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東海授佛語蘭州戲嬌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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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取過禪房內的羅賬掛在牆上,將自己與香丘分開。香丘自在一邊安歇,自己少不得只好與兩位大師相伴了。

香丘見此,雖仍是有些不樂意,但看目前情形,卻也只能如此,只是今裡不曾清潔沐浴,仍是心裡不暢,一時惡聲惡氣的走過一側,卻不再理張入雲。

張入雲見此心裡很過意不去,但也是無可奈何,一時香丘那邊再無響動,室內清靜,自己也尋了一張椅坐下,他這一個多月以來,都未曾正經下過功夫,此時雖是這禪房裡諸多不便,但不知怎地,竟是靈臺間少有的清明,只一坐下,便入定。

未想才剛閉上眼睛,卻聽見隔壁香丘傳來一聲驚呼,頓時間又把他驚醒。

待張入雲搶過身來看香丘這面有什麼異動的時候,卻見香丘身上的紅綾已是放出一片紅霞將她那半面照那個通紅。本是如同白板的牆壁上,卻是顯出了諸多畫像。

再往近看,原來卻是藏傳的佛教的歡喜佛,有腳踏女,有懷抱接,也有雙體相捅的,一時竟是金剛骷髏美女纏作一塊,雖是滿目猙獰,卻又得一片的活生香,實是罷不能,棄不捨。

當下香丘見了,第一個啐道:“什麼高僧和尚,一屋子牆壁上卻繪了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張入雲聞言卻忙阻止她道:“切莫亂說,這是藏傳佛教的菩薩,絕不是些徒具聲的畫像。東海師傅臨終前曾要我二人看一看這壁上所繪,說不定另有深意。你且耐心些,再做計較也不遲!”未想香丘聽了這話,面上旋即羞得紅了,原來她看得滿目男女歡的壁畫,再聽張入雲要她二人同看,當下會錯了意,卻以為東海有意讓二人成就夫。雖說自己絕不討厭張入雲,但也從未想過二人要有跨越男女關係的舉止。

此時她見張入雲將這畫兒看的上了心,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的,再到後到,卻見他聚匯神,竟盤坐在地上端詳起來,不由心中更是害怕,生怕他看多了滿壁瘋魔的神像,自己也入了魔,到時獸大發起來,卻是難處。

惴惴不安之下,香丘竟是一夜未睡,未想張入雲卻是一宿枯坐,如老僧入定一般,一直都是無聲無息,不見有一絲舉動。

待天光大亮,香丘起了身,卻見張入雲仍是閉目入定。她自己也是經常做這樣的功課,見此自是一目瞭然。

但到底先下情形不同,這房內只有張入雲才能與自己說的上話,此時他卻又入定,房間裡頓時變的如死一般的沉寂,還要讓自己一人獨對兩具屍體,一時苦惱處,卻是哭出聲來。

想到心裡恨處,又想把張入雲推醒,但終是怕如此舉動,驚了他的元神,即不敢又不捨,思量了半,也只得作罷。

口裡渴時,便取過那把提壺,未想到內裡鮮還有不少,竟還是溫的,而那一碟胡桃雖是被自己昨吃了很多,但也還有大半碟,心裡雖然奇怪,但知道暗中必有什麼法力作崇。

此時她百無聊奈,只得拿眼前食物磨牙,吃了半見張入雲仍是不醒,不由又恨又氣,忽然想起門外還有隻狗,卻是喜上眉梢,趕忙提了胡桃逗狗去了。

待張入雲醒過來時,已是申時,就見室內一地的胡桃殼,而那狗也與香丘耍得正歡。等他上前與香丘說話時,卻換了香丘半不理自己,只空留下張入雲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自己一人在旁邊納悶。

好容易到了傍晚,香丘才開口與張入雲說話,卻未想到此時又換了西方飛來一群烏鴉,直衝禪房而來,其數至多,遮天敝,飛行迅速,卻又均極神駿,其中還有十數只遍體赤羽的,更是個中佼佼者。

那癩皮狗見此,又是大發神威,幻化出法相嚴陣以待,只是群鴉太多,又不顧身死,前赴後繼這下,防不勝防,惹到靈犬大怒時,就見它猛地跳至禪房前一座僧舍的房頂,仍是如昨裡一般,將身如吹了氣鼓脹起來。

香丘見它又是這般伎倆,卻急忙將雙耳捂起。未知今卻不見它向天厲哮,而是鼓脹至極限處,運盡力氣周身一抖,頓時間千萬道光從它身上透出,直向空中群鴉,轉瞬間群鴉如中了箭矢一般,紛紛落下,只這一擊,漫天的烏鴉竟被那靈犬落了大半。

