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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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了!可是我並未廢去師兄的武功,施主豈不說我欺師罔上了麼?”
“這…這件事又當別論!”岳家宇肅然道:“只要以正義或恕道為出發點,欺師罔上也不要緊!不過,以老賊的經驗,小師傅手下留情,似不會瞞過他…”
“有理!但小僧下手極有分寸,乍看起來,確已廢了他們的武功。然而,本門的手法,小僧已深得其中三昧,就在似廢未廢的邊沿上,手下留情,他們都是內功深厚之人,只要百之內不妄用真力,仍可恢復原狀,只是今生不可能繼有進境了!”岳家宇大為欽佩,道:“在下不怪小師傅了!原來小師傅早已與老賊貌合神離,只不知小師傅有何辦法,不使嬰兒變成一個煞星?”悟果道:“剛才小施主已經聽到,家師說先用藥水泡他一年,然後
給小僧教他扎基工夫,直到六七歲。在這一段期間,是人生最重要的關頭,黑白、善惡之形成,十九由此時定型。有如一張白紙,染成黑的,就無法變白,若使它保持純白,以後想染黑也辦不到了…”
“高論!”岳家宇萬分佩服,道:“真想不到小師傅這等年紀,考慮事如此周到,在下甘拜下風!”悟果慨然道:“武林之中,爾虞我詐。真真假假,存乎一心!除非要作一個隨波逐之人,反之,就要多用腦筋,處處主動!家師成全嬰兒之目的,並非武林之福,只是為了私念,小僧從中加以利用,使一個純潔的人,為武林造福,豈不更好?”岳家宇抱拳道:“既然如此,小弟就放心了!而且衷心敬佩小師傅的正義仁恕,如小師傅不嫌小弟頑劣,希望結為金蘭之好…”
“好極了!”悟果抱著岳家宇的手,興奮地道:“小僧早有此意,只是不便高攀!坦白告訴你吧,小弟剃渡出家,實是釋伽的叛徒,背後酒不離口也!”岳家宇哈哈大笑道:“原來大哥是一位酒
和尚,濟癲僧天上有知,當
斯道不孤矣!”
“哈…”二人縱情大笑一陣,就在大殿中,燃香膜拜,結為異姓兄弟。
悟果本名宋象幹,比岳家宇僅大三個月,應為老大,兩人攜手入廚,做了幾樣菜餚,來到後屋,圍爐酌飲。
除夢之夜,過得如此寫意,實是出乎岳家宇意料之外。
岳家宇擎杯道:“大哥,你那師傅叫什麼名字?”宋象幹灌下一杯酒肅然道:“說來令人難以置信,家師恁高身手,但有些高人,卻不認識他,由此推斷,他以前不是和尚,而且招術方面,大概也有所演變,不然的話,不識其人,看招術也該知道他是誰了!”
“不過…”宋象幹肅然道:“有一次看到他背了一張巨弓,卻因裝在鹿皮套中,不知是什麼樣子,但看他寶貝似的收藏著,大概不是泛泛之弓可比…”岳家宇心中一動,道:“據說當今高手‘金彈銀弓’廬倉之師,名叫‘銀弓小二郎’,銀彈能出三里之外,而
穿樹幹,莫非他就是‘銀弓小二郎’?”宋象幹道:“愚兄從未看到他用那巨弓,不敢確定他是否‘銀弓小二郎’由剛才力挫‘綠袍判官’加一手‘般若飈’看來,愚兄的功力,只及他十之三四,一旦向愚兄下手,絕對逃不出他的魔手!”岳家宇道:“假如以你我二人之力,能否立於不敗之地?”宋象幹道:“兄弟你的身手如何?小兄尚未領教,不敢確定!”岳家宇道:“恐怕小弟比大哥差得多多…”宋象幹豪興大發,道:“兄弟,長夜無事,何不到院中印證一番,心裡也有個數兒!”
