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火燒丐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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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平一怔道:“你是指隆中劍客賈志賢?”火雷婆婆道:“是的。”令狐平道:“如果是賈家的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不遠千里,跑來太原幹什麼?”火雷婆婆道:“卑座也不過如此猜測而已,究竟是不是,還很難說。”令狐平點點頭道:“好了,你過去陪那對叔侄談談吧!”火雷婆婆告罪起身,拄著那支鐵柺,向百手娛蚣叔侄那副座頭走了過去。
這老婆子一走惹不得支三解立即走了進來。
令狐平問道:“找到錢護法沒有?”支三解道:“還沒有。”令狐平道:“也該來了。”支三解道:“是呀!不知道怎麼走了這樣久還沒有來。”令狐平指著那對孿生姊妹道:“支護法,你去替本座將那兩位賈公子請過來一下。”支三解任了怔道:“護法跟這兩位…公…公…公子…源來…是…是…是故?”令狐平道:“這個你別管,你照樣把話傳過去就是了。”支三解口中雖然應了一聲,人卻站在原來的地方,一步未動。
令狐平詫異道:“你還等什麼?”支三解詭笑了一下,低低說道:“請示護座,兩人若是不肯來,不知護法是否容許卑座便宜行事?”令狐平道:“這種地方,豈可胡來?你且去請請看,實在請不動,再由本座移樽就教也是一樣。”支三解走過去,雙拳一抱道:“我們令狐公子想請兩位賈公子枉駕一敘,尚望兩位公子賞臉。”兩姊妹互望了一眼,一個說道:“我說他十九必然就是傳聞中的那位什麼藥公子,你總是不相信,現在你聽到沒有?”另一個抬頭望向支三解道:“我們姓賈,是誰告訴你們公子的?”支三解一愣道:“你們真的姓賈?”兩姊妹又互相望了一眼,先前的那個皺了皺眉頭道:“我看這廝像有點傻氣。”另一個眨著眼皮,反問道:“我們若不姓賈,你為何稱呼我們賈公子?”支三解脫口道:“我還以為”那丫頭注目追問道:“以為怎麼樣?”支三解連忙改口道:“我還以為我們公子認錯了人,兩位既是姓賈,那就不會錯了。”他咳了咳,又加了一句道:“兩位可否賞臉過去敘敘?”兩姊妹再度
換了一道眼
,然後仍由左邊的那一個點點頭答道:“好!我們馬上過去。”支三解使命達成,道了一聲謝,欣然返座。
令狐平傳音笑道:“支護法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一句什麼話?”支三解揹著身子,吐了吐舌頭道:“我還以為護座說她們是一對‘假公子’,沒想到她們真是一對‘賈公子’,尚好卑座改口改得快,饒得如此,卑座還是捱了一聲罵。”令狐平笑道:“罵你什麼?”支三解扮了個鬼臉道:“罵我有點傻氣,卑座跑了十多年的江湖,這尚是第一次被兩個丫頭,這樣當面…”令狐平忽然低聲笑了笑,道:“小心點,兩個丫頭來了!”支三解回過頭去一瞧,果然看見兩姊妹正向這邊雙雙走了過來。
令狐平待兩姊妹走近後,含笑離座,雙手一抱,說道:“小弟令狐平,外號蕩公子,承蒙兩位賈兄慨然賞光。不勝榮幸之至。”兩姊妹坐下後,上首的那個道:“在下賈強,這是舍弟賈威。令狐兄名滿江湖,在下兄弟心儀已久,只因無緣識荊一直引為憾事,今
獲睹丰采,誠
快
莫名!”賈威接著道:“只不知令狐兄曾於何處見過在下兄弟?竟能一口氣道出在下兄弟之姓氏。”令狐平朝百手蜈蚣蕭揚偉叔侄佔用的那副座頭,抬了抬下巴,笑道:“兩位賈尼可認得那邊桌上的那位白髮老婆子?”賈威循著指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道:“是那老婆子告訴令狐平的嗎?”令狐平笑著點點頭道:“是的,這老婆子便是當今八大門派中,大名鼎鼎的北郵火雷婆婆。”賈威哦了一下道:“這老婆子怎麼說?”令狐平笑道:“她說兩位賈尼儀表不凡,神采奕奕,英氣
人,像極了當年以一套武侯劍法,行道大江南北,迄未落過敗績,飲譽武林先後幾乎一甲子之久的隆中劍客賈志賢老前輩兩姊妹臉泛紅霞,芳心中顯然受用之至。
令狐平接著道:“小弟因為不相信老婆子真有這等好眼力,才不揣冒昧,遣人相邀,不料一問之下,兩位果然姓賈…”賈強忽然眨著眼皮,注目打斷話頭道:“這婆子還說了什麼沒有?”令狐平微微一笑道:“她說,只有一件事,使她想不透,而小弟亦有同,因為這件事小弟也有點想不透…”兩姊妹登時緊張起來。
賈威搶著問道:“一件什麼事?”令狐平笑了笑道:“就是賢昆仲為何不辭跋涉,會跑到太原這種地方來?”兩姊妹臉一緩,
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因為令狐平提出來的,原來並不是她們所害怕的一件事!
