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面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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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說:伯父過獎了,能認識你和你們一家人我很高興。說完,我又微微屈身,向站在一旁的蕭文母親問了聲好,說實話,當時我對自己溫文爾雅十分得體的料嗪藶狻1暇故羌醬蟪:嫻娜耍易耙材蘢暗貿隼礎?
br>在我和蕭文父親說話的時候,我留意到蕭文的母親含笑和蕭文使了的眼神兒,那意思好象是在誇她的女兒眼力不錯還成。我心裡不由地暗暗發笑。敢情蕭家真的把我當成未來的姑爺了,我被讓進了客廳。
沒有想到,從大門外面看上去很舊的這座老四合院,裡面的內裝修竟然很現代。德國進口的橡木地板鋪地,棗紅真皮沙發,立式空調,牆上掛著幾幅水墨山川。老爸,這是盧梭帶給你的。蕭文說著,把那兩瓶茅臺酒放在了茶几上。
蕭文的父親說:小盧,我只是請你來家裡隨便坐坐,吃頓便飯聊聊天,你也太客氣啦。我笑著說:沒什麼。這是我從茅臺酒廠採訪時帶回來的多年陳釀,知道您喜歡喝酒,就帶給您品嚐了。
蕭文父親一聽,就探身拿起一瓶,看了看:哦,難得的好酒,單看這瓷瓶,這瓶酒起碼也要在六七十年以上啦。好!
今晚咱們爺倆兒喝個痛快。一直站在一邊的蕭文,聽她父親說晚上要和我痛飲,馬上急了:老爸,盧梭已經戒酒了,你不要再帶壞他。再說他開車來的。蕭文父親哈哈大笑起來。
他對蕭文說:文文呀文文,你啥時候對老爸我也這樣關心過?老爸,你可別冤枉人啊,我對你好的時候你都忘啦?你住院那會兒誰天天陪在你身邊呀?盧梭他可是剛剛出院沒多久,他也曾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才這樣說。蕭文臉紅紅地說道。
好好好,你別急嘛。你帶盧梭隨便參觀參觀。蕭文的父親說完,向我笑了笑,就起身出了客廳。
蕭文帶著我,把她家簡單地看了看。正房,除了我剛剛坐過的客廳外,還有一間臥室和書房左右相連。這是她父母住的。
蕭文自己住的東廂房,也是個客廳,客廳的一左一右也是間臥室和書房,只不過面積比她父母的正房小了點。
西廂房,是餐廳、廚房和儲藏室。那天晚上,席間,蕭文的父親和我談房改,談開發商品房,談城市規劃建設,談舊城的維護與改造,滔滔不絕,興致很高。
蕭文的母親一邊不住地給我夾菜,一邊偶爾非常親切自然地問我幾句個人和家裡的情況,我都一一如實回答。
蕭文本人,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含情脈脈地不時望著我。早就不知道什麼是羞愧的我,當著她父母的面,竟然被她看得有些神情慌亂起來。
一是因為開車,二是有蕭文在一旁盯著,整個晚飯我只陪蕭文父親喝了三小杯我帶來的芳香四溢的茅臺。蕭家給我的覺不錯,是一個很和諧溫暖家風很正的家庭。這種其樂融融家的
覺。
甚至開始讓我有點動搖,我開始想象起假如真的和蕭文結婚後小家小曰子的生活,可是,一想到我那生死不知冷暖不曉的雅男母子倆,我的心很快就又硬了起來。
晚飯後,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我突然之間也很想有個溫暖的家,我甚至對自己說,別再和那幫子女人們鬼混瞎折騰了。
娶一個象蕭文這樣美麗賢淑有著很好家風的子吧,安安穩穩地過曰子,了卻餘生算了,可我是一個
子,一個揹著一身沉重無比
情債的
子,我真的擔心自己做不來一個好丈夫的角
。馮蘭已經被我害了。
我真的不想再傷到心地善良的蕭文和她幸福的家人。所以,從和蕭文的父母見過面後那天起,我反而開始慢慢與蕭文疏遠了。
蕭文後來多次再邀請我去她家,我都找各種理由拒絕了,更絕的是,有幾次蕭文來電話找我,我明明就在電話機旁邊,我還是讓同事說我出去了。
我知道,那陣子蕭文傷透了心,可長痛不如短痛,我還是硬著心堅持著,但是命運似乎總是和我做對,無論我怎樣地掙扎反抗,有些該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三個月後一天的晚上,我還是和執著的蕭文走到了一起。***一切都是天意!事實上,在馮蘭去廣州記者站後的第二個月,也就是我曰夜寢食不安四處求人打聽雅男她們母子下落的最初那段曰子,雅男就曾從法國發給了馮蘭一封短信,但馮蘭不在,沒有看到。
雅男的信和那些每天寫給馮蘭的讀者來信混在一起,被專門負責發放信件的人員堆放到了馮蘭北京報社辦公室的角落裡。這期間馮蘭幾次回北京開會回報工作,也曾去過她的辦公室。
但是,望著堆成個小山似的來信,她只拿起上面的幾封看了看,見都是過期的讀者來信,也就沒有再往下翻,後來,雅男又來過兩封信,同樣也被埋在了馮蘭的信堆裡。
這三封信一直到馮蘭正式調回北京當了記者部副主任後,一天閒來無事整理信件時才猛然發現,但是,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年!
