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濃情蜜意燕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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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躺在上,連早飯也沒去吃,一直氣到現在。

珠奉了一杯枸杞‮花菊‬茶,輕聲勸道:“夫人消消火吧,您最近老生氣,對身子不好。”

“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是沒人疼的!”女人在面臨困難時下意識地會想到自己的男人,甄氏也不例外,她想諸葛風了,想得心一地疼“如果早知道結局還是姝兒被送回喀什慶,我和銘兒又何苦鬧上這麼一出?現在好了,姝兒回了,我與銘兒卻是怎麼也回不去了!”珠不語,當初他們幾個誰也沒想到四小姐是蓄意謀害了林小姐,都以為她是無心的,族長卻執意要四小姐給林小姐抵命,而今細細想來,或許知女莫若父,族長一早便猜到了事件的始末,這才下了那樣的決斷。偏老太君、二夫人和安郡王不滿族長的決斷,想著法兒地折騰到了京城,結果呢,二少滑胎了。害死郡王的第一任子,又害死郡王的第一個孩子,難怪郡王這回也不替四小姐求情了。

當局者旁觀者清,甄氏永遠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尋失敗的關鍵,她只認為是別人對不起她、對不起諸葛姝,也對不起安郡王。她咕嚕鼓勵喝了半杯枸杞‮花菊‬茶,心氣兒順了些,仍著道:“昨晚郡王不是在陪二少嗎?怎麼突然來了湘蘭院?也沒人稟報我!”

“是郡王不讓內院的丫鬟稟報的,說看看四小姐就走,不必驚擾夫人。”珠答道。

甄氏冷冷一哼:“未免也太巧!水玲瓏一邊兒套著四小姐的話,郡王就一邊兒在門口聽牆角!還有萍兒!老太君留下她照顧二少,她就給我照顧到四小姐門口了!一定是水玲瓏,是她變著法兒地套了四小姐的話!”珠暗暗搖頭,夫人啊夫人,您現在不應該怪罪四小姐害了二少的胎嗎?四小姐沒做虧心事,郡王偷聽一百次牆角也不會發火,世子妃是可惡,但事情的癥結在四小姐的身上,您在怪世子妃之前,得先怪四小姐喪心病狂才對。當然,這些話放在心裡想想就好,真要說出來她是不敢的,世子妃惡也好,善也罷,只要二夫人與對方勢不兩立,她便也也只能站在二夫人的陣營。

甄氏一人唱著獨角戲:“我以為她好欺負呢,原來不是啊!哼!上次世子以郡王的前途來要挾我,肯定也是她指使的!我就說呢,世子向來敬重長輩,怎麼會為了一個外人與郡王反目?分明是有人吹了枕旁風!”這一點珠聽著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兒,不由地開口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郡王是世子爺的堂弟,有血親關係不說,戰場上又一同出生入死過,世子爺怎麼著也不至於拿郡王的前程開玩笑的。”

“是吧是吧?都怪那個狐狸!”甄氏越說越惱火,將剩下的半杯枸杞‮花菊‬茶也喝進了肚子,忽而又記憶大公主的威利誘——“聽說郡王在在吏部謀了份官職,可喜可賀啊,正好,吏部尚書與我公公是莫逆之,今後郡王在仕途上若有什麼需要肅成侯府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咱們肅成侯府比不得王府尊貴,但通融吏部的各種關係還是不在話下的,誰讓咱們倆家是姻親呢?我等著小慧誕下郡王的長子,好喝杯侄兒的滿月喜酒呢。”甄氏按了按隱隱發暈的頭,累極了似的嘆道:“安郡王和董佳琳行房後,別忘了喂避子湯。”珠愣了愣,點頭:“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甄氏忽而坐直了身子,看向牆壁上的沙漏道:“郡王下朝了沒?”珠看了看沙漏,輕聲道:“下了,再過一刻鐘就該回府了。”甄氏的柳眉微微一蹙,出幾許倦怠之:“叫他直接去二少的院子,今晚哪兒也別去了,晚飯你稍後給他倆送。”珠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甄氏的意思:“好,奴婢這就去門口等郡王。”

“慢著!”珠剛走了幾步,又被甄氏叫住,甄氏似笑非笑道“王妃的生辰快到了是不是?”珠心想,老太君讓你負責,你不是最清楚的麼?問我幹嘛?

甄氏意味深長地笑了…

紫荊院內,杏兒快要斷掉的腿,忍住疼痛問道:“郡王呢?回府了沒有?”杏兒咬了咬,低聲道:“回了,在二少院子。”董佳琳的心裡一陣泛酸:“沒…去天安居陪老太君用膳嗎?”

“沒,陪二少在屋子裡吃。”杏兒說著,來了幾絲火氣“姨娘,二少已經說清楚您是冤枉的了,郡王怎麼還不過來看您?難道,郡王真的…愛上二少,從此不管您了嗎?”她們與府裡大多數人一樣,並不知曉諸葛姝的內幕。這便是和妾的區別了,安郡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喬慧,卻沒向董佳琳解釋半句。

董佳琳委屈得眼淚直冒,不動聲地拭去淚水,道:“別瞎說了,郡王不是那種薄情寡之人,二少滑胎身心俱損,我這點小傷和委屈和她比算什麼?”杏兒撇了撇嘴,憤憤不平道:“依奴婢看,郡王是怕了肅成侯府才這樣冷落您的吧?大公主今兒來過,看來在權勢和前途面前,什麼情啊愛的都無足輕重了。”這丫鬟真會戳人心窩子!董佳琳蹙眉瞪了瞪,閉上眼躺在了上。

“姨娘,咱們是不是得做些什麼?”杏兒天真地問,董佳琳不理她,她接著道“咱們從前住姚府的時候,小青是怎麼與二少爭寵的,您還記得嗎?”董佳琳睜開眼,幽怨地看著她,示意她閉嘴。

