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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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之後,按照鄉俗,新婚夫婦要回門。
楊桃昨被章貴關了整整一天,粒米未進,直到傍晚時分,章貴才開了鎖,將她拽了出來。
進了廚房,章貴將她按在椅子上,隨即又端來一碗冷飯放在她面前。
楊桃瞪了章貴一眼,將臉別過去。
章貴冷笑道:“不吃是吧?那你就餓著吧!我告訴你,以後若是老實聽話,好多著呢!我章家雖不是富貴人家,總有你一口好茶好飯,若還是死不悔改,非要要我和我孃的強,你就等著再柴房裡關一輩子把!”說完,章貴隨手帶上了廚房的門,出去了。
楊桃盯著面前那碗冷飯,心中委屈萬分,前些子的美好憧憬徹底粉碎,她萬萬沒想到章家母子居然如此厲害,他們難道就不怕自己孃家三個哥哥嗎!
想到孃家,楊姚神一振,明
就是回門之期了,到時候跟娘和姐姐訴苦,叫孃家人為自己做主!
想到這裡,心緒稍平,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了,於是端起那晚冷飯,倒進鍋裡,自行去灶下燒火,將飯讓熱了,大口大口地吃完,自回房歇息。
章貴躺在上,見楊桃回房,便坐了起來,又換做了笑臉:“娘子,吃飽了?”楊桃也不理她,自脫了鞋子上
睡覺。
章貴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又要求歡。
楊桃心中厭惡,剛要推拒,見章貴臉一變,想起昨
扁擔打在身上的滋味,只得低了頭,默默順從了。
一夜無話,早晨起來,章母自準備了四禮品,讓章貴拎著,帶著楊桃去烏山村回門。
楊母早就備辦好了菜餚,有把兩個兒子都留在家裡,等著女兒女婿回門。
早飯後沒多久,楊桃夫婦就回來了,楊母忙拉了女兒的手,仔細看著,嘴裡唸叨:“兒!怎麼三不見,你彷彿瘦了些?
“見母親這般問自己,楊桃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娘!女兒的命好苦啊!嗚嗚嗚嗚!”楊母臉登時大變,看了章貴一眼,冷冷地道:“好女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女兒高高興興到你家,如何哭哭啼啼的回來!”章貴也不慌張,只淡淡地道:“為何哭泣,岳母大人可以把令愛叫到房裡,私下裡問她就成!反正,小婿的所作所為,對得起禮義綱常!”楊母疑疑惑惑地瞪了他一眼,拉了女兒的手,去房裡細問去了。
大光和三光見此情形,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章貴笑道:“兩位大舅哥請放心,只要令妹在我章家恪守婦道,我章貴絕不是待
子的人!”兩個光聽他這般說,平
裡又是
知楊桃
子的,不約而同地認定了是楊姚在章家無理取鬧,便笑了笑,依舊招呼這位新妹夫入座。
這邊廂,楊姚坐在母親的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起自己這兩
在章家血淚斑斑的經歷,只把楊母聽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最後說道自己在廚房裡吃了冷飯,回去還要伺候章貴,楊母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推開房門,直接來到堂中大罵起來。
“姓章的小子!你如此苛待我女兒!今居然還有面目來見我!”章貴放下酒杯:“岳母大人!不知你說的苛待你女兒,是說哪一件事?”|“哪一件?你先用扁擔打她,又把她像犯人一般關在柴房,還給她吃剩飯,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苛待她!”楊母
了口氣,又大罵起來:“我看你像個人,將女兒嫁給你,你卻這般黑心腸,你母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大光和三光聽了母親的話,也都沉下臉來,對章貴冷冷地道:“妹夫?我娘說的可是真的?我妹子嫁到你家,可不是被你們
待打罵的!”章貴也冷笑一聲:“不錯,可是,你們為何不問問我母子為何這般對她?你們的好妹子!
房之夜不肯與我同房,有這樣做
子的嗎!”大光和三光啞了,半晌,三光方道:“就算不肯,你也可以先跟我母親說過,如何就打了起來!”章貴便道:“用扁擔打她,是因為她公然頂撞我娘!這做媳婦的,孝順婆婆乃是本等,可她對我娘言語刁鑽,態度無禮,我做丈夫的,便動用章家家法懲罰她一二,兩位大舅哥,你們敢說我無理麼!”