張入雲目光如炬,看的真切,卻原來是那巨犬將自己周身出,實是有大威力,只比當那條狐尾後的狐的威力,強盛了千倍。

只是那巨犬,經此全力一擊,也是萎頓不堪,一時收了法相,只在地上氣。剩下的烏鴉見了,卻不似昨黑龍一般逃跑,而是奮起餘勇,仍是向著禪房裡襲去。

犬兒此時回頭看了看,本想將身子挪動,只是烏鴉實是太多,防不勝防,一時守著主人的話,知道自己已然盡心竭力,便也不再阻攔。

那怪鴉見再無人阻擋自己,心喜之下,以為再無可慮,歡嘯著直往禪房裡衝去。未想待鴉群飛至房前七尺處時,卻見室內一片赤光生出,卻將當先的烏鴉掃落,再落地時卻已是化作了一灘膿血。

鴉群看出厲害,旋即又再繞至另一面牆壁。沒想到那赤光竟是無所不至,當下只見群鴉飛到那兒,那赤光便生在那裡,到後來群鴉四散,從四周奔襲,而那赤光也跟著放大,至最後竟將那諾大的一個禪房籠住,令一眾烏鴉再無足之處。

此時禪房裡卻又有兩人驚懼莫名,尤其是小香丘更是睜大了一雙眼睛,直盯著張入雲。原來那阻住鴉群的滿室的紅霞竟是從他體內出的。

此時的香丘見眼前張入雲竟生出這般異像,這才有些相信他先時那自吹自擂的什麼文士、義士之說。

過了一刻,鴉群見再不能進,靈犬也已漸漸恢復了生氣,知今再不能得便宜,只得扇動翅膀,望來路飛去,只是來時勢盛,去時稀疏,十成裡只回得一成。

而張入雲見群鴉一去,心氣一鬆,那紅光也跟著撤走,再也無跡可尋。

香丘這時才走進張入雲身前,一時仔仔細細將他周身看了個通透,即面帶疑問的道:“張相公,你什麼時候藏了這樣的本事,怎麼到了今才肯顯現?”張入雲被她問了個莫名其妙,自己尚在疑惑之中,卻哪裡能回答的了她的問題。一時只說自己也不知道,卻哪裡能讓小香丘相信。伸出手來在他身上摸索,卻又不敢,過了半晌,也只得作罷。

只是香丘終是有些不信,屢次再相問他,見張入雲仍是回答不上來,便使了小,只去逗那癩皮狗玩了。

那狗自從香丘不時的與它胡桃吃,只在這一之內便與香丘打的火熱,卻是被香丘馴服的指東到東,指西到西,沒有一絲違背。直樂的香丘花枝亂顫,還時不時的回頭瞧了瞧張入雲,言下之意甚明,這狗兒卻比你聽話多了。

張入雲又不是笨蛋,見她這樣的眼自是明瞭,一時哭笑不得,只得仍由她胡鬧。那碟中的胡桃雖好似無止無盡,但被香丘與狗這一人一畜這般的山吃海喝,一功夫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只委曲張入雲到時一天一夜不曾進食。

好在他修為深,已頗能避谷,六七不吃東西也是尋常事,何況現時張入雲也沒有做什麼消耗體力的事,更可持久,只是終究腹中空空也是不甚得滋味。

自這一起,張入雲與香丘就在這禪房內安居了下來,張入雲夜枯坐,只在參悟牆壁上的歡喜佛神像,而香丘也以調狗為樂。

且每裡,不是傍晚就是夜裡,總要有妖魔前來騷擾,但每均不是被那靈犬喝退,便是被張入雲身上神光消滅,香丘以此為樂,如天天看戲一般,倒是不覺得寂寞。

到了三後,禪房內兩具僧人的屍體不但沒有發臭,竟還各自生出一股檀香,時辰越久,奇香越濃,兩人在室內聞之,大自在,到了此時香丘才有些敬服起那癩和尚來。

偶爾張入雲見壁上圖像不解,因香丘身是女子拉了她一同參照神像研習。但香丘卻每以那畫像過於穢為由不與理睬,卻不知這套圖內暗藏智慧方法,張入雲因是男子修習只能得其方法,少了香丘一同參悟卻缺了智慧。

