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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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處人堆裡走出來一衣冠不整的壯男子。恬熙瞧著他年紀與武帝相仿,身量稍矮卻好在虎背熊
,看著還算威猛。再瞧他模樣,真的是豹頭環眼,眼中
光大盛。不知為何,恬熙覺得此人身上煞氣極重。從他
上的懸佩什麼的,恬熙猜到他的身份:大魏的另一位國公:安國公敖鯤。
然後恬熙還注意到一件事…在他衣襬下兩腿之間,一物突兀的著。恬熙歷經風月,哪會不知道那是什麼。當下又是好笑羞澀又是驚異此人的囂張,就算今
他們都在如此荒唐的行事,可也無人像他一樣敢在御前如此無禮放肆。
恬熙暗思:“怪不得他們都說安國公跋扈,平國公沉穩,今一見果然。”再看敖鯤眉宇間的煞氣,心中不自覺一寒,恍惚間又記起別人曾告訴他安敖鯤脾氣暴躁殘忍,據說他所攻之城,決不能花費他超過半月時間。
半月之後,無論是他攻下,還是守城人自己投降,他必定會開始屠城。開始的時候,男女老少不留一個活口。武帝斥責之下,才終於收斂了一些。
改成全城所有男子無論是行將就木的老者還是呱呱待哺的嬰兒,統統處死。恬熙還記得這位安國公最出名的事蹟。攻下魯國時,武帝知道他脾氣,事先囑咐不準傷魯國都城上下人命。
敖鯤果然沒有傷人命,卻命人將守城軍民一共近五萬人的眼珠統統剜了。等到武帝龍輦駕到時,看到的便是滿城頂著兩個血窟窿的瞎子,和連裝了十幾大車的眼珠子。
饒是武帝這樣喜好征伐見慣血光的人也被這慘烈的一幕給震住了。當他憤怒的斥責敖鯤時,他卻回答:“陛下是天命之人,是這大地之主。
臣是代表陛下征討魯國,也是順應天命。臣的帥旗所在,便是陛下的腳步所到之處。那麼,他們看到臣的帥旗,就等於見到陛下。那就該速速投降,歸順我大魏。
可他們居然敢抵抗,這說明他們有眼無珠。既如此,留著這眼珠子做什麼?還不如剜了去,也是給其他還冥頑不靈的人一個提醒!”他說的如此振振有詞,倒讓武帝默然了。而自此,敖鯤的名聲是打出去了。他大軍所到之處,無不乖乖舉旗投降,倒是確實為大魏徵服了不少城池。
即使到現在,大魏民間還會嚇唬孩子說:“再不乖就讓敖鯤來挖你眼珠子。”此舉效果顯著。這樣一個凶神,現這樣對著武帝,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恬熙偷偷打量著他,沒想那敖鯤突然向他望來。那眼神,用野獸盯上鮮來形容也不差什麼了。恬熙看著害怕,急忙轉回頭,忍不住又往武帝懷裡靠了靠。即使這樣,他仍
覺到那敖鯤還死死的盯著他。
武帝覺察到了,卻不動聲,笑著問:“安國公好好的怎麼發起脾氣來了,是他們伺候的不好嗎?”敖鯤煩躁的揮揮手,說:“陛下,恕臣失禮,您也太小氣了。說是將我們視作兄弟。卻自己坐擁如此多的絕
美人,就只丟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給我們,您瞧,才沒玩幾下就這樣了。真是敗興!”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從人堆里拉出一人來。敖鯤抓著他一隻胳膊,他臂力極大,就那樣提著走上前也未見吃力。他幾步便乾脆的將那人丟死魚似的丟到武帝面前。
