至三重式的方法下手。”方雷聳聳肩道:“哪一位們得什麼叫做雙重式或三重式的下毒方法麼?”莫問天道:“用了砒霜之後,再加鶴頂紅,這可不就是雙重式了麼。”
“不是。”俞百乾道:“這只是加重毒力而已,可稱為毒力加倍,但不是雙重式的手法,至於雙重或三重式的殺人方法,譬如在之以毒藥之後,又用刀子割斷他喉嚨,再把他推人深急的河水中。”眾人都點頭承認他說得有理,馮不良道:“這樣說來,智慧國師派得有高手,在路上攔截咱們的使者,是也不是?”
“派人守候在路上,倒是可能的,但也不一定非派人不可。”俞百乾說得很有把握,緩緩掃瞥眾人一同,才又解釋道:“咱們無不知道,蜂嗅到可以釀
的花香卜便會找到口的物,獵狗嗅到獸類氣味,亦能迅快追上,依此道理,智慧國師可以派人在場控制,也可以只設下他的
蜂獵狗,就達到殺死使者的目的,既然他要無聲無息地加害使者於路上,最佳之法,莫如豢養一些特別的毒蟲,一俟使者經過時,由於銀牌上的毒力發作散出異味,毒蟲馬上追撲。在黑暗之中復又在奔馳的馬上,誰能發覺這等陰謀手段。”所有的人,包括元麗在內,都聽得目瞪口呆,做聲不得。他們不但被這等奇異複雜的暗殺手段而震驚,同時亦
到這俞百乾的智慧,實在已達到駭人的地步,使他們無不泛起了高不可攀,深不可測的驚駭之心。
果然在俞百乾分析後不久,外面傳來三下掌聲,俞百乾高聲問道:“什麼事?”外面有人答道:“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啦!”俞百乾道:”你去瞧瞧他的生死,再來報告。”人人都覺得他這話說得未免太那個了。不過既然現下正如他的預測,只有一個人回來,時間上亦沒有出人,可見得他的推測,很有道理。
頃刻間外面有人高聲道:“屬下已遵命去瞧了回來啦!”俞百乾道:“怎麼樣?”外面的人道:“他還在氣,似乎沒有異狀。”方雷脫口道“這話可是當真?”外面寂然無聲,並不回答他的詢問。
俞百乾道:“再去瞧瞧。”那人應道:“是。”俞百乾突然一愣道:“不好了。”說話之時,目光向元麗望去,恰好眼見她身子一震,也看到她面上出驚疑之
。
大家雖然也跟著俞百乾,向元麗望去,但都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俞百乾跌足道:“那隻毒蟲,原來就在元麗身上。”元麗忙道:“沒有,沒有…”俞百乾道:“不是沒有,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方雷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俞百乾還未回答,外面那名手下的聲音傳人來道:“稟告大賽主,那位朋友息未定,沒有其他意外。”謝人愁道:”可能智慧國師想不到咱們下令是叫使者回來。”俞百乾堅決地道:“不可能,他如果慮不及此,還能與咱們爭一
之短長麼?”他再向屋外的手下道:“馬上再去瞧瞧。”外面的人應聲去了,毒郎君馮不良這時才開口道:“這回使者必定死了,哪一位敢與我打賭?”方雷開過兩次口,都沒有得到回答,不覺憋了一肚子氣,當下厲聲道:“咱跟你賭。”馮不良道:“我若是贏了,你把元麗給我。”方雷伸手把桌上那個小木盒,抓到手掌中道:“你輸的話,這一顆解毒靈藥就歸我。”馮不良伸手遭:“行,但這藥先還給我。”原來他早先騰不出手收起此藥,便放在桌上。緊接著下來,俞百乾分析智慧國師的計謀,
彩萬分,竟使他忘了收起這顆解藥靈丹。
方雷發出既兇惡又狡詭的笑聲道:“你老兄要此物何用?咱才用得著呀!”馮不良縮回手,冷冷道:“兄弟有法子使那解藥變成劇毒,你信不信?”方雷道:“如果此藥不再離開我手,我不相信。”他們說到這裡,外面那名手丁已高聲道:“稟告大寨主。”俞百乾道:“說吧。”
“那位朋友忽然暈斃,屬下查看不出是何緣故?”俞百乾道:“知道啦!”他轉眼掃視眾人,但見人人都有震驚之,當下道:“智慧國師實在厲害,兄弟雖然左算右算,卻役想到這隻毒蟲,就藏在元麗身上,當然她並不知情,否則剛才毒蟲突然飛出之時,她就不會
出形跡了。”元麗忙道:“俞大寨主明見,我的確不曉得有毒蟲在身上。”馮不良道:“方兄,你已經輸了,把藥還我。”方雷詭笑道:“你把元麗要去就是,兄弟不敢反悔。”
“我的藥呢?”馮不良道:“方兄在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也能做出這等強奪之事?”方雷道:“兄弟也是不得已的,試想連元麗修習過毒功之人,也不免中你毒手,兄弟既是取得這等珍貴解藥,焉肯輕易放手。”他把元麗推行數步,靠近馮不良,又道:“這位美人給你。”莫問天道:“當然啦,元麗身上不知還有些什麼古怪,方兄不要她,正是明哲保身之道。”他這麼一說,方雷讓出元麗之舉,就變成全無意義了,不過是因為怕惹禍上身而把她送給馮不良而已。