二人不知覺中,不但香丘錯過機緣,便是張入雲也因只得自己一人研習少了好些妙悟,只是到底佛法深,這六功夫下來,他倒也得了不少進益。

時光匆匆,轉眼已到了第六,核桃和鮮已然在第四吃完,香丘已是餓了兩,脾氣自然不好,而張入雲仍是在一旁枯坐。

至下午時辰到時,二人完了六之功,卻仍不見癩和尚如張入雲先時說的一般醒過來。此時香丘才有些著慌,因生怕自己會在這禪房內待一輩子。要知道她近裡雖已與那癩皮狗打的火熱,但若是自己要踏出禪房一步,那狗兒也是不讓。

至後來香丘再行出門時,卻又被那靈犬阻止,香丘見它不將情面,一氣之下卻是將滿室的胡桃殼都找盡了去砸那狗兒,可那癩皮狗卻是動也不動,只當替自己騷癢。

到了傍晚天漸黑時,癩和尚仍是未有身醒,到了此刻張入雲也有些著急起來,要知這等入魔時節,最忌錯了時辰,癩大師若還不身醒,指不定就要出來些異常厲害的妖魔。

這數裡張入雲研神像,已是若有所悟,知自己在此主要是為了防護癩和尚的身。雖然東海禪師身藏舍利,被妖物得去也是要緊,但到底他已身登極樂,只此也只是些身外物。不比癩大師還要借身藉身,卻是大不一樣了。

正在他擔心時,果然那悠閒了半的癩皮狗忽然翻身站起,一時齜牙咧嘴,再不復往的輕鬆愜意,只在當地鼓著氣,不住作威作勢。

香丘與它相逗數,已知這狗兒的心,見此知道它有些膽怯,不用也替其擔了心,卻不再顧張入雲仍在盤坐冥思,而是強拉了他過來觀看。

就在二人才剛於門後站定身子,即見禪房門前忽然多一隻小狗般大小的怪物,只一會兒功夫,就見那怪物竟如滾繡球一般的滾到了癩皮狗兒身前三尺處。

雖是靈犬此時已如上一次嚇退眾僧時一樣,變作了驢般大的身子,其勢甚是駭人。但那小東西,卻是一點也不畏懼。只由著自己的子,在巨犬身前來回滾動,似是在作耍一般。

香丘此時才看得清那怪物的相貌,原來卻是一隻雪獅子,其形和尋常人前門前石獅腳下踩著的幼獅一模一樣,大大的腦袋,憨憨的樣子,頭上盡是數珠一樣的螺旋紋,一身雪一樣白的長,實是比那癩皮狗好看百倍。

香丘看了第一眼便是心喜異常,只是到後來卻又有心驚,原來那雪獅子雖小,但其口底鼓動聲卻大,一時只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響,卻似打雷一樣。雖是自己這幾裡,見慣了自家癩皮狗兒的兇猛,但此時卻只見那狗兒,不住的作勢退,再無平的霸氣。

到最後,靈犬實是再受不得對方凌厲如刀一般的煞氣,一個震動身子,又顯了周身黃綠燦燦的法相。

哪知那雪獅子見了,卻是好像極為興奮,當下也是在地上將身一滾,立時身形也是暴漲,其形竟比那巨犬還要大上三分。且本是周身雪白的長,此刻也變的黃綠燦爛,直和巨犬相類,一時竟是分不出個彼此。

只是那雪獅子,頭角崢嶸,頭蓋骨外生,竟似鐵一般的硬,巨口開合之間便是一團白霧,鼻息重,如同童子擊石子一般,發出一串噼噼叭叭的聲音。

當下張入雲見了,心裡也是有些驚動,一時口裡說道:“這次可能要糟,咱們這隻假獅子卻是遇上真獅子了。”此一句話說的香丘自是不樂,忙強著張入雲想法出手相幫。

張入雲見此只逗她道:“人家獸與獸打,人與人打,咱們這面卻是人幫著獸,那可成什麼樣子!”一句話還未說完,卻被香丘惱了,作勢打。

她本有心使用自己的雙刀,但到底還是怕張入雲問起來歷,此時見他只與自己嬉笑,怎不著惱,一時氣憤下只待自家狗兒若真要出了事,卻是說不得也要出刀相救了。

正在猶豫間,卻見身旁張入雲略拉了她一下。再看時,就見他已從懷裡取出了一枚銀燕鏢在手,令香丘閃過一旁,自己好尋機放暗器。

香丘見張入雲有此舉動,方才喜歡,一時忙讓了開來。但心裡又愛那雪獅子生的可愛,卻又一再要求張入雲不要真打傷了他,當下又是幾番待,卻讓張入雲不知怎處,只得一口一個答應,只待到時相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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