杏兒卻有話不吐不快:“姨娘,人貴在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句誅心的話,您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必須好生地走下去!當初二少問您,是做寒門還是做高門妾,您一直不表態。三公主生辰,姚府宴請四方,二少為您製造了偶遇太子的機會,可惜你不僅您,郭小姐、慄小姐和姚小姐都沒入太子的眼。”這丫鬟的話術極好,若單說董佳琳沒入太子的眼,董佳琳心裡難免滋生牴觸情緒,而牴觸情緒一生,後面她再講什麼董佳琳也是聽不進去了。

董佳琳撇過臉,杏兒又語重心長道:“再後來,王爺出事生死未卜,大姑一蹶不振,二少便讓您留下照顧大姑,其本意就是希望將您在大姑心裡地位往上提一提,這樣,等大姑痊癒,作為回報,必定對您的婚事有所照拂,高門也不是不可能的。偏偏,您相中了郡王!唉!別的彎彎道道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郡王有個厲害的娘,決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娶個孤女。您比奴婢聰明,您肯定知道結局是什麼,卻仍飛蛾撲火地往上湊了。如今夙願得償,您成了郡王的女人,卻反倒擺起嫡的譜兒,不屑使那狐媚手段了?您不是嫡,郡王沒有義務照顧您的受!就拿姚家二少爺舉例子,二少爺有通房,還不只一個,可二少哪怕是打個噴嚏二少爺都特地囑咐廚房的人燉一鍋薑湯,這是男人對嫡的尊重,打小爹孃就是這麼教的!但是姨娘,您沒有這種特權!您不去爭取,就什麼也得不到!”董佳琳拉過被子,矇住了頭。

下午,水玲瓏閒來無事,又在房裡搗騰起了美食,她昨兒發酵了牛,今天正好做成濃濃的酸,又切了一些水果如鳳梨、藍莓、橘子和瓜放在裡面,香噴噴好吃看得見的水果沙拉橫空出世!

諸葛鈺下朝歸來,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酸甜酸甜的氣味兒,他喜甜,饞蟲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水玲瓏笑眯眯地了上去,像小兔子一般,腳步輕快得彷彿有些蹦跳,這可嚇壞了諸葛鈺,他大踏步上前將水玲瓏抱入了懷裡,說道:“不怕摔著自己嗎?要做孃的人了,越活越回去!”責備的口吻,寵溺的眼神,隱約還有那麼點兒得瑟的意味,初見她時,她通身的老成氣質簡直比他父王的還多上三分,不看她的臉,只聽她講話的邏輯和語氣,權當她活了好幾十歲呢!不得不說,能把她養得返老還童,他覺得自己很牛掰!

水玲瓏也說不清為什麼,反正最近見了他就特別高興,水玲瓏捧著他的臉親了親,又砸了砸嘴:“好鹹!”諸葛鈺就笑,低頭吻住她的,含著說道:“好甜!”看著她白肌膚依稀殘留著他種下的愛痕,她或微仰著頭,或咬住他肩膀,因承受不住愉悅而低低泣的模樣頃刻間像電漫過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手,開始不規矩地撫摸她的肢,爾後趁其不備滑入了她的雲裳。

“啊?”水玲瓏一聲驚呼,趕緊隔著衣服按住他肆意妄為的手,幽幽地瞪他“不許胡來!”大白天的做這個,他到底知不知羞?

諸葛鈺惡趣味地在他兒子的口糧上咬了一口,水玲瓏惱羞成怒,捶了捶他膛,道:“真的不許鬧了!趕緊換身衣裳、洗個澡,我做了好吃的!”說著,就抬手解他朝服的扣子。

諸葛鈺攤開雙臂,眉頭卻是一皺:“你又下廚房了?”水玲瓏笑得眉眼彎彎:“沒,在房間裡的。”諸葛鈺神稍霽,瞟了一眼她微凸的肚子,眸光微微一顫,按住她的手道:“我自己來,你坐。”水玲瓏也不矯情,就在桌邊坐下。

諸葛鈺脫了朝服,入淨房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件寬鬆的金線獸紋月牙白錦服出來。

水玲瓏伸出手,咫尺之距卻仍想拉拉他的手,諸葛鈺握住她的手坐下,嗯,他是真覺到水玲瓏越來越粘人了,他笑著看向她,有些意味難辨。

受到他異樣的注視,水玲瓏頗不自在,探出手按住他眼睛:“看什麼看?又不是沒看過!”她按他的眼睛,他就按她的…

水玲瓏遽然回手,哭笑不得:“氓!”諸葛鈺將她纖細的十指合握掌心,望著她幽若明淵的眼睛,十分認真地道:“是不是愛上爺了?”水玲瓏眨了眨眼,一把端起桌上的鎏金琺琅圓盅,清了清嗓子道:“不吃算了!我給送去!可是饞得不得了呢!”

“哎哎哎——誰說不吃了?”諸葛鈺搶過圓盅放回桌上,打開蓋子,又拿起盤子裡的勺子,看都沒看清便舀了一口進嘴裡,冰冰的、酸酸的又甜甜的,還有一股他以往特討厭的味兒,但現在他覺著格外香濃,好像還有鳳梨,他下嘴裡的東西“這是什麼?”水玲瓏含笑道:“能吃出來麼?”諸葛鈺又吃了幾口,簡直…愛不釋手啊!難怪老魔頭和父王都變著法兒地往墨荷院送食材,這女人的手藝真是太好了!菜做得好,零嘴兒也做得好。

“寶貝兒!”諸葛鈺笑著喚了一聲。

水玲瓏狠狠一怔,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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