賈威狡黠地笑了一下道:“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賈強接著說道:“是啊!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她老婆子,你令狐兄,還有黃山那對叔侄,你們這幾位,目前不都先後來了太原嗎?”賈威又接過去說道:“可不是,如果凡是來太原的人,都必須有個理由的話,那麼,你們這幾位如今來到太原又是為了什麼呢?”令狐平聽了,忍不住暗暗好笑。
這兩個丫頭,臉皮子動不動就羞得紅紅的,再不然就嘰嘰喳喳的像兩隻小麻雀,連這些弱點都掩蓋不住,居然還想別人看不出她們是女孩子!
就在這時候,令狐平忽然看到一張非常難看的面孔,以及一雙充滿了嫉妒和仇恨的眼光一一月b位俏郎君蕭百城正在狠狠地盯著他。
令狐平迅速將視線移開,只當沒有發覺一般,心底下則止不住有點奇怪。
這小子剛才一進門就朝他指指點點的,無疑早已認出了他是誰。小子既然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蕩公子,如今竟然還吃這種醋,豈非不可思議之至?
正思忖間,忽聽賈強笑著催促道:“怎麼樣?令狐兄沒有話說了嗎?”令狐平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是的,小弟沒有話說了。”賈威轉著眼珠子道:“令狐兄不將自己來太原的原因告訴別人,卻一見面便追問別人為什麼來太原,這是否是你令狐兄的一貫作風?”令狐平笑道:“不是。”賈強接著道:“否則應該作何解釋?”令狐平道:“只有一個解釋?小弟是人非仙。因為小弟只是問賢昆仲為何來太原,賢昆仲反問小弟時,卻在小弟本身之外,又加了三個漠不相關的人;別人何事來太原,小弟既無必要代為作答,自然只好歸之眼輸一途!”賈威忙說道:“那隻不是舉例而已,別人的事當然不該你來回答,你只須說出你令狐平為何事來太原就可以了!”令狐平道:“兩位賈兄知不知道江湖上最近又多了一個新興的幫派?”賈強點頭道:“是的,聽人提過,據說叫做什麼龍虎幫。”賈威注目道:“令狐兄來太原,是不是就是為了想打聽這個什麼龍虎幫在太原活動的情形?”令狐平笑道:“用不著打聽,這個龍虎幫活動的情形,小弟比什麼人都要來得清楚,因為小弟目前即系該錦衣護法之一。小弟這次來太原,便是為了執行一件幫務。至於小弟這次受命前來太原的任務內容,乃本幫內部的秘密之一,恕小弟不便奉告!”賈威溜了更強一眼,然後點點頭道:“好!那麼我也不妨告訴你令狐兄,我們兄弟兩個這次到中原來,是為了想找一個人。”令狐平道:“誰!”賈威兩眼望向棚頂,輕咳著道:“這是我們兄弟兩個的秘密之一,恕小弟不便奉告!”令狐平微微一笑,道:“小弟這次奉命前來太原,是因為敝幫設在此地的分舵出了一點小麻煩。”賈威仰臉如故道:“我們兄弟要找的這個人,在江湖上很有一點名氣。”令狐平又笑了一下,道:“敝幫太原分舵出的麻煩是,有人在分舵中下毒,使分舵中的幾十名弟兄,差點全送命。”賈威緩緩接著道:“我們兄弟要找的這個人,已經找著了。”令狐平笑道:“那個下毒的人,業已經證實來自奇士堡。”賈威不疾不徐地道:“我們兄弟要找的人,就在此棚中。”令狐平一字字地說道:“下毒的人就是該堡四奇士之一的丙寅奇士上官亮!”賈威也跟著一字字地說道:“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你令狐平少俠!”令狐平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賈威臉孔一揚道:“什麼事有趣?”令狐平大笑說道:“太有趣了,別人見了我這位蕩公子,無不如敬鬼神,避之惟恐不及,賢昆仲如今居然不辭千里跋涉…”賈強冷冷截口道:“在你認為有趣之前,你為何不先問問,我們兄弟找你,是為了什麼事?”令狐平笑道:“這還用問?想想也就知道了!”賈強臉孔一紅,便待發作,但被賈威在桌底下伸手一把拉住。賈威穩住賈強之後,抬頭問道:“你以為我們兄弟找你是為了什麼事?”令狐平笑道:“除了剪燭西窗,把酒抵足之外,別的還有什麼事?難道賢昆仲還會找我這個
子蕩子過招較技不成?”跟著,又是哈哈一笑,抓起酒壺說道:“來來,來!歌者易得,知音難求。小弟敬兩位賈尼一杯!”篩滿一杯,一飲而盡!