恬熙偷偷看了一眼,不就是先前的清潤。才多大功夫他便成了另一個樣子。只見他渾身赤,身上處處青紫,下身更是觸目驚心,紅白汙物沾了滿股。
再看他雙目緊閉,人事不省。被敖鯤拖來拽去的也沒有絲毫的動靜,怕是快不中用了。武帝連瞧都沒有瞧清潤一眼,淡淡開口道:“來啊,把這不中用的廢物拖出去,斬了。未能伺候好國公,該死!”周圍一圈伺候著的美人聽到這話臉都嚇白了。恬熙想要求情終於也是張張嘴便消了音。敖鯤卻仍舊滿不在乎,擺手道:“陛下,殺這東西好說。
臣還是一句話:您一個人身邊這麼多絕,就只給我們這麼多人分一個,這…這哪裡夠用?沒一會就壞了,您說是不是?”他這話已經很放肆了,虧得武帝顏
未改,仍舊好脾氣的問:“那依愛卿之言,該如何呢?”敖鯤毫不猶豫的說了句:“恕臣直言,您若真把我們看做兄弟,陛下該把您身邊的美人,都分給我們嚐嚐滋味。”此言一出,連恬熙在內,武帝所有的美人都臉
嚇得變了一層又一層。
就連先前一直瞧著他們的大臣們,也都變得驚恐起來。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瞧著武帝,看他如何反應。
武帝稍稍靜默,隨後突然發出大笑:“朕還以為安國公是要到朕的龍椅上也坐坐呢,原來是要這個啊,早說啊!好,朕就多給幾個美人,免得你發這個牢騷了。”說完,便微微偏頭,對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幾位愛寵說:“安國公發話了,你們還不趕快去伺候著?”那些人不敢動,武帝又說:“這幾名女子,都在宮中受了封造了金冊,在宗廟已有了名分。
朕就算有心與眾位愛卿分享,怕是也帶累的各位愛卿毀了名聲。且她們平裡講什麼婦道貞潔,要是一時想不開倒是敗了興了。
諸位這樣吧,就讓她們給諸位愛卿斟杯酒聊表心意吧。朕這還有幾名孌童,個個也稱得上貌美,朕就讓他們也來伺候你們吧。”說完,那些宮嬪們臉稍緩了些,而幾名嬌豔男寵卻抖得更厲害了。武帝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沉聲說:“還跪著做什麼,快過去伺候著!再敢怠慢就別怪朕無情了。”那幾名男寵無法,只好一個個起身,擠出媚笑向敖鯤走去。卻不料敖鯤仍不肯罷休,又走上前一步,咄咄
人道:“臣明白,這些娘娘皆是婦人,婆婆媽媽尋死覓活是常有的。
聽她們哭就讓人心煩,臣也不強求。只是有一人,他又並非女子,不用講什麼守貞。模樣身段看起來也是今最出挑的。陛下何不將他也賞給我們玩上一玩呢?”武帝臉
微變,問:“愛卿說的是誰?”敖鯤一眼盯著他懷裡,說:“麗妃娘娘!”恬熙聞言神
大變,失口驚呼道:“陛下…”武帝並未低頭看他,只臂上稍稍用力攬住他身體。面上仍舊笑著,說:“愛卿真是好眼光。一眼挑中了朕的心頭寶。”敖鯤面帶得
,微微屈身道:“還請陛下割愛。”恬熙嚇得雙臂忙環住武帝不放,深怕他真的就把自己
出去了。武帝
