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玄劍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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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客似對青衣總管能夠懸崖勒馬,甚表滿意,當下手一鬆,退回原處,抱拳一拱道:“承讓,承讓!”青衣總管無話可說,扭過頭去,向臺後寒臉喝道:“楊福,抬賞格來!”到這時候,廣場上觀眾才知道怪客已經勝了這一陣,一時之間,歡聲雷動,久久不絕!
臺板後面,藍衣總管馮佳運搖頭喃喃道:“這一陣輸得真冤枉!”黃衣總管尚元陽眼中一亮,低聲接著道:“這廝所擅長的好像就是一套擒拿手法。相信他在這一方面,決不會比你馮兄高明。怎麼樣?馮只要不要出去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咱們大夥兒掙個面子回來?”藍衣總管馮佳運搖搖頭道:“我看這廝他對自己的一套玩藝兒,自己應該心裡有數,決不可能還會留下來再叩第二關。”黃衣總管尚元陽道:“試試亦無妨!”說著,跳下木墩,攔住那名正待出臺的莊丁,不知低低吩咐了幾句什麼話,那莊丁聽了,連連點頭。
臺前,那怪客見莊丁楊福捧著金箱走出來,笑逐顏開的上去道:“這位高人,有沒有興趣再試第二關?”那怪客道:“第二關貨格是多少?”楊福答道:“五百兩!”那怪客道:“五百兩也是黃金?”楊福答道:“是的。”那怪客道:“乖乖!五百兩,一百兩的五倍,過一關就等於過五關。一個人有了五百兩黃金,哪一輩子才能吃得完?”楊福含笑道:“如何?”那怪客自言自語道:“
的,五百兩,這筆數目,實在他媽的大得叫人無法不動心。”楊福含笑催促道:“怎麼樣?”那怪客手一擺道:“別忙,讓小老兒再想想,事情是這樣的…唔…如果得了這一關,便是一個六百兩黃金的大富翁,過不了仍是一個百兩黃金的小富翁。過不了,又怎麼樣?充其量,挨一頓而已!”說著,拳頭一握,往空中重重搗了一下道:“對,就這麼辦!”楊福欣然接著道:“決定了吧?”那怪客又是一擺手,道:“別忙,別忙,待小老兒稍為收拾一下,再說不遲。喂,喂,諸位,小老兒的那支菸筒呢?”有好事者,連忙將那支旱菸筒撿起送去臺上。
那怪客稱謝接過,連同那隻小金箱,一起放在臺角,然後直起身子,走至臺心,脯一拍,揮手大聲道:“誰主第二關,喊他出來!”藍衣總管馮佳運應聲自臺後含笑緩步走出。
那怪客等他站定後,又像先前那樣,歪著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子,想說什麼,忽又忍住。
藍衣總管含笑問道:“在下賣相如何?”廣場上再度爆出一片笑聲!
那怪客眨著眼皮道:“請問這位總管…。”藍衣總管含笑接著道:“在下姓馮,名字佳運,祖籍漢中寧遠府,朋友要問的,是不是這些?”那怪客頭一搖道:“不是。”藍衣總管一哦道:“那麼,朋友想問什麼?”那怪客眨著眼皮道:“總管過去跟人手,手底下重不重?有沒有人在總管手底丟下過
命?”藍衣總管微微一怔道:“朋友這話什麼意思?”那怪客一本正經地道:“小老兒意思是說:黃金固然可愛,但一個人的
命只有一條,假使為了五百兩黃金,可能會送掉一條老命,小老兒還須考慮考慮!”藍衣總管忍不住失笑道:“不會那樣嚴重吧!”那怪客大搖其頭道:“那可不一定!剛才你們必然已在後臺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小老兒看家本領就是一套擒拿術,說不定你閣下正是此道中之老手,這玩藝兒雖說難登大雅之堂,卻不難於舉手投足之間,使人肢殘骨折,要為了一念之貪,落得個五體不全,還是划不來!”藍衣總管道:“朋友這樣說,是否有打退堂鼓之意?”那怪客道:“笑話!”藍衣總管道:“然則朋友難道要馮某人立下保證書狀不成?”那怪客道:“那就更笑話了!”藍衣總管道:“那麼,朋友究竟有何要求,能不能說得明白點?”那怪客道:“打個商量而已!”藍衣總管道:“打什麼商量?”那怪客道:“小老兒的意思,想跟大總管來個約法三章,就是說等會兒不管誰佔了上風,都希望能夠手下留情,得過且過!”藍衣總管道:“換句話說,仍跟第一場一樣,點到為止?”那怪客道:“小老兒正是這個意思!”藍衣總管道:“朋友請吧!”那怪客道:“來了!”招隨聲發,一個箭步搶出,左臂虛虛一劃,領開敵人眼神,右手五指,箕張如鉤,突向藍衣總管
脯一把抓去!
此舉相當出人意料之外。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怪客這一次竟會如此快,說動手就動手,居然未像先前那般胡扯了!
這在藍衣總管馮佳運來說,自是求之不得。
他見怪客來勢雖疾,但在招式方面,卻無推陳出新之處,因而決定先來一手“絞花”夾“纏腕”試試對方在擒拿一道上的指力和火候。
心念一動,立即偏開身軀,左臂一圈一抖,反向怪客貼肘去!
擒拿之術,在武學中,是屬於一種以柔克剛,以靜制動的小巧功夫,出手全憑一個“快”字。
藍衣總管馮佳運雖然未將這位怪客放在心上,但也未存過分輕視之意,他在一招之中,同時使出兩式,便是基於這一點。
“金絲纏腕”是攻:“金剪絞花”是守。
能攻則攻,不能攻則守。他在這嘗試的第一招中,並無一定就想得手之意。
可是,天下事往往就是這般難說。他反手一把去,那怪客的一條右腕,竟給他
個正著!
廣場上的千百雙眼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時怪客的一條手腕,給抓在藍衣總管手裡,與先前那位青衣總管,遭這怪客抓著時,幾乎沒有兩樣!
照道理說,廣場上眾人這時似乎也該為臺上那位藍衣總管喝彩喊好才對。可是,事實上卻適得其反,廣場上這時傳出的,竟是一片驚啊和惋嘆之聲!
臺上,那位藍衣總管一招得手,臉上登時浮出一片得意的笑容,但扣在怪客手腕上的五指,卻未即時鬆開。
這下可將廣場上眾人惱了,憤怒的呼叫,如同
水般在全場澎湃起來:“放手!”
“放手!”
“混蛋!”
“卑鄙!”
“無恥!”
“說得好好的,看人家剛才多夠風度…”突然間,所有的叱喝之聲,像水遽爾退落似的一下靜止下來!
因為大家這時忽然看見臺上那位怪客,正扭轉半邊身軀,在向臺下不住揮手,似在示意眾人少安毋躁。
眾人再朝那位藍衣總管望去,不由得全是一呆!
後者臉上,那片得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蒼白、痙攣而痛苦的難堪之!眾人目光下移,視線所及,益發為之疑愕不止!原來雙方的主客之勢,並未有何變化。那怪客的一隻右腕,依然牢牢扣在那位藍衣總管五指之中!
接著,只見藍衣總管扭過頭去,向臺後呻似地喝道:“楊福,抬…抬…賞格來!”萬般有假,賞格是真,這一下是不會錯的了。於是,狂熱的歡呼,又一度震撼整片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