那兩年,正是雅男母子人生最艱難最悲慘的歲月,同樣,也是我人生最灰暗最痛苦不堪的曰子。十多年過去了,今天,當我面對著屏幕,敲打著這些浸透著淚水的回憶時,我還會不寒而慄。
對雅男母子來說,那是一種怎樣的曰子啊!我那曾滿懷希望的雅男,帶著我的兒子到了法國巴黎後,就被那位她母親的遠房堂哥,一個五十多歲鰥夫,開車接到了另外一個港口城市馬賽。
當時,雅男的這位舅公在馬賽有家中餐館。到的第二天,雅男就被安排到餐館打掃廁所拖地洗盤子。我那只有三歲多的兒子,每次都只好被反鎖在家裡,常常是把嗓子哭啞。
當雅男半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從餐館回到家裡,她就會摟著我那睡夢中還在涕的兒子,默默地
淚。她連哭都不敢出聲,生怕她隔壁的舅公聽見。開始的兩個月,雅男的生活還算平靜。
雖然每天很累,又沒有工資,但是,能有住有吃,雅男也就知足了,她只是一心盼望著能夠早一天把我的兒子拉扯大,可是,雅男想錯了,她的那個舅公所以把她從美國申請到法國,不僅僅是想讓她白白為自己做工,實際上還暗暗打著雅男身體的注意。
有一天半夜,雅男從餐館回來後剛剛摟著我的兒子躺下,她那個喝了酒的舅公就闖了進來,撲到了雅男的身上,雅男拼命地反抗著。
身邊我那早已睡著的兒子被驚醒,嚇的哇哇大哭,或許我兒子的哭聲,救了她母親。那個禽獸不如的老畜生,怕住在其它房間的工人聽見,最後只好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無論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怎樣挽留雅男,雅男還是帶著我的兒子離開了虎口,後來,雅男去了巴黎。她在中國人的餐館洗過碗,在中國人的地下縫衣工廠打過小工,給人家做過保姆看過小孩兒,也在街頭擺過地攤兒。
她帶著我的兒子,住過人家的儲藏室,也睡過火車站,最艱難的時候,也曾去過教會的慈善機構領過三餐,但是,儘管這樣,明明知道我在北京一家通訊社工作的雅男,還是倔強地沒有給我來過片語只言。
如果不是後來我看到她那三封來信毅然辭去通訊社的工作,告別剛剛新婚沒有多久的蕭文,放棄我在北京的所有,來到巴黎,歷經艱難。
終於找到她們母子,雅男她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和我再見面。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是後話。讓我喝口酒,還是繼續敲打講述我和蕭文的另一個悲歡離合的故事吧。
一轉眼,從那天在蕭家和蕭文分手,一個來月過去了,這期間,我沒有和蕭文見過面。有一天,我去北京西山賓館採訪一個全國大中型房地產開發企業行業發展研討會,碰見了蕭文的父親。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和我坐到了一起。他問我:小盧,最近怎麼不來我家了?我解釋說:蕭伯父,常出差,工作上忙一些。蕭文的父親看了看我:不是吧?是不是和蕭文那丫頭鬧情緒啦?
我微微一笑說:蕭伯父,你誤會了,其實,我和你女兒到目前為止還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我哪裡會和她鬧什麼情緒。蕭文的父親一聽,嘆了口氣說:咳!
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們作為父母的不應該手。有些話,我也不應該說,但是,我那個寶貝女兒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這樣委屈過。
有時候下班回來,連晚飯也不和我們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東廂房裡哭個沒完沒了的。讓我這個作父親的心裡很不是個滋味,有時候搞的連她母親也陪著她掉眼淚。
看樣子她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聽了這番話,我的心裡很難受。那種和當年喜歡上雅男卻又沒有辦法接受她的愛時的相似的痛苦,開始隱隱又湧上心頭。
我和蕭文的父親說:我過去的經歷你女兒還不完全知道,我有過很大的情波折。別看我現在事業上蠻順的。
但是,真正結婚成家,我未必能成為象你這樣的好丈夫。蕭文的父親說:那天晚上你從我家走後,我老伴兒和我說你時就講到過你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心思很重。
覺你心裡頭有什麼疙瘩沒解開。作為過來人,我要說一句,不管你以前怎麼樣,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人,總要往前看,人總要面對現實,面對生活,更何況你還這樣年輕有為。
那天臨分手時,蕭文親最後和我說:不管你和我女兒以後的關係發展怎麼樣,我都會你這個年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