兩姊妹動也沒動一下。
令狐平一咦道:“賢昆仲不肯賞臉?”賈強嘿嘿一笑道:“正好相反,現在就看你令狐兄肯不肯賞臉了!”令狐平指著空杯道:“小弟不是已經幹了嗎?”賈威輕輕咳了一聲道:“去年襄陽那座擂臺舉行期間,在下兄弟恰巧因事去了金陵,以致錯過了一飽眼福的機會…”令狐平搶著道:“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還好,賢昆仲如今總算找對了人,小弟對那次擂臺擺設之經過,確比任何人知道得都要詳細,如由小弟敘述出來,保證兩位會有身臨其境之。”賈強冷笑道:“在下兄弟對其他的事都沒有興趣,有興趣的只是你令狐平的一套劍法!”令狐平一愣道:“兩位真的”賈強冷笑著接下去道:“正如令狐兄所說,先祖的一套武侯劍法,行過大江南北,先後凡數十年,迄未落過敗績,在下兄弟託祖上餘蔭,亦頗以劍法自許,但卻有人以為令狐兄當
在擂臺上所展
的那一套劍法,才是劍法中之正宗,在下兄弟不善藏拙,極想見識一番,時間與地點,悉聽吩咐。”令狐平星目一閃,連連點頭道:“好,好”接著,頭一抬道:“兩位賈兄目前歇在城中什麼地方?”更強道:“永樂坊,集賢棧。”令狐平道:“起更之後‘,東城藥王廟前見面如何?”賈強道:“一言為定。”令狐平道:“是的,不見不散。”賈威站起身子道:“在下兄弟先走一步,謝謝令狐兄破費。”令狐平欠身道:“不送。”兩姊妹走了,追命鏢錢大來和惹不得支三解,則跟著雙雙從茶棚外面走了進來。
支三解當兩姊妹坐下之後,便像火雷婆婆來時一樣,藉故溜開了;追命鏢錢大來可能就是被他在茶棚外面攔下來的。
令狐平問道:“錢護法來了多久了?”追命鏢連忙說道:“剛來,剛來。”追命鏢皺了皺眉頭道:“兩位老護法只說幫主代,那些化子藏在南門這一帶準沒有錯,但並沒有指出確切的地點,我說我們已經都找過了,兩位老護法最後說,全由護座作主,實在找不到就算了。”令狐平問道:“哈老和辛老怎麼說?”令狐平這才放下了一顆心。另一方面,則越來越
覺奇怪,那些化子藏在南門這一帶,似已成為不爭之事實,但這一帶範圍有限,他們已經都查看過了,結果連人影也沒有看到一個。那些化子難道會借土逃遁不成?
支三解接著道:“護座以為咱們要不要再去四下看看?”令狐平道:“算了,再看我想也不會看出什麼名堂來。你們辛苦了這一陣子,尚未有滴酒沾,先坐下來喝一杯再說吧。”支、錢兩人自是求之不得。
另外那副座頭上,火雷婆婆與那位黃山掌門人之間的談判,這時似乎已告一段落。
只見百手蜈蚣蕭揚偉招呼店夥計結過酒賬,站起身來,朝火雷婆婆拱了拱手,便帶著俏郎君蕭百城出棚而去。
火雷婆婆送走黃山叔侄,又向這邊走了過來。
令狐平問道:“這一次談得怎麼樣?”火雷婆婆嘆了口氣道:“我看這一下子恐怕有點麻煩了。”令狐平微愕道:“怎麼呢?”火雷婆婆道:“這廝心眼兒死得很,他本不知道那個女人早已另外有了男人,竟說什麼他已覓得秘方,不難在半年之內,將隱疾完全治好,其實就是治好了,又有什麼用,三十多歲的女人,一旦變了心,可說比什麼都可怕。”令狐平道:“那怎麼辦?”火雷婆婆道:“怎麼辦?現在就看宰父老護法有沒有什麼兩全之策了。”她停了一下,又道:“那廝說要住在這裡,等候回覆,卑座打算馬上趕回總舵,向宰父老護法請示,過幾天還要再來,護座有無事情
代?”令狐平道:“這邊事情一完,我們也要回去,你先走吧!”火雷婆婆福了一福,拄著鐵杖,轉身走了。
令狐平與支三解和錢大來兩人,則仍留在茶棚中喝酒。
火雷婆婆並不是一個來的。
離茶棚不遠的一排楊柳樹上,拴著三匹馬,馬旁守候著兩名青衣漢子,正是兩名青衣護法。
火雷婆婆手一揮,兩名青衣護法,立即跳上馬背,率先馳上官道。
直到兩名青衣護法馳出一箭之遙,火雷婆婆方乘上另外一騎。
三騎兩前一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向前進發了約裡許光景,前面的那兩名青衣護法,忽然於官道上,雙雙勒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