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攔路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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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白元秋笑著回答。

胡鐵花咳了一聲,顧惜朝閉目,徐小彥掩面。

楚留香不動聲,仍然溫柔笑道:“那不知姑娘要尋的是什麼樣的女子?”白元秋斜睨了他一眼,杏眼微眯:“香帥這樣打聽,莫非打算出手幫忙不成?”楚留香道:“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絕不推辭。”姬冰雁冷冷的看著他,像是在說,你現在自己的事情都沒有頭緒,竟然還敢胡亂應承別人?

楚留香卻在這時給了姬冰雁一個微妙的眼

這個眼十分隱晦,在旁人看來,楚留香只是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下週圍,但姬冰雁是他自幼的好友,一瞥之間,便迅速明白了好友的意思。

昨天聽胡鐵花說他竟然輸給白元秋身邊的少年,而那位少年又說自己的劍法是白元秋親授之後,姬冰雁便不由自主想起了武林中一個傳甚廣的傳說,若是有人內力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便會返老還童,青永固。

白元秋的容貌瞧上去最大也決計超不過二十歲,但看她氣質神態,行事老練,和無意中出的智慧,卻絕非是年輕人所能有的——這是唯有時間才能賦予的風華。

但假如她真是某個修為高深的老前輩,一切便能說的通了。

姬冰雁明白楚留香的想法,此外,他久居蘭州,曾在經常往來沙漠的老客口中聽過一個消息:昔年江湖上公認最美麗,最毒辣,最無情,武功卻又最高的婦人石觀音,現在正隱居在沙漠某處。

石觀音,難道便是白元秋?

白元秋彬彬有禮,面帶笑意,她若是知道姬冰雁的想法,一定會表示慚愧。毒辣,無情,甚至武功她倒都可認了,可“最美麗”三個字,卻委實不敢當的很。

姬冰雁凝神等著白元秋的回答,不料這姑娘竟清清脆脆的開口道:“我要尋的人叫石觀音,不知楚香帥是否知道她的下落?”此言一出,對方三人皆驚。

胡鐵花結結巴巴道:“你說的石觀音,便是那個石觀音?”他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面前這個斯文平和的姑娘,一開口便是要去找那個神秘的毒婦人。

白元秋微笑:“假如這江湖中還有第二個叫石觀音的人,我倒也很想去認識一番。”楚留香謹慎道:“莫非姑娘和那位石夫人之間,有什麼因緣不成?”白元秋否認:“雖然素不相識,但在下有些不得已處,不得不前去冒犯一二。”這次的任務要求和上回還不同,上次系統只說要解決“梅花盜”這次卻明確點出了對手的姓名。

迂迴的法子,看來是可一不可再。

楚留香神格外鄭重:“雖然不知為何,但既然姑娘是要與那位動手…在下願助一臂之力。”姬冰雁還來不及阻止,便聽到白元秋輕笑一聲:“香帥的好意,在下心領,若我當真力有不逮,自會請香帥助拳。”楚留香稍覺驚訝,白元秋言下之意,竟是打算自己先和石觀音單挑,除非落敗,否則要他們幫忙。

微微沉,楚留香考慮到蘇蓉蓉幾人還在等他救援,到底沒有強求,只認真道:“姑娘若有需要,在下隨時候命。”姬冰雁冷冷開口打斷他們:“白姑娘要找石觀音。”又朝楚留香道“而你要找沙漠之王札木合,這兩個人我雖然沒有直接打過道,但都是極其厲害的人,我會盡一切可能叫他們的耳目沒辦法綴上這輛馬車,所以從現在起,這輛馬車每次絕不會停留超過兩盞茶的時間,每天最多隻會停三次,還望諸位可以配合。”楚留香默默點頭,白元秋笑道:“我既然拜託了姬老闆,便會聽從指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胡鐵花忍不住道:“可萬一我悶得慌,想要下車走走呢?”沒人回答,胡鐵花拿起一壺酒想喝,猶豫了下卻又忍住了。

車廂裡比一開始更加沉默起來,白元秋閉上眼睛,盤膝而坐五心朝天,竟然在眾目睽睽下,徑直入定去了。

她的呼慢慢變得悠長,似斷似續,若有若無,皮膚也變得如白玉般溫潤透明,奇特的寒氣以她為中心向外輻,就算是離她最遠的姬冰雁,也能受到那股涼意。

胡鐵花小聲說:“老姬在車裡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打坐多沒意思?”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已經是第三天傍晚。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胡鐵花已經知道了白元秋為何要入定——縱然車廂被佈置的再舒服,坐上一天也足夠他悶到發瘋,何況是連續三天?白元秋用一門特殊的心法將自己維持在冥想的狀態,這種狀態並不懼外物打攪,每次到了馬車停下的時候,她便能在一呼間恢復如常。