覺到他的緊張,輕輕拍拍他背部以作安撫。隨後慢條斯理的說:“可是,這個朕不能答應。”恬熙懸上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位。敖鯤頓時急躁了,也不顧什麼君臣之禮開始發難:“這是為何?”武帝仍舊是笑著,可眼裡已經沒有笑意了:“麗妃雖非女子,已受了朕的冊封,在朕後宮中是僅次於榮貴妃的尊貴。在朕眼裡,他跟女子無任何不同之處,同樣要為朕守身如玉。”敖鯤張口要說,武帝打斷了他的話頭:“再說麗妃乃朕愛妃,朕看他如珠似寶。朕是說你們是朕的兄弟。但即使是兄弟,也總有些寶貝是要自己收著的吧?既然是兄弟,便不該奪兄弟心頭之愛,愛卿說是不是?”敖鯤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武帝已經笑說了“好了,別耽誤時候了。你們幾個,還不快拉安國公坐下好好伺候著。再怠慢朕可不會輕饒。”安國公身邊的幾名男寵聞言忙拉著他回到席上。敖鯤仍舊不甘心,張口道:“可陛下,臣還有話說。
麗妃…”恬熙已經忍無可忍,對敖鯤的畏懼被滿腹的怨忿徹底壓過去。他有了足夠的勇氣,微微轉過身子,對著敖鯤道:“安國公請不必再提了。
陛下說的是,本宮雖不是女子,既然蒙了陛下厚恩,受了金冊玉印,也知要為陛下守節。即使陛下答應,本宮也是寧可被處死,也絕不從命。”說完,他居然直直的盯上敖鯤的眼睛,說:“還請國公就此罷手,莫要為難陛下和本宮了。”聲音極為悅耳動聽,或是剛剛承歡完畢的原因,語調還略帶慵懶妖媚,讓聽者耳酥癢。
可語氣卻是極堅定的,他正面拒絕了敖鯤的無禮要求。敖鯤幾時被這樣拂過面子,當即然大怒,眉宇間煞氣更重。
可恬熙這回不怕他,憑著一口怒氣毫不示弱的回瞪著他,一雙平裡只含
水的嫵媚眸子,此刻倒像是燃起火焰來。
這樣的膽,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敖鯤也有些意外了,他沒想到這小妖
居然敢這麼直接的槓上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正當眾人都有些沉默時。武帝先大笑起來,一掃先前的尷尬:“敖卿家,平
裡別人都說你望而生畏。
沒想到今卻在朕的麗妃面前丟了氣勢。看來,朕的麗妃也是位兵不血刃的將軍呢!莫不是麗妃的模樣讓你這心如鐵石的傢伙也起了憐惜之心?”他開著玩笑,態度親暱的捏著恬熙的下巴,說:“瞧瞧,又一位偉男子敗在愛妃裙下了,愛妃可得意了。”恬熙也嬌笑著靠在他懷裡,撒嬌道:“陛下又來取笑小恬了。”武帝旁若無人的跟他調笑幾句,隨後面帶詫異的抬頭問:“怎麼回事?大家都停下來做什麼,樂工,奏樂!”眾人驚醒,哈哈了幾聲,忙重新說笑嬉鬧起來。武帝再瞧瞧仍舊站在原地的敖鯤,笑著說:“愛卿傻站著做什麼?你們還不快點拉他去坐著,敖愛卿,朕今夜要與你痛飲通宵,不醉不歸。”他一發話,一群人忙過來將敖鯤拉過去。敖鯤無法,只好暫時忍氣說了聲“臣遵命。”然後坐下。宴會似乎又恢復了氣氛,眾臣繼續飲酒作樂,時不時也從角落裡發出各種曖昧的聲響。
可是怎麼品著,這嬉鬧聲都有種小心翼翼的味道。人人都在偷偷打量著武帝與兩位國公的神情。武帝仍舊是與懷裡的麗妃調笑,麗妃娘娘神靡麗嬌豔,笑嗔間嫵媚絕倫。
平國公懷裡坐著一美人,平國公卻對她並無不規矩,僅僅只是就著美人的手喝酒罷了。唯有安國公敖鯤,左擁右抱,膝上坐著一名男寵,身上衣服已被他撕盡。
敖鯤反扭著他雙臂,硬給他灌酒。那男寵被灌得臉都憋紅了,眼角噙著淚花還要強笑。腿雙大張出股間小
,
口赫然
著一隻金樽杯。在他身邊還有幾名同伴,同樣是被武帝賞給敖鯤的。
此刻境況也好不了多少,全被人按在地上大肆凌辱幹,箇中情況不堪入目。恬熙看著心煩,對敖鯤的厭惡更甚。又無力對付這惡人,只好扭頭不見為淨,專心陪武帝飲酒嬉鬧。