馮不良果然說道:“兄只是不敢要她,才推給兄弟,兄弟可不領這個情。”方雷以一種堅定的語氣道:一每一件事都可以有各種不同的解釋,馮兄但看所得的價值,瞧瞧劃不划算就行了,哪須理會別人閒話。”他口氣中,已明顯的表示決心.他所羹得的解毒靈丹,那是一定不肯放手歸還的了。
馮不良向俞百乾望去道:“老哥,你可得主持公道才行。”俞百乾笑道:“馮兄的毒功如此厲害,可怪不得方兄不擇手段的奪靈藥,你反正能夠配製,這一枚靈丹。何不贈與方兄?”馮不良道:“不是小弟小氣不肯,而是此藥並非一般的解毒丹,事實上乃是一種至劇之毒,方兄如是貿然服,縱是功力湛深,恐怕也難保
命。”俞百乾向方雷道:“這活你也聽見了,你怎麼說?”方雷道:“兄弟不相信他的話。”俞百乾道:“那麼如若你因
服此藥而喪命,可不能怪罪馮兄啦!”方雷馬上應道:“當然,當然,兄弟絕不怪到馮兄頭上。”馮不良聳聳肩道:“既是如此,兄弟使將此藥奉贈。”俞百乾道:“現在有煩馮兄前往收埋邀害者的屍休、以我想來,馮兄毒功通玄,定能從屍身上看出敵人的手法,從而悟出破法。”他率先走出廳外,傳出命令,登對有八名勁裝佩刀大漢,點上火炬,使得院子中以至那邊的角門外,照得一片明白。
一具屍首橫僕院門外,馮不良過去一瞧道:”俞老哥真了不起;對此人之死,宛如目賭,他果然是被一種含有劇毒的飛蟲所傷。”別的人也過來驗看,因為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可以多長點兒毒物方面的知識。
謝人愁道:“兄弟瞧不出此人傷在何處,也許是傷在貼地那邊的前腹上,馮兄沒有翻動查看,如何就知是被某種毒蟲所傷?”馮不良道:“小弟一瞧此人兩耳泛黑,頸子和手上
風的皮膚,俱現金紫之
,便知道他的傷處,是在頭頂頭髮內的上墾
上,哪須迴轉身子查看。”眾人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可就沒有人敢多嘴了。
馮不良接著道:“此人的身體,萬萬回動不得。可命人用竹竿代手,將屍首走火化。”但他卻伸手在那屍身上摸索,不久就摸出一塊銀牌,仔細審視了一下道:“瞧,此牌的兩角,各有一個小孔,想是先後兩次被人體體溫蒸出來了物藥,才留下這兩個細孔的。”莫問天道:“然則何以元麗放在身邊甚久,都沒有變化?”媽不良道:“元麗收藏此牌之囊,必系特製,不會透風,須得等到這面銀牌從囊中取出,見過風之後,才發生作用。”俞百乾道:“這面銀脾,只怕唯有馮兄能夠送到居庸關了。”馮不良道:“小弟甚願走這一次,但可惜的是見不到智慧國師。”元麗道:“你最好不要見到他。”馮不良道:“照俞老哥的猜測,那是一定看不到他,你不必為我擔心。”元麗呸他一口道:“誰替你擔心了。”眾人大都微微而笑,只有俞百乾,皺眉尋思。他那張面孔。在火光之下,透出令人悸饅的詭異之氣。
人人心知他必是在作一個重大的決定,當下都靜下來,全不做聲。
過了一陣,俞百乾大概想通了道:“馮兄,剛才我可是說過,智慧圖師不會在居庸關麼?”馮不良訝道:“是呀,你敢是忘記了?”
“沒有忘記,但我的猜測,可能大錯特錯。因為據我的猜想;乃是依情據理,層層推剝而得的。正因如此,智慧國師必定也想到了我將作這等推測。又因銀牌的威力,而知道必定推派一位高手,親自送往。”馮不良吃一驚道:“你意思可是說,智慧國師正在那邊等著我?”
“不錯,他甚至能肯定是你呢!”馮不良有點兒失措之態道:“這…便如何是好?”莫問天淡淡一笑道:“剛才馮兄還自恨見不到智慧國師,現下可得償心願啦!”馮不良眼睛一瞪,正罕反相譏,俞百乾已道:“馮兄,我陪你走一趟,如是得見智慧國師,好歹與他見個真章。”他說走就走,跨過屍體,一面向別的人道:“諸位請各自回去,三
後的晚上,在此處再碰頭。”方雷、莫問天等眾人,都隨著俞百乾魚貫行出。到了大門外,俞百乾命一名秘寨的手下,去備三匹長程快馬。
別人都不多問、紛紛散去,只留下毒郎君馮不良和元麗,留在大門口。
俞百乾趁等候馬匹之時。向另一名手下代了好些話,別人都聽不見他說些什麼。
不久,這三騎已向城門馳去,他們都不是等閉的江湖人物,故此雖是京城重地,九城嚴緊,但他們仍然早就有人安排好,得以順利出城。
在凜冽的寒風中,馮不良已戴上護耳皮帽,正個面孔,隱藏起大半。元麗則是斗篷裹體,宛如一朵彩去。俞百乾的黑衣甚是寬大,在勁鳳中飄拂不已,遠遠望見,大是具有妖異之氣。
這三人裝扮特殊,卻是結伴策馬飛馳,個個身手矯健,到了無明之後、大受路上行人側目注視。
中午時分,他們在一處市鎮停下來,這個市鎮雖然不算小,可是這一天甚是寒冷,故此道上難得看見人影。
他們找到一家飯莊,進去打尖。飯莊內雖是簡陋,但甚是暖和,飯菜香氣,直撲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