“可是——”大光剛要說話,章貴又道“我雖用家法打了她,可是一沒打殘,二沒打破!你們憑什麼說我不該!”兩個光再次默然了,他們都清楚妹妹的脾氣,而章貴的話句句在理,卻也反駁不得。
楊母見兩個兒子都不出聲,心頭更氣,便喝道:“兩個小畜生這般窩囊,眼見妹子被人欺負了,都不吭一聲,你們窩囊,老孃可不窩囊!柳兒!咱們現在就走,去找章家那老不死的,為你妹妹討回公道去!”說罷,順手老起門旁邊的一木
,衝廂房喝了一聲:“桃兒!跟娘去,看娘為你做主!”三光慌了,忙叫:“娘!您這是做什麼,快些回來,大家坐下來好好商議!”楊母也不理兒子,一手拉了楊桃,一手拉了楊柳,便往外衝。
楊柳見母親這般急躁,心中暗暗擔憂,便勸道:“娘!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不行!你妹子從小到大,哪裡吃過這般苦楚!娘今天非去他章家向那老不死的章貴他娘討個說法不可!”楊柳見勸不動娘,只得跟了她去。
一時來到後村,楊桃引路到了章家大門前,楊母上前就去砸門。
章母此刻正獨自一人在廚房切菜,見外面有人將門砸得咣咣直響,便皺了眉頭,心裡罵道:“這是哪個冒失鬼,這般敲門法!”開了門,只見門前站著一個手持木乾乾瘦瘦的老婦人,自己的媳婦楊桃滿面淚痕地站在她身後,旁邊還有一個衣著光鮮的婦人,肚裡登時雪亮,知道這定是親家母來向自己興師問罪了。
當下也不生氣,只淡淡地問:“這位老姐姐!敢問你是何方人士,來寒舍有何貴幹!”楊母想起楊柳一路上囑咐的叫她先禮後兵的話,遂壓下滿腔怒火答道:“親家母這腦瓜子可真有點不靈光,眼看著你媳婦就站在我後面,還要問我是誰!”章母悠悠答道:“沒法子,誰叫我家這媳婦太遲鈍,不曉得引見呢!”楊桃這才反應過來,忙道:“婆婆,這是我娘和我姐姐。”章母聽了,忙笑道:“哎呀!原來是親家母和大姨到了,快快請進!”楊母哼了一聲,跟著章母來到前廳,環視一圈,只見章家傢俱都是舊的,心中更是不滿,便發作道:“娶了新婦,連傢俱都捨不得換新的,親家母,你可不是一般的摳門!”
“親家母!你大老遠來我家,就是為了看傢俱嗎?老實說,我章家如何過子,可輪不到你楊家人來指指點點!”章母毫不客氣地回嘴。
楊母大怒,站起身來,一口吐沫啐到了章母臉上:“你這個老不死的!幹嘛要打我女兒!”章母也毫不示弱,一把揪住楊母的衣襟:“你算哪顆蔥,居然敢啐我,我自教訓媳婦,與你何干!”楊母更怒:“我閨女是我心頭,你居然敢打她,我打死你這個老鬼!”楊母剛要揚起木
,就被章母劈手奪了過來。
兩個老婦人烈地廝打起來。
“娘!娘!快住手!”楊柳在一邊無計可施,突然見章貴和兩個光都進來前廳,便叫:“快些拉開她們!”章貴和大光急忙上前,拉開了各自的孃親。
楊母身材瘦小,遠不及身軀高大的章母有力氣,一場架幹下來,臉上被章母抓了好幾道血痕,章母卻是毫髮無損,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堂中,一臉得意之。
三光見狀,心中也來了火,便上前道:“章伯母,俗話說來者是客,家母到你家來,怎麼您也不該將她傷成這樣吧!”章母將眼一翻:“是你娘自己先發的難,我總不能打不還手吧!你娘是遠近聞名的雌老虎,難道你沒聽說過你孃的名頭麼!”三光噎住了,半晌,方忍氣道:“舍妹初到你家,你便慫恿兒子打媳婦,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哪裡有做長輩的半點慈愛模樣!”
“笑話!我做婆婆的,只要媳婦讓我不滿,那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俗話說的好,尊老愛幼,你妹子不肯尊老,我自然要懲罰她!”
“伯母!尊老愛幼,這裡有兩個意思,做晚輩的,固然要尊老,可您做長輩的,也該愛幼吧,您倒是說說,怎麼愛護我妹子了!”三光忍不住辯駁道。
“笑話!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娘是怎麼愛護你們楊家幾個媳婦的?”章母似笑非笑地問。
“這——家母——”三光難住了,他素裡不慣撒謊。
楊母厲聲道:“我怎麼不愛護媳婦了,我家三個媳婦,我何時關過她們柴房!”章母嘻嘻一笑:“你很愛護媳婦,是不是?我聽說你前頭大兒媳就是被你休掉的,嘖!你可真夠愛護她的!要不,我同樣愛護一下你家楊桃,給你一紙休書,如何?”楊母渾身一震,再不言語。
楊桃也嚇得臉都白了,這要是真被休了,一輩子可就毀掉了,有幾個女子能有前頭大嫂那般的好運氣!
楊柳見場面尷尬,急忙救場:“章伯母,家母脾氣急躁,您老也是個急子,這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打過這一次,以後兩親家來往起來,應該是更加親熱才對!”章母哈哈一笑:“還是你這妮子見事明白!”章貴也不是真心想要休
,見此情形,忙道:“岳母大人,大舅哥,既然來了,就請上座,吃了飯再回!”楊母恨恨地道:“不必了!以後對我的桃兒好些就成!咱們回家!”作者有話要說:北雁南飛倦極知返,
子情動,怎不回頭,剛重溫了一下《新龍門客棧》,對這句話很是驚豔,親們可有喜歡這部經典劇的?
謝謝的霸王票,謝謝親們的留言支持,我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