武帝連飲了幾杯,突然想起正事似的,拍案道:“都是愛妃鬧的,朕差點忘了。”隨後對身邊的侍從說:“去,把她們都帶上來。”侍從答應著去了,恬熙好奇,問:“陛下,您這是要帶誰來啊?”武帝笑笑,並不回答。那侍從出去,過了一會便領進來一群華服女子。
恬熙一看,這群女子大概有二十來人。年紀有大有小,年長的赫然已是婦少,最小的稚氣未脫怕是連月信都未來。長相皆是美麗秀雅,神卻蒼白惶恐。恬熙奇怪的問武帝:“陛下,這些是什麼人?”武帝笑著為他解惑,也是說給在座的各位聽:“朕這次御駕親征陳國。那陳國國君治國無能,沒想到卻很能生。生了四五十個兒子女兒。朕瞧著他的子女長得都頗有姿
,男的便當時就賞給了破城時諸多辛勞的將士們。
女子便讓人好生照看著,預備調養之後便賞給諸位愛卿。她們現在都在這裡,諸位愛卿都上去選一個喜歡的吧。”他話說得輕描淡寫,那群亡國公主們神卻倍加淒涼惶恐。底下的臣子們在她們上來時已經蠢蠢
動了,此刻見武帝發話,個個都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將人群裡姿
出眾的拉走。
那些公主不比平常以事人的女子,哪裡經歷過這個,立時尖叫著哭泣躲閃。但他們都是纖弱女
,哪裡是這幫強硬大漢的對手,沒一會工夫便被瓜分一空。
一個個被他們按在懷裡肆意凌辱。那些先前伺候的美人們倒都閒在一邊看熱鬧。看著這些昔的金枝玉葉們哭號哀求尖叫掙扎,
出了或憐憫或嘲笑的目光。
正在混亂之時,還有人記得武帝。一人嬉笑著上前來說:“剛剛我們都急著分人,都忘了為陛下留一個最美的,還請陛下恕罪,恕罪!”武帝無所謂的一擺手,笑道:“朕有了麗妃,就不再來找你們分一杯羹了。你們自己好好享受吧!”那人笑嘻嘻的躬身大大咧咧的行了個禮,說道:“那臣等就不客氣了。”恬熙瞧著那些公主們,聽著她們毫不做偽的哀嚎,聯想著自己族人以往的悽慘經歷,同情心油然而起。
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想了又想,終於揚聲對武帝說:“既然這些女子是陛下賜給諸位大人,小恬想諸位大人們必然不會辜負陛下的盛意,會好生對待,給她們一個名分。陛下,是不是?”聲音故意提的有點大,正好讓武帝近前的大臣們聽見。武帝連連笑著點頭,說:“那是自然…”話沒說完,就被一聲爆喝打斷“賤人,不識抬舉!”兩人都吃了一驚,一齊看去。只見那敖鯤又跳了起來,左手捏著一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女子,看服飾便是剛剛被武帝賜給他的公主之一。
眾人還未會過意來,只見敖鯤雙臂將那女子高舉向外走去。武帝出聲喊道:“敖愛卿?”敖鯤不理,走到帳外篝火前,生生將那仍在掙扎哭喊的公主扔進了火堆裡。
多人發出驚叫,那可憐的亡國公主更是一聲慘叫,人頭髮身上皆以著火,生生燒成了個火球。她掙扎著想要逃出火堆,就快要成功的時候,敖鯤提腳對她當就是一腳,將她又踢回去。
她再無力氣爬動,就那麼淒厲慘叫著被活活燒死。帳內,剛剛因為這些公主的到來而終於開始活躍的氣氛又開始陷入冷凝。唯有那女子一聲聲的如同從地獄發出的哀嚎飄蕩在帳內上空。恬熙眼裡噙著淚花,簡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