“這種狀態既不愉快,也不無聊,外界的事物便如水面上的倒影,我雖然能獲知,卻並沒有設身處地的受。”白元秋解釋。

所以此刻,胡鐵花發現白元秋突然睜開一雙泉般的眼眸,便不由笑道:“馬車還沒到停的時候,姑娘便醒了?”白元秋也笑了起來,眼中閃動著愉悅的神采,旁人想知道她發現了什麼好事時,只瞧見她轉頭向姬冰雁問道:“姬老闆是否知道,這條路平時是不是也如今天這般熱鬧?”話音未落,車外立時傳來駿馬淒厲的嘶鳴聲,馬車陡然止住,巨大的慣讓桌子山的杯盞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動。

姬冰雁蹙眉,從馬車裡飛身而出。

他們已經接近沙漠邊緣,他了解過,昔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勢力從沒到過陰山以南,姬冰雁本來以為,至少也要等自己這邊進入沙漠後才會有人現身發難。

因為只有在那裡,才是對敵人最有利的環境。

在中原,在楚留香,胡鐵花,姬冰雁三人聯手的情況下還敢出現的人,不是太過自信,就是太過自大。

姬冰雁縱身落在車隊最前端,眼前擋住去路的,是一隊身著異族服裝的胡人。

其中打頭的那一個,是位身著輕紗的美貌女子,她出一段白玉般的肢,卻將臉部眼睛一下全部蒙上,別的人只能瞧見那雙明星般的眸子。

少女大大的眼睛滿是笑意,她看著姬冰雁,聲音輕柔:“我叫小綠,閣下就是楚留香麼?”姬冰雁眼神一動,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綠髮出銀鈴般的笑聲,嬌俏道:“我家王后備了些禮物給楚公子,如果你不是,我就不給了。”姬冰雁微微笑道:“我雖然不姓楚,可車子裡卻正好坐了一位姓楚的。”小綠眼珠一轉:“我聽中原來的人說,無論誰只要一見到楚留香就會知道他是誰,因為這世上本就沒人能冒充的了他,你若要我相信,除非他,他肯下車來見我。”說到最後,竟如同海棠垂,不勝嬌羞起來。

楚留香內力深厚,小綠姑娘的音量也並不含蓄,而作為一個絕不肯對女子失禮的男子,對方的話只剛剛說完,他便出現在她面前。

周圍的胡人只到眼前一花,他們多少都學過些武藝,然而在場這許多人,唯有姬冰雁才捕捉到了楚留香的動作。

小綠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男子,他穿著一件合身的長衫,並不華貴,甚至因為連奔波稍帶了些許風塵,可他的神情卻依然優雅而溫柔,就像王孫貴族,風無事,出門踏青一般。

無論誰只要瞧見他,便會相信這人定然就是楚留香,因為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偽裝出這樣的氣質。

少女臉似乎紅了起來,桃花般的粉透過面紗,連空氣中都帶了一絲旎曖昧的氣息,小綠柔聲道:“楚公子,奴奴是龜茲國王妃身邊的侍女,殿下得知公子玉駕將臨沙漠,便遣奴奴為公子送上幾件薄禮。”車廂裡,胡鐵花摸著鼻子,喃喃道:“老臭蟲幾時竟連沙漠裡也有了紅顏知己。”在他對面,顧惜朝笑得高深莫測,白元秋側首,似乎時刻關注著外面的情況,徐小彥本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隊友,神又舒展了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清脆的擊掌聲,隨著那位綠姑娘發出信號,三名身姿娉婷的美人,搖曳著軟玉般的肢,款款來到楚留香面前。

每位美女的手上都託著一副玉盤,上面敷著潔白的綢緞。

楚留香苦笑:“無功不受祿,楚某王后的好意,可這些東西卻實在不敢收下。”小綠吃吃的笑了起來:“公子莫非忘了來沙漠是為了什麼不成,如今想要的東西近在眼前,竟還要往外推麼?”楚留香目光一動。

最右邊的胡姬掀起白綢,上面擺著三支髮釵。

楚留香瞳孔一縮,他記得清楚,這些分別是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的隨身之物。三名女孩子自幼在他身邊長大,楚留香生體貼,自然常常帶著巧的女子之物來哄小妹妹的開心。

他微微閉眼:“叫王妃費心了。”這龜茲國王妃是什麼人,是從何處得來蓉蓉她們的東西?

小綠彷彿什麼都沒瞧出來,依然笑得甜:“公子看來是滿意這些薄禮了?”楚留香心中再如驚濤駭,面上依舊溫文有禮,淡淡道:“承蒙厚愛,楚某豈敢有不滿意之禮。”胡鐵花從車廂裡跳下來,走到楚留香身邊,睜著好奇的圓眼,大笑道:“只要是女人送的東西,這老臭蟲便沒有不喜歡的。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剩下的兩樣又是什麼?”綠姑娘對著楚留香臉紅,可這些胡姬卻彷彿更喜歡胡鐵花一般,見他開口,便從善如的掀開了托盤上的白綢。

一柄斷劍,兩雙繡花鞋。

楚留香尚不知所以,卻發覺姬冰雁瞳孔緊縮,而胡鐵花更是變了臉,上前一步,對小綠厲喝問:“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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