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寒歲暮勾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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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大凶如雲宗文已被人救走,不由又驚又怒,他驚怒的是數十年來,絕魂寺首次遭人侵入而無法留下那人命。
不過──在一陣憤怒之後,他卻得意地陰笑道:‘無知匹夫,那小子已中九絕毒散之毒,勢難再活,縱被救去,又有何用。’陡然──他想起會受人如此調,未能留下擅犯絕魂寺的敵人,這完全是壞在那‘九死喪門釘’之上。
心念所及,不由面殺機:‘九死喪門釘,嘿嘿,鄧元倫老狗,太爺如果不找你要回一點公道,就不姓範,哼哼哼!’皖南名勝九華山,巍峨矗立,高
霄漢,密巒幽岫,嶂巖重疊,終年煙霧繚繞,看不清頂上景物,其山勢之雄偉宏壯,峰壑之靈奇險峻,不遜宇內名勝的五嶽。
本來,這九華山素向乃是一些走馬章臺,騷人墨客,避暑清遊,尋幽探勝的好去處,每逢夏之季,登山遊歷者頗不乏人。
然而──自從山上出現了一座神秘的寺觀之後,數十年來,九華山之名,更是勝傳遐邇,名冠五嶽之上。
只是,所著名的,卻不再是山奇景幽,而是成為人人聞而裹足,甚至心寒膽落的龍潭虎,近來幾絕人跡。
寺名絕魂,令人聞之轂觫,觀中主持,又是威震武林,無人知其廬山真面目的一代兇獠─千面如來。
是僧!卻無悲天憫人,普渡眾生的菩薩心腸,而是兩手血腥,僧袍染赤,殺人如麻的梟獠。
是寺!卻無出塵脫世,離群索居的靜修願望,而是陰險詭詐,心狠心黑,橫行武林的惡魔。
誠然──普天之下,人人無不對絕魂寺十分悸懼,自保猶恕不及,那敢擅越雷池,自取滅亡。
然而──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中,勇敢之人,也不會沒有一個。
見霧濃重的夜晚,也是
曜前的昏黯時份。
這舉世驚恐的九華山上。
陡然──一條人影,在嵯峨突兀的峻險山嶺間,縱跳奔馳,動作奇快,身形隱秘,明眼人一看,不但知道這人身具上乘武功,而且對這險峻山勢,並不陌生。
這夜行人渾身蒙在黑巾之內,時又在昏黯,故除非細心注意,極難發覺。
黑影直向山後奔去,剎那間,已來至一處懸崖,才見他隱樁佇足,他身形一停,這才令人看清,在他左脅下,竟還挾著一個人。
他略一猶疑,旋即撲身躍下懸崖。
奇怪?他為何跳入崖中,是想自殺?不然…?
半晌,人影一幌,蒙面人又躍上崖石。
只是──他脅下那人已不復存在,啊!他竟將那人放在崖中。
這更奇怪,他想害那人嗎?那乾脆將其從崖上往下拋就可,又何必多費手腳,否則,他又怎麼只放下那人,而自己翻身復起。
蒙面人對著懸崖俯望,好久,好久,才幽幽地一聲低微的長嘆。
嘆聲雖低而微,但卻充份顯示著,蒙面人這一嘆之中,竟含蘊著無限的淒涼與惋惜之意,也發舒出蒙面人心中無限的後悔與憂慮之情緒。
這更奇怪,蒙面人何以會生出這些矛盾的情緒,難道他與崖中之人,甚有淵源。
蒙面人長嘆過後,方始掉轉身,展起輕身功夫,直向九華山下奔去。
荒山寂寂,除了偶爾傳來的深山獸吼猿啼之聲,以及松濤拍發之聲外,一切是那麼死靜,使淒涼的九華山,更蒙上了一層恐怖與陰森。
斗轉星移,更漏星殘,東方已現出一片茫茫的白,黎明已替代了黑晚。
轉眼間──東方天際,五光十,霞彩斑爛,旭
漸升。
絢麗多姿的朝陽,輕地照耀著大地,但見早晨的九華山,竟是滿山翠綠,一片生機,充滿著青
的氣息,不再是昨夜那等陰沉淒涼。
尤其山後一處幽谷,更是百花競豔,芬香馥郁,翠麗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