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寒歲暮勾魂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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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幽谷,約莫十畝方圓,底下蒼松翠竹,奇花異草,雜生其間,令人置身其間,不油生出塵之念。
驀地裡──谷底右側,傳來了一聲嘆息,聲音是那麼蒼老,那麼淒涼。
循聲看去,但見谷側有著一間簡陋的茅屋,嘆聲正發自茅屋中。這間茅屋不但造得奇特,而且也造得怪異。
因為他不但末依山壁,或傍巨樹而建,更不惜那些老樹古木之濃蔭,而是獨自建在右谷一數坪方圓的平禿地上。
茅屋四周,由內而外,極有秩序地,佈置著三層裝設。
內層是十二塊尋丈巨石,中間是二十五支按梅花樁方式,排置的木樁,最外圍才是數十株參天巨樹。
這些巨樹、木樁、巨石,疏落而有秩序,整齊地包圍在茅屋四周圍。
顯然──這是一道錯綜復什,奇奧無比的陣勢。
當然,此茅屋主人必是個奇特之人,他不會是絕魂寺之人,否則,他何必匿居此谷,而又巧布奇陣。
然而──絕魂寺的千面如來,怎會在臥榻之旁,讓人酣睡,任由此人築居於此。
於是一聲同樣的嘆息,再度從茅屋之中傳出。
嘆聲歇處,茅屋門口,出現了一個老人。
但見這老人,約莫古稀年紀,生得鶴髮童顏,貌相高古,五官端正,一望而知是位正義長者。
老人雖然鬚眉皆皤,卻毫無龍鍾老邁之態,尤其雙眼開闔之際,光灼灼,亮如朗星,竟是一位內家高手。
只是──此刻,他那濃霜似的長眉,卻微微皺結,那人的目光,也微
淒涼之
,就好像在他心中,蘊藏著一股惋惜與悲憫之情緒,怪不得他連聲低嘆。
又是一聲嘆息,發自老人口中:‘唉!道消魔長,正氣淪落,梟獠囂張,眼看一場血雨腥風的浩劫,不久又將重演,可憐老朽空有滿腔除魔熱誠,卻無絲毫驅之力,真正是心有餘力不足,枉費一世令名,放逐
水。’喃語至此,聲轉悲憤:‘可惡的是那孽徒,竟敢背叛吾教規,做下這等傷天害…咦!’老人話到半途,突聞一聲微弱的嘆息,聲音短促而低沉,顯示出嘆息之人,不是身負極重內傷,就是病入膏肓,奄奄將死之人。
嘆息聲斷斷續續,更夾什麼動之聲。
老人面驚詫之
,倏然雙肩微幌,並未見他作勢,寬袍展處,人已穿過巨石,木樁,掠出十餘丈遠,來到一棵巨樹下。
入眼卻見樹側匍匐著一個少年人,老人急忙詫語道:‘閣下可是絕魂寺門下,為何受傷至此?’少年聞言,上身一陣顫動,緩緩地雙手支身,仰頭而視,緩聲答道:‘在下雲宗文,並非山上匪徒,而是誤中計,致…’話猶未了,老人仔細端詳少年面龐,忽地啊了一聲,截斷少年之話道:‘小友你是蕭劍雙英雲雁飛之子?’少年人聞聲一震,喟然道:‘是的,晚輩正因爹孃蒙受不白之冤,因此,才冒險登此…’老人再度啊了一聲,未待雲宗文多說,立即兜手挾起他的身軀,微一點足,迅速返身躍入茅屋。
入得茅屋,將雲宗文放在木上,然後說道:‘文兒,我們是一家人,看你受傷甚重,師祖先替你療好內傷,然後再談經過。’雲宗文聞言,雖已知道這老人與爹孃必有淵源。
但他因自小就遠離雙親,故不知雙親師父姓名,聽老人所言,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疑問,任由老人擺佈。
老人將雲宗文上衣褪下,然後凝神聚氣,功貫雙掌,右手扣住他志堂,左手按在中庭上,迫出體內真元,輸入雲宗文體內。
不料──老人雙掌真元一入雲宗文體內,雲宗文卻登時氣心促,痛極而泣。
老人見狀有異,心頭方自一驚,倏覺右手內力所至,竟無法導引對方經,不由心頭大駭。
雲宗文茫然不解,不知老人所指。
老人見他疑惑之狀,乃補充地道:‘觀你血阻經閉,顯然一身功力已失,但又未被制住道,到底是為了什麼?’雲宗文乍聞功力全失,不
俊容大變,他只道失去知覺之後,被人下手毀功的,但聽老人之言,自己的腹結,天殘重
未損,則何以會導至功毀氣散。
老人見雲宗文神態,如他必因這突來打擊,而十分頹萎沮喪。
當下沉重而帶安之聲道:‘文兒別難過,你先談談你受傷經過,師祖我必定盡力使你恢復一身功力就是。’雲宗文將幼失雙親,矢志求師,忽聞有人約戰,天目山遇師天痴道人起,迭經變化,而探知雙親受制絕魂寺中,自己一為師父之仇,再為解救雙親脫離苦海,乃單身犯險,將於中毒不省人事止,簡略地說出。
尾後,他懷疑地道:‘晚輩只覺得乍上九華山時,功力比平常增加甚多,每一出手,敵人輒皆應掌而亡,但自己也會到一陣耳鳴心悸,氣血翻騰。
‘後來在擊退五個敵人之後,因一時接納不住丹田之氣,乃吐出一口鮮血,神志恍怫之下,乃倚樹調息。’‘什麼?你倚樹行功,噢,後來呢?’雲宗文見老人在聞悉自己倚樹調息時,而驚急之容,不由連想起那句‘避巨樹’之句,心忖:‘原來這絕魂寺周圍的巨樹是靠不得的!’他續接道:‘晚輩不知這些樹,塗有奇毒,甫一倚樹,頓覺腹中奇痛如絞,終於昏死過去,醒來時,卻在這裡,不知此地是什麼地方,老前輩與家父母是…’老人聞言,都兀自沉思喃語:‘奇怪!他中毒而不死,還被人救來此地,難道救他之人,會是絕魂寺中人,不可能吧!’經雲宗文一再摧問,乃道:‘這裡是九華山後一處幽谷。’‘這裡是九華山,那老前輩是九華山中…’‘我是你師祖第四代的湖海第一劍成仲衍!’雲宗文一聽老人竟是爹孃恩師,不由喊聲:‘師祖且恕文兒無知之罪!’話聲中,
身
起,老人一把按下道:‘不必施此俗套,我且問你,你可知道中毒後的一切?’雲宗文道:‘文兒不知何以會被簾來此,又得巧遇師祖你老人家。’老人道:‘這事委實蹊蹺,要知外人一中那絕魂樹之毒,若無寺中人獨門解藥解救,任何再好仙丹妙藥,也難生效,而你卻能毒褪命在,難道那夥賊徒,會天良突發,放你一命不死?’雲宗文聞言,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難道是她?’‘文兒你料想的她是誰?’雲宗文俊臉一紅,訥訥道:‘這人不知是誰?但對文兒有救命之恩,而且好似是與絕魂寺有牽連之人,是以文兒想到,或許是她。’成仲衍笑道:‘那人是個女的呢!’突然──腦海中浮起一絲意念,詰道:‘文兒,那女的可曾送給你什麼東西?’‘她,她曾給文兒三粒助功丹!’‘三粒助功丹!好個心狠手辣的賤婢,竟敢施此下
手段,啊!不對,若是她用的天山派獨門丹藥分功散氣丸,那她怎會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