“好!”岳家宇推杯而起,二人來到院中,大雪仍然下個不停。但因酒已下肚,且在興頭上,二人絲毫不寒冷。
宋象幹道:“兄弟,咱們比試一招,你儘管全力施為,我想愚兄不敵,大概十招不至受傷!”岳家宇道:“大哥你太客氣了,剛才若是小弟接那婁森兩掌,恐怕要帶傷掛彩…”
“好啦,咱們都不須客套啦,手底下見吧!”二人亮開門戶,岳家宇朗聲道:“大哥,你小心了…”兩掌一分,一丈之內片雪不進,一式“醉打山門”招未用老,改為“陳倉暗渡”左掌切向宋象乾的左臂。
這本是“三絕逸龍”馬司龍的掌法,雖是變化無方,卻不失為堂堂正正之學。
宋象幹喝聲“來得好”!一式“力劃鴻溝”破了一招,改為一“鼓三擊”連拍三掌。
岳家宇不閃不退,掄臂上,想試試大哥的內力“蓬”地一聲,竟被震退一步,大聲道:“大哥好深的內力!”宋象幹朗聲道:“別客氣!大哥知道你的絕招還未出籠!”岳家宇道:“不錯!大哥再接我兩招…”他被引起好勝之心,運起“一元罡”兩臂大張,又施出那一式怪招,帶著無儔罡風,以“力捶天鼓”之勢猛搗而下。
宋象幹雖是大哥,也不過大三個月,好勝之心自不能免,全力上,施出一式“翻江倒海”!
“轟”地一聲,雪花四濺,二人身形乍分,只聞左右牆頭上有人同聲大叫道:“好哇!”二人悚然收手,身子一分,一東一西,向牆頭撲去。
岳家宇撲向西面牆頭,身子剛剛騰起,一團雪球面襲到手勁奇大,岳家宇偏頭讓過.原式不動,堪堪上了牆頭。
突聞廟外之人尖聲喝道:“轉彎!”
“卜”地一聲,一團雪球打在他的後腦上,一陣昏眩,落下牆頭,卻未倒下,再次怒喝一聲,掠出牆外。
這工夫牆外之人已奔出二十丈之外,向西疾掠。
岳家宇大聲道:“以鬼域技倆暗算於人,你算哪一門子英雄?還不停下來!”那人身材極為渺小,但奔行速疾卻快得出奇,岳家宇全力奔馳,只能不落後,卻無法再接近。
就這樣狂迫不停,快逾電掣,總是追不上,岳家宇心中仍是不服,因他看出前面是一個女人。
“連一個女人都追不上,簡直令人洩氣…”他知道這女人誘他離開小廟,可能另有企圖,但他不管那麼多,非追上不可。
即使短時間追不上,也要比比耐久之力。看看誰先洩勁?
這一較勁,由二更追到將近四更天,不知奔了多少里路,前面竟是山區。
其實他們已奔行將近二百里,此處乃是高山東方的五虎嶺,但岳家宇並不知道。
只見那女人人山唯恐不深,仍是沒有停下之意。
好在此山之中並未下雪,並不妨礙奔行速度,轉過一道山脊,眼見那女人進入山谷之中。
岳家宇疾掠入谷,那女人竟失去身形,心道:“莫非她引我來此,卻藏在暗處想偷襲於我?”他小心翼翼地找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不由十分懊喪,心道:“不知宋大哥追的另一個有沒有追上?”前面山壁之下有一株枯樹,大約有兩丈多高,只有兩枝丫,向相反方向彎去。
抬頭一望,突然發現十七八丈處有個隱秘的口,被山藤遮掩,若不仔細察看,極難發見。
“哦!是了!”岳家宇喃喃地道:“這山在十六七丈之處,任何高手,也不可能一蹴而上,而且
口下面平削奇滑,沒有攀援之物,要想上去,必須藉助於這枯樹…”他再打量一下,覺得這辦法十分有趣,長身一掠,落在枯柯的彎枝上,然後上下顫動數下,再向上彈去。
“嗖”地一聲,他的身子真象離弦之箭,競超過口一丈有餘,落在
口邊沿上。
自山藤中向內望去,似乎並不太暗,立即分開山藤,小心翼翼地向內走去。
由於那女人到了此谷才失蹤的,岳家宇不敢大意,深恐上了人家的大當。
徑斜傾向上,有時極窄,且崎嶇不平,隱隱可聽到潺漏
水之聲,十分清脆。
估計走了約十五六丈,後突然寬敞起來,只見
的盡頭處,停放著兩口石棺。
岳家宇不由心頭冒起一股涼意,由於左邊上方有兩三個小孔,瀉入淡淡的光線,所以並不太暗。
他緩緩走到石棺之前,凝目向梢頭上望去,只見左邊一具棺頭上雕著:“一代俠女萬紫琴之棺!”岳家宇腦中“轟”的一聲,眼前金星迸,身子搖晃一陣,終於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覺得臉上溼漉漉地,好象有水漬,頭腦已經清醒,不由驚疑集。
他站起來向右邊一具棺頭上望去,只見上面雕著:“一代俠女白琬之棺!”
“天哪!她們怎會同時死去?同葬於此之中?”岳家宇一陣心